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燭龍鱗甲5

溫白羽聽見眼前的人管自己叫爸爸,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這個人的長相明明和万俟景侯十分相似,但是仔細一看,真的也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尤其是側臉,溫白羽腦子亂七八糟的,自己哪偷這麼大的兒子去?

就在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糾結的時候,黑羽毛也是一臉不解,那兩個人的目光突然變了好幾下,眼裡都是奇怪的表情,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黑羽毛又將鳳骨匕/首往前遞了一下,說:“爸爸?”

溫白羽第二次聽他管自己叫爸爸了,感覺有點彆扭,但是說實話並不陌生,又是這種奇怪的熟悉感。

當時七篤先墜入了聖池之中,一下就消失了,然後是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也全都消失在聖池中。

魏囚水也不能解釋聖池到底是什麼,畢竟年代太久遠了,很多部族裡的東西全都被/封禁了,他只能確定聖池和月亮關係,很有可能也和那些散發着金色光芒的銅片有關係,但是到底是什麼關係,誰也不清楚。

聖池通向什麼地方,似乎也有一些隨機性,畢竟他們之前也做過實驗,用鈕釦電池往水裡扔,鈕釦電池會從各個地方墜落,還有一扔進去就再也沒出現的情況。

黑羽毛其實是抱着一絲希望來的,他手裡拿着那三枚銅片,也進入了聖池,隨即來到了一個分外陌生的地方。

黑羽毛在這個地方已經兩天了,四周都是荒山野嶺,河溝是臭的,一滴水也沒有,裡面全是類似於螺螄的東西,還有巨大的蟲子。

兩天之中一個人也看不到,沒看到溫白羽,也沒有万俟景侯,更加沒有七篤,除了荒野就是荒野。

黑羽毛沒想到被蟲子追趕着往前跑,就這樣遇到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

不過他們的着裝有些奇怪,其他人的着裝也非常奇怪,除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竟然還有訛獸和化蛇,其他人都不認識,而且那兩個人的眼神也非常奇怪。

溫白羽看着那把匕/首,似乎是自己一直下意識尋找的東西,非常熟悉,那一根鳳骨,溫白羽似乎能感覺到它和自己的共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左臂。

溫白羽擡起手來,將鳳骨匕/首接住,握在手掌裡,那種熟悉的感覺更加濃重了,腦子裡閃過很多片段。

就在這個時候,老鬼突然大叫了一聲:“糟糕不好了!!!那蟲子被打爛了,公蟲子被引過來了,你們聽啊!”

老鬼說着,果然是“簌簌簌簌……”的聲音,那種聲音地動天搖的,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就像洪水一樣,快速的淹過來。

慕秋將燈提高一些,就看到一片黑壓壓的東西,順着山洞的地、石壁,還有頭頂,快速的逼近過來,“簌簌簌”的聲音弄的人起雞皮疙瘩,一陣陣犯惡心。

黑羽毛沒見過這種蟲子,自然不知道把它打爛之後還會有禍端,一下涌過來這麼多蟲子,雖然個頭都比剛纔的小,但是數量太過巨大了。

黑羽毛退後兩步,五指猛地一張,手中一股火焰打出去,“呼——”的一聲巨響,那些蟲子被/迫後退,不敢貿然往前。

衆人身上都有万俟景侯的血,雖然已經幹了,但是味道還在,那些蟲子也不敢貿然追上來,這不是權宜之計,他們似乎要和蟲子拉開持久/戰了。

衆人攔着蟲子,往山洞內/側退去。

黑羽毛說:“山洞裡面也有出口。”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老鬼已經迫不及待的往前衝去,一邊衝一邊大喊着:“快跑啊!快跑!”

刀疤臉和香姐也快速的往前跑去。

万俟景侯拉住溫白羽,說:“走。”

後面的化蛇抱着訛獸,慕秋被唐無庸揹着,使勁拍了拍唐無庸的後背,說:“師父,得駕!”

