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戰鬥力如何,我只能通過打鬥才能體現出來,和以前相比我感覺到進步了,因爲上次和董年打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出來了,林彩雲和琪琪兩人打他一個都沒有打倒他,我把他踹掉水裡了,不管是不是走運,我都覺得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只知道傻打的傢伙了。
訓練的過程就是一個熟悉打鬥的過程,怎麼能快速出手,最直接地打擊對手的弱點,使對手失去反擊的機會,打鬥和學習一樣,不經常打就不會天天有進步,我想範蘿蔔大概也是基於這樣的想法,但她肯定不會讓我學了這個去打架鬥毆的。
至於她是什麼想法,鬼才知道,我是個學生,還在學習,不可能搞什麼行動。
吃了晚飯,孟慶瀚打了電話說在小區門口等我,我推出自行車和孟慶瀚會合一齊往基地騎,我問孟慶瀚小姨什麼態度,孟慶瀚說已經說通了,讓我不用擔心,我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小姨當我媽半個家呢,不通過她不太好辦。
我們到了基地大門,孟慶瀚說:“現在你有自己的磁卡了,不再需要我的了,以後你完全可以自己進去了。”
我首先得先到七號小紅樓找範蘿蔔報到,由她領着我去地下訓練室,就和孟慶瀚分開了,可到了七號樓進去後有個青年人對我說範總已經在那兒等我了,讓我自己去。
我到了那棟房屋面前用磁卡刷了一下,那門自動打開,我沿着臺階往下走,到了燈光輝煌的訓練場,偌大的一個訓練場只有一個白色衣服的人在裡面上躥下跳,迅疾無比地練棍法,我慢慢走到前面,看範蘿蔔操練。
範蘿蔔停下手中的棍子,赤着腳走過來:“去7號櫃換衣服!”
我趕緊跑到更衣室找到七號櫃拿出一套白色練功服換上,穿上拖鞋進了訓練場,範蘿蔔單手背後,右手對我一點:“出手攻我!”
我還是愣了下,但這臭女人就已經動起來了,她幾乎是象只猴子一樣翻了幾個空心翻踹過來的,我急忙一縮身子避開她凌厲的攻擊,然後側面擡手想去捉她的腳踝骨,但我的速度與她的速度簡直沒法比,她簡直太快了,我手剛伸出去,她就改踹爲掃,我手捉住了她的腳踝卻覺得根本捉不住。
因爲她掃來的力量太大了,我被她一腿掃得翻了幾個滾,扶着地一撐單腿跪起來,後腿繃緊,這是一招攻守兼備的招式,可是我覺得所有的這些招式在她面前形同虛設,她的攻擊太猛烈凌厲,接連幾個腳鏟我就抵擋不住了,又被她踢得翻滾起來,總之說是教我,實際上整場都是我在捱揍,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以前我覺得三招之內她能取我的命,實際上我想錯了,她一招就可以幹掉我,都不帶猶豫的。
尼瑪,我被揍的渾身都是傷,這時候才感覺範蘿蔔真是個牛人,什麼時候我會慘到這種地步?好象跟別人打架以來我就沒這麼慘過,被人追着打還沒還手的機會,這個死變態肯定在家受老公氣了,拿我撒氣呢,我得有多慘。
範蘿蔔打夠了,我從地上爬起來,估計我這樣子要多慘有多慘了,渾身跟散了架一樣,站在她面前一個勁地打晃,現在我有點後悔了,尼瑪,我幹嘛要跑來被這個變態的傢伙做個活靶子?難道以後天天要捱揍不成?媽蛋,我不幹了!
從小紅樓出來時是孟慶瀚來接我的,孟慶瀚一看我這樣子就是一皺眉頭,但沒說什麼,我勉強騎上車跟着孟慶瀚晃晃悠悠回家了。
你鼻青臉腫地出現在林彩雲面前時,林彩雲跟不認識我以的:“怎麼被人揍了?”我擺擺說,話都懶得說了,往牀上一躺,林彩雲開始剝了我的衣服給我按摩。
這次她按摩的時候我腦子什麼都沒想,就沉沉睡去,太累了,根本沒想到打了個架會這麼累。
我醒過來時還看見林彩雲和琪琪坐在牀前輪番給我用紅花油擦,此刻我覺得渾身也不那麼疼了,就對琪琪說:“行了,好象不疼了,別擦了,現在幾點了?”
