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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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個格蘭芬多商量着如何對付晚上的禁閉,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同西弗勒斯·斯內普也就禁閉問題開始了交談。

“你沒有去吃午餐。”黑髮綠眸的魔法實踐課教授說,“我剛剛在禮堂大廳沒有看到你。而納威·隆巴頓先生告訴我,哈利·波特因爲沒有按要求完成魔藥而被留堂了。”

“我在這裡一樣可以解決午餐,霍格沃茲有的是家養小精靈。”難得地,斯內普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他甚至懶得從正在批改的作業上擡起頭來。“另外,沒有規定教師不得在他們的辦公室或者其他私人空間用餐。我並非一定要在這個時間出現在禮堂。”

對於突然打開門、走進自己房間“領域”的同事,他只用了一秒鐘時間來驚訝:他確定自己沒有給過任何人通行口令,不過作爲最重要守衛之一的阿爾芒德·卡梅隆(門口的那幅肖像)很可能因爲看得順眼……欣賞佩弗利爾的內涵與外在而大度地放行。當然,佩弗利爾通常都是受歡迎的;即使在霍格沃茲最不歡迎訪客的地窖、自己的辦公室和私人實驗室,西弗勒斯·斯內普通常很願意和他分享一些特別不特別的東西。只是,今天、此刻,實踐課教授的到來並不在他的計劃安排——在結束最令人提心吊膽的一年級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合班的魔藥實踐課後,他把自己投入到錯誤最千奇百怪的五年級作業裡。

通常這件受罪的事情被放在週三、週四的晚上進行,因爲那會確保足夠多的時間,而且不影響到週末的心情——斯內普相信,這將直接關係到試驗中的狼□□劑的成敗;儘管他已經在上週確實完成了基本的製造,而且因爲布萊克的關係,出於安全考慮,他不得不從寶貴的週末時間裡分出白天給六、七年級的學生加課。然而萬聖節前夜,也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徹底攪亂了他的計劃。如果他希望能夠像平常一樣在週五晚餐以前將作業發還以便於學生可以對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善加利用(儘管這種有自覺意識的學生在霍格沃茲少得可憐),他就必須抓緊今天下午的每一分每一秒。

時間的壓力讓魔藥課教授煩躁;他的工作內容——批改作業又將這種情緒繼續加重。斯內普在痛恨的同時驚詫那些匪夷所思的答案。他經常覺得霍格沃茲全體教職員工當中只有西比爾·特里勞妮才能真正與學生產生共鳴,因爲很明顯,他們的腦袋裡完全沒有“邏輯”、“規律”、“事實因果”這一類最基本的概念。然而出於負責的緣故他必須認真審查這些內容,分析之所以錯誤的原因,並提出最有效解決的方法——對於五年級,則尤其要強調見效的速率,好確保他們能通過很快就要到來的考試——這決定着他們能否從霍格沃茲畢業,以及之後能否取得一份像樣的工作。而梅林保佑,他們中只有不到五分之一能夠在那之後,繼續用愚蠢、沒頭腦、匱乏天賦來折磨自己:無論如何,需要魔藥.t成績的職位並不太多。

可惜的是,在每一屆五年級之後,都會有新的一批五年級……只要自己還繼續待在霍格沃茲,斯內普很是陰沉地想。因此他用力甩了甩羽毛筆,像是這樣做就能甩掉那些加倍人的煩惱的東西……使它書寫流暢。“感謝你的關心,佩弗利爾教授,不過你應該去準備下午的實踐課了——考慮到這次教學內容,我得說,魔藥可不適合用來對付巨怪。”

哈利·佩弗利爾靜靜地看着穩坐在辦公桌後的魔藥課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顯然不太贊同讓學生直接面對巨怪的提議,昨天晚上和鄧布利多還有另外幾位學院長交流的時候他已經就這個問題相當激烈地表示過了意見,不過校長作出的決定他只能接受最後結果。但哈利·佩弗利爾瞭解這並非斯內普心情煩躁,比平時沒有耐心和疏忽禮儀的根本原因——當然,他也不會認爲那些作業是。他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開口:“你要求哈利·波特一個月的勞動服務,斯內普教授?”

