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雖然累了,但是張氏覺得解氣,所以現在依舊十分興奮,精神頭好得不得了。
“我那話可不是白說的,即便蕪菁不說要把事兒鬧大,我也會忍不住揍人的,只是揍的沒有那麼狠罷了,我看這羣兔崽子,一個個都要養上十天半個月才能下牀,沒有一兩月別想痊癒,我倒要看看,這段時間還有沒有人再敢亂嚼舌根。”張氏十分開心的說道。
“讓母親受累了。”樑蕪菁都沒有料到自家母親這麼厲害,不過想想母親年輕時的所作所爲,就不覺得意外了。
“不過女兒,會不會鬧得太大了,難以收拾?”張氏當時倒是發泄的舒服,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有點兒不妥了,於是有些忐忑的問道。
“只要不鬧出人命就沒事的,母親不必擔心了,想必明日宮裡會傳出消息來的,這事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之所以讓母親鬧大了,就是要逼得他們管這事。”樑蕪菁柔聲說道。
“好。”張氏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女兒說沒事就好。
其實,張氏也算是有勇有謀了,不過,比起女兒和夫君,她的腦子轉悠的就沒有那麼快了,畢竟樑家人歷來都聰慧,靠腦子吃飯的,可張氏的武力是兩父女拍馬都追不上的。
“時辰不早了,該用晚膳了,女兒回朧月閣去照顧王爺吧,免得人家一會找不到人,又要叫丫鬟來請人了。”張氏笑了一聲,看着女兒打趣道。
樑蕪菁聞言微微漲紅了臉。
陳夙這幾天被她照顧慣了,一會沒瞧見她都要找人,今兒個一早她在父親母親這兒,那廝居然叫碧玉過來找她,說要用早膳了,等着她喂呢,當時就羞得樑蕪菁漲紅了臉,現在被母親提起來都還覺得不好意思呢。
“那我回去了。”樑蕪菁可不敢和自己的母親說這些,每次說都是她吃虧,都是她鬧了個大紅臉走了。
出了屋,帶着碧雲和碧落,樑蕪菁快步往自己的朧月閣去了。
這朧月閣是樑蕪菁尚未出嫁之前樑義博用了上好的金絲楠木,請了能工巧匠來修建的,裡頭的傢俱每一樣都是大師父雕刻的,精緻絕倫不說,大氣富貴,除了皇家,沒有任何人家再有這樣的屋子了。
而且,整個朧月閣都散發着一股子清香宜人的木頭味,進去就覺得十分舒服,這也是樑蕪菁從自己從前的英華院搬來朧月閣的一大原因。
一來屋子已經修了,不用可惜了,二來這兒的確不錯,反正她住着很舒服。
再則,這院子裡種的花花草草也都是她最愛的,閒來無事修剪修剪花草,也是她喜歡做的事兒,省得整日呆在屋裡無聊。
永安王府那邊,她日後也要搬一些自己喜歡的花花草草去,反正日後在王府住的時日肯定比這邊長。
她是嫁出去的女兒,皇帝又欽賜了王府,他們好不容易出宮自己過了,若總是回孃家,會讓人戳脊梁骨的。
“王爺,我們已經在樑府住了好幾日了,也該回去了,若呆的太久,未免被人懷疑,你身子如何?能坐馬車亦或者軟轎嗎?”樑蕪菁給陳夙餵了飯菜,又親自喂他喝了藥後,才笑着問道。
“還得等等,我這右手臂還擡不起來,再過三日吧,再過三日咱們回去,對了,明日一早陪我去院子裡走走吧,免得府裡的人見不着我,有人要藉機生事。”陳夙低聲說道。
樑蕪菁聞言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方纔她喂她家王爺用膳時,險些把燙灑了,他一下子握住了勺子,也沒有喊疼,可見他的傷勢好的很快,讓她稍稍放心的同時,也很想笑。
他大約還想賴着自己照顧他,所以才一直不肯自己動手吧,堂堂男子漢,竟然和她一個女兒家玩這樣的心思,還真是小家子氣,可她偏偏生不起氣來,還覺得心裡甜甜的呢。
“嗯,明兒個一早我就陪你去走走,若有人懷疑那晚在我身邊的人是你,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樑蕪菁柔聲道。
“嗯。”陳夙頷首。
有關外面流言蜚語的事兒,樑蕪菁不想讓陳夙知道,依舊瞞着他,陪着他說了一會話,讓兩位大夫來換藥後,又強迫他歇着了。
不管兩位大夫如何想,他們已經得了主子的吩咐,不許談論此事,只管看病,其餘什麼都不管。
對於樑府的人,樑義博夫婦二人是極爲信任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凡事覺得不對勁的,都會打發到莊子上去,反正樑家的莊子實在是太多了,有的是地方安頓那些不安分的人,若確定有異心,那是絕計不會留的。
