於舒很不甘心,但是這個車隊是匡佑啓做主的,匡佑啓這個人於舒接/觸過一些,當然知道他的性格,雖然不甘心,但是不敢再說話了,只好閉着嘴,瞪着眼睛。
鬼師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從匡佑啓懷裡退了出來,溫白羽喊了一聲:“當心……”
溫白羽怕鬼師退出來的時候踩到了後面的毛毛蟲。毛毛蟲肉呼呼的,黃黑相間,掉在地上以後還在地上蠕/動,已經夠可怕的了,萬一被一腳踩爛了,肯定會發出“啪呲”的聲音,然後還會流水兒,那實在太噁心了。
溫白羽這麼一喊,果然又嚇到了鬼師,鬼師匆忙的往後,狼狽的抹着自己的眼淚,身/體一晃,差點坐在地上,和黃黑相間的毛毛蟲來一個親/密接/觸。
匡佑啓趕緊欠身伸手拽了鬼師一下,將人摟在懷裡,鬼師嚇得驚魂未定,粗喘了兩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種和稚/嫩年紀相仿的表情。
於舒看在眼裡,冷笑了一聲,心裡說了一句裝模作樣,但是不敢說出口來,只好默默的冷笑。
匡佑啓伸手拍了拍鬼師的頭頂,笑着說:“小心點。”
鬼師再次從匡佑啓懷裡退了出來,退後幾步,小心的避開那個毛毛蟲,似乎他的目光只要掃過毛毛蟲,就會渾身顫/抖,牙齒“得得得”的打顫,似乎毛毛蟲非常可怕。
經過鬼師怕毛毛蟲的這個小插曲,大家又開始僵持起來,鬼師不想讓他們上去,但是匡佑啓打定主意要上山,剩下的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裡,肯定要繼續往前走的,不可能半途而廢。
雙方僵持着,鬼師又恢復了一臉冷淡的模樣,但是目光絕對不往地上的毛毛蟲上瞟過去。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們出發的時候,本身就快能吃晚飯了,已進入樹林之後,光線就減淡了,加上時間晚了,現在樹林裡一片黑/洞/洞的,有點伸手不見五指了。
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於舒突然笑了一聲,擡起頭來,指着他們頭頂上那個參天大樹,說:“你們看啊,原來這棵樹上,仔細一看全是毛毛蟲啊。”
他這樣一說,衆人立刻擡頭看去,果然就看到樹上有好多/毛毛蟲在蠕/動,因爲剛纔只有一隻黃黑相間的毛毛蟲跳了下來,所以大家只看到了一隻,沒想到一擡頭能看到這麼多隻。
樹冠很茂/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就像星空一樣,不仔細看只能看到一片黑藍色,但是如果你仔細的去盯,就能數出無數的星星。
溫白羽頓時後背一股冷氣,雞皮疙瘩掉了滿地,這麼一樹,密密麻麻的黃黑相間毛毛蟲,輕輕晃一下樹的話,肯定會下雨一樣噼噼啪啪掉下來的,實在太可怕了reads;一葉傾城,天才太子妃。
黃黑相間的毛毛蟲,身上還帶着黑色的圓斑點,每一次蠕/動,黑色的斑點就會被拉大,拉得扭曲起來,溫白羽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觀察的這麼仔細,簡直太可怕了,好像有無數只毛毛蟲在身上爬一樣。
溫白羽不由得伸手抓了抓自己胳膊,然後靠向万俟景侯,說:“我……我後背有點癢,你幫我抓一下。”
万俟景侯無奈的說:“沒有掉你身上。”
鬼師一擡頭,就看到了無數的黃黑相間毛毛蟲,嚇得眼睛晃動起來,牙齒又發出那種“得得得”的聲音,雙/腿都有些發/顫,臉色一片慘白,往後退了一步,終於發出“嘭”的一聲,跌倒在地上,仰着臉看着滿樹的毛毛蟲。
於舒看到鬼師一連要死的模樣,心裡就開心得意了,故意踹了一腳那棵樹,笑着說:“就是毛毛蟲而已,也沒什麼可怕的,是不是……”
他說着,就聽到“撲簌簌”的聲音,樹幹被於舒一踹,樹枝和樹冠顫/動起來,從上面開始往下掉毛毛蟲。
鬼師“嗬——”的一聲抽/了一口冷氣,隨即擡起胳膊,用胳膊擋着掉下來的毛毛蟲。
匡佑啓立刻衝過去,將自己的外衣一脫,快速的往鬼師頭上一罩,鬼師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因爲眼前被衣服罩着,所以誰也看不見,鬼師哭的一抽一抽的。
毛毛蟲掉下來的一刻,万俟景侯也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蒙在了溫白羽的頭上,其他人反應不夠快,全都掉了一頭一臉的毛毛蟲和爛葉子。
人羣頓時就亂/了,雖然都是大男人,但是這麼多/毛毛蟲掉下來,就跟下雨一樣,全都吼叫起來,不停的跺着腳,抖着自己的衣服,把掉進領子裡的毛毛蟲抓出來,扔在地上,“啪!啪!”的跺爛。
匡佑啓等毛毛蟲不往下掉了,把衣服使勁一抖,抖掉上面的毛毛蟲,然後掀開,鬼師坐在地上,嘴脣不斷的顫/抖,還死死閉着眼睛,保持着用胳膊擋住眼睛的動作。
匡佑啓看見鬼師的臉已經哭花了,眼睛通紅,腫的跟核桃一樣,鼻子也紅彤彤的,把鬼師從地上抱起來,說:“好了,沒有掉你身上,別哭了,叫人心疼……”
於舒身上也掉了幾個毛毛蟲,而且沒人管他去摘這些毛毛蟲,畢竟是他自作自受,他本身就是看不慣匡佑啓對鬼師說話那麼溫柔,現在就更是得不償失,氣的使勁跺腳,踩爛地上的毛毛蟲。
“咚!”
這個時候一聲巨響,因爲剛纔樹幹顫/動,不知道什麼東西,一下從樹冠上掉了下來,壓斷了一片樹枝,好多/毛毛蟲又開始往下掉,與此同時有“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從樹冠上飛起來。
好像是棲息在樹冠中的鳥一樣,成羣結隊的騰空而且,但是聲音又比鳥輕/盈很多,仔細一看烏壓壓的一片。
溫白羽“嗬——”了一聲,頓時密集恐懼症就犯了,說:“蛾子?”
鬼師也被“咚!”的聲音嚇了一跳,從樹上掉下來的東西就掉在他的旁邊,鬼師和匡佑啓看的最清楚。
那東西是一個人……
一個死人……
一個已經變成了乾屍的死人……
他身上的皮膚乾癟,皮膚呈紫黑色,包裹在骨頭上,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眼珠子還在,估計死掉的時間並不太長,他全身沒有一點兒水分,已經變成了一個乾屍reads;御侯門。
乾屍的姿/勢非常扭曲,雙手胳膊肘曲起,雙手向上,似乎在做保護動作,又在做驅趕動作,死的時候還保持着這種匪夷所思的詭異動作。
衆人看清楚竟然是個乾屍,從樹上掉下來的,都“嗬——”了一聲,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鬼師朝天上看去,看到那一片騰空而起的“飛蛾”,眼睛陡然睜大,他猛地低頭看自己,鬼師剛纔跌倒的時候,地上有樹枝,紮了一下胳膊,胳膊上有一道血痕,只是稍稍有一點血色,刮破了一點點皮,現在已經止血了,根本就沒流過少血。
鬼師卻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撕掉自己的衣服,立刻包裹/住剛纔破皮的胳膊,說:“跑!快跑!是蝴蝶!”
衆人聽了都一愣,蝴蝶?