“如果你看到今天他魔藥課上的表現,佩弗利爾教授,相信你也會這麼做。”

斯內普皺起眉。顯然他沒有預料到這樣的話題切換,在他的印象裡佩弗利爾尊重每一位教師同事的工作和安排,不會對他們教學權限內的決定作任何干涉。而此刻的問題太快、太直接,讓人一時難以判斷他的用意。“如果你在來的路上遇到波特,我不認爲他敢於隱瞞被增加課堂外工作的原因。”

“我沒有遇到哈利·波特。但我可以猜想到你的理由,教授。我想那是合理的。”

魔藥課教授的話得到了一個點頭認同,但隨即,在西弗勒斯·斯內普略帶驚訝的目光中,哈利·佩弗利爾拉過了一張靠背椅在自己的桌子前面坐下。那是一張樸素到幾乎沒有任何裝飾花紋的木製座椅,造型嚴謹,靠背很高很直,椅面卻比普通的座椅要窄接近三分之一。這種設計要求坐在上面的人必須保持最標準的姿勢,否則不但難看,還很可能坐不穩滑下來——這是典型的魔藥課教授兼斯萊特林院長會提供的座椅:首先,它符合了古老世家、純血貴族對高貴典雅的儀態的美學要求,其次,這種坐起來實在不怎麼舒適的座椅,能夠有效地幫助不愛交際也不歡迎各種拜訪的主人壓縮“被打擾”的時間。

然而此刻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坐在這樣一張座椅上,卻顯得非常自在從容,而且儀態優雅——他甚至還很自然地兩腿交疊,抱起雙肘的食指一下一下輕打着手臂。這種怡然的姿態和手指的小動作讓西弗勒斯·斯內普忍不住想起另一個人,如果在那輕快敲打的手指間再夾上一支最優質意大利石楠根的菸斗……魔藥課教授很費了一點力氣才把意外遊散的神思拉回來,他終於擱下了事實上並不在真正做什麼的羽毛筆,面色古怪地凝視眼前這個黑髮綠眸的男人——他想他必須承認貴族,無論是否隔了一條不算太窄的海峽,還是可以在某些地方保持一致的;當他們想要表達某些不打算被他人違背、但又不希望顯示出強加意味的意願,因此在對言語措辭進行選擇思考時候,格林德沃和馬爾福表現出的習慣動作、目光神態都如出一轍。

——當然,西弗勒斯·斯內普不知道的是,哈利·佩弗利爾的這種姿態確實來源於馬爾福:在“曾經”的歲月裡,德拉科·馬爾福給了哈利·波特足夠多的“教導”;他幾乎充當了“兩次活下來的男孩(男人)”的巫師禮儀和歷史常識的教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救世主”勉強擁有符合人們期望的風度儀態。而所謂“勉強”,是指他只有在被提醒“(這一場合)需要有禮貌”時才肯完全按照馬爾福教導的那些去做。將這種禮儀風度變成本能,則是狄休斯·格林德沃的功勞。

所以嚴格說來,斯內普的想法沒有什麼錯,傳統世家、貴族在很多方面存在一致……對孩子的偏袒溺愛,以及毫無理由的驕傲,也是其中之一。

鷹鉤鼻的巫師下意識地伸出手,在鼻樑上輕輕地揉捏。當然,沒有任何實際證據表明波特和格林德沃兩個家族之間存在聯繫,魔法部也再次證實了這一點。不過,有些事實並不需要更多的“證據”,也不存在更深的“意義”——所見即是真相。正如那封震驚霍格沃茲的吼叫信,只是表明一種態度,對哈利·波特的緊張、責備、關切……如此而已;它完全不意味着要求(或者更確切地,允許)別人對那些“錯誤”施加懲罰。

一個月的勞動服務,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相信“那是合理的”——自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被矇蔽?

果然——“不過教授,就我所瞭解到的,哈利·波特在魔藥課上一向用心。今天的失常應該是之前那封吼叫信的緣故。而如果是這樣,我想對於一個年僅十一歲,而且剛剛經歷了一個很不尋常夜晚的男孩,他已經做得相當不錯……我們實在不應該要求更多。”

斯內普瞪着那雙平靜的翠綠色眼眸,頭腦裡同時響起的卻是早餐之前,他剛剛醒來就聽到壁爐裡飛路網傳送過來的聲音。那是鉑金色頭髮的盧修斯·馬爾福在繼昨夜的驚駭、憤怒、擔憂、懷疑種種情緒之後,安定下來的喋喋不休:“西弗勒斯,你一定要狠狠地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十一歲就擊敗巨怪或許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不過,禁林裡有遠比這可怕的東西——他絕對、絕對不能妄想着冒這樣的風險!我也會在信裡提醒他這一點。當然,作爲馬爾福的繼承人,德拉科總該對學校有所瞭解。但無論如何,他才一年級,能做到這樣已經超出我們的預計……”

“佩弗利爾教授。”他放下揉捏鼻樑的手,稍帶一點無力,但更多是嚴肅地望着黑髮綠眸的實踐課教授,“我以爲,昨晚的臨時會議已經告知你事情的嚴重性?”

