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遊戲規則後,全場譁然。
關瞳臉色有些蒼白,慌張地牽住了莫海的手。
莫海則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內心卻不禁肺腑有錢人的品味是不是都如此無趣。
混血男和白蓮兩股清流很快就忍受不了內心憤怒,接連出聲抗議。
但葉刑只是微笑着指了指他們攜帶的手環,並耐心規勸他們好好參與遊戲,不要做些無謂的抵抗。
見他們冷靜下來,葉刑滿意地說道:“一張牌對應一份籌碼,每份籌碼則需要消耗女伴五百毫升的血液。”
“當然,各位女士也不用太過於擔心。遊戲結束後,便會將其返輸回你們體內。”
莫海聞言,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關瞳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有些擔憂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不知該說什麼。
“葉少,你看她年紀這麼小,身子骨又弱,能不能不參與接下來的遊戲?”莫海最終還是試着問道。
葉刑看着他微笑着想了會兒後,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莫先生你沒有女伴如何參與這第二輪遊戲?”
“話先說在前面,我可不會同意你用五年的時間來逃避接下來的遊戲。”
“畢竟,你的能力是那麼的優秀。不好好表現一下的話,晚宴可是會變得很無趣的。”說着,他甚至露出了一副極爲期待的神情。
關瞳倒是猜到了莫海的想法,慌張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急道:“不要!”
阿哲也想到了這點,但並未上前阻止,而是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莫海抽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我是成年人,抽點血沒什麼問題。”
白蓮心生敬意,更多的卻是疑惑,她已經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本質到底是善還是惡。
不等關瞳再次開口,莫海看着葉刑笑道:“我用我的血來作爲籌碼。”
聲音鏗鏘有力,字正腔圓,不過葉刑並不會因爲這點就大爲感動,心生憐憫。他是世界第一財閥的高層,深知同情是世間最無用的感情,於是他遺憾說道:“莫先生,我想這是不合規矩的。”
然後,他看着宋菲娜又道:“不過,我也知道對於一個未成年少女來說,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推薦宋小姐在這輪遊戲中暫時作爲你的女伴。”
莫海聞言微微皺眉,實際上從葉刑宣佈這條有些惡趣味的規則後,她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女方無條件奉獻鮮血這件事不夠合理。
就像第一輪遊戲裡的準好人光環一樣,他懷疑葉刑又準備在男女雙方的信任度上做文章。
如果可以選的話,他寧可流失自己的血液,也不願意與一個不能完全信任的人組成一隊。
這會兒又見葉刑主動提起此事,警惕之心頓起。
但爲了關瞳着想,他也只能暫時先接受了這個提議。
不過,莫海很快又想到了某個關鍵問題,指着關瞳問道:“那她呢?不參與遊戲的話,就不用接受任何條約或者懲罰了吧。”
“你該不會告訴我,即使是童工也要吧。”
葉刑微笑着打了個比方:“撿到了西瓜又怎會在意芝麻。”
他聞言暗自鬆了口氣,本想對阿哲囑咐幾句日後幫忙照看關瞳的酸話,想想又覺得自己不一定就會輸掉遊戲。
而且,若是自己都輸了,阿哲又有什麼機會能贏呢?
就在莫海默默尋思着該如何幫他也贏得第二輪遊戲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另一對男女突然說道:“我們退出第二輪遊戲。”
葉刑聞言微微皺眉,這是他今晚第一次皺眉,所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男的大驚失色,連忙解釋道:“我妻子懷孕了。”
葉刑眉頭依舊未能舒展。
男的渾身顫抖,小聲道:“家父周廣聞。”
葉刑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臉色更爲不善。
男的不堪重負,直接跪倒,求饒道:“這是大伯的主意。”
葉刑大怒,摔碎了手中的酒杯,但最終還是寒聲說道:“回去告訴周廣博,我已經還清當年欠他的情了。”
家父周廣聞,大伯周廣博。
這兩句話,就等於表明了他的身份,他是周家老二的獨子,更是周曦的堂弟,他姓周,名見夕。
所以,他與莫海有仇,殺姐辱父之仇。
雖然這兩件事都是他無聊的臆想,但他卻堅定地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家族的顏面。
而他的另外兩句話則表明了自己的請求。
他們來這裡本是爲了利用遊戲殺死莫海,可這第二輪他們真的參加不了,即使有混血男相助也不行,因爲他妻子懷孕了。
所以,他請求、懇求、甚至跪求葉刑能容許他們退出遊戲,然後回到周家。
這是不合規矩的。
於是,葉刑大怒,直到周見夕搬出了他的大伯,耗費了那寶貴的一次人情,他才得以保住了一家三口的性命。
這樣,能參加遊戲的只剩下莫海一對,阿哲一對以及混血男和蘇漠。
看了眼周見夕,又揣度了下當下的局勢,莫海心生一計,笑問道:“葉少,這不合規矩吧。”
葉刑怒氣未消,虛着雙眼看着他,承認道:“確實不合規矩。”
莫海聞言,又道:“那第二輪有幾對玩家能勝出,失敗的玩家又會如何?”
“一對,失敗依舊是死亡。”
莫海不驚反笑道:“那不如這樣,讓阿哲他們也退出遊戲,只留下兩對參加,如果今晚是我獲得了最終的勝利,我們四人加上宋菲娜一起離開。”
葉刑聽後,怒極反笑道:“你有什麼資本提出這樣的要求?”
“贏了我不要任何獎勵,輸了我便聽從你的一切安排。”
這是一個讓人不解的回答,難道聽從某人的安排比死亡更加可怕嗎?
可葉刑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開始躊躇,開始思考原因,因爲在他得到的信息中顯示莫海並不是一個願意屈服的人,即使是用死亡威脅,他也定要搏上一搏。
在聽到這個提議後,葉刑的第一反應便是對方有極大的把握贏得遊戲,或者莫海正在編織某個陰謀。
可當他沉思良久無果後,越發覺得眼前這個青年只是過於自負。
想通了這一疑點,他略帶遲疑地問道:“你確定?”
莫海沒有多言,只是自信地點了點頭。
葉刑見狀,放下了心中的猜忌,甚是愉悅地笑道:“不愧是莫海。好,既然如此,我就同意你的要求。”
輸了,他就等於失去了人生自由,甚至連精神上的自由都不復存在。但他只能這麼做,因爲他知道葉刑的真正目的,就像他猜到了幻世的意圖一樣。
一切,都是爲了讓他不再反抗自己的人生。
所以,他只能贏,他也必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