蝴蝶有什麼可怕的,蝴蝶還沒有毛毛蟲可怕。
不過這些蝴蝶的數量,感覺還真是有點龐大。
溫白羽只見過兩隻蝴蝶追逐在一起,因爲蝴蝶的體態輕/盈,而且經常雙宿雙/飛,所以詠蝶的人很多,還有梁山伯祝英臺的故事,都把蝴蝶作爲美好的愛情象徵,這麼一“大家子”蝴蝶,溫白羽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羣蝴蝶根本數不出數量來,非常龐大,從樹上一騰起來,茂/密的樹冠瞬間就投下光線來,原來樹冠並不是那麼茂/密,遮住光線的是這些蝴蝶。
蝴蝶不知道是不是受驚了,在空中發出“撲簌撲簌”的聲音,不斷的煽/動翅膀,就跟馬蜂一樣,突然聚/集起在一起,然後朝下猛地紮下來。
蝴蝶的飛行姿/勢一般很優美,而且感覺不緊不慢的,但是這羣從空中紮下來的蝴蝶,簡直就像火箭,迅雷不及掩耳的俯衝下來,全部衝着鬼師席捲過去。
鬼師睜大眼睛,猛地調頭就跑,但是蝴蝶紮下來的速度非常快,幾乎像是一把鏟子,從高空衝下來,狠狠兜了鬼師一下,別看單個蝴蝶的體積和重量都特別輕,但是這麼多聚/集起來,竟然把鬼師兜離了地面,但是就算鬼師身材在瘦弱,蝴蝶也不可能真的把他兜起到天上去,只是離開地面一點點,又“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鬼師包紮在胳膊上的布條只是匆忙弄的,並不嚴實,被這樣一兜,雖然摔得不重,但是布條竟然開了,掉在地上。
鬼師當下驚慌的捂住自己的胳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蝴蝶俯衝下來,圍繞在鬼師的旁邊,紛紛往他胳膊受傷的地方聚/集,一大片聚/集起來,看着非常噁心。
鬼師始終伸手捂住自己的胳膊,不斷的震着手臂,去驅趕這些蝴蝶。
溫白羽看的震/驚不已,差點都忘了動,這些蝴蝶的意圖很明顯了,竟然想要突破鬼師受傷的地方,是想要吸血嗎?
地上那個乾屍還安安靜靜的躺着,乾屍身上一點兒水分也沒有了,血液和體/液都沒有,難道也是這些成羣結隊的蝴蝶的傑作?
鬼師被蝴蝶不斷糾纏着,他需要伸手捂住傷口,雙手都不能動,於舒已經嚇傻了,跌坐在地上,匡佑啓的打/手們也都愣住了reads;[人魚]混跡在abo世界。
匡佑啓猛地在腰間一拔,衝着鬼師“嘭”的放了一槍,子彈順着鬼師耳側飛過去,蝴蝶羣被打散了,受了驚嚇,一下又騰空上天。
鬼師耳朵裡“嗡嗡”的響,耳鳴的厲害,感覺要耳聾了,但是擺脫了蝴蝶的糾纏,手還緊緊捂着自己的傷口,臉上全都是汗。
“簌簌簌……”
“簌簌簌……”
蝴蝶飛在空中,飛的也不是太高,好像認準了鬼師,就要重新俯衝下來,溫白羽趕緊跑過去,從地上把鬼師一把抓起來,說:“跑跑跑,這他/媽什麼玩意!”
鬼師已經精疲力盡,再加上他陽氣受損,幾乎跑不動,幸虧他身/體比較輕,溫白羽將他一把背在背上,然後撒腿就跑。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都跟着溫白羽往前跑。
万俟景侯一把奪過打/手手裡的槍,掩護着他們往前跑,時不時回頭對準蝴蝶羣,猛地放一槍。
鬼師累的精疲力盡,趴在溫白羽背上,馬上就要昏過去,使勁掐了自己一下,讓自己的意識清/醒點,虛弱的說:“個頭最大的是頭/目,打個頭最大的。”
溫白羽心想,這還有頭/目?
鬼師的聲音太微弱了,万俟景侯在隊尾的地方,沒有聽見他說什麼,溫白羽朝後喊着:“打個頭最大的!”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托起槍來,眯眼瞄準,他瞄準的動作非常短,甚至不需要停頓,猛地“嘭”一槍打出去。
蝴蝶羣一下四散騰起,但是就在這一時候,竟然有一隻黑黃/色的蝴蝶沒有騰飛起來,它的個頭果然非常大,剛纔一直掩藏在蝴蝶羣裡,根本就沒有發現,這隻蝴蝶竟然有普通蝴蝶三倍那麼大。
那隻大蝴蝶一下被擊中了,翅膀“噗”抖了一下,但是已經是強弩之末,終於“啪”的一聲輕響,掉在了地上。
騰空的那些蝴蝶聚攏在一起,但是已經不敢貿然去追了,很快就“嗖——”的一聲,折返回去,往剛纔那棵大樹的方向飛走了。
溫白羽回頭一看,還真的成了?這纔敢鬆了一口氣,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背後的鬼師似乎體力透支暈了過去,一下鬆了手,溫白羽沒托住,鬼師就朝後摔出去。
溫白羽嚇了一跳,不過沒有聽到鬼師摔在地上的聲音,匡佑啓在他們背後,一把接住了掉下來的鬼師。
匡佑啓說:“天色黑了,找個地方紮營吧,我來抱着他。”
衆人都是驚魂未定,根本不敢在這附近紮營,大家開始悶頭往前走,走得越遠越好,一直往前走,想找個安全的地方紮營。
万俟景侯從後面走上來,把槍扔給打/手,打/手笑着說:“景爺,槍法真厲害!”
万俟景侯沒說話,也沒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算是聽見了,溫白羽看他這個反應,笑了一下,万俟景侯對待其他人,和對待溫白羽感覺就像連個頻道一樣,而且切換的非常自如reads;冥婚之帥鬼老公萌萌噠。
雖然溫白羽有的時候覺得万俟景侯這麼切換頻道真的很蘇,但是不得不說,這麼蘇還挺好的……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笑了一下,走過來和他平齊,然後身後搭在溫白羽的肩膀上,就像哥倆好的搭肩動作一樣,稍稍彎下腰來,嘴脣貼在溫白羽的耳朵上,輕聲說:“我的槍法厲害不厲害,白羽最清楚了。”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我去”了一聲,感覺想要收回剛纔的想法,他這麼蘇實在不好,實在太不好了……
匡佑啓抱着昏過去的鬼師,他坐在輪椅上,身後有打/手給他推輪椅。
鬼師臉色非常憔悴,沒有一點兒生氣,臉上也全是虛汗,看起來身/體很虛弱,根本禁不起折騰。
匡佑啓拿了紙巾,給鬼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怕他覺得冷,讓打/手拿來一個外衣,給鬼師披上。
匡佑啓這個時候才注意鬼師的胳膊,他的胳膊剛纔被地上的樹枝劃了一下,有一條淺淺的血痕,剛纔鬼師的動作很詭異,竟然撕掉自己的衣服,就爲了包紮這種小小的傷口。
而且那些蝴蝶,盡然衝着他們的傷口聚/集過來,難道真的是要吸血?