陳夙受了傷,樑蕪菁這幾日照顧他,睡得都很早,一般是天尚未黑就歇着了,相比她,宮中那幾位就是徹夜難眠了。
這幾日,明皇貴妃樑絮兒一心關心着三皇子陳永輝,由於前些日子聽了樑蕪菁的話,對那些嬤嬤太監們威逼嚇唬了一番,又使了不少銀子,所以孩子這段日子過得不錯,小臉看着起碼紅彤彤的,也有了笑容,她方纔才從北五所回來,此刻正高興着呢。
“娘娘,方纔有人傳了消息進來,說外面全是關於咱們王妃的流言蜚語,侯爺氣不過,和那些人發生了爭執,他們竟然打了侯爺。”萍兒負責守在朝霞宮裡,並未和主子去北五所,此刻見主子回來了,似乎挺高興的,她也不想稟報這些影響主子心情,可就怕出事。
“什麼?他們竟然敢打父親,都是哪些人乾的。”樑絮兒聞言火冒三丈,她當初是不滿父親對小妹好,忽視了她,不過她可以不滿,但是也輪不到旁人來作踐她的父親啊,父親可是堂堂的惠周侯啊,八大鐵帽子侯爺之首,這些人怎麼敢,怎麼敢?
有關小妹的事兒,她是聽說了的,自然不會相信還想着流言止於智者,沒多久就不會有人提及了,不曾想是愈演愈烈啊,如今連父親那樣隱忍的人,都能和人動手了,足可見得那些人對過分,罵的多難聽。
“還不是京中那些官員的公子哥們,他們時常三五成羣湊在一起瞎攪和,咱們侯爺很低調的,很少露面,即便是宮中賜宴,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偏偏這次動手打人的都不是那些勳貴家裡的,只是一些小官吏的兒子,最厲害的不過吏部侍郎蔣家的公子,都不認識侯爺,起衝突的時候完全沒沒有留手。”萍兒十分氣惱道。
“那父親傷的可重?”樑絮兒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不重,只是夫人氣不過,拿着鞭子一家家去找人家麻煩,把人都給打了。”萍兒說到此眼中還有一絲傲然之色,那些白癡,竟然敢打侯爺,就該嚐嚐被打的滋味,他們家夫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樑絮兒聞言呆住了,半晌才醒過神來,有些苦澀道:“母親還真是……和從前一樣呢。”
她語中的羨慕之意或許連她自個都沒有察覺到。
人這輩子,若能像大夫人張氏一樣,得夫君疼愛,女兒孝順,行事自在,無拘無束,當真是爽快之致呢。
“可不是,夫人真的好厲害啊。”萍兒一臉欽佩道。
“嗯,只是出了這樣的事兒,勢必會鬧得越來越大你密切注意此事,一旦有異變就告訴我吧,我好有個準備。”樑絮兒嘆息一聲後說道。
“好,請主子放心。”萍兒連忙應道。
樑絮兒見此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摸着自己已經挺得很大的肚子,心中十分滿足,用不了多久,這孩子就要出生了,也不知是男是女,她倒是盼着是個皇子,皇帝子嗣不多,這孩子要是個兒子,還能和他哥哥互相有個照應呢,可一想到皇帝把明皇貴妃肚子裡那個當做寶貝一樣,彷彿只要是個兒子,一出生就要立太子,她還真是覺得自己生個女兒比較好,起碼日後不會被人嫉妒,能活的好好的。
“娘娘,您再過一個月就要生產了,這段時間,您可不能再日日去北五所看三皇子了,奴婢知道您掛念他,可您肚子裡的也金貴呢,從明兒個起,由奴婢帶您去吧,您意下如何?”萍兒實在不想看見自己主子勞累了,希望她能夠過得舒適一些。
“嗯,太醫說,本宮這胎八月初就要生產了,今日已是七月初二了,不到一月了呢,是得小心些,那從明兒個起,由你帶我去看永輝吧,記得帶一些他愛吃的點心去。”樑絮兒笑着吩咐道。
“是,您就放心吧。”萍兒笑着應道。
主僕二人又說了一會話,樑絮兒才進寢殿歇息了。
天很熱,她們私底下出了銀子去內務府,纔拿了冰塊來,繞是如此,也讓人覺得悶悶的,萍兒帶着一個小宮女,一左一右給自家主子搖扇子。
就在樑絮兒快要睡着時,屋外傳來了響動,她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握着萍兒的手道:“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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