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想越生氣,當康祿詢問皇帝前往何處時,他竟然說要去樑絮兒的朝霞宮。
於氏聽到後,抓起桌上的銀質粉盒就往外頭丟去,剛剛掉到了皇帝腳邊,粉盒子打翻了,弄髒了皇帝明黃色繡金龍的鞋面,氣得皇帝拂袖而去。
皇帝越想越生氣,當康祿詢問皇帝前往何處時,他竟然說要去明皇貴妃樑絮兒的朝霞宮。
於氏聽到後,抓起桌上的銀質粉盒就往外頭丟去,剛剛掉到了皇帝腳邊,粉盒子打翻了,弄髒了皇帝明黃色繡金龍的鞋面,氣得皇帝拂袖而去。
“娘娘,您何苦和皇上置氣。”素和進了寢殿,柔聲勸道。
“他不信任本宮,本宮自然要生氣,就算那件事兒是本宮設計的又如何,他懷疑本宮就是他的不對。”於氏說到此微微一頓道:“素和你說說,本宮這次設計的也算天衣無縫了,他們爲何都能猜到是本宮所爲呢?”
“娘娘是設計的天衣無縫,可皇后無權無勢,沒有那個能耐安排這樣的事兒,所以旁人才懷疑是娘娘您陷害皇后的,不過娘娘放心,咱們在宮外的人早就傳出消息去了,老百姓們如今都當娘娘是受害者呢,現在再也沒有人說娘娘的壞話了,都是皇后蛇蠍心腸,容不得旁人,況且……皇上寵着娘娘,即便皇上猜到是娘娘所爲,不也沒怪娘娘嗎?”素和柔聲勸道。
“說的也沒錯,反正皇上方纔說了,會廢后立本宮爲後的,那樣本宮的目的也達成了,雖然過程出乎本宮意料,不過結果一樣就成了,對了……今夜不必再去冷宮了,皇上已經放皇后出來了,咱們就在朝乾宮內好好呆着吧。”於氏說到此,滿是笑意的臉上閃現出一到陰霾,隨即對素和吩咐道:“一會去朝霞宮,告訴皇上,本宮想去御花園走走,請皇上陪我同行。”
“是。”素和聞言笑着頷首,她還以爲自家主子不在乎皇上去哪兒呢,這不……皇上纔去朝霞宮,娘娘就讓自己去請了,可見娘娘是在乎皇上,要好好和皇上過日子的。
對素和來說,娘娘能這樣做事最好的了,若娘娘還想着永安王,記着他們結髮夫妻的情分,對娘娘纔是大大的不利呢,永安王早就不是皇帝了,又癡傻了,配不上娘娘,也不能保護娘娘,早早一刀兩斷是最好的。
朝野上下,宮中衆人還不知娘娘的真實身份,若是知曉了,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兒呢,幸虧皇上一直緊守秘密,纔沒有被旁人知曉。
說實在的,在素和看來,皇上對她家娘娘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娘娘能夠看開一切,那是再好不過了。
得了自家娘娘的吩咐,素和就準備往朝霞宮去了。
皇帝已經多日未踏足朝霞宮一步了,上次來還是給樑絮兒賜藥,讓樑絮兒十分窩火,今日見皇帝又來了,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萍兒,我好些日子沒有喝那勞什子的保胎藥了,你說會不會是被人發現了,告到了皇上那兒,他又來逼迫我了?”尚在午睡的樑絮兒聽到太監稟報皇帝駕到,第一反應不是起身更衣梳妝迎駕,而是坐在牀上着急。
“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應該不會吧。”萍兒也緊張起來了,本想安慰自家主子,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我越想越覺得心慌,萍兒,你出去告訴皇上,就說本宮尚在午睡,說本宮因爲身孕日顯,腹中胎兒折騰的厲害,昨兒個一夜未睡,今日在補眠,你不忍心叫醒我,請皇上改日再來吧。”樑絮兒一邊說着,一邊輕輕往牀上躺去,爲了裝的逼真一點,她還扯着被子蓋到了臉上。
萍兒看着自家主子的所作所爲,再想想主子方纔說的話,當真無比吃驚。
曾幾何時,皇上每次駕臨,主子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但是一定會認真梳洗打扮去接駕的,即便於氏受寵,主子也是日盼夜盼,希望皇上回心轉意,可皇上上次來了後,逼迫主子喝了藥,主子一直耿耿於懷的,以至於現在直接把皇帝絕之門外了,可見在主子心中,皇上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皇上,她對皇上有的只是猜忌和防備。
皇帝在朝霞宮的外殿等候,過了好一會也不見明皇貴妃樑絮兒來接駕,有些不耐煩了。
“王進,你們主子怎麼還不來接駕,要皇上等到何時?”康祿見自家主子皺起了眉頭,知道主子已經沒有耐心了,立即催促着身邊的王進。