匡佑啓托起鬼師的胳膊,鬼師的胳膊軟塌塌的,整個人都特別柔/軟,皮膚白的要透/明,能看到那條細細的血道子上面,有一點點針扎的痕跡。
匡佑啓眼睛眯了眯,又讓打/手拿來了醫藥包,先給鬼師的胳膊消了毒,然後又用紗布將鬼師的傷口給包紮上,爲了安全起見,包紮了好幾層,嚴嚴實實的。
於舒看着鬼師的胳膊,那麼一點點傷口,心裡想着就算是個娘們都不需要包紮,匡佑啓竟然小題大做,越看越覺得鬼師不順眼。
他們走了很久,衆人終於找了一片比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周圍的樹木比較稀疏,最重要的是,這塊地方的樹木已經凋零了,樹冠不茂/密,上面根本沒辦法藏那麼一大片蝴蝶。
打/手們四周看了看,確定這些樹上也絕對沒有那麼多/毛毛蟲,這才停了下來,開始拿着東西,把四周清理了一下,然後扎帳篷生火堆。
衆人把帳篷全都紮起來,鬼師還沒有醒來,匡佑啓就把人抱進了帳篷裡,給他蓋上被子,這才從帳篷裡出來。
大家收拾完了東西,都已經飢腸轆轆了,圍坐在火堆旁邊,開始做晚飯。
乾糧是招待所的小夥子給準備的,雖然涼了,而且有點硬,但是能當糧食吃,其他的東西就要他們自己做了。
大家把帶來的吃的全都拿出來,拿出露營的爐具,開始做飯。
溫白羽從揹包裡把營地燈拿出來,總覺得周圍有點暗,就把燈點亮,支起來放在旁邊。
匡佑啓的打/手很多,做飯這種事情,就不需要溫白羽他們來了,只需要等着開飯就可以。
溫白羽說:“剛纔那棵樹到底什麼名堂?怎麼上面那麼多/毛毛蟲,還有那麼多蝴蝶,我頭一次看到那麼多蝴蝶聚/集在一起reads;嫡蘭。”
秦珮說:“蝴蝶會吸血嗎?那乾屍是不是被吸乾了血的?”
羅開笑着說:“老闆,你別嚇唬自己,蝴蝶是虹吸式口器,怎麼可能吸血。”
秦珮白了他一眼,說:“聽不懂,說人話。”
羅開說:“通俗的說,蝴蝶的嘴巴是一根很長很細的管子,不用的時候就捲起來,用的時候伸直了插/進花管裡面吃東西,虹吸式口器也沒有牙,不像蚊子,扎不透人的皮膚,也不能搓開人的皮膚,所以不可能吸血的。而且那羣蝴蝶那麼小,最大的不過這麼點,一捏就死了,怎麼可能扎的透人的皮膚。”
秦珮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放鬆/下來,雖然還是聽得半懂不懂的,不過已經確定了那些蝴蝶不會吸血。
溫白羽說:“可是那些蝴蝶剛纔真的攻擊了鬼師。”
剛纔蝴蝶成羣的攻擊鬼師,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蝴蝶雖然是虹吸式口器,不能扎透人的皮膚,但是剛纔鬼師的胳膊上有傷口,雖然傷口很細小,但是對於蝴蝶來說已經足夠大了。”
他這樣一說,秦珮立刻睜大眼睛,說:“你的意思是……雖然蝴蝶不能扎透人的皮膚,但是會攻擊身上有傷口的人?”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剛纔那個乾屍,應該也是身上有傷口,然後被蝴蝶攻擊了,人身上的血液和體/液被抽乾之後,體重就明顯減輕了,蝴蝶的力氣雖然帶不起一個大活人,但是足夠把一具乾屍帶到樹上去了。”
万俟景侯說完,衆人都搓/着自己胳膊,突然覺得野外好冷啊,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溫白羽趕緊把樹枝網火堆裡扔,讓火堆燒的更旺一點,說:“這些蝴蝶是什麼變異品種,太可怕了。”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帳篷,那個帳篷是匡佑啓的,現在昏迷的鬼師躺在裡面,隨即說:“你們還記得鬼師剛纔的反應嗎?”
溫白羽說:“啊對了,鬼師剛纔看到蝴蝶的時候,讓咱們快跑。”
秦珮點頭,說:“剛看到蝴蝶的時候,咱們都沒當一回事,誰知道平時一捏就死的蝴蝶,竟然這麼大攻擊力。”
万俟景侯點點頭,又說:“不只是蝴蝶,鬼師在看到蛹的時候,態度也很怪異。”
因爲剛纔蝴蝶的攻擊,大家都把毛毛蟲給忘在腦後了,毛毛蟲是蝴蝶的初態,這兩個之間本身就存在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溫白羽狐疑的說:“那些毛毛蟲也有問題?”
万俟景侯說:“應該有問題,不過我關心的不是怎麼有問題……我覺得這個鬼師很熟悉這片樹林,很可能知道咱們要去的地方在哪裡。”
大家聽了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帳篷,羅開聳了聳肩膀,笑着說:“你想讓鬼師帶路?那就難了,鬼師的態度很堅決,如果不是剛纔發生了突發/情況,我估計現在咱們都已經被趕下山了。”
不過說這些都沒用,鬼師身/體虛弱,現在還在昏迷reads;宦臣之女。
很快就開飯了,乾糧放在鍋裡蒸了一下,好歹熱乎了一些,然後還配了一些肉,在野外吃肉並不難,難得是吃菜,菜都是乾的。
溫白羽抱着碗快速的吃了,然後弄了一些跑進□□去,給小傢伙們吃,小傢伙們坐在帳篷裡玩耍,看到開飯都特別親切,吃的狼吞虎嚥的。
溫白羽喂完了小傢伙們,這才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拿出帳篷來。
大家已經基本吃完了,鬼師還沒有醒來。
衆人圍在火堆旁邊收拾爐具和碗筷,把氣罐敲漏了放氣,以免發生爆/炸或者火在,碗筷基本都是一次性的,扔進一個大垃/圾袋裡,到時候帶走就行了。
大家收拾完了東西,又因爲剛纔實在太危險了,就準備商量一下今天的守夜情況。
匡佑啓是老闆,肯定不會守夜的,之前鄒成一又病了,也不能讓鄒成一守夜。
最後決定的是於舒和兩個打/手守夜,他們人多,準備每天三個人守夜,這樣也能排的開。
因爲現在時間還早,溫白羽有點睡不着覺,把手/機從兜裡拿出來,翻出那個銀盤的照片仔細的研究,秦珮一轉頭,就看到了溫白羽手/機屏幕上一個大大的銀盤特寫,非常的清晰。
秦珮睜大了眼睛,說:“你怎麼……”
秦珮還沒說完,就被溫白羽給制止住了,他和万俟景侯是偷偷摸/摸去的祖廟,這事情不能聲張出去。
秦珮閉上了嘴,湊過來,小聲的說:“我就說祖廟突然‘鬧鬼’呢,原來是你搞的鬼。”
溫白羽說:“那也不是我一個人搗的鬼啊。”
秦珮小聲說:“照的還挺清晰。”
他兩個人小聲說話,羅開秦老闆也覺得好奇,全都聚/集過來,結果一看溫白羽的手/機,也全都明白了……
溫白羽百思不得其解的盯着手上的照片,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完全想不通啊。”
秦珮說:“反正是好東西,不然爲什麼這麼多人想要。”
万俟景侯說:“其實有的時候想不通,並不是咱們沒想到,而是所有的條件全都堆在一起,沒有梳理清楚。”
秦老闆說:“那就看圖說話吧,一人說一個,把看到照片能聯想到的事情說出來。”
秦老闆第一個說:“西王母國。”
這種盤子第一次見,自然是西王母國的墓葬裡,秦老闆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西王母國,這個條件也成/立。
溫白羽摸/着下巴,說:“月亮。”
不管是玉盤還是銀盤,都像月亮,這是直觀的視覺感受。
秦珮說:“可是感覺像月亮,也是咱們主觀的想法,沒準別人覺得不是月亮呢?”
万俟景侯說:“這個銀盤指的應該就是月亮,我之前聽到村/民祭拜的時候說‘hlat’reads;角色扮演。”
所有人都聽不懂了,羅開笑着說:“‘hlat’是苗語裡月亮的發音,也有指母親或者祖先的。”
秦珮詫異的說:“還真是月亮?”