林彩雲說:“快十點了,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她倆出了屋子,我爬起來把衣服穿上坐在桌子前拿出香菸來抽,拿出筆記本來記上“張大勇”的名字,因爲這個名字太陌生,我一次都沒聽人說起過,所以根本不知道如何能聯繫起來。
一連一個禮拜我天天晚上去基地的主要節目就是挨那個變態女人揍,但很快我就發現一個秘密,一個只有我在瞬間捱揍才能捕捉到的小秘密,範蘿蔔每次出手之前都要辨別一下我的方位,而不是用眼睛去看,因爲有時候等到眼睛發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當然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我已經捱揍第七天了,訓練場裡是一片漆黑的,我聽見風聲就知道不對了,迅速轉移了一個位置,凌厲的風聲擦面拂過。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變態的傢伙強悍,她基本上捕捉到我的下一個動作,就在她對我下手的最後一刻,我才迅速移動,險而又險地避開了她的一腳。
結束的鈴聲響起,四周燈光亮起,這是我第一次完全避開了她的攻擊,這個星期不知道捱了她多少次,如果身體有記錄,那我的身上就一定全是她的腳印和手印。
捱揍也被她給揍出經驗來了,我真是一朵奇葩!
經驗的得來,非常的不易,是我的身體捱了無數次的拳打腳踢得來的,身體在遭受打擊的時候就放鬆肌肉,以減少打擊所受到的傷害,同時身體的其他部位會相應地迅速反制。
最直接的好處就是我的躲避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不躲開就要捱揍,太特麼血淋淋的教訓了,範蘿蔔跟我根本沒話說,不象孟慶瀚還說說笑笑,一上來就開打,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每天兩小時的捱打訓練持續了一個月,我基本上已經適應了範蘿蔔的速度,有時我甚至還有反擊幾次,但更多的時候還是捱揍是主要節目。
幸好有林彩雲和琪琪的妙手幫我推拿按摩肌肉,否則我的身體就是鋼鐵製造的,也會千瘡百孔了。
這兩個傢伙心也挺狠的,但每天見我鼻青臉腫的回來,還是會忍不住罵上範蘿蔔幾句。不得不說,人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我在範蘿蔔這麼高強度的訓練之下,竟然也能夠慢慢適應了下來。
範蘿蔔的訓練方式和所有人的都不一樣,不象騷老頭那樣手把手教我穴位在什麼位置,也不會象孟慶瀚那樣讓我站馬步,然後糾正我的姿勢。範蘿蔔根本沒二話,上來就打,不學都不行,躲閃的慢了真捱揍。
每一場打鬥下來我都累的跟狗一樣,渾身都是汗水,一場是兩小時,兩小時之內不得撒尿說話喘氣,神經繃的緊緊的,必須時刻注意到對手的動作。打鬥完後我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跑到飲水機邊瘋狂地喝水。
喝水之後就去衝冷水澡,三分鐘之內必須離開場地,範蘿蔔也是,剛開始根本來不及,還在心裡罵範蘿蔔和她的破規矩,後來慢慢的就適應了,在這樣的非人訓練之下,還有什麼是合理的呢。
孟慶瀚跟我解釋過,基地就是個小空間的鐵桶,你必須去適應它,然後還能在裡面睡覺做事,適應它的一切硬性規定,這裡沒什麼事是可以商量的,唯一可以商量的就是:必須服從!
很快暑假的兩個月就過去了,我們升入高三了,不幸的是原高三那屆考砸了,整體水平失利,這沒什麼好說,內部消息,林校長挨批了,當然高三屆的老師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我們這一屆比較突出,所以無論是校長還是教務處主任都把我們這一屆當作重中之重,可想而知,我們累的跟狗一樣這麼說也不算過分吧。
唯一令我們慶幸的是,高二階段我們老師就抓的比較緊,所以現在也沒感覺到十分的緊張,仍然是有條不紊的按照步驟進行。
錢明和於建新的皇朝k歌房出事了,我們是開學後才知道的,駝子被人打的吐血送進了醫院,皇朝被砸的亂七八糟,然後很多人抓進了局子裡。
我買了些東西去了醫院,駝子沒死,這貨命強着呢,我看見他包裹的象個糉子一樣躺在牀上,他看見我竟然還朝我笑笑,我罵他:“狗日的,你都給打成這樣了,還笑!”
駝子說:“沒事,死不了,我打倒了十一個。”
我拿起掛在牀頭的病歷看下,醫生學的字我沒看懂,只猜測可能是骨折和腦震盪之類。
王妍進來時手裡還拎着個保溫桶,她衝我笑笑,我就自己想抽自己兩個嘴巴,真是牲口!錢明和於建新沒跟我說多少關於皇朝的事,只是說江北幫砸了店,駝子給打進醫院,我就跑來看他了,細節問題我根本就不知道,現在也不是問這些事的時候,只能等他出來再說吧。
出了醫院,我站在醫院外的花壇邊,擡頭看了看天空上的太陽,抽出香菸來點着抽了一口,陽光炫目明亮,我一點都沒覺得熱,推出自行車正打算離開,有人喊我:“宋海平,等等我!”
我扭頭一看,你妹的,纏人的妖精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