王進聞言心裡十分不滿,曾幾何時,主子受寵時,康祿在主子面前一個屁都不敢放,對他和萍兒也是客客氣氣的,現在主子失寵了,康祿也來落井下石了,也不想想他從前收了主子多少好東西。
不過,王進心裡雖然不滿,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他陪笑道:“啓稟皇上,我們娘娘在午睡,尚未起身,萍兒已經去叫了,娘娘應該很快會出來了。”
皇帝這麼久纔來朝霞宮一次,王進自然替他家主子高興,恨不得把皇帝留下來久一些,當然會小心翼翼伺候了。
皇帝聞言臉色微微好轉,又坐回了椅子上,但心中還是有些不高興的,打從樑絮兒嫁給他起,他每每來找她,她哪次不是老遠遠的就迎出來,現在竟然沒見着人,在於氏那兒受了氣的他現在可沒有什麼耐心等候。
就在此時,萍兒快步從寢殿走了出來,福身後柔聲道:“啓稟皇上,我們娘娘身子重了,最近胎動厲害,昨兒個一夜未睡,這會子才睡下了一會,奴婢喊了幾聲,主子也未醒過來。”萍兒說到此偷偷觀察了皇帝的臉色,略帶試探道:“要不……奴婢再去喊喊主子吧。”
皇帝聞言臉色一變,揮了揮手道:“不必了,讓她好生歇着吧。”
“是。”萍兒聞言鬆了一口氣,立即對王進使了個顏色,兩人一塊把皇帝送了出去。
“一個個都和朕使起性子來了。”皇帝出了朝霞宮後臉色愈發的陰沉了,他的確被於氏惹生氣了,本想來樑絮兒這兒瞧瞧,問問她近日身子如何,不曾想被拒之門外了,須知從前她在自己面前不知有多殷勤呢,如今倒是拿喬起來了,難不成自己不去她這兒,她還生氣了?
皇帝最討厭女人有這些小心思了,若是於氏,他尚能忍受,尚能原諒,若是旁人,他理都懶得理。
“皇上,咱們去哪兒?”康祿看着皇帝,柔聲問道。
“哪兒都不去,這梁氏,也和朕拿喬起來了,當真是……。”皇帝說到此臉色又難看了一分,沒有再往下說了,大手一揮,快步往前走去。
“皇上息怒,其實明皇貴妃娘娘對皇上是再好不過了,娘娘估計是喝藥喝怕了,擔心您去了又讓她喝藥,所以纔不敢見皇上。”康祿何等精明的人,當然能夠看出其中的端倪了,他本來不打算說的,不過……想起樑絮兒從前對他不錯,加之他最近幾日太忙,沒有日日去看着樑絮兒喝藥了,也不知皇帝對此是何看法,他正好乘機試一試。
“什麼?”皇帝聞言猛的停下了腳步,眼中滿是震驚之色,隨即對康祿道:“你每日可曾去監督她喝藥了?”
“啓稟皇上,奴才去了。”康祿見皇帝面色凝重,連忙頷首,心中暗叫不妙,他這些日子真是太忙了,所以只是讓身邊的小太監過去監督,那小太監膽子小,被梁氏一嚇唬,沒此都是在殿外等候的,等裡頭把空碗遞出來就回來覆命了,這裡面的貓膩可就大了,梁氏有沒有喝藥,只有她自己知道。
皇帝聞言臉色微微好轉,眼底最深處閃過一絲內疚,一絲歉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麼對她,畢竟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自己的親骨肉,雖然自己如今一門心思都撲在於氏腹中的孩子上,希望是個幌子,繼承他的皇位,但梁氏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即便他再偏心,也不能磨滅那是他親骨肉的事實。
拿藥給她喝,讓她推遲生產對她腹中的孩子是有影響的,雖然太醫說了,影響不大,但是凡事有個萬一。
她竟然是怕喝藥了,纔不敢見他的,一想到此,他心中的怒氣就消失殆盡了,有的只是凝重。
“康祿,好好伺候明皇貴妃喝藥,告訴內務府,朝霞宮要什麼就給什麼,誰敢怠慢,朕饒不了他們。”皇帝知道,打從他心愛的冰兒執掌六宮後,對後宮衆人是有些苛待的,旁人他可以不管不顧,可梁氏畢竟有孕,而且他和冰兒還要利用梁氏腹中的孩子,若對她再苛待,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康祿聞言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
明皇貴妃腹中的孩子一個多月後就要生產了,現在才彌補,似乎已經遲了。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吩咐他們好好伺候娘娘,不過……若皇上下旨讓娘娘隨時都可以去北五所見三皇子,娘娘一定會心情愉悅,爲皇上順利生下個皇子的。”康祿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