溫白羽看向秦珮,說:“該你看圖說話了,你覺得能想到什麼。”
秦珮摸/着下巴,苦思了很久,說:“癩蛤/蟆皮……”
溫白羽一陣沉默,已經不知道怎麼說秦珮好了,秦珮每次看到盤子上的花紋,都說那是癩蛤/蟆皮,在拍賣會就一直這麼說。
鄒成一笑着說:“其實我覺得秦珮說的也對。”
溫白羽奇怪的看向鄒成一。
鄒成一說:“古人一直把月亮的神話和蟾蜍、兔子這些動物結合起來,銀盤上有這種蟾蜍的花紋,也是情理之中的。”
溫白羽這回明白了,點了點頭。
輪到鄒成一說了,鄒成一盯着照片良久,笑着說:“死亡衝動。”
溫白羽:“……”
溫白羽真想說,鄒成一是不是暗黑向的……
鄒成一聳了聳肩,說:“這上面的花紋,有一種壓抑的感覺,月亮本身就有陰晴圓缺,古人把月亮,視爲一種對死亡的抗爭,和永恆的象徵,在古人的骨子裡,死亡衝動也是月崇拜的一部分。”
溫白羽覺得這太深奧了,但是的確很多古人詠月,都是因爲月亮周而復始的陰晴圓缺,好像真的代/表了一種抗爭和永恆。
衆人這回看向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想了想,說:“生/殖。”
溫白羽:“……”
万俟景侯不緊不慢的說:“古代月崇拜的起源,就是女性的生/殖崇拜,如果換一種說法,就是無限的創造力,之所以把月亮的神話加以兔子、蟾蜍這些動物,也是因爲這些動物的生/殖力非常強,或許說是創造力。”
西王母國、月亮、蟾蜍花紋、死亡衝動、生/殖創造力……
溫白羽覺得他們想到的不少,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越來越有詭異的趨勢了。
這些條件結合在一起,絕對可以肯定,這個造型的銀盤和玉盤,其實就是一種祭器或者禮器,代/表着一種崇拜。
溫白羽說:“我覺得這東西,又和永生脫不開關係。”
他們在這邊討論問題,黑羽毛和七篤火堆旁邊“親/親我我”,七篤坐着,黑羽毛躺在他腿上,七篤就嘿嘿嘿的朝黑羽毛傻笑,笑的憨厚的不行,一臉被黑羽毛美色迷惑的樣子。
溫白羽揉了揉太陽穴,說:“算了,咱們先睡覺吧,時間也不早了。”
因爲明天早上還打算繼續趕路,大家就全都鑽進帳篷裡,留了三個守夜的人在外面,其他人全去睡覺了reads;[希臘神話]醜神逆襲。
溫白羽鑽進帳篷裡,他還感覺後背有點癢,又是一堆毛毛蟲,又是一堆蝴蝶的,讓溫白羽的密集恐懼症有點犯了,總覺得背後有毛毛蟲在爬。
溫白羽自己伸手夠着後背,撓了半天,万俟景侯鑽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傢伙們已經睡了,而溫白羽坐在睡袋旁邊,正費勁的撓着自己後背。
万俟景侯走過去,溫白羽就像看到了救世主,說:“快來快來,幫我看看後背,是不是有東西,我感覺好/癢啊。”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後背的衣服撩/起來,什麼東西也沒有,就連一根頭髮茬也沒有,白生生的後背都被鬧成了紅色的血道子,溫白羽撓的還挺狠的。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故意忍住笑,說:“真的有一個毛毛蟲,怪不得你癢,別動我給你捏下來。”
溫白羽嚇得渾身肌肉都繃緊了,挺着後背,說:“快快快,給我弄下來!怪不得我癢的要死,該死的於舒,踹那麼多/毛毛蟲下來。”
万俟景侯動作很慢,故意伸手在溫白羽後背抹了好幾下,溫白羽着急的說:“捏下來沒有?”
万俟景侯說:“快了,彆着急,你一着急它就動了。”
溫白羽嚇得臉都綠了,腦補了一下黑黃相間的毛毛蟲在他後背蠕/動,簡直噁心的要死了。
万俟景侯見他白/皙的後背一下泛起一片的雞皮疙瘩,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說:“白羽,你真可愛。”
万俟景侯一笑,溫白羽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被整了,其實後背上根本沒有什麼毛毛蟲,一切都是自己腦補出來的,而万俟景侯趁機揩了點油,還嘲笑了一下他的反應。
溫白羽氣的恨不得蹦起來,猛地回頭一把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兩個人“咕嘟”一聲就倒在了帳篷的地上,溫白羽壓住万俟景侯,勾着他脖子,惡狠狠的說:“是不是戲/弄我!?”
万俟景侯勇於承認,點頭說:“是。”
溫白羽:“……”
溫白羽從來沒見過做壞事承認的這麼坦蕩蕩的,万俟景侯伸手摟住溫白羽,說:“誰讓白羽你的反應太可愛了呢。”
溫白羽太陽穴騰騰的跳,說:“還是我的錯了!?”
万俟景侯說:“你意識到了就好。”
溫白羽這回真的沒話說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噓——小點聲,兒子們都睡了。”
溫白羽這才爬起來,踹了万俟景侯一下,感覺真是丟人死了,把自己衣服整理好,然後鑽進了睡袋裡。
万俟景侯也躺下來,伸手摟住溫白羽,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快睡吧。”
因爲帳篷很小,黑羽毛和七篤也專門弄了一個帳篷,匡佑啓的打/手帶了好多帳篷,所以根本不需要擠在一起。
秦老闆本身想要秦珮跟他一個帳篷的,但是羅開強烈反/對,堅持說三個大男人一個帳篷實在太擠了reads;本大爺纔沒有自閉症。
秦珮斜眼看着羅凱,說:“你是不是想幹壞事?”
羅開似乎被他說中了,笑着說:“什麼叫壞事啊,這是好事。”
秦珮說:“我呸,羅開我跟你說,你要是幹壞事,信不信我踹斷你的第三/條腿?!”
羅開笑着說:“老闆,你真的不是兄控嗎?”
秦珮:“……”
秦珮一陣無奈,正好鑽進旁邊的帳篷,臨鑽進去的時候,還瞪了一眼羅開。
羅開笑眯眯的鑽進自己的帳篷,秦老闆說:“秦珮呢?”
羅開昧着良心笑着說:“秦珮覺得太擠了,去別的帳篷了。”
秦老闆懷疑的盯着羅開看了幾下,羅開走過去,伸手摟住秦老闆肩膀,說:“夏夏咱們快點睡覺吧。”
秦老闆太陽穴一跳,說:“你再叫得這麼噁心就滾出去。”
羅開說:“我不覺得噁心啊,這樣是暱稱,這才顯得咱們關係比別人近親。”
秦老闆說:“我可沒說要和你關心親近。”
羅開說:“我知道夏夏臉皮薄,沒事,我不介意的,交給我就行了。”
秦老闆太陽穴更是騰騰的跳,說:“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
羅開湊過去,在秦老闆嘴脣上親了一下,說:“字面意思,我保證輕輕的,你躺着就行。”
秦老闆越聽越不對勁,伸手擋住羅開,說:“你……這裡是山上……”
羅開眯起眼睛,寶藍色的眼睛盯着秦老闆,伸手解/開他梳起頭髮的繩子,將秦老闆的長髮散下來,親了親秦老闆的發頂,聲音很嘶啞,難得正經,說:“秦夏,我等不及了,可以嗎?”
秦珮鑽進睡袋裡,輾轉反側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睡不着,不放心,然後就鑽出了帳篷。
外面守夜的是於舒,於舒坐在火堆旁邊,擺/弄着他的槍,看到秦珮走出來,冷哼了一聲。
秦珮走到旁邊的帳篷門口,突然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然後臉色就黑了,他發現自己好像來晚了,該死的羅開好像得手了。
秦珮氣的在帳篷外面跳腳,大喊了一聲:“羅開!你出來,我擦你大/爺!”
