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映照在古老而又巍峨的城牆上,一股莊重而又威嚴的氣勢也迎面撲來。
京城四大城門口,等待進城的人已經排了長隊,陸陸續續進城了。
南門前的長隊中,有一輛馬車顯得格外起眼,馬車身應該是上好的鐵衫木做成的,車輪子裹了一層鐵皮,顯得格外結實,馬車的簾子也都是上好的錦緞做成的,上面修了福字暗花,馬車很大,拉馬車的馬匹也格外高大,一點兒都不比軍馬差,單單看這樣的陣勢,就知道馬車內的人非富即貴了,否則是斷然用不起這樣的馬車和寶馬的。
伴隨着一聲低響,馬車內的男人伸了個懶腰,正欲說些什麼,便聽懷裡的嬌軟小美人道:“四爺,天已大亮了,再過片刻,咱們就要進城了。”
男子聞言一把掀開了馬車的小簾子,看着前面隱隱約約能夠見到影子的城門,一臉不耐煩道:“直接趕了馬車進城便是了,排這勞什子的隊做什麼?”
男人話音剛落,坐在車把式身邊的護衛便道:“四爺,您如今並非官身,按咱們大周律歷,是不能直接趕了馬車往主道上直入的。”
馬車內的男人聞言一臉怒氣道:“我有今日,還不都怪永寧王陳煜,還有樑蕪菁那個賤人,仗着他們身份比我高,便欺辱我,五吳世俊又回來了,這次絕不會與他們善罷甘休,我倒要看看,皇上這會不會偏心他們,這次的收穫,足夠讓永寧王身敗名裂了。”
“四爺,老太爺才官復原職不久,請四爺謹言慎行。”外頭的護衛聞言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提醒自家主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回去,一定讓他們好看。”男人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難聽的話了,他的注意力都到了懷裡的小美人身上
。
這男人,便是剛剛從宣化府回來的吳世俊。
當初,他在錦繡閣調戲雲桃,被永寧王陳煜暴打,又被樑蕪菁奚落了一番,教訓了一頓後,他的夫人於氏,也就是定遠侯於家的女兒還十分囂張的和樑蕪菁對上了,其結果不言而喻。
陳煜進宮向皇帝告狀,他被削職不說,父親也被罷官閒賦在家了,就連他的兄弟們也都受到了他的牽連,個個都被削職,一時間,他在吳府完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從前疼愛他的父親母親見了他就罵,他當初傷好後,還被罰跪宗祠幾日,又病倒了。
他的夫人於氏找了孃家嫂子的關係,終於和於忠之妻霍氏聯繫上了,最後在霍氏的引薦下,入宮見了純皇貴妃娘娘,可那位娘娘答應的好好的,禮也照收了,可就不見永寧王陳煜和永安王妃樑蕪菁倒黴,而他們吳家依舊在京城的權貴之中擡不起頭來,多日都沒有敢出門半步。
直到皇后薨了,皇上下旨讓父親官復原職了,他們吳家人才漸漸擡起了頭來,他的兄弟們也各自回從前的衙門裡報道了,就他一個依舊沒有絲毫動靜,這可急壞了他,幸好他家夫人是個厲害的,也不知道從哪兒打探來的消息,說當初那個害得他無比悽慘的死丫頭雲桃竟然是宣化府的人,讓他親自去一趟查查那雲桃的底細,他當即便去了,這一來一回的,到了今日纔回到了京城。
事實上他昨兒個便能趕到京城的,哪知道在離京城三四十里地兒的小鎮上稍事歇息時,遇到了個落魄的小美人,當時那番情形,吳世俊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情格外激盪,忍不住就在懷裡的小美人身上上下其手,好好的摸了一番,直到懷裡的人兒嬌喘連連,他才覺得過了癮。
他在吳家過的極爲悽慘的那段日子裡,他家的母老虎也不經過他同意,就把他身邊的姨娘和通房丫頭們全部發賣了,留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他根本不屑碰。
這些日子趕往宣化府,因爲有事兒要辦,他也不敢亂來,直到昨兒個快要到京城了,又遇到這麼個合適的,他纔沒有繼續壓制自己。
吳世俊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細皮嫩肉,白裡透紅的嬌美小人兒,懷裡這個無疑是他喜歡的類型,不必多漂亮,關鍵是皮膚好,一掐就能出水,而且這樣的小家碧玉,他看着就心情好。
“四爺,一會到了京城,奴婢和您回去嗎?還是……
。”懷裡的小美人擡起頭看着吳世俊,一臉希冀的看着他,彷彿又怕他爲難似得,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吳世俊見了心都疼了。
他摸了摸她的俏臉道:“你已經是爺的人了,當然是和爺一塊回府了,你放心,等回去後,爺就做主擡你做姨娘。”
“真的?”小美人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了。
“當然是真的了,爺可捨不得騙你。”吳世俊笑眯眯的說道,不過話才說完,他腦海裡就浮現出他家母老虎雙手叉腰發威的模樣來,又有些畏懼了,隨即對懷裡的人兒道:“對了,我記得昨兒個你跑到我馬車前跪下求救時,說你死了老孃,還被壞人追,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強搶良家婦女,還有,你是哪兒的人?”