唐無庸瞪着眼睛,冷聲說:“再不老實把你扔進蟲子堆裡。”

慕秋連忙說:“師父不可不可啊,那些都是公蟲子,我又不是母的,把我扔進去他們啃死我了!”

唐無庸只是冷笑了一聲,慕秋立刻說:“笑什麼!?”

衆人快速的往前衝,他們一動,那些蟲子也開始快速的行動了起來,往前蠕/動着追趕他們,一片黏糊糊的“嘩啦啦——”的聲音響起來,那些蟲子趴在地上的聲音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衆人都是後背發/麻,拼命向前跑,慕秋趴在唐無庸背上,一直不老實,在竹簍裡翻了好多東西,然後一個一個點燃了往後仍,似乎是小爆竹似的東西,扔一個就會發出“啪!嘭!”的聲音。

聲音不是太響,火兒也不大,看起來沒什麼威力,就像過年的時候小孩子玩的東西似的。

不過這東西還有點用,蟲子怕火,只要爆竹一冒小火星,那些蟲子就會停滯一下。

大家快速的往前衝,很快就看到了黑羽毛所說的洞/口,果然讓万俟景侯說着了,這個洞是兩頭開口的穿堂洞,前面的開口也很大,但是看起來非常不規則。

就像是被什麼巨大的東西撞擊形成的,開口在半空中,口很大,足夠他們通/過的,但是地上全是積起來的碎石,就像塌方了一樣,他們必須從碎石爬上去,然後才能出洞/口。

衆人快速的往上爬,這個洞/口感覺太怪異了,不是天然的,但是也不像人工的,就算山洞簡陋,但是人工開鑿的話不可能這麼不規則,這像是炸出來的,或者撞出來的。

衆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個巨大的籠子,或許真的是籠子裡關着的東西跑了出來,然後把山洞給撞穿了,這個山洞可能本身並不是穿堂洞,但是後來強行被開了一個口子。

大家奮力往上爬,後面的蟲子也奮力的追着他們,從山洞爬出去,衆人就傻了眼,山洞後面是個“瀑布”。

可能很久以前是個瀑布,但是現在已經乾涸了,只剩下滿山的風乾的苔蘚,還有水流的痕跡,但是水都幹了,怪石嶙峋着,他們已經到了絕壁的邊上。

前面已經沒路了!

對於黑羽毛來說,他可以展開翅膀,躍到對面的山上去,但是現在人這麼多,不可能一下躍到對面去。

“簌簌簌……”

“簌簌、簌簌……”

“簌簌簌……”

蟲子瘋狂的涌上來,黑壓壓的一片,黑色的殼子迎着月光,反射着綠油油的光芒,就好像一片油花兒一樣。

訛獸的兔子耳朵抖來抖去的,說:“怎麼辦怎麼辦,這些蟲子好/噁心!”

就在這個時候,老鬼突然大喊着:“你們看!你們看那個地方!”

他說着,指向懸崖下面,衆人往下去,透過濃濃的霧氣,就看到懸崖的下方,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應該是個山洞,裡面很黑,估計也很深。

衆人一下就看到了後路,香姐說:“那有藤條!那有藤條!能滑/下去!”

她喊着,刀疤臉也衝上去,爭相恐後的順着藤條往下滑。

溫白羽怕藤條不結實,想要試一試,但是那些人已經衝過去,衝的飛快,已經順着藤條往下滑了。

藤條意外的非常結實,而且竟然是用植物搓成的,這不是自然的藤條,是人工搓成的。

溫白羽眯眼看了看那些藤條,看起來並不老舊,不像寨子山頂上那些藤條,非常老舊的樣子,這裡的藤條好像是新搓的,上面還有一些比較新的刺,摸/着覺得喇手。

那三個人已經順着藤條往下滑了,速度飛快,猛地就落在了半山腰。

万俟景侯說:“走。”