不過帳篷裡面沒有人理他,秦珮在外面走來走去,繞了好幾圈,最後也沒有辦法,又不能貿然鑽進去,只好回了帳篷,去睡悶覺了,一邊睡還一邊在心裡罵着羅開。
於舒坐在外面,因爲他比較有背景,所以匡佑啓的打/手也不敢跟他怎麼不對付,於舒坐在外面一會兒,就抱着槍準備睡覺了。
另外兩個打/手一直沒睡,有的時候站起來走走,在附近轉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於舒睡得好好的,結果就被走路的聲音吵醒了,不耐煩的站起來,說:“走來走去的幹什麼呢reads;皇上請駕崩!”
他的嗓門有點大,嚇到了那兩個打/手,畢竟夜深人靜的,那兩個打/手惹不起於舒,只好又坐下來。
於舒冷哼了一聲,把槍別在腰帶上,然後就往樹林深處走去,估計是要去解手。
那兩個打/手等於舒走遠了,才小聲的說:“真不明白匡先生把姓於的帶上幹什麼?”
另外一個打/手小聲的八卦說:“嘿嘿嘿,你不知道嗎,誰讓姓於的有個好乾爹呢?那不是於老闆發話了嗎。現在拼爹都不拼親的了,拼乾的。”
第一個打/手聽了有些吃驚,說:“我以爲是親的呢,原來於老闆不是他親爹啊?”
另外的打/手笑着說:“當然不是,我告訴你吧,姓於的不乾不淨的,私生活特別亂,我估計他是巴上了咱們匡先生,所以才讓匡先生把他帶來的。”
第一個打/手說:“還別說,他長得還真是人模人樣的。”
另外的打/手說:“呿,人模人樣有什麼用,咱匡先生那麼有錢,缺人模樣人的嗎?就他那個德行。”
兩個人小聲的在八卦着,剛纔於舒那嗓子有點大,鬼師一下就被嚇醒了,他剛纔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身上有一個血口子,然後鋪天蓋地的蝴蝶就席捲了過來,幾乎將他包裹/住,鬼師能感覺到血液流失的感覺,最後變成了一具乾屍……
正好剛纔於舒叫了一嗓子,鬼師一下就醒了,滿臉都是冷汗,正着一雙眼睛,眼睛還中的像核桃一樣,望着帳篷頂,有點不明白自己在哪裡。
匡佑啓睡在鬼師旁邊,聽到鬼師驚叫了一聲,立刻就醒了,雙手一撐坐起來,說:“醒了?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鬼師慢慢緩過來,看了看四周,匡佑啓笑着說:“你剛纔昏倒了,看起來有些虛弱,天色太晚,我們就紮營了。”
鬼師沒有說話,看着匡佑啓,這個時候外面帳篷傳來隱隱的說笑聲,當然是那兩個守夜的打/手了,兩個人在一起八卦着,說什麼於舒和匡先生有關係。
鬼師聽到那兩個打/手開始說黃段子,不由得臉上有點發紅,匡佑啓緋聞一向很多,在他沒有殘疾之前,緋聞就更是多,匡佑啓最不在意的也就是緋聞。
不過這個時候,他突然不想讓眼前這個人聽到這些,因爲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非常純淨,非常乾淨,這些事情讓他聽到,都覺得是一種侮辱。
匡佑啓大聲的咳嗽了一下,外面的兩個打/手聽到他的聲音,知道匡先生醒了,就住了嘴,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說話了。
兩個打/手搓/着胳膊,在外面忐忑的烤着火,於舒這個時候走了約莫二十分鐘了,不知道是不是解手掉坑裡去了。
鬼師醒來之後,就不打算留在這裡,匡佑啓見他要走,說:“現在外面天黑,你這個時候就要走?等天亮了再說吧?”
鬼師搖頭,說:“我話已經說完了,因爲之前你們的人救了我一次,我纔不想讓你們上山來,但是如果你們執意要上山,我也攔不住,剛纔的蝴蝶只是開始的一部分,前面還有很多危險,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好自爲之吧。”
鬼師說着,站起來要鑽出帳篷,匡佑啓猛地拉住他的手腕,說:“等等reads;絕代劍初。”
鬼師疑惑的回頭看他,匡佑啓雙/腿殘疾,這個時候坐在睡袋裡,他動不了地方,卻欠身拽住他的手。
匡佑啓趕緊鬆了手,笑着說:“你叫什麼名字?這個總可以告訴我吧?”
鬼師盯着匡佑啓一會兒,搖頭說:“我不想告訴你。”
匡佑啓笑了一下,有點無奈,又有點哭笑,鬼師就掀開帳篷走了出去。
外面的兩個打/手見鬼師出來了,都有些詫異,想要攔住鬼師,現在才過了十二點,後半夜還長着呢,這麼黑的天,鬼師這是要走?
不過匡先生一直在帳篷裡沒出聲,所以兩個打/手也不敢攔,就讓鬼師走了。
鬼師的身影很瘦削,沒有一會兒就沒入了黑/暗的樹林之中。
鬼師走了之後,匡佑啓才把人叫進了帳篷,讓人扶着他上了輪椅,把輪椅滑/出去,坐在火堆旁邊。
兩個打/手都感覺壓力很大,大老闆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出來守夜,盯着火堆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於舒出去已經半個小時了,竟然還不回來。
沒過幾分鐘,匡佑啓突然聽到了腳步聲,那兩個打/手還以爲是於舒回來了,不過很快就驚訝的說:“匡先生,是鬼師啊!”
匡佑啓擡起頭來,就看到那個少年真的回來了,臉上有些汗,神情有些緊張,跑了回來。
匡佑啓看到他的神情,說:“怎麼了?”
鬼師說:“我在前面看到了血跡,那地方有個土坑,下面好像有人,是不是你們的人掉下去了?”
外面有些騷/亂,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很快就醒了,鑽出帳篷來看,正好看到黑羽毛和七篤也鑽出帳篷。
溫白羽看到鬼師醒了,匡佑啓也在,一些打/手準備着裝備,不知道要幹什麼去。
溫白羽走過去,說:“怎麼了?”
匡佑啓說:“前面有很深的土坑,於舒掉下去了。”
原來於舒大半夜跑出去解手,那麼長時間不回來,還真是掉到坑裡去了。
衆人打算過去看看,小傢伙們還沒有醒,溫白羽就留了黑羽毛和七篤進帳篷去看着小傢伙,畢竟黑羽毛的武力值讓溫白羽很放心。
秦老闆此時是剛剛睡下,他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疲憊的根本沒聽見動靜,羅開鑽出帳篷看了一下究竟,一聽說是於舒失蹤了,很不厚道的放鬆/下來,就不跟着去了,他打算留下來照顧秦老闆。
秦珮也從帳篷爬出來,看到羅開一臉得逞的笑容,笑的非常欠扁,踹了羅開一腳,惡狠狠的說:“羅開,你等着!”
羅開笑着說:“老闆,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你姐夫了啊,算是長輩吧。”
秦珮暴躁的說:“算個屁reads;桌上的植物總在移動!”
鄒成一身/體不好,雖然也想去看看,不過噫風不讓他去。
衆人拿了東西,就打起手電,舉着營地燈,往鬼師說的土坑走過去。
土坑在樹林裡,因爲扎帳篷的時候周圍都檢/查過了,所以不在很近的地方,有一定的距離。
估計也是於舒閒得無聊,所以才走這麼遠。
衆人走過去,就看到地上有一片血跡,隨即順着土坑滑/下去。
溫白羽低頭看着那片血跡,“嗯?”了一聲,說:“這怎麼有把刀?”
