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江山,被沈洛搞成了這樣,沈越震怒不已,恨不能現在就將沈洛給拉下馬來!
他想了一會兒道:“全國各處早已是民不聊生,此番免收賦稅確有安撫百姓,讓百姓得以喘息的作用,只是這空缺的銀子決不能從百姓身上出。”頓了一會兒,沈越接着道:“皇兄寵信不少佞臣,朝中腐敗亂紀,貪官無數,一片烏煙瘴氣。地方官商勾結,欺壓百姓。是該好好的肅清一下朝中的風氣了。”
“王爺是何意?”戶部尚書不解的問。
沈越一笑,道:“百姓那兒交上來的賦稅能有多少?殺一個貪官,查封的家產少得幾萬兩銀子多則幾十幾百萬兩銀子,自然可解國庫空虛之急。”
戶部尚書愁眉不展的臉當下露出笑意來:“臣這就立即趕去冀州向皇上提及此事。”
沈越又將一份名單交給戶部尚書,道:“只查名單上的這些官員,上面已經記錄下他們的所有罪名,他們都是地方官員,搜刮的民脂民膏雖然大多進了京官的口袋裡,不過畢竟是外省官員,京官是能保則保,保不了則棄。若是牽連到京官,他們難免又在皇上跟前進讒言,反而會功虧一簣。另外,外省官員直接關係到老百姓,若除去他們更能振奮百姓之心。”
“臣明白。”戶部尚書應下。
戶部尚書火速趕回冀州行宮,將沈越的話同沈洛說了一遍,沈洛欣然答應下來,還特令戶部尚書爲總巡按,統領八方欽差大臣調查地方貪官,八位欽差大臣也是由戶部尚書所推薦。
既不用收回成命,又能弄銀子來補充國庫,還能成全沈洛的明君之名,沈洛可是心情愉快。在寧建宮裡看了會兒摺子,他便就往甄才人的住處去了。
甄才人敷過面後,就在涼榻上躺着午睡,宮女小心的在一旁打着扇,沈洛過來時,甄才人還在睡夢中。宮女見着沈洛過來趕緊的躬身行禮:“奴婢給皇上請安。”便要去叫醒甄才人。
突然的,宮女啊的一聲尖叫,甄才人立即從睡夢中醒來,正要訓斥宮女,卻見宮女臉色恐慌的看着她,手指着她的臉,嘴裡在道:“您的臉……您的臉……”
甄才人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臉,只覺被手一碰,臉上就疼得厲害。沈洛聽着聲音聞聲進來,甄才人趕緊別開臉去,幾乎哭着的語氣道:“臣妾身子有些不適,不便伺候皇上。淑妃娘娘和充儀娘娘剛懷上龍嗣,皇上不如多去陪陪兩位娘娘。”
甄才人避開的雖快,可沈洛也眼尖,進來時就瞧見甄才人的臉似有紅腫
,一個箭步過來拉開甄才人擋住臉的手,甄才人整張臉又紅又腫的,像是豬頭一樣,已絲毫不見有半點已故林皇后的模樣。
沈洛立即鐵青了臉色,震怒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已經讓沈洛見着了自己這副模樣,甄才人也不遮掩了,傷心的哭了起來,道:“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如往日一樣,敷面之後,就午睡了,剛剛醒來,伸手碰到臉,只覺得臉上好痛!臣妾……臣妾的臉,到底變成什麼樣了?”甄才人哭着,看旁邊有銅鏡,便趕緊跑去銅鏡跟前看。
卻是剛看一眼,她自己都被嚇得尖叫起來,雙手抱着腦袋,不敢相信的道:“怎麼會這樣?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旁伺候打扇的宮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不輕,結結巴巴的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主子睡下後,奴婢一直在給主子打扇,也不知道主子的臉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沈洛冰冷的看了屋子裡的甄才人和宮女一眼,朝身邊的王秀全吩咐道:“將今日所有接觸過甄才人的人都查一遍,還有甄才人今日吃過什麼,用過什麼都給朕仔仔細細的查!”隨後又看了坐在地上哭着的甄才人一眼,又道:“去請太醫裡看看甄才人的臉還有沒有治。”
“是。”王秀全應下後,便就吩咐了御前的幾個太監。
太醫來看過甄才人的臉,最後嘆息的搖了搖頭,說能消腫,只是臉上的紅斑怕是消不了了,說甄才人的臉上之所以會紅腫,是因爲過敏的緣故。
王秀全那兒查出甄才人敷面的珍珠粉有問題。
甄才人好不容易穩定下情緒來,道:“淑妃娘娘先前送的那盒珍珠不小心掉進了蔻丹油裡,不能再用了,昨日淑妃娘娘又給臣妾送來了一盒珍珠。”說完,甄才人示意宮女將淑妃送的那盒珍珠給拿出來。
太醫仔細檢查了一遍那些珍珠,果然發現甄美人今日用的那顆珍珠放置的盒子裡有些許白色的粉末,不注意的人定會以爲是珍珠粉。太醫仔細聞過後,確定的道:“這白色粉末是纏絲草和離魂草,這兩種草混合在一切,會讓皮膚紅腫,嚴重的話,紅腫都難以消退。”
說着,太醫用手指點了些的白色粉末,然後倒茶水浸溼手指,果真沒一會兒就見太醫的手指頭紅腫了。
甄才人氣憤的道:“好一個淑妃娘娘!她送我這麼珍貴的珍珠,原來用心如此險惡!皇上,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啊!”
