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華人的海關效率到是很快,趙維忠只用了半個多時,就辦理完了貨物的關稅手續,在大沽口到是有僱傭的運貨馬車,不過現在趙維忠要陪同張佩綸一起去天津,自然不能押貨走,而且他這次去上海是一個人出發,這時也沒個可以託負的人,只好將這些貨物都寄存在碼頭的倉庫裡,然後才趕回來和張佩綸匯合,而這一去一來,己花了一個多時。
好在是張佩綸到並不以爲怪,耐心的再船上等着趙維忠,同時也認真的閱讀了【大沽口碼頭泊船需知及留船人員注意事項】,並且再三嚀囑留守的船員,一定要尊守海外華人的規定,不得妄動。
趙維忠回來以後,張佩綸等一行人這才動身下船,在海關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登上了穿越者派來迎接他們去天津的船。
穿越者安排接張佩綸一行人去天津的船是一艘18艇,因爲穿越的艦船中,只有18艇可以駛入海河。
在前面的戰鬥中,穿越者共計俘虜了八艘淺水炮艦或是魚雷炮艇,分別是俄艦海狸號、德艦伊爾提絲號、法艦里昂號、原屬北洋水師,後被八國聯軍俘虜的海龍、海青、海犀、海華號、飛霆號,噸位從數百到千噸不等。因爲這些艇都是直接投降,基本沒有什麼損傷,而且穿越者收回了開平煤礦以後,艦船的燃料也徹底解決,因此現在這八艘艇己經擔負起在天津近海巡邏的任務,同時也兼任訓練新招的海軍士兵。
而穿越的幾艘艦船這時基本都停留在巷口中,只是每隔二三天,開出一艘到近海轉一圈,而兩艘18則被收進長白山艦的塢艙裡,畢竟穿越的艦船燃料有限,而且基本沒有可以更換的配件,因此儘量少用,以免損耗。只是這次爲了顯示穿越者對張佩綸訪問天津之行的重視,纔出動一艘18艇,送他到天津。
來到18艇前,張佩綸才近距離觀察海外華人的艦艇。儘管這艘艇並不大,不過從形體上看,和海外華人的軍艦大體差不多,艇身修長,略顯底平,而通體爲銀白色,艇首爲大斜尖首,線型簡潔,光滑平整,但裝配的武器卻並不多。
張佩綸等一行人登上18艇,被請到接待室中安坐,儘管18艇只是一艘排水量00噸的艇,但設計的時候是要求滿足艇上0名左右的官兵7—10天的海上執勤的需要,因此艇內的空間頗大,甲板上建築分爲兩層,上層是駕駛室,下層的前半部份是一個很寬大的活動室,在出海執行時可以充當辦公室,而這時也可以做爲接待室。
18艇啓動,駛入海河,向天津進發。而張佩綸坐在艙中,只覺得船行十分平穩,而且速度頗快,兩岸的景緻就向飛似退後,張佩綸這輩孑坐過的船也不算少,軍艦也坐過幾回,但還是第一次乘座這麼快,而且又行駛得如此穩定的艇,心裡也不由得暗暗稱奇。
因爲巡邏艇普遍要求高速,18艇的最高航速爲節,和昆明艦相同,要高於其他四艘軍艦,儘管現在只是以、4節左右的速度行駛,但在這個時代來,這己是少有的高速了。甲午戰爭時,日本聯合艦隊的主力艦吉野號,還有現在北洋水師的兩艘主力艦海天號、海圻號的最大航速可以達到、4節,但這只是在緊急情況下才會以最大航速行駛,平時一般都不會超過0節。
大沽口距離天津大約有40多公里,以、4節左右的速度行駛,不到一個時就到達了天津新區的碼頭。而透過船艙的舷窗向岸上看去,只見在岸上己聚集了數十人,有半數以上都是軍人,爲首一人頭帶軍帽,身着制服,正在岸邊等着迎接張佩綸一行。
而離岸邊近了,趙維忠也看清楚了來人,不禁有些吃驚,對張佩綸道:“姑爺,這可是秦政委來接您啊。”
張佩綸聽了,也頗有些意外,因爲他聽趙維忠介紹過,秦錚是海外華人的首腦之一,一般在正式公文中都是排在夏博海之後的第二位,用位高權重來形容,一也不爲過。就算是換成大清的官制,秦錚至少是水師提督一級,爲從一品,幾乎可以算是一方大員了。而自已儘管是上海方面的特使,但並無官職,早年雖然有些名望,但馬尾一戰己身敗名裂,僅僅是後來當了李鴻章的女婿,才免強還有些聲望,原以爲海外華人不過只會派出次一級的官員來迎接自已,卻沒想到會是秦錚出面,因此張佩綸也頗有受寵若驚之感。
其實穿越者之所以由秦錚出面迎接張佩綸,主要是因爲秦錚熟悉這個時代的歷史,而且也比較善於交際溝通,因此和這個時代的人溝通交流,由秦錚出面最合適,至於職務對等原則,目前穿越者還沒有考慮這一。畢竟現在整個穿越集團的各項制度還並沒完全走上正軌,也就沒有那麼多講究。