還是軍刀。
一把軍刀倒插在土裡,刀刃向上,估計埋得時間不短了,旁邊都是樹葉和土,估計當時因爲天黑,於舒根本沒看見這個軍刀,結果腿被軍刀劃了,然後一個不小心就栽進了土坑裡。
軍刀挺鋒利的,血還順着土坑往下滑,看起來這一刀劃的挺結實。
溫白羽探頭往土坑裡看了看,那叫一個深不見底,這個坑的高度不淺,下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於舒估計掉下去就摔暈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然怎麼沒聽到他的呼救聲,還是鬼師發現的不對勁。
大家拿了照明工具和繩索,用大功率的手電往下打,果然照透了,算是於舒命大,這麼土坑的深度不足以摔死人,於舒就躺在坑底的位置,左手胳膊非常扭曲,肯定是摔斷了,身上有血,估計是擦破了皮,一動不動的,肯定暈過去了。
坑底的範圍很大,這個坑就跟一個花瓶似的,上面口窄,下面則是大肚子,但是上面的窄口也足夠讓一個成年人漏下去了。
大家用手電照明,一個打/手把身上捆上繩索,然後把繩索扣在旁邊的樹上,準備下去把人拽上來。
土坑不算太深,打/手下去之後,很快就把繩子從自己身上解下來,然後捆在了於舒的身上,朝上打了一個ok的手勢,另外的打/手開始拽繩子,就把於舒給拽了上來。
大家把於舒身上的繩子接下來,然後又拋下去,打算把坑裡的打/手拽上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坑裡的打/手突然朝上面喊着:“匡先生,這下面有個地窖!裡面好像有東西!”
衆人都是一愣,溫白羽說:“咱們不會誤打誤撞進了盜洞吧?”
万俟景侯蹲下來,用手電照明,看了看周圍的土,然後又看了看這個坑,說:“挖坑的手法,的確像是在挖盜洞。”
溫白羽聽他這麼說,不由得把手電光往下照,說:“還真是一個鬥?”
万俟景侯卻搖頭,說:“但是這個地方的土,不像有東西,不是五花土,土裡也沒有金屬的味道,而且這個坑挖的太簡陋,旁邊也沒有任何勘測的痕跡。”
溫白羽奇怪的說:“所以這只是一個土夫子挖出來的坑?”
万俟景侯把手裡的土扔下,把手電綁在胳膊上,拍了拍手,說:“下去看看,或許是土夫子用來存放東西的土坑。”
他說着,從揹包裡拽出一根繩索,扣在腰上,另一頭系在樹幹上,然後就順着繩子往下滑,下了土坑reads;一步過界。
溫白羽一見,趕緊也跟着往下滑,土坑下面的空間非常大,而且並不只有從上面看到的那麼小的空間,土坑裡面還有一條通道,真的是個地窖,開鑿的非常粗糙,但是有點深。
衆人都跟着滑/下來,留了幾個打/手在上面看着,匡佑啓也下去了。
鬼師皺眉的看着這個土坑,最後也跟着下去了。
衆人打着手電,把土坑下面照的燈火通明,土坑的通道通向深處,需要窩着腰走進去,走不太遠,就能看到一個比較寬敞的空間了,是個地窖。
地窖裡存放了很多東西,因爲土坑是敞着口的,下雨的話雨水會灌進來,所以地窖裡並不乾燥,反而潮/溼,地上都是苔蘚,角落裡長了蘑菇,還有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人幾乎窒/息。
溫白羽捂着鼻子,說:“這地窖裡存放了什麼東西?這麼臭。”
万俟景侯皺眉說:“屍臭,這地方有屍體。”
衆人全都警戒起來,趕緊拿出武/器,戒備的看着四周,把手電擰的更亮了,不讓地窖裡出現一絲的死角。
地窖裡對方了很多東西,靠着牆的地方堆放了食物,而且食物非常充足,大綠毛已經從哪些食物里長了出來,看起來非常噁心,一股異味瀰漫着。
旁邊還有幾個集裝箱一樣的木盒子,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看起來應該是一些裝備。
打/手們走過去,將那些木盒子撬開,估計這山上之前下了不少於,集裝箱一樣的木盒子已經腐爛了,一撬就開,裡面果然是裝備,在場的都是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下斗的裝備,非常齊全,而且非常先進,這麼先進的裝備還沒有淘汰,應該是不久前留下來的。
溫白羽想到小夥子說的,一年/前有一隊人進了山,說不準就是那些人留下來的。
打/手們把其他箱子也打開,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說:“這邊好多槍!”
大家全都聚/集過去,就看到那整整一個箱子,裡面全是槍,數量真的讓人眼花繚亂,竟然有這麼多槍/支,但是鬼師說進來的人都死了,他們有這麼大批的武/器和食物,竟然全都死了?
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讓這些人全都離奇的死了,還有的成爲了起屍的糉子。
溫白羽伸手撥了撥那些槍,突然“咔嚓!”一聲巨響,因爲箱子受潮,一下就爛了,整個散架了,突然散在了的地上。
溫白羽嚇了一跳,万俟景侯也快速的衝了過來,說:“受傷沒有?”
溫白羽趕緊搖頭,結果就看到高大的木箱子一散,露/出了後面的東西。
這些木箱子後面,還有東西/藏着。
那東西靠着牆,是一塊顏色很深的布?
那塊布裹起來,裹成長條狀,靜靜的呆在木箱子後面,不知道里面裹得是什麼東西。
那塊布的顏色很深,應該是藏藍色的,不過因爲落了很多土,而且又長了毛,實在難以分辨原來的顏色,只能看一個大約reads;[綜漫]求說話不算話。
布上有花紋,那些花紋明顯是苗族的紋路,非常有特色。
万俟景侯說:“這是蠟染?”
蠟染的布非常有特色的,蠟染的作品,就算一模一樣,但是經過水洗之後,產生的水紋也會不一樣,這讓蠟染作品有一種神秘色彩。
這個蠟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應該是個古董,但是很可惜,竟然給泡水了,而且還長了毛,毀成這樣估計也不值錢了。
打/手們把箱子全都搬開,那個被蠟染布裹/着的長條狀東西,就展現在衆人面前。
溫白羽說:“這形狀和大小……怎麼像裹/着人?”
他這麼是一說,大家都覺得裹/着的像是人。
万俟景侯把手套戴上,然後走過去,小心的掀開蠟染布的一角,裹得非常嚴實,万俟景侯拽着蠟染布,慢慢的將裹/着的東西抖出來。
在抖出來的一霎那,衆人“嗬——”的抽/了一口氣,隨即就意識到地窖裡的空氣太渾濁,趕緊捂住口鼻,剛纔嚇得深吸一口氣,再看到蠟染布里的東西,簡直都想吐。
蠟染布里,裹/着的果然是一個人……
確切說是一具屍體。
溫白羽想象了很多,蠟染布里是一具屍體,可能是乾屍,被蝴蝶吸血的那種乾屍,也可能是血糉子,血粼粼吐着舌/頭,也可能是黏糊糊的白皮糉子。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能噁心到這種地步,是一個渾身裹/着泥漿,五官大張,臉色猙獰的屍體!
屍體身上裹/着泥漿,從頭到尾全是泥,好像扔進了水泥裡面一樣,而且他嘴巴大張着,嘴巴里面,舌/頭嗓子全是泥,這些泥漿都幹了,緊緊包裹/着屍體,好像一個可怕的雕像一樣。
這樣還不止,屍體的身上並不平/滑,那些泥漿裡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小蟲子,仔細一盯就看見了,一個一個密密麻麻,就像水蛭一樣,鑽進了屍體裡面,讓屍體看起來疙疙瘩瘩的,實在太噁心了。
溫白羽捂住嘴,使勁閉了閉眼睛,感覺要吐了。
蠟染布抖開之後,大家都聞到了一股泥的味道,還混合着發黴的味道,說不出來的難聞。
秦珮嚇得抖了一下,說:“這……這怎麼回事?”