他說着,將自己的血灑在面前的地上,劃了一個弧線,那弧線好像一層高牆一樣,蟲子衝過來全都被攔在牆外面,不敢往裡面走。

万俟景侯讓其他人先走,自己墊後,等其他人全都下去了,這才一翻身,一手猛地抓/住藤條,快速的往下滑去。

懸崖下面有一個凸出的岩石,岩石並不是太大,洞/口就在那個地方,洞/口很小很小,成年男人需要蹲着往裡爬,相比剛纔那個棗核型的洞/口,這洞/口實在太袖珍了。

天色如此的黑,霧氣又這麼大,雖然現在已經不下雨了,但是也虧得老鬼眼神這麼好,竟然能發現這麼小一個洞/口。

衆人下來之後,就看到那些蟲子也開始黑壓壓的往下爬,蔓延在懸崖的四壁上,正衝他們逼近。

老鬼說:“快快,咱們鑽進去,別停別停,那些蟲子又來了!”

他說着,就要往裡爬,卻“啊”了一聲,身/體一抖,被/迫停了下來。

衆人吃驚的回頭,就看見万俟景侯的手搭在老鬼的肩膀上,正捏着他的肩膀,老鬼臉色慘白,疼的直抖,說:“哎呦哎呦……景爺,您這是做什麼呀?”

万俟景侯的態度很冷淡,只是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說:“我覺得這個洞/口有問題。”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立刻驚訝起來,香姐說:“怎麼有問題?”

万俟景侯看着老鬼,說:“只是單純覺得你的眼神太好用了,在剛纔那種緊張的情況下,你竟然一眼能看到這麼小的山洞。”

刀疤臉和香姐頓時都看向老鬼,臉色也變了,這麼一說,確實是這樣的。

万俟景侯說:“而且不止如此,從剛纔開始,大家不妨回憶一下,他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然後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帶着咱們往洞/口跑,然後發現了這個山洞,一連兩次了,這也太巧合了,不是嗎?”

老鬼臉色都變了,刀疤臉和香姐看向他,刀疤臉說:“我早就覺得你有問題了!”

老鬼立刻搖手說:“我沒有啊沒有啊,真的,你們看,那些蟲子快來了!”

万俟景侯沒有放手,只是說:“你如果再摔一跤,會不會又發現一個山洞?”

老鬼臉色終於抖了一下,說:“我……唉!我告訴你們吧,其實這個山洞,就是墓葬的入口,地圖上畫的,地圖啊!我雖然把地圖給景爺了,不過我還記得路線,就是這裡!”

“墓葬!?”

刀疤臉和香姐立刻大叫起來,香姐衝万俟景侯說:“景爺,您快把地圖拿出來看看,瞧瞧是不是這裡,若不是這裡,咱們就把着老鬼直接推下去!”

老鬼忙說:“是這裡是這裡!”

万俟景侯捏着老鬼的肩膀,伸手把地圖拿出來,然後遞給了溫白羽。

溫白羽將地圖展開,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確實有一個瀑布,但是地圖上的瀑布是真瀑布,而他們所在的瀑布已經乾涸了。

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圈的是瀑布周圍,但是因爲是平面的地圖,所以地點差不多,但是如果不是老鬼,他們還真不知道在半山腰。

溫白羽狐疑的看向老鬼。

刀疤臉和香姐看他的眼神,還以爲老鬼耍詐。

溫白羽說:“你來過這裡。”

溫白羽的語氣是肯定的,雖然地圖確實這麼畫的,但是一般人如果第一次來這裡,總要找一番,不是找到山頂上,就是找到山腳下,然後覺得不對,纔會發現山中間的位置有個洞/口。

但是老鬼竟然一下就發現了,而且非常篤定這是墓葬入口。

老鬼的臉色又變了,說:“哎呦各位爺爺奶奶祖/宗呦!蟲子真的來了!咱們進去,進去再說!”

