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倆人負手而立,目視前方,都希望能從對方表情中推測出某些信息。
可現實是複雜的,也許有人能從某件事,或者某個眼神中看出愛恨之意。但卻看不出是因何事愛,又因何事恨。
也許有奇能異事者,能在須臾間看穿對方手勢,做出改變。但可惜的是,那種反射神經只存在書本之上。
比拼的終究還是運氣。
葉刑很開心,因爲他對自己的運氣很有信心。
實際上,他一直都是一個運氣不錯的人,年紀輕輕就能做上財閥高層的位置,這一點便足以證明。
而一時的好運可以被稱爲運氣,但一生的好運則只能是氣運。
氣運昌隆,則天下定。
一個皇帝的氣運可以決定一個國家的存亡,而葉刑的氣運也足以決定莫海的未來。
莫海很平靜,他在觀察無果後,便閉上了眼睛。
一股睥睨衆生的氣息以他爲中心,慢慢向四周瀰漫。葉刑感受到這股氣息,甚至讀懂了其中的含義。
嫉妒?還是…
數種極端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人難以分辨。
葉刑很疑惑,明明莫海只是閉着眼睛站在那裡,明明對方沒有任何表情,爲何他能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情緒?
他不願多想,大聲喊出了猜拳的口號。
隨着三聲落下,葉刑甩出了一個“布”,因爲他覺得自己應有包羅萬象之能。
時間停止了片刻,然後,他發現自己輸了。
因爲一把“剪刀”橫亙在倆人之間,鋒銳無比,帶着一股永不妥協的氣勢,戳破了布,並攜無盡威勢向太陽衝去。
事關生死自由的最後一局遊戲就這麼結束了,沒有歡呼,也沒懊惱。所有人都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局。
葉刑與莫海親切地握手言別,全然不見之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言語之間頗多惺惺相惜之情。
白蓮的輸血結束,身體也恢復了大半,然後她就想起了之前第一輪遊戲獲得獎勵。
葉刑沒有拒絕,安排工作人員給了她一個盒子。
莫海湊了過來,腆着臉強調這個獎勵是自己白送給她的,理當分他一半。
白蓮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欣喜地打開了蓋子,然後又以最快的速度合上了它。
莫海好奇問道:“是什麼?金子還是鑽石?”
白蓮俏臉微紅,不敢直視他,只是小聲說好之後會把兌現的錢分給他。
見還能撈到一筆生活費,莫海也就對盒子裡的事物不再關心,轉而摟住葉刑,無賴地詢問能否將那些美食打包一些帶走。
關瞳和阿哲連忙上前阻止,以防他提出更爲無恥的要求。
白蓮依舊雙手抱着盒子呆坐在那,目光卻在莫海與盒子間不停流轉。
她想再看一眼盒中的事物,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因爲那裡面承載了每個懷春少女曾經的夢想。
白蓮也曾停留在那個年紀過,所以她清楚盒中事物的價值。不是因爲裡面有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鑽石,實際上,物品本身的價值並不高,是尋常人能夠接受的價格。
甚至在她這樣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面前,顯得有些廉價。
但她卻有些緊張,有些激動,甚至淚腺都開始酸澀。
爲何?
就因爲這是一對婚戒,而婚戒上雕刻了一個“L”?
沒錯。
所有少女都曾幻想過能與心愛之人擁有這樣一對婚戒,因爲曾近無數個例子證明過,帶上了這種婚戒的愛人,最終都白頭偕老,不離不棄。
這更像是一個魔咒,讓無數年輕少女瘋狂的魔咒。
即使以白蓮的家世,也無法求到這一對婚戒。所以,她在打開盒子的瞬間,在看到了那個代表着無數美好祝福的“L”標記後,興奮的差點昏厥。
當然,這並不是她不願意告訴衆人盒中是何物的原因。
婚戒雖然珍貴,但白蓮不是心機深厚之人。她非常願意與朋友分享這份喜悅。
如果最後沒有作爲莫海女伴的話。
從小時候莫名的好感到現在的相遇,從兒時的一份承諾到今晚的生死與共。
在不經意間,這個冷血無情,無恥狡猾的瘦弱青年已經走進了白蓮的內心。雖然還沒盛開出一朵名爲“愛”的花,但卻播種下了一顆寫作“好感”的種子。
於是,她莫名其妙的開始害羞,莫名其妙的開始喜悅,又莫名其妙的開始責怪贈送這對婚戒的葉刑。
眉頭微皺,似在嗔怒,可爲何嘴角有那麼一絲絲上揚?
呵…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女子。
呵…真是段莫名其妙的愛情。
……
殘月爬上樹梢,看高度,似乎已經進入了後半夜。
莫海揉着脹痛難忍的大腦,從事務所沙發上醒來。
“你竟然沒死?”聲音稚嫩卻帶有一絲莫名的滄桑,語氣充滿了譏諷之意。
莫海聞聲看去,卻發現自己眼前模糊一片,用力地眨了幾下後,視力才漸漸恢復。
關瞳穿着件白色蕾絲睡裙,交疊着雙腿靠坐在椅子上,露出了一大片誘人的雪白。
她一邊玩味笑着,一邊輕撫頸後的銀絲,露出性感的鎖骨,姿態魅惑至極。
莫海明白眼前的狀況,有些無奈,但還是不甘示弱地回擊道:“性命攸關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來?”
小棠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譏笑道:“這種小事也需要我來幫忙的話,你還是早點粉碎意識,讓哥哥親自實行接下來的計劃吧。”
莫海聞言大驚,說道:“你們還真想着奪舍?”
“瞧你那點出息,只知道關心沒用的臭皮囊。難道被哥哥改造了這麼久,還沒明白思想高於肉體這個最基本的道理嗎?”
莫海汗顏,無奈地說道:“我沒肉體還怎麼幫您執行計劃,偶爾關心一下也是難免的嘛。”
見他服軟,小棠很是滿意對方的態度。
她換了個話題說道:“昨晚,你在幻日館裡是不是使用了腦波?”
“昨晚?”莫海有些驚訝。
小棠玩味笑道:“對啊,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稍微停頓片刻,她又繼續說道:“還好你沒有自大到對所有人使用這個能力,否則當場斃命都不是沒有可能。”
莫海有些後怕地說道:“我以爲最多昏迷一兩個小時,沒想到副作用這麼大。”
小棠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頗爲感興趣地問道:“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不知道?”
“我能猜出其中原理,不過我和哥哥都沒這麼用過,最好還是你親自講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