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談判(中)

離開赤塔之後,維特一行人又坐了4天的火車,終於到達了哈爾濱。這時秦錚已經到達哈爾濱有5天的時間了。

在維特一行人休息了一天之後,雙方的談判代表進行第一次正式見面,協商談判的細節。

雙方見面之後,秦錚首先向維特伸出手去,並呵呵笑道:“維特先生,歡迎你們到哈爾濱來。”

維特怔了一怔,覺得這話有些彆扭,自己並不是來訪問的,有什麼好歡迎的?難到華東**己經確定可以在談判中獲得賠款,因此才歡迎自己來嗎?還是自己想多了,這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外交詞令,雖然心裡轉着這些念頭,但維特的動作也不慢,伸手和秦錚相握,道:“秦先生,真是久聞大名啊。希望這一次我和秦先生之間的談判,能夠結束我們之間的戰爭,達成和平。”

秦錚道:“維特先生真的希望這一次能夠達成和平嗎?”

維特道:“當然,我這一次就是爲了和平而來的。”

秦錚呵呵一笑,道:“要達成和平並不難啊,只要俄國方面接受我們的條件,戰爭就可以結束,而和平就會立刻達成。”

維特怔了一怔,秦錚的這句話說得也未免太傲曼了,似乎俄國就只被華東**宰割的份了?他還沒有回答,助手謝爾格耶夫己道:“貴方這樣說,也未免太無理了,似乎是俄國己經徹底輸掉了這場戰爭,而現在談判還沒有進行,難道就己經認定我們只能接受你們提出的條件嗎?”

秦錚道:“我知道這樣的說法會令貴方難以接受,但人總是要面對現實的,我們之間的戰爭進行到這一步,誰勝誰負己經十分明瞭,我並不認爲俄方還有什麼資本和我們討價還價了,因此我認爲全面接受我們的條件,是俄方最好的選擇。”

到了這一步,維特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否則就顯得太軟弱了,於是道:“秦先生,我承認在此前進行的戰爭,華東**確實佔據了一定的優勢,但就此認定俄國是失敗者,就未免太輕率了,我們俄國不是日本,有廣闊的領土和龐大的人口以及豐富的資源,我們在歐洲方向還有80萬正規軍隊,還有超過200萬的預備軍隊,因此仍然有再戰下去的實力,如果俄國集中全國的資源投入戰鬥,那麼誰勝誰負還很難說了,俄國是爲了和平,才決定和貴方談判,但請不要將俄國的善意視爲軟弱,更不要以爲己經戰勝了俄國。”

秦錚冷笑了一聲,道:“即然是這樣,那麼我認爲現在沒有必要再進行談判了,維特先生請回去吧。”

維特怔了一怔,道:“什…什麼?”

秦錚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對戰爭的結局並沒有達成共識,那麼就沒有必要進行談判,而是將戰爭繼續進行下去,一直到一方徹底承認失敗爲止,因此這次只能讓維特先生白跑一趟了。”

維特也不禁有些發懵,儘管他對這一次談判並不抱信心,但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結束,這連談都還沒有開始談呢?而看秦錚的樣子,並不像是出言恫嚇,只要自己不讓步,恐怕是真就談不成了。如果自巳就這樣結束談判,那麼回到聖彼得堡是沒有向沙皇交待的,但現在又不能向秦錚服軟,承認俄國失敗,因此維特想了一想,才道:“我想現在爭論這場戰爭的勝負並沒有意義,我們是來進行談判的,是爲了和平,而並不是討論這場戰爭的勝負,因此我認爲我們沒有必要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還是討論談判的事情吧。”

秦錚微微一笑,道:“好吧,談,我們隨時歡迎,打,我們也奉陪到底,即然維特先生選擇談判,那麼我們就先談談看吧。”

維特也輕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談判還是可以進行下去,這樣談判破裂,自己也就沒有負責了。

於是就在第二天,雙方展開了正式的談判。不過在談判一開始,秦錚就遞給維特一個文件夾,道:“維特先生,這是我們的條件,如果俄方接受這些條件,那麼我們就可以簽約,並達成和平;如果俄方不能接受這些條件,那麼這次談判就可以宣告破裂。”

維特的身體微微一顫,沒有想到秦錚的態度竟會這麼強硬,他們究競是覺得已經吃定了俄國,還是根本就不想談判,因此才故意擺出這樣一付強硬的姿態來。

其實秦錚己經做好了這次談判破裂的準備,因爲錦州被攻擊的事件說明俄國還沒有徹底的服軟,還想盡力的爭取一下,看來上一次收關行動給俄國造成的打擊還不夠,還需要對俄國進行一次更爲嚴厲,更爲強烈的打擊,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打掉俄國的僥倖心裡,老老實實的接受華東**的條件。

維特伸手接過了文件夾,並沒有馬上打開,而是道:“我們不能對這些條款提出異議嗎?”