衆人見蟲子真的要來了,万俟景侯只好放了手,老鬼順着洞/口鑽進去,其他人也趕緊鑽進去,他們一個一個的挨着往裡鑽,爬了有小一刻的時間,似乎已經爬進了山的深處。

窄小的洞/口突然變大了,前面變得空間開闊,出現了一個類似於洞窟的地方。

老鬼剛進了洞窟,還沒來得急走,就被万俟景侯又搭上了肩膀,老鬼額頭上直流汗,感覺肩膀都要被捏碎了。

万俟景侯說:“現在該說了。”

老鬼擦了擦頭上的汗,滿臉賠笑,說:“各位爺爺奶奶,是我錯了,我剛開始是騙人的,現在我說實話,你們千萬別生氣。”

慕秋趴在唐無庸背上,痞痞地說:“一般說這種開場白的人,保證沒想說實話。”

老鬼:“……”

訛獸笑眯眯的說:“嘻嘻,這還不簡單嗎,說/謊/話我最在行了,我的眼睛一瞧,就能瞧得出來,他到底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

老鬼被訛獸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滿臉都是汗,嗓子滾了一下,似乎在嚥唾沫,感覺特別艱難,肩膀又被万俟景侯捏着,感覺壓力太大了。

老鬼終於咳嗽了一聲,說:“我說……我說……”

他說着,還眼珠子亂轉,似乎在想怎麼說。

老鬼最後慢吞吞的說:“我……我是這麼回事……我不是告訴你們,我從一個人手裡把這個地圖收過來的嗎?後來……後來我就自己來了一趟。”

刀疤臉瞪眼說:“你自己還來過?!”

老鬼立刻嚇得縮脖子,說:“是……是啊,我說你們不要生氣嗎,我確實來過……我進來之後,發現這裡實在太可怕了,我最後只找到這個墓葬入口,我都沒進來。”

香姐冷笑着說:“你以爲我們信嗎?你肯定把最好的東西都拿走了!”

老鬼搖手說:“沒有沒有,真的,我沒有拿東西啊!是真的!我當時就到了這裡,但是我不得已往後走了,因爲我遇到了好多狼!”

黑羽毛則是眯了一下眼睛,說:“狼?”

老鬼立刻說:“對對,這位小哥兒,你不知道啊,好多狼,那些狼當時就聚/集在洞/口前面的石地那塊,特別多的狼,我根本沒辦法過來,你們也知道的,我這老身/子骨兒,怎麼跟那麼多狼鬥啊!”

老鬼又說:“我真的說完了,全都是實話!”

他說完,衆人都看向了訛獸,似乎在詢問訛獸的意見,畢竟訛獸說/謊是出了名的,而且他剛纔信誓旦旦的說能看出來的。

訛獸趴在化蛇懷裡,摸/着自己的小下巴,一副很認真的表情,眯起眼睛來盯着老鬼看。

老鬼滿臉都是汗,臉色都紅了,似乎覺得洞裡很熱,不斷的伸手扇着風,說:“我……我說的是真的……”

訛獸思考了半天沒說話,老鬼都快站不住了。

化蛇終於忍不住了,說:“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訛獸“嗯……”了一聲,思考了半天,然後嘟着嘴巴說:“看不出來呀!”

溫白羽:“……”

溫白羽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訛獸完全沒有尷尬的感覺,說:“你們幹什麼這樣看着我?”

化蛇已經不再理他了,訛獸兩隻耳朵前後左右的抖,還擰在一起轉圈兒,說:“哎呀真是奇怪,普通人我都能看出來的,但是這個老頭我真的看不出來嘛!”

老鬼伸手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說:“小兄弟真是愛開玩笑,我說的是實話了,你們信我吧。”

老鬼爲了表達誠意,又說:“還有還有,之前我還有一點兒沒說,你們相信我,我全都告訴你們……其實賣我地圖的人說,這個墓葬裡,有個很值錢的寶貝,就在主墓室的那口棺/材裡!”

香姐和刀疤臉一聽,立刻全神貫注的,說:“是什麼寶貝?”

老鬼說:“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陪/葬一類的吧,他就說在主墓室的棺/材裡。”

溫白羽狐疑的看向万俟景侯,說:“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假的?”