鬼師看到這個場景,閉了閉眼睛,朝後退了一步,嘴脣哆嗦了兩下。
匡佑啓說:“你認識這個人?”
鬼師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鬼師頓了好久,又說:“但是我認識這塊蠟染布。”
裹/着屍體的蠟染布,這的確是一個關鍵所在,屍體總不能是自己把自己裹好,然後躺在那裡等死的,顯然是有人把他裹了起來,用蠟染布把屍體裹了起來,這種做法應該是這具屍體的同伴,但是又出於時間匆忙,所以根本沒來得及把屍體土葬reads;吃貨皇后。
衆人都好奇的看着鬼師,大家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這塊蠟染布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看顏色和質地,還有上面的花紋來說,絕對是件老貨,而且年頭不短,真可惜已經腐爛了。
這東西絕對是從鬥裡出來的。
鬼師說認識扎個蠟染布,那麼其實也是間接承認了,他知道這附近的鬥。
其實鬼師的態度早就很明確了,他肯定知道什麼,而且那個地方很危險,也經歷過什麼,所以纔不想讓他們上山去的。
鬼師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可以帶你們去你們要去的地方,但是我有條件。”
衆人都是面面相覷,匡佑啓身爲這裡最大的老闆,說:“什麼條件?”
鬼師說:“墓裡的東西,我要拿走一樣。”
匡佑啓笑着說:“當然可以。”
鬼師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的態度是在敷衍我。”
匡佑啓第一次有一種被人堵了話的感覺,匡佑啓是個老狐狸了,當然會緩兵之計,到了地方再說,不過鬼師也不傻,自然聽出來了。
匡佑啓有一種無話可說的感覺,鬼師沒再多說花,說:“先上去,天亮再出發。”
鬼師竟然沒有再說別的,走出了地窖,抓/住繩子爬上了土坑,動作非常靈活,不過看起來身/體還是有些虛弱,額頭上出了不少汗。
匡佑啓說:“把這裡東西收拾一下,能用到的帶上,先上去吧。”
打/手們開始處理東西,把東西全都收拾起來,能用上的還真不少。
大家順着繩子全都爬了上去,然後把於舒給擡回去了。
大家回了帳篷,秦老闆已經醒了,因爲秦珮跟着他們出去了,秦老闆非常不放心,就等着秦珮回來,眼見秦珮來了,狠狠鬆了一口氣。
秦珮看見秦老闆,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當即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羅開。
衆人把於舒擡回來,有人給他包紮傷口,摔傷很多,手臂骨折,不過他還真是幸/運,身上除了手臂,還有剛纔腿上的劃傷,沒有任何大的傷口了,腦袋也沒摔到。
衆人忙活了一會兒,一看都將近三/點了,簡直累得要死,全都衝進帳篷裡睡覺,明天天亮之後還要繼續出發呢。
不過這回有鬼師帶着他們走,估計很好就能找到墓葬的入口。
溫白羽其實想不透,鬼師爲什麼突然改變了想法,竟然要帶着他們上山去?
或許進入墓葬之前的路,也有不少的危險,鬼師是怕他們在還沒有進入墓葬,就已經全都死了?
溫白羽想起小夥子的話,鬼師雖然很冷淡,但是其實心地很好,確實是這樣。
大家都鑽進帳篷繼續睡覺,溫白羽累得要死,剛纔精神太集中,一放鬆/下來立刻就昏昏欲睡了reads;寵婚蜜愛。
万俟景侯給他蓋好了被子,溫白羽一秒都沒等,很快睡着了。
溫白羽覺得自己才睡了兩分鐘,結果就天亮了,簡直糟糕透了,他渾身沒勁,困得眼皮粘在一起,根本就爬不起來。
万俟景侯先起來,穿了外衣,然後去弄了一點熱水,外面天矇矇亮,一片的灰色,不過大家已經全都起了,出發之前肯定要吃早飯,正在燒水做早飯。
万俟景侯弄了點熱水,把毛巾燙了燙,然後擰的潮/溼,就進了帳篷,搭在溫白羽的額頭上。
溫白羽被暖和的毛巾一搭,舒服的打了一個哆嗦,這才漸漸醒了,躺着讓万俟景侯給自己擦臉,簡直太享受了,万俟景侯又去給小傢伙們擦了臉,這時候溫白羽才掙扎的爬起來,鑽出帳篷去漱口。
等万俟景侯忙完出來,外面已經開始吃早飯了。
因爲他們一會兒要跟着下鬥,都吃的很多,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吃飯了。
鬼師也起了,坐在火堆旁邊,他不怎麼說話。
昨天晚上鬼師是和匡佑啓一個帳篷,不過兩個人什麼話也沒說,匡佑啓還記得鬼師那句話,他有些啞口無言,因爲匡佑啓的確是在敷衍人,說的也不是真心話。
匡佑啓已經習慣騙人了,說出來的話七分摻假,三分纔是真的,有的時候三分真的也沒有,畢竟他是商人,已經圓/滑了,也骯/髒了,對於鬼師這種純淨的人來說,匡佑啓非常向往,也有些無從招架。
匡佑啓側頭看着坐在火堆旁邊的鬼師,張了張嘴,有點像搭訕,說:“從這裡出發,要到目的地,還遠嗎?”
鬼師也沒有不理他,表情和以前一樣,沒什麼不同,說:“不遠,但是費時間,前面有個迷宮。”
溫白羽一聽“迷宮”,立刻說:“什麼迷宮?”
鬼師說:“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迷宮,但是非常繁瑣,我只走過一次,路很迂迴,需要費時間。”
溫白羽腦子裡就想到了他們在沙漠的古城裡,發現的那個地/下迷宮,那個崇拜月亮的部落在墓葬前面修建的這個迷宮,難道這兩個地方還真的有關聯,不然怎麼會有迷宮這種東西。
匡佑啓點了點頭,就沒再多問,雖然鬼師表情沒什麼不自然,但是匡佑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主觀的問題,總覺得鬼師不想和自己說話。
大家很快吃完了早飯,把火滅了,開始拆帳篷。
於舒成了病患,早就醒了,胳膊也斷了,匡佑啓讓他下山去,但是於舒卻堅持不走,他這個態度倒是讓溫白羽很好奇,看起來這個墓葬確實有什麼東西,不然於舒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要繼續往上走。
大家整理還行李,很快就出發了,繼續往上走,這回有鬼師帶路,衆人慢慢往上走,雖然行進的不快,但是不至於迷路,漸漸的路開始開闊了,樹木變少了,這地方竟然開可以走車,不過很可惜他們車子沒開上來,不然可以省不少時間。
溫白羽說:“昨天的那些蝴蝶,是吸血的嗎?”
鬼師點點頭,說:“你們小心,不要有任何傷口,如果不小心受傷,立刻包紮嚴實,不然遇到那種蝴蝶,會被襲/擊的reads;嬌寵爲患。”
溫白羽說:“你之前也見過這種蝴蝶,這是什麼品種?”
鬼師說:“只見過一次,是那幫人從墓葬裡放出來的蝴蝶,以前這片山上沒有。”
溫白羽聽他說“那幫人”,果然應該就是一年/前山上的人了,鬼師或許之前碰見過他們。
但是鬼師不願意說這些,看錶情也知道,溫白羽就沒有再提。
匡佑啓一直在後面,打/手推着輪椅,匡佑啓就跟着他們,溫白羽總覺得匡佑啓的目光盯着自己,讓他後背發涼,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匡佑啓笑着說:“真羨慕你。”
溫白羽奇怪的說:“什麼?”