秦錚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們是不會有任何改變,要想達成和平協議,就必須接受我們的條件,否則就是戰爭。”

維特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說着,纔打開文件夾觀看。

只見第一條就是俄國要向華東**賠款10億盧布,並折算成英鎊、法郎、美元、德國馬克支付。維特也嚇了一跳,10億盧布約摺合9460萬英鎊,這可比英法日荷的賠款都要多啊。華東**果然是獅子開大口。

而第二條是俄國將庫頁島(薩哈林島),以及黑龍江、阿穆爾河東、南岸的地域,以及廟街(尼古拉耶夫斯克)都交給華東**管轄。這一條到是沒有超出維特的的預期,畢竟現在華東**都己經拿下了阿穆爾城,不可能再放過廟街。而且阿穆爾河東岸的地域其實巳經被華東**佔據大半了,因此俄國也沒失去多少,而庫頁島(薩哈林島)則是孤懸於海外,也是俄國無力保衛的地方,唯一有點價值的就是廟街(尼古拉耶夫斯克),在失去海參崴之後,廟街(尼古拉耶夫斯克)就是俄國在遠東地區唯一的港口了,不過廟街(尼古拉耶夫斯克)在一年中至少有5個月處於冰凍期,像徵意義比實際價值更大一些。

第三條的內容是黑龍江-阿穆爾河流域主權歸屬華東**,俄國不得未經華東**許可,在黑龍江-阿穆爾河流西北岸修建港口、碼頭等設施,修建河堤的路線、選址均需和華東**進行協商。

第四條是俄國將中東鐵路,亞伯利亞鐵路阿穆爾城至海參崴路段的主權交給華東**。

維特認爲這2條的內容基本是可以接受,雖然黑龍江-阿穆爾河流域是俄國遠東地區重要的河運航道,但失去了大量的遠東城市之後,俄國在遠東的實力已經大減,對這條航道的利用率也不會太高,至於那幾條鐵路現在都己在華東**的控制之下,華東**肯定是不會吐出來的,因此條約協議只是最終確定一下而己。

接下來的條款則是關於雙方的經貿來往、稅率等方面的內容,這些部份到也沒有太大的爭議,都是可以接受的。

維特看完了之後,也不禁暗自苦笑了一下,雖然秦錚的態度強硬,其實從總體來看,這份條款草案基本都是維特的預想中,而且俄國都能夠接受,老實說這也是俄國最小的損失。實際上秦錚雖然己經做好了這次談判破裂的準備,但也不能徹底放棄,萬一俄國不打算強硬呢?因此在擬定條款的時候,也是經過了認真的考慮,提出的基本都是合理的要求,而並沒有真的提出俄國不可以接受的條件,如果俄國接受戰敗的事實,並且真的有誠意談判,就應該會接受這些條款,也根本不用作什麼修改。只可惜維特巳收到了沙皇的命令,明確的禁止賠款、割地,因此這次談判其實是談不成的。

而維特也十分清楚。這次談判破裂之後,雙方再次發動戰爭,失敗的一方只能是俄國,雖然維特不懂軍事,但他知道現在俄國的情況,是跟本就打不起仗的,因爲俄國沒錢,現在全靠英法二國輸血才能維持,拿什麼去和華東**打仗呢?因此等戰爭結束之後,雙方再次進行談判的時侯,俄國面臨的恐怕要比這一份更爲苛刻,損失更大的條約。

想到這裡,維特心裡自然是相當的鬱悶,畢競他還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當然不想看到俄國就這樣倒黴,只是維特對此也無能爲力。因此道:“好吧,你們的態度我己經明白了,不過是否接受這份條約,我需要請示國內,希望能夠給我一點時間。”

秦錚點了點頭,這個要求也並不過份,因此道:“好,給你們48小時夠不夠。”

維特想了一想,搖搖頭,道:“48小時太短了,我希望是72小時。”

秦錚道:“好,那就72小時,現在是上午9點,3天以後,上午9點,是最後的截止時間。如果你們拒絕,或者是還沒有做出決定,我們也將視爲拒絕了。”

維特點了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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