万俟景侯說:“半真半假,就算是真的,也應該沒有說全。”

溫白羽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個老鬼怪怪的,而且好像有什麼目的似的。

這個時候突聽“吼——”的聲音,老鬼立刻跳起來,說:“不好!是狼!狼啊!我沒說/謊吧,真的有狼!”

果然是狼叫/聲,而且還不止一隻,慕秋把燈提高,就看到有黑影從洞/口要爬起來,真的是一頭狼。

狼的身軀雖然高大,但是並沒有人高大,雖然也能順着洞/口爬進來。

狼竟然從這裡鑽了進來,衆人都覺得十分詫異,難道狼把這裡當成自己的窩了嗎?

衆人沒時間愣神,只是一眨眼時間,那些狼已經聚/集起來,一個一個順次從洞/口裡鑽進來,他們嘴裡咬着獵物,一個個都血粼粼的,不知道從哪裡叼來的獵物,應該是很遠的地方,畢竟這周圍全都是荒野,除了蟲子,根本看不到有人和的動物。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其中一隻狼嘴裡叼着狍子,那狍子的腿上有個標記,被紅色的繩子繫着。

万俟景侯人的那種標記,那是獵場的標記,獵場冬天是沒什麼動物的,但是冬天又有祭祀的環節,所以專門會有人飼養動物放在獵場裡,這些都是有記號的。

獵場距離這裡確實是最近的,但也非常遠,而且還有士兵守衛,沒想到這些狼竟然跑到獵場去叼獵物過來,真是不辭辛苦。

万俟景侯意識到,每隻狼嘴裡都叼着獵物,但是並沒有吃,它們把獵物叼回來,或許說明這個洞窟裡,還有其他狼,很可能是幼崽?

不管怎麼說,這些狼看到衆人,都露/出了戒備的目光,似乎被侵犯了領土,藍色的眼睛裡閃着寒光,對着他們發出“呋呋——”的聲音。

衆人都聚/集在一起,也警戒的看着那些狼,狼嘴裡血糊糊的,露着獠牙,看起來非常可怕。

向姐說:“怎……怎麼辦?!怎麼這麼多狼!”

上次他們也遇到了狼,但是那些狼突然就跑掉了,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幸/運了。

那些狼的目光很寒冷,森然的盯着他們,發出警戒的“呋呋”聲,野獸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亂轉,似乎在尋找突破口,不過看到黑羽毛的時候,那些狼突然溫順了起來。

溫順……

溫白羽只能想到這個詞。

其中的頭狼竟然還將自己嘴裡的獵物摔在地上,用狼嘴拱了拱,拱到黑羽毛面前。

狼能把自己到嘴的獵物奉獻出來,這簡直是個奇觀!

黑羽毛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他似乎知道這些狼解除戒備的原因。因爲在七篤消失之前,他把自己的內丹給了黑羽毛。

七篤的內丹非常炙熱,似乎現在還在他身/體裡沸騰着,那些狼似乎感覺到黑羽毛是他們的同類,而且是值得尊敬的同類。

那些狼把一部分食物丟下來,然後調頭進入了黑/暗的洞窟中,慢慢的隱沒進去,將其他的獵物叼着往裡跑去了。

衆人都是一陣驚訝,看着地上的獵物,雖然都是血/淋/淋的,但是這可是肉,生了火烤着吃絕對好吃,比他們身上硬/邦/邦的乾糧要美味一千倍。

慕秋拍着唐無庸的肩膀,說:“師父,肉!肉!肉!”

唐無庸:“……”

慕秋又說:“傻愣着什麼呢,快撿起來,咱們烤着吃啊!”

唐無庸乾脆把人甩在地上,慕秋“哎呦”了一聲,唐無庸也不去理他,走過去把地上的獵物處理了一下,他的鐵爪子非常方便,比刀子還要鋒利,直接把那些獵物切成小塊,然後裝進竹簍裡,刀疤臉和香姐也搶過去,趕緊把那些肉收起來,生怕收少了。

黑羽毛則是對這些獵物根本沒有興趣,他只是在意那些狼對自己的態度,肯定是內丹的緣故,這讓黑羽毛心裡有些怪異。

他找到了溫白羽,找到了万俟景侯,然而並沒有找到七篤,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想要找到七篤,找到七篤之後該怎麼做?