沈洛一直沉着臉色,甄才人不過是個宮女出身罷了,身份卑賤,楊淑妃就是賜死她,沈洛都不會過問一句。她也是仗着臉長得跟已故的林皇后相像,沈洛才寵愛她,如今這張臉都毀了,沈洛又豈會爲了她去怪罪剛懷上身孕的楊淑妃?
甄才人跪在地上,拉着沈洛的衣襬,仰着頭期盼的看着色沈洛,原先那張讓沈洛沉迷的臉已經變得難看不已,面對着這張又紅又腫的臉,沈洛的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不悅來。他蹲下身來,一隻
手捏着甄才人的下巴,一隻手悄然的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在甄才人的臉上劃下好幾道口子,殘虐道:“沒有了那張臉,你就是個卑賤的宮女!”
甄才人捂着臉疼痛的尖叫起來,沈洛又踢了幾腳甄才人,冷漠的道:“以後不許她踏出這屋子半步,以免她這副醜容嚇到了行宮裡的人!”
隨後就轉身出了屋子。
這甄才人毀容的事,自然一下子的傳得整個行宮裡的人都知道了。
林素瑤早就派了宮人在私下傳播流言,說是楊淑妃利用甄才人搶去了皇上的蕭充儀的寵愛,如今楊淑妃已經懷上身孕,又怕甄才人如此得皇上寵愛,萬一懷上身孕。這纔要害甄才人毀容。
楊淑妃本就一直身子不好,有了身孕之後,孕吐就特別厲害。沈洛到那兒後,就看見楊淑妃都要將膽汁兒都給吐出來了,臉色也甚是不好,便又覺得心疼。讓太醫給楊淑妃開了個止吐的房子,可又想到楊淑妃竟然會去毀了甄才人的臉,心中又是生出嫌隙來,心裡總覺得不舒坦。便就出了楊淑妃的屋子,往林素瑤那兒去了。
這幾日宋雲程察覺出素心的異樣來,總是精神恍惚,犯困打呵欠,有時還吐得厲害。
宋雲程喚退了屋子裡所有人,示意素心留下,讓她伸出手來給她診了診脈,還真是有了!
素心呆愣着看宋雲程的臉色陰晴不定的,擔憂的開口問道:“主子,奴婢沒什麼事吧?”
宋雲程也不瞞着素心,如實的道:“你已經有了身孕。”
“啊!”素心嚇得瞪大了眼睛,臉上飄過一絲喜色,隨即又被愁慮所代替。
宋雲程自然沒有錯過素心的表情變化,素心會有喜悅之色是因爲,她這懷的畢竟是皇上的子嗣,她的身份程自然也會水漲船高,極有可能成爲主子。她憂慮的是,被皇上臨幸的事,只有宋雲程一人知道,若是她說出來沒有人相信,那她有了身孕那就是穢亂宮闈。
素心立即跪下向宋雲程求道:“主子,這孩子畢竟是皇上的子嗣。奴婢日後一切都聽主子的差遣,只求主子讓奴婢生下這個孩子來!”
宋雲程臉色一冷,道:“誰說這孩子一定是皇上的子嗣?皇上是寵幸過你不錯,可之前八王爺在後宮裡胡作非爲,八王爺可是一早就看上了你,多次向本宮要過你。說不定,你與八王爺早已珠胎暗結。”
素心忙解釋道:“主子明鑑,奴婢的身子只給過皇上,奴婢與八王爺絕無半點干係,奴婢腹中的孩子的的確確是皇上的。”
宋雲程一笑,緩和下神色來,扶着素心起來:“地上涼,別跪壞了身子。”接着又道:“本宮只是想試你一試。只是本宮說你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誰會相信?怕是都會往八王爺這兒來猜。有件事本宮也不瞞着你,本宮前兩日就得了消息,楊淑妃和蕭充儀也都懷上了身孕。你腹中的這孩子,即便真是皇上的種,也不金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