“西里斯·布萊克並不一定真的接近、甚至混入了霍格沃茲。”

“那麼是誰,佩弗利爾教授?誰讓巨怪從禁林邊緣圈定的地點逃脫?那裡事實上緊挨着霍格莫德!”

“如果是布萊克——我是說,如果——那麼在巨怪造成騷亂的時候他就應該趁機混入,而不是在哈利·波特他們大戰巨怪並且擊敗它的半個小時之後在霍格莫德附近閒逛。”哈利·佩弗利爾平靜地回答。“三十英里並不很遙遠,對於掌握了幻影移形的巫師來說,最多十幾秒鐘的事。問題是那裡並無人煙,也不利於躲藏,更不用說碰頭接應。一個能夠從阿茲卡班逃離,短短几天時間到霍格沃茲附近的越獄犯,在那樣的時間、那樣的地點出現並不合適。反之,混入霍格沃茲的計劃失敗,需要尋找一處地方藏匿並重現制定可行方案的人,似乎也不應該出現在那裡。”

斯內普嗤笑一聲:“他瘋了……西里斯·布萊克。我不認爲可以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解釋他的言行。更何況,在巨怪這個愚蠢的混入計劃背後,”鷹鉤鼻的魔藥課教授露出一個極其諷刺的表情,“你似乎忘記了,霍格沃茲本身藏有着什麼?”

“所以你擔心的是他們裡應外合。”哈利·佩弗利爾幾不可聞地低聲對自己說,然後他擡起眼,靜靜地凝視黑髮黑眸的巫師。“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嗎,斯內普教授?”

“顯然,我遲了一步。但我確定地下室裡、最深的那一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斯內普微微垂下眼,他的手下意識地從桌上移到桌下,扶上那條受傷的腿。“也許是時間問題:那個人,或者是那些人低估了鄧布利多的實力,也低估了救世主……活下來的男孩的運氣——在任何實質性的破壞造成之前,闖入城堡的四頭巨怪都被收拾和控制住了。而在那之後,城堡立即被徹底地檢查和搜索過,完全沒有外人闖入的痕跡。”

哈利·佩弗利爾微微頷首。這是昨天晚上他和鄧布利多通話時仔細覈實過的內容,在瞭解到奇洛的暈厥和恢復後,他要完全地確認小天狼星真的沒有混入霍格沃茲。先前他已經建議過銀髮藍眸的老巫師封閉他所知道的所有秘密通道,並且在上面放置直接探測魔力波動的預警咒語,因此鄧布利多能夠非常肯定地告訴自己打人柳到尖叫棚屋的那條密道一直沒有人走動。(——至於從獨眼女巫通往蜂蜜公爵地窖的那條密道,他考慮到目前霍格莫德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緊張程度,即使有阿格瑪尼斯作爲掩護西里斯也不會輕易選擇進入到那裡。)

“這說明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點,那個人還在霍格沃茲。”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這也是昨晚和鄧布利多通話時年長者完全確定的事情。只是在“引蛇出洞”、“打草驚蛇”的同時要防止毒蛇傷人,身爲校長不能讓任何一名無辜師生的生命遭受傷害,因此在嫌疑人名單激劇縮短的情況下繼續按兵不動,同時暗中佈置下更多防禦和防護措施。“通過這次愚蠢的行動,我們的對手把身份暴露了一大半。”

斯內普聞言卻更加陰沉了臉:“一大半?不!——他在城堡內部,藏在一千多名師生之間!”他用力喘一口氣,“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你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我不能——我們不能就這樣把最重要的……他最希望剪除、也最可能暴怒襲擊的放在明處,放在沒有隨時監督、時刻保護的光天化日之下!那個人……那個人幾乎就是個瘋子,而瘋子是沒有邏輯、也沒有後果顧慮的!”