黑羽毛覺得這些事情很煩心,或許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有煩心的事情。

黑羽毛的感情很偏執,他厭惡背叛,但是七篤消失的剎那,黑羽毛的心臟又狠狠的被擰了一把,胸腔裡的內丹也是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

大家收拾了肉塊,然後開始興/奮起來,躍躍欲試的往裡走。

洞窟很寬闊,雖然有很多孔洞,但是其實鑽哪一個都無所謂,因爲全是通着的,衆人往裡鑽去,很快的,他們就確認了這的確是一個墓葬。

天然的洞窟接上了人工開鑿的墓葬。

全都是石頭的,墓道的四壁是整齊的石磚,一塊塊石磚打磨的非常光滑,而且上面還有花紋,石磚非常漂亮,那種靈動的花紋,不知道是出自什麼能工巧匠的雙手,漂亮的讓人窒/息。

這些人似乎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石磚,睜大了眼睛,一聲一聲的驚訝嘆息着。

慕秋說:“呿,真是沒見識。”

香姐笑着說:“小秋兒,你懂什麼,這麼漂亮的石磚,隨便拿出去一塊,就能賣個大價錢呢!”

慕秋說:“這種石磚也叫漂亮?我師父也能做,而且刀工比這個還好!”

香姐譏笑了一聲,就當慕秋是吹牛,雖然唐無庸很厲害,唐家在道上也非常出名,但是唐無庸是個廢人,他的一隻手是鐵爪子,那樣的手雖然厲害,但是鐵爪子怎麼能做靈巧的活兒,肯定是慕秋在吹牛。

慕秋見他們不理自己,哼了一聲,說:“真是不識貨。”

衆人繼續往裡走,墓道很幽深,到處都是精巧的花紋,慢慢的出現了一些凸起的壁雕。

溫白羽詫異的看着那些壁雕,是一些穿着很古怪的人,看起來像是未開化的部落一樣,正在膜拜月亮,他們的樣子看起來非常虔誠,其中領頭的人身材非常高大。

壁雕上的人物刻畫的非常精細,連臉部表情都看得很仔細,一張張面孔各不相同,但是很遺憾的是,那個領頭的高大男人是揹着身的,根本看不見臉。

溫白羽覺得這些壁畫似曾相識,他好像曾經看過類似的壁畫。

感覺到似曾相識的,自然還有万俟景侯,但是万俟景侯確定,自己應該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黑羽毛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壁畫,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都不記得,但是他還記得,這些刻畫的自然就是血月的部族。

壁雕上除了膜拜月亮,還有一些其他的內容,看得出來這個部族也很驍勇善戰,還有他們狩獵的壁雕。

溫白羽發現,這個墓葬的壁雕出現了很多狼,大量的狼,但是狼對於這個部族來說,應該比較低等,他們出獵,祭祀,和一些活動上都會有狼的身影,但是等級並不是高。

壁畫大量出現用狼祭祀月亮的場景,這些遠古的部族,因爲還沒有開化,多少有些茹毛飲血的感覺,祭祀的手段非常血/腥。

衆人順着墓道往前走,始終都只有一條墓道。

老鬼突然“嗬——”了一聲,說:“你們看!”

慕秋趕緊把燈提起來,照亮前面的路,就見前面的墓道已經終止了,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門,石頭大門是打開的,那些狼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鑽進去了,看起來那些狼還真把墓葬做了窩,而且窩還挺深。

墓門兩邊有兩隻巨大的石頭狼,石狼足有四個成男人摞起來那麼高,面貌猙獰,呲着獠牙,左邊的似乎在對天/怒吼,右邊的圓睜着狼眼,擡起一隻爪子。

兩隻狼雕刻的都非常生動,而且眼睛竟然是藍色的寶石,如果是黑燈瞎火的,難免會被嚇一大跳。

刀疤臉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寶石,手都在顫/抖,說:“我的娘啊,這麼大的寶石?!”

