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央醒來時,吃力地坐起身看了看,天色已經大亮,她看到了一絲陽光,勉強起了身走到窗前推開一條縫隙看出去,只覺日頭已經偏中,她頓然暗暗一驚,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睡到日中了!
匆匆換了衣物,剛一打開門就看到卓素手中端着一隻托盤進了門來,“哎,公子您醒啦。”
華央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四周,沉聲問道:“我怎麼睡了這麼久?蕭將軍呢?”
卓素答道:“今兒有早朝會,蕭將軍一早便進宮去了,臨走前囑咐過屬下,等公子醒了,就把碗湯先喝了,這對公子身上的傷復原有很大的幫助,是廚房那邊派了人輪流守着熬了一天一夜的。”
華央擰了擰眉,走到桌前看了看那隻湯碗,卻並沒有端起來的意思,她輕輕搖了搖有些迷糊的腦袋,只覺這一覺睡得深沉也很漫長,然而難得的是,她這般多夢怪夢之人,這一夜竟似根本沒有做夢一般,她現在雖然思緒有些混亂,可是渾身上下一陣輕鬆,也不覺得頭痛昏沉……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擡眼向屋子裡的四周看去,微微眯起的眼底透着一股寒光,卓素見了連忙躲到一旁,免得自己受到牽連。
驀地,她目光一頓,沉沉落在了香案上,稍作沉吟,她緩步走了上去,爐裡的香已經燃盡了,她挑起一小撮香灰送到鼻子前聞了聞,神色瞭然。
果然,是在香裡做了手腳。
只是,她心裡卻也明白蕭意樓這麼做的原因,別的不說,就說她現在這精神狀態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蕭意樓此舉是爲了她好。
想到這裡,她心裡的結也算是解開了,便折身走到桌旁坐下,擰了擰眉,擡頭將湯藥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卓素看得直瞪眼,等她喝完了,又連忙打開一盒蜜餞遞過去。
“公子,您……過過味兒。”
“無礙。”華央倒是不怕苦,這藥也沒那麼苦,她擦擦嘴,站起身來走到院子裡,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了很多。
過了好半晌,她輕聲道:“卓素。”
卓素連忙應聲跑了過來,“公子有何吩咐?”
“今天的早朝會是不是談及我這身份一事?”
卓素想了想,道:“怕是有關,一大早的時候屬下聽到究竟和忌先生說起這事,似乎是與蕭逸太子一事有關。”
“這麼說來,我也沒幾天安生日子過了。”
卓素一愣,勉強呵呵一笑,“公子多慮了,您放心吧,有將軍在,任何人都別想能傷了公子分毫。”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華央忍不住輕輕笑了兩聲,喃喃道:“是嗎?”
卓素連連點頭,道:“是啊,公子或是不知,將軍待公子的用心,當真是前所未有的……”
他站在華央身後,嘰嘰呱呱自己說個沒完,也不管華央是不是還在聽,總之就是把自己知道的有關於蕭意樓待華央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華央靜靜聽着,時不時彎眉一笑,卻是早已不去在意卓素究竟都說了些什麼。
突然,只聽得門外有人道了聲:“見過昭王殿下。”
卓素話音一頓,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