匡佑啓沒說話,但是指了指前面的鬼師,匡佑啓其實是羨慕溫白羽和鬼師說話,鬼師對溫白羽似乎沒什麼芥蒂。
溫白羽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他們走了一上午,終於看到了鬼師所說的迷宮,迷宮在一個山洞裡,山洞上披着綠油油的草,因爲空氣溼/潤,長了很多苔蘚。
衆人走到山洞旁邊,就看到山洞側面不遠的地方,竟然停着一輛車!
軍綠色的吉普車。
秦珮差點跳起來,指着那輛吉普車說:“這是魏囚水的車!”
魏囚水的車在這裡,人肯定也來過這裡,車子又停在了山洞旁邊,必然是已經進了山洞。
原來魏囚水的目的地也是這座墓葬?
万俟景侯摸了摸吉普車的引擎蓋子,說:“溫/的。”
人走了不是太久。
秦珮一下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根本等不了一分鐘了,一頭就扎進山洞裡,山洞裡黑漆漆的一片,秦老闆見他跑進去,趕緊去追,喊了一聲:“秦珮!”
大家也趕緊進了山洞。
山洞裡很黑,沒有光線,衆人把手電全都打起來,已進入山洞之後,溫白羽就感覺到了一股似曾相識。
這個山洞和他們之前走的迷宮,真的是一模一樣,雖然溫白羽不能完全的記起迷宮的佈局,但是這麼走下來,感覺是相似的。
就算不是一模一樣,也應該是模仿的。
不同的地方還是有,那就是這個山洞裡的迷宮,一看就是精心開鑿的,並不是出於趕工,四壁非常光滑,甚至還做了花紋,並不粗糙。
迷宮的牆壁上都是裝飾的雕刻,苗族氣息很濃重,有蝴蝶的花紋,也有月亮的花紋,有一處刻畫的是十二個月亮的神話故事。
他們一路往裡走,鬼師也只走了一次,雖然溫白羽他們走過一次相同的,但是已經不太記得了,大家走起來難免走到死衚衕裡,果然相當費時間reads;重生寵後。
不過迷宮裡沒有危險,也沒有機/關,這一點倒是讓人放心起來,就算走錯了也不至於喪命,頂多是浪費一點時間。
大家走了幾個小時,於舒斷了胳膊,身上都是傷,脾氣很差的說:“他到底認不認識路,會不會帶路?帶咱們走了這麼多次錯路,到時候還要第一個拿東西?是不是騙子啊?”
鬼師態度很淡然,並不生氣,匡佑啓倒是臉色很冷,說:“於舒你說話客氣一點,鬼師已經救了你兩次,如果不是他發現你,你現在還在坑底下蹲着呢。”
於舒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但是臉色很難看,雖然想反駁,但是不敢開口。
溫白羽看於舒的態度很有問題,悄悄拽着万俟景侯,說:“你有沒有發現,於舒特別能忍啊?”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他想要跟着隊伍,當然要忍了。”
溫白羽摸/着下巴,說:“我剛開始以爲匡佑啓和於舒關係不一般,所以匡佑啓才讓於舒跟上來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倆關係也不是那麼不一般。”
万俟景侯說:“匡佑啓帶着於舒,必然是於舒知道一些事情,不然下鬥這種事情,會挫這麼多撥人放在一起嗎,匡佑啓是個老狐狸,人多嘴雜,還容易分心,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想法。”
溫白羽又笑眯眯的打量着鬼師,說:“我覺得匡佑啓一定喜歡鬼師。”
万俟景侯說:“你看起來很想知道?那就去問問?”
溫白羽趕緊/抓/住万俟景侯,說:“單純八卦一下,沒想真問當事人。”
他們走了三個小時,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大家都累了,就席地坐下來休息。
於舒似乎想要改變策略,感覺和所有人的關係鬧得都很僵,開始想要討好匡佑啓,湊過去給匡佑啓拿水,笑着說:“匡先生,剛纔是我不對,您也知道的,我摔斷了手,現在還疼着呢,難免脾氣暴躁了一點。”
他說着對鬼師說:“我剛纔不該對你發脾氣,我錯了,你原諒我可不可以?”
於舒長得漂亮,說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放的軟/軟的。
鬼師不吃他這一套,但是也沒有要和他較勁的意思,搖頭說:“沒事。”
匡佑啓沒有說話,於舒是會發/嗲的,他這一套很管用,起碼於先生很吃他這一套,不過匡佑啓很精明,尤其是這個時候,如果是平時,半真半假的也就笑笑過去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們要下墓葬,匡佑啓清楚於舒的目的,但是正如万俟景侯說的,匡佑啓又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必須要帶上於舒。
匡佑啓沒說話,於舒熱臉貼了涼屁/股,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自己坐在一邊去生氣。
溫白羽一邊喝水,一邊看着“狗血劇”,小聲說:“也怪匡佑啓是個渣男。”
万俟景侯說:“我就不渣。”
溫白羽心想,万俟景侯是渣的方向不同而已,万俟景侯的確不花/心,而且非常專一,甚至到偏執扭曲的地步,不然當年也不會把溫白羽鎖起來。
溫白羽翻了一個白眼,万俟景侯笑着親了一下溫白羽的耳朵,估計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說:“白羽,我也讓你把我鎖起來,怎麼樣?”
溫白羽:“……”
溫白羽心說,這幹什麼呢,還玩起來s/m了嗎?
溫白羽說:“我可沒這嗜好reads;突圍[重生]。”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伸手攬住溫白羽的肩膀,這回親的是他的嘴脣,說:“我知道白羽捨不得我。”
溫白羽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這種想法,万俟景侯完全是自戀到了一定境界!
衆人休息了十五分鐘,就準備繼續開拔,鬼師在前面引路,說:“應該快到了,前面有一潭水,需要從水下潛出去,不然沒有其他出口。”
溫白羽一聽,腿肚子就開始轉筋了,竟然要潛水!
衆人都沒有帶水肺,那些東西太沉了,而且他們預/測是一個苗墓,並不是水下墓。
鬼師見溫白羽臉色難看,說:“不是很深的水。”
溫白羽勉強的點了點頭,万俟景侯說:“沒事,我帶着你。”
走了二十分鐘,果然就看到了水潭,一窪深藍色的水,水流波動着,前面是封死的,看起來出口的確在水裡,這窪水應該連通了外面的水,並不是死水。
溫白羽深吸了兩口氣,整裝待發,其他人把揹包裹上防水布,也整裝待發了。
溫白羽一側頭,突然發現黑羽毛臉色陰沉的盯着水面,溫白羽心裡莫名的一陣欣喜,小黑可是他兒子,難道也怕水?
倒是七篤不怕水,看到這麼清澈的水,還有點躍躍欲試。
衆人都準備好了,匡佑啓似乎又想和鬼師搭訕,說:“我腿不方便,一會兒你能帶着我嗎?”
鬼師看了看匡佑啓,出於禮貌有點避諱看匡佑啓的腿,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
溫白羽惋惜的搖頭,說:“鬼師太天真了,這樣老狐狸會有可趁之機的。”
万俟景侯拍了拍溫白羽的頭頂,笑着說:“先擔心你自己,活動一下,別下去抽筋。”
溫白羽:“……”
溫白羽膝蓋被万俟景侯狠狠/插了一刀,憋足了氣,大/義凌然的跟着万俟景侯進了水,水很涼,但是非常清澈,波動的水流有一種變化莫測的美/感。
衆人也全都下了水,万俟景侯帶着溫白羽快速的往前遊,前面一片光亮,外面應該是中午,陽光正足的時候,果然不是很遠,溫白羽看到了那片光亮,就跟見到了希望一樣。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感覺小/腿一緊,有人拉住了他,回頭一看,頓時“唔”的一聲,吐了一口氣,差點把水嗆進去。
潭水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屍體,已經被泡發了,一張大臉,被泡的足有大海碗那麼大,浮腫的手抓/住溫白羽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