小美人聞言,一下子就掉下淚來,輕輕抽泣了好久才道:“回四爺的話,事實上……妾身原本是永安王府的婢女。”
“什麼?”吳世俊聞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彷彿十分畏懼似得。
“怎麼?四爺是不是怕了那永安王府的人,所以嫌棄妾身了,怕妾身給您惹麻煩嗎?若是,四爺只需說一聲便是了,妾身絕不會給您添麻煩,大不了一頭磕死在城牆上算了,來世也好清清白白做人。”小美人嚶嚶的哭了起來,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吳世俊原本就是個風流公子哥,他花名在外,京城的女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他也是出了名的對女兒家體貼,當然,前提是他還對你有興致的時候,可只要他玩膩了的人,那可就沒有絲毫憐惜了,把人送他那些狐朋狗友,送他身邊的奴才小廝們,甚至是發賣了,那都是常有的事兒。
吳世俊的確愛美人,但是上次收到了打擊後,他也變得謹慎起來了,此刻並沒有被懷裡的人給迷住,他定了定神道:“你先不要哭,告訴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爺若是能夠護着你,自然不會讓人碰你一根手指頭的,你放心吧。”
小美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銀牙一咬道:“回四爺的話,妾身原本是在宮中伺候永安王的宮女,名叫寧兒,後來王爺出宮自立門戶,妾身也跟着出了宮,但依舊是王府的奴婢,妾身認了王府裡的黃嬤嬤做乾孃,日子過得不錯,這黃嬤嬤可不是普通人,她是王爺最信任的人,妾身原本想着,有嬤嬤照拂着,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過,可哪知道……黃嬤嬤知道了王妃一些私密事兒,所以王妃要懲罰妾身,逼迫妾身嫁給莊子上斷了腿的漢子,乾孃不忍心看我受苦,拉着我逃跑了,後來乾孃被王府的惡奴們追上,讓人給……給活活打死了
。”
小美人說到此又哭了起來,抽泣了半響才道:“妾身逃了出來,就碰到了四爺,要不是四爺收留,妾身肯定也被抓回去打死了,不……一定比死更悽慘,四爺不知道,我們王妃可心狠手辣了,私底下對奴婢們非打即罵,打殘了的都有。”
“豈有此理。”吳世俊說到此一下子摟住了懷裡的人兒哄了起來,馬車內的哭聲也漸漸化爲一聲聲細微的嬌喘聲。
吳世俊懷裡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逃跑的寧兒。
原本昨兒個她已經走投無路了,逃到了小鎮後,眼看着就要被人發現了,她慌不擇路時,竟然一頭撞進了陌生男人的懷裡。
當時她嚇壞了,本想逃走,哪知道男人卻不放過她,硬是將她拉近了馬車裡,一番輕薄後,就進了客棧。
她當時本就走投無路了,一想到被抓走後肯定難逃一死,也就破罐子破摔,隨了那陌生男人的意,沒有哭鬧,沒有掙扎,把身子給了他。
事實上,逃了三四日的她,身上已經有一股子酸味了,臉上也不算幹勁,衣裳甚至有些破爛了,但是衣裳下露出來的肌膚卻格外白嫩,那男人彷彿餓狼一樣撲在她身上又親又咬的,直到後來才讓人送了水給她梳洗,見她長得十分清秀,模樣客人,又拉着她雲雨了一番。
她看這男子出手闊綽,心中便打算跟着這男人算了,而且還希望他只是一般的富商,是從京城出來要遠去的,她也能跟着他逃走了,哪知道今兒個上了馬車才知道他們要去京城,她旁敲測聽,也總算弄清了這男人的身份。
她當初好歹是從宮裡出來的,一些事兒自然是知曉的。
雖然她很怕回京城,但此刻也只能硬着頭皮回去了,而且……只要她在吳府站穩了腳跟,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馬車內,吳世俊調戲了寧兒一番,輕輕彈了彈她細嫩的耳垂,低聲問道:“你倒是說說,你們家王妃有什麼秘辛被你那乾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