一道幽深的光芒在翠綠色的眼眸閃過。“瘋子……嗎?”哈利·佩弗利爾輕聲重複。“但是教授,即使你決定採用這樣的方式——對於哈利·波特,地窖也不完全是安全的:斯萊特林,總是瞭解斯萊特林;斯萊特林,也總是向斯萊特林把門敞開。”

黑色的眼睛瞳孔猛然收縮:“我會杜絕這種可能。”他簡單而乾脆地回答。“我向鄧布利多保證過。”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教授。”實踐課教授輕聲說。“只是,你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的,西弗勒斯。”

是被稱呼了教名或者其他,西弗勒斯·斯內普一下子擡起了頭,銳利的目光幾乎要看進哈利·佩弗利爾的綠眸深處。“你不必……我沒有問題的。”他過了很久纔開口道,“我是合適的:理由充足,而且條件、時間兼備;只有我可以做到。畢竟,鄧布利多是校長,而你,哈利,每天要處理的事務甚至比他更多。”

哈利·佩弗利爾微笑了一下。“你的事情也並不少。”他的目光在魔藥課教授兼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桌上掃過,他和斯內普一齊注目桌上那成堆的、累得好似小山搖搖欲墜的作業本和羊皮紙。“這是我要求自配助教,而且幾乎不佈置筆頭作業的原因。”

“而你今天早晨向格蘭傑要求了一份。”扭曲一下嘴角,斯內普露出一個幾乎算不得笑容的笑容。“這真的沒什麼。只是房間的某個角落多出了一個人,我甚至不需要更多說什麼或做什麼。而且,至少波特先生是能夠做一些最簡單的魔藥處理和實驗材料準備的——在這方面,他顯然比他那個除了破壞什麼都不成的父親要強……無論如何,我想我完全可以忍受哈利·波特。”

笑容在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嘴角邊升起來。那種由衷的喜悅幾乎讓溫度常年在城堡平均值以下的地窖一時都溫暖起來——這種溫暖也自然地感染地窖的主人。“雖然沒有天賦,但總算不是無可救藥;或許那個男孩會爲了你更多努力……馬爾福先生也可以提供一些幫助,在看起來他們顯然已經結成了某種友善關係的情況下。”

說到最後一句,西弗勒斯·斯內普彷彿很不滿意地撇下嘴角。哈利·佩弗利爾對此卻是微笑着點一點頭。“他們原本就該如此。”他說,“那幾個孩子都非常優秀。”

斯內普直覺想要反駁,因爲其中納威·隆巴頓和羅恩·韋斯萊在魔藥方面的無可救藥,但是昨夜幾人相互扶持着離開的情景在頭腦中浮現出來,讓他收回了已經到嘴邊的話。“以一年級生來看,赫敏·格蘭傑小姐確實掌握了相對於其他學生更多的知識。可惜,魔藥,不是魔法史……水平和單純記憶背誦能力從來不成正比。”他頓了一頓,“無論如何,他們需要更多的學習、更多的訓練,還有,在現實中使用知識和磨練技巧。”說到這裡他擡頭注視佩弗利爾,“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教授,這恰好是你的領域、魔法實踐課的範疇?”

“我清楚地知道距離這一節課開始還有多少時間,教授。另外我也感謝你的提醒。”黑髮綠眸的青年微笑一下,“但在我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情。”

魔藥課教授詢問地擡起一邊眉毛。

“霍比!”隨着佩弗利爾話音出現的是一個家養小精靈,穿着印有霍格沃茲標記的茶巾。“斯內普教授的午餐。”

“是的,先生!”

小精靈歡快地應了一聲,消失了。下一秒鐘它再次出現的時候,帶了一隻巨大的銀質托盤,擺着霍格沃茲可能有的最豐盛的午飯。

“我猜,你沒有指望我能把這些全吃完,佩弗利爾教授?”斯內普假笑着,瞪着家養小精靈消失的地方,“或者它會錯意,不知道你已經吃過午飯?”

綠眸的巫師微笑不答。稍頓一頓,他將手伸進長袍內,取出一隻小巧的、扁柱形的水晶玻璃瓶。瓶子裡面盛着小半瓶金黃色的液體。斯內普看到他把小瓶放到托盤上。

“這是?”

“第四代普林特合劑。最近我再次調整配方,藥效有所變化和改進。我的計劃是在狼□□劑之後集中力量進行它的臨牀試驗。”

在解釋的時候斯內普已經將那隻小瓶緊緊攥到手心裡,“你不能這麼做,佩弗利爾先生,作爲‘格林—伍德’的執掌者——普林特的配方價值連城!”

“我只是希望它能夠爲更多人解除毒害和痛苦,教授。如果您能給我建議,那將是最好的。”

斯內普驚詫地擡起頭,他確定他在那個男人聲音裡聽到了無盡的感慨和懷念,以及一絲淡得幾乎無法覺察的哀傷。然而,就當他擡頭望向哈利·佩弗利爾的時候,青年的魔法實踐課教授已經轉過了身走向門口:“我去上課了,西弗勒斯;晚餐時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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