香姐說:“只到了門前就這麼大的寶石了,那裡面是什麼樣子?!”

石狼太高了,想要把寶石挖下來的話,需要爬上去,刀疤臉往自己手上吐了唾沫,就要上去挖石狼的眼睛。

老鬼趕緊攔住他們,說:“等等,等等,咱們還是先進去吧,你們忘了嗎?棺/材裡還有好東西,這剛到門口,你們忍一忍,萬一挖了半天,只是九牛一毛,到裡面還要扔,怪心疼的是不是!”

香姐笑了起來,說:“你說的還真對。”

衆人走過去,石門打開了一條縫,可以鑽進去,石門非常厚,上面也鑲嵌了很多寶石。

刀疤臉看着手癢,其中一塊寶石好像要掉下來了,正好一伸手就能夠着,他有些忍不住了,立刻擡手一拽。

就聽“咔!”一聲。

刀疤臉一聲大吼,立刻栽了出去。

溫白羽只感覺腳下的路從垂直變成了斜坡,隨着“咔”一聲,猛的一下傾斜下去,然後衆人就狂叫起來。

“啊啊啊啊”的大喊聲不絕於耳,墓道很光滑,一斜下去,所有人都摔在墓道上,刀疤臉直接滾了下去。

溫白羽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腿向下頭向上,儘量用後背搓/着斜坡往下滑,絕對不能滾起來,一滾起來就完蛋了。

溫白羽身/體拼命往後靠,但是斜坡太大,慣性衝擊着他的身/體,猛地就要離開斜坡顛簸起來,這個時候有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溫白羽擡頭一看,發現時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從後面滑過來,一把摟住他,說:“儘量往後靠!”

兩個人抓在一起,身/體儘量往後靠,要顛簸起來的時候就互相較勁,這樣倒是輕/鬆了一下。

相比之下,訛獸是最命苦的,墓道一斜,他“嗖——”的一聲就被拋了出去,直接拋在了半空中,眼看就要頭朝地的掉在地上,“嗖——”的一聲巨響,訛獸就覺得自己的脖子被勒住了,滑溜溜的東西,冰涼冰涼的,好像還有鱗甲!

“嗬——!”

訛獸一聲大喊,差點當場暈過去,捲住他脖子的竟然是蛇尾巴,碗口那麼粗的蛇尾巴!訛獸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粗的尾巴!

化蛇一下捲住他,將他往上一拋,訛獸被拋的差點叫出來,然後就落在了一個冰涼的懷裡,一點溫度沒有,睜眼一看,化蛇又把他接住了。

訛獸想要說話,但是張嘴就覺得舌/頭打轉,他們還在急速的下滑。

化蛇說:“抱住我。”

訛獸根本沒有反駁他,立刻雙手抱住化蛇的脖子,兩隻小細腿夾/住他的腰,就連兔子耳朵都摟住化蛇的臉。

衆人一陣大喊,全都順着斜坡往下滾,一瞬間黑羽毛展開一雙黑色的翅膀,猛地騰空而起。

大門後面還是墓道,但是墓道因爲機/關已經變成了斜坡,衆人剎那間順着斜坡滾下去,很快就看到墓道開闊了,他們似乎滾進了一個墓室。

這個墓室是兩邊開口的,他們從開口滑/進來,墓室是圓形的,很空曠,沒有任何棺/材,墓室的正中間一根石柱,石柱上面全是花紋,墓室的周邊還有許多石柱。

溫白羽不需要數都知道,肯定是十二個!