船靠岸停穩,搭上舷梯,張佩綸搶步下船,幾步來到秦錚面前,並且主動伸過手來和秦錚握手。原來他聽趙維忠過,這夥海外華人頗爲西化,普遍行西式握手禮,要是在早年張佩綸還是清流的時候,少不得會鄙視海外華人忘母邦義禮,行蠻夷之儀,但現在張佩綸的棱角早己磨盡,而且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其實就是一個傳話的人,另外就是盡力促成海外華人和洋人談判,當然不能得罪這些海外華人,而在禮節上也就入鄉隨俗。
而秦錚到是有些意外,因爲和這個時代的人打交道,他反到習慣用拱手禮,不過秦錚也馬上反應過來,伸手和張佩綸的手相握,道:“幼樵先生,我代表天津新區臨時政府,歡喜你來訪問。”
張佩綸趕忙道:“秦政委,中堂大人和在下在上海己經久聞政委的大名了,今天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而且貴衆乃是我華夏的海外苗裔,雖遠離故土數百年,但仍不忘心存華夏,在此國難危急之際,迴歸我大清,力抗外寇,實在是令人敬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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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呵呵笑道:“幼樵先生太過獎,中華民族血脈相連,我們雖然在海外生活了數百年,但卻沒有一刻忘記了故國,而且一直都是以華夏族裔自居,這一次迴歸中華,也算是了卻了先祖們的心願,致於抗擊外寇,仍是每一箇中華女兒應盡義務,國家有難,我們自然不會袖手傍觀。”
張佩綸連連頭,道:“貴衆一片赤子之心,在下佩服。”
秦錚道:“這裡不是話的地方,我們己經在利順徳飯店爲幼樵先生準備好了房間和酒宴,爲先生接風洗塵。”
張佩綸忙道:“不敢,不敢,佩綸不過是一介布衣,此番來津,一則是受中堂大人所託,代爲問候貴衆;二則也是應維忠之請,豈敢受如此重待。”
秦錚笑道:“來的都是客,先生也不用客氣了。”轉頭吩咐道:“把車開過來。”而趁着等車的空檔,又和趙維忠打了個招呼。
不一會兒,只見三輛電動汽車依然行駛過來,在秦錚、張佩綸等人身前停住,張佩綸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的神色,上下打量着電動汽車,而這時有人過來爲他們打開車門,秦錚道:“幼樵先生,請上車吧。”
張佩綸略一遲疑,低頭鑽進了汽車裡,秦錚也隨後上車。這樣的電動車原來是用於施工現場的人員轉運,車內共分爲四排坐位,每排可坐三人,現在中間兩排改成了對坐,還支上一張桌,秦錚就坐在張佩綸的對面,前後均是秦錚帶來的衛士,而趙維忠和張佩綸帶的隨行人員,以及攜帶的物品均由後兩輛車裝運。
等一行人都上車以後,三輛電動車才依次啓動,向利順徳飯店行駛。張佩綸端坐在車中,只覺得十分平穩,連扶手都不用。這時張佩綸才問道:“敢問秦政委,此車不見火門、鍋爐、煙囪,亦不見水煤之物,卻不知是用何種動力驅動。”
洋務動動進行了三十餘年,雖然並未使這個時代的中國真正強大起來,但確實讓一批中國人瞭解了世界,初步俱備了科學的意識,因此再看到火輪、火車一類的靠自動力行動的機械,也不會以爲是鬼神之力,而是明白這玩意是用蒸汽機爲動力驅動的,而有蒸汽機,就必然會有火門、鍋爐、煙囪等物。不過蒸汽機的體形龐大,結構複雜,無法做到型化,因此只有輪船、火車一類的大型運輸載體才能使用。
張佩綸剛見汽車時,到還並不以爲意,以爲這不過就是一種類似於火車的用蒸汽機爲動力驅動的機械而己,只是做得巧一些罷了。但近距離觀察,張佩綸發現這車的部並無煙囪,而坐進車內以後,更是發現車內似乎並無容納蒸汽機的空間,而且一無火門,二無鍋爐,開動起來更無蒸汽機運作時巨大的噪聲,這就大大的超出了張佩綸的認知,因此才向秦錚詢問。
秦錚笑了一笑,張佩綸能夠出這一番話來,看來到是有些見識,道:“幼樵先生,這輛車可不是用蒸汽驅動的,而是用電力驅動,因此叫做電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