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警員冷不丁接受不了,死活不肯進去,劉千手帶着我和杜興一同往裡走。
我和杜興是敢進去,但我倆離血屍還有一段距離時就先後止步,都捂着鼻子皺着眉。劉千手倒沒什麼,我發現他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這爺們離近後還伸出一手,對着一個血屍的腿骨摸了摸。
“還有屍溫,血跡也沒幹,兇手剛殺完人。”劉千手下了結論。
雖然這事猜都能猜出來,兇手肯定剛殺完人,但被劉千手一說,我還是特別緊張。而且劉千手又下了一個命令,“兇手一定沒逃遠,咱們搜。”
我們走出鬼廟,劉千手讓我們把槍拿好,按原計劃杜興一組,剩下倆倆一組,互相間距離別太遠。
杜興吐完後整個人變的特別嚴肅,看我們都拿起槍他還一伸手把劉千手的槍搶了過來。
劉千手瞥着眼睛瞪他,“你幹嘛?”
杜興熟練的擺弄幾下槍,盯着劉千手那纏着紗帶的大拇指頭說,“你這樣的,還能用槍?那廟裡的血屍表明兇手是個用刀的行家,我不敢大意了,槍借我耍耍,逮住機會我給他一槍爆頭。”
我順帶着也看了看劉千手的手,不得不說,那紗帶纏的太粗了,他想把手指頭塞到扳機裡都費勁。
劉千手也明事理,不跟杜興掙什麼,反倒交換武器,拿起那個膠皮棍。
我看到這真想說,膠皮棍是我的,劉頭兒你拿自己的膠皮棍好不好?
劉千手不能開槍了,誰跟他一組就顯得特別弱,倒不是我勢力眼,我在我們五個人裡資歷最淺,要我跟劉千手混在一起,那絕對是老弱殘兵。
這麼一來,我和劉千手各跟一個一探組的警員在一起,我們兩組負責兩邊,杜興在我們中間。拿出這陣勢向廟前一片樹林走去。
跟我一組那個警員,說實話,看着就有點,脾氣有點傲,跟他們的餘探長差不多,我倆在一起,他總走我前面還愛下命令。
按計劃我們不能離的太遠,但被這警員帶的,我倆漸漸脫離了組織。我實在忍不住勸了一句,他反倒有理了,說我們兩支槍呢,沒問題。
這裡的樹林跟之前山腰上那片還不一樣,裡面長了一大堆灌木,擠的特別茂盛,拿眼一掃,都看不清遠處景象。
在我倆漸漸深入的時候,突然間警員指着一處喝了一句,“什麼人?”
伴隨着他這話,那裡也有了反應,我沒看太清楚,有一個腳踝高黑黝黝的東西,嗖的一下往灌木裡鑽去。
警員還傻了吧唧要跟着進去,我眼見不對使勁拽了他一把說,“兄弟,別冒失,那可能是個老鼠,兇手沒那麼小。”
警員使勁掙脫我,大有不滿意的架勢。我看着心裡挺來火,心說你牛個什麼勁,剛纔就數你乾嘔的邪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幫了警員一把引起兇手的不滿,他一直躲在我倆周圍,這時詭笑了起來。
冷不丁聽他這笑真慎得慌,尤其配着這種昏暗的環境,讓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甚至那笑聲就好像有調子一樣,一弦一弦的緊扣着我的心脈,讓我心跳都有些費勁。
這次警員不了,還有些害怕,總往我身邊湊。我真想把他推開,但想了想算了,我倆一條戰線的,這時候要團結。
我倆一人負責兩個方向,觀察周圍形勢,那警員還唸叨一句,“兄、兄弟,不行咱撤吧。”
我也有這想法,他現在這狀態開不了槍,或者真要能開槍,我懷疑他別打偏了把我射死。
我點頭說好。可還沒等我倆動地方,嗖的一聲響,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奔我們飛來。
它速度實在太快了,我倆沒反應過來呢,它就卡在警員的肩膀上。這給那警員疼的,跟殺豬一般的直叫喚。
我覺得他以後別當警察了,去動畫片或者恐怖片配音不錯,他叫來的悽慘勁,覺得能把觀衆嚇抽幾個。
我急了,一伸手想用槍托砸這黑東西,但沒等我下手,這黑東西就往後一頓,把警員拽到灌木叢裡。
我當時的心拔涼一片,心情更是極度複雜,有跺腳無奈的想法,也有害怕想發抖的衝動,這纔多久,我們又被兇手摟走一個人,而且我還不知道那黑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怎麼這麼邪乎。
警員的聲越來越遠,我不敢鑽到灌木叢裡,怕被兇手玩一起偷襲,我憋着愣了幾秒鐘,最後舉槍對着天打了一發子彈。
我是給劉千手他們報信。
在槍聲刺激下,他們很快趕了過來,而且不用我說什麼,他們仨一看我孤零零的站着就明白咋回事了。
劉千手急着吼一句,“人呢?”
我指着一處灌木叢說,“不知道被兇手用什麼東西給拽進去了。”
“媽的。”劉千手氣的罵了句。“這次我們人多,杜興帶頭,我們一同往裡鑽。”
往裡走了大約十幾米吧,發現有個人躺在地上。這時候我們弦繃的緊緊的,雖然隔遠看這人像警員,但我們沒敢大意。不排除兇手假裝充數的可能。
杜興和劉千手配合一把,杜興舉着槍掩護,劉千手拎個棍子弓着腰當先湊過去。
看着劉千手擺手解除警報,我和另外那個警員也一同往那趕。
短短几分鐘,這警員身邊變化可大了,我不知道兇手怎麼想的,把他頭髮拽沒不少,都謝頂了,他胸口上爛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而在他胸口上,被刀劃了一個很大的十字架,當然這十字架往左偏。
劉千手翻着警員的眼皮,還摁在脖頸上品了品脈搏,有些擔憂的說,“這兄弟沒死,但受傷不輕。”
“那就好。”杜興接話說,“劉千手,你拎個棍子晃來晃去讓我眼煩,你先帶着傷者去車裡等着,我跟李峰他倆追擊兇手去。”
他說完還指了指警員身旁的一排腳印。這裡地面有點軟,沒想到倒給我們提供方便。
劉千手不墨跡,說了聲好之後就一把扛起警員轉身就走。
杜興當先,我倆緊隨着他。我倒挺冷靜,而另外那個警員,眼淚汪汪的,還嚷嚷着要報仇。能看出來,他跟警員的關係不一般。
初步算,我們又走了二三十米,這距離乍一聽沒什麼,可我們要跟蹤足跡,還要趟灌木叢,走的挺費勁的。而且操蛋的是,最後地表硬了,足跡消失了。
沒了這個線索,我心裡一下緊張好多,總覺得兇手又要展開攻擊了。
杜興跟我們強調一個戰術,我倆在他左右翼一定寸步不離。我們也按這個做的,但毫無徵兆的,一陣陣嗤嗤聲傳來。
這聲音我很陌生,聯繫不到是什麼工具能發出來的,但我能肯定,這是一種機關。
杜興喊着讓我們小心,他還半蹲着身子,將雙腿繃得緊緊的,只要遇到危險,他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