他們一滾進墓室,就聞到了巨大的血/腥味,刺鼻的血/腥味和腐爛的味道。

“啊啊啊啊!!”香姐最先滾進來,已經滾的七葷八素了,她順着斜坡下來,一頭撞在了墓室邊的石柱上,頓時撞的頭/破/血/流。

不過香姐本身沒想驚叫的,但是她一擡頭,就看到了石柱上捆着一條黑色的鏈子,鏈子的另外一頭是一具屍體,屍體的樣子非常可怕。

香姐趴在了屍體上,驚叫之後才發現,這並不是人的屍體,脖子上套着鏈子,原來是一隻狼的骨頭。

衆人全都滾下來,万俟景侯猛地一拽,將溫白羽一下拽了起來,不至於大頭朝下摔下去,他們進入墓室之後,地板就平坦了。

衆人全都摔進來,一個個狼狽不堪,但是墓室裡的樣子,似乎比他們更加狼狽。

地上到處都是血,但是已經是乾枯的血跡,黑乎乎的一片,還有一些比較新鮮的,散發着血/腥的味道。

十二個石柱圍繞着墓室,每個石柱上全都有一條鎖鏈,鎖鏈的另外一頭拴着一隻狼,那些狼都腐爛了,只剩下了骨頭。

骨頭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看起來非常可怕。

而中間的石柱上,也捆着一條鎖鏈,這條鎖鏈非常非常粗,足有孩童的小臂那麼粗,鎖鏈的盡頭……

卻是一隻毛/茸/茸的小白狗!

慕秋頭上磕了一個大棗,艱難的爬起來,揉/着自己腦袋,一擡頭就看到了那隻用黑色大鎖鏈拴着的小白狗,頓時笑了起來,說:“哈哈哈!!!師父你看!那裡有一隻小奶狗!才這麼點兒,好小啊!它是不是睡着了?”

小白狗非常小,大約手掌並起來,就能把小白狗給托起來,它渾身毛/茸/茸的,白色的毛坡好像珍珠一樣潤澤,樣子非常可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閉着眼睛,潤白的毛皮上沾了一些血跡,還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

唐無庸看了一眼,說:“那不是狗,是一隻狼。”

慕秋:“狼?!師父你別欺負我不認識狼啊。”

他說着,就見那隻小狗突然睜眼睛了,似乎被他們吵醒了,小狗睜開眼睛,他的眼睛有些狹長,竟然是一雙藍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墓道里,藍色的眼睛幽幽的散發着寒光。

真的是一隻狼!

一直銀白色的小狼崽子!

“喀啦……”

鎖鏈動了一下,狼崽側了側頭,藍色的眼睛裡很冷淡,和它可愛的外表一點兒也不相似,似乎透露着一股死氣。

溫白羽盯着那小狼崽,腦子裡不斷的盤旋着,他好像認識這隻狼,好像認識……

黑羽毛扇動着翅膀,一把提起掉在墓門口的燈,順着墓道快速的俯衝下來,他衝下來的一霎那,就看到了那隻被鐵鏈鎖住的小狼崽。

藍色的眼睛,讓黑羽毛心頭一震,太熟悉了……

只是現在這隻狼,還是個小狼崽,看起來還很小。

小狼崽趴在地上,眼神裡沒有任何波瀾,擡起頭來看着黑羽毛,似乎有些疑惑,藍色的眼睛終於閃過一絲奇怪。

白色的小狼崽在衆目睽睽之下,又動了一下,突然一瞬間從白色的狼變成了人形,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是個小少年的模樣,體型大約和訛獸差不多,胳膊和腿都細細的,臉孔非常稚/嫩,根本沒有長出凌厲的棱角,眼睛也圓圓的,鼻翼很小巧,嘴脣有點肉肉的厚度,似乎有些缺水,雖然粉嘟嘟的,但是看起來乾裂了,有血絲蔓延在上面。

少年一/絲/不/掛的趴在地上,圓/潤單薄的肩膀上有些血跡,藍色的眼睛略微好奇的盯着黑羽毛,因爲缺水,他輕輕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露/出了兩個尖尖的小獠牙。

黑羽毛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張了張嘴,說:“七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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