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人生,果然是不需要解釋的
看到在聽到自己的刺‘激’話語之後,何苗果斷衝出來的那一刻,凌巴本來心中閃現而出的殺機,不知怎麼卻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羣人,他們有着一種十分獨特的‘精’神,可能並不十分爲人所理解,但他們卻真正能夠做到不畏**、不畏強權,而在其他人眼中,他們還被冠以沒腦子之類的貶義稱號,他們的‘精’神,就被稱爲是著名的二愣子‘精’神。
何苗顯然就是這麼一種人,他也有着一種二愣子‘精’神,而且正在逐漸的將其發揚光大,面對着這麼一個人,和麪對何進的時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某種程度上何苗和何進應該是屬於同一類型的人,有同一個妹妹,作爲同樣的皇后家族的外戚,可他們兩個人又完全不同,何進是凌巴十分反感甚至不介意必要的時候直接幹掉的,但對於這個何苗,即便覺得現在就算是殺了他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即便凌巴已經做好了事後被追究責任但他也已經有了對策的準備,可反而是自己主動下不了手去了。
不過不殺他,也不代表就這麼放過了他,更何況何苗還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衝過來,只是在他眼中,凌巴只看到了虛假的兇悍,卻沒有什麼絕對的殺意,那對何苗或者已經是過高的要求了吧,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正是因爲他自己這種外剛內怯的天‘性’,反而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正是因爲看到了他的這個眼神,本來還猶豫要不要真的放過的凌巴便不再猶豫,心中立刻有了定計。
面上,則是冷笑一聲“來的正好”,與何苗相比似乎有些不成比例的身體,就這樣迎着何苗膘壯的體形直上前去,一步、只是一步——
對於現場許多知情者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不成比例的決鬥,這裡說的不成比例,卻不是說何苗和凌巴的體型,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對於武將來說,體型可能對實力可能會有影響,但卻起不到關鍵作用,真正重要的當然還是個人的實力,而讓何苗和凌巴來比實力?甚至將這說成是決鬥,都完全算是高看了何苗這個人,勿論如何,凌巴也是經歷過沙場戰陣的人,不管之前的“武林大會”有多水,至少這些看過他比賽的人,仍然能夠知曉他不是單純的‘花’架子,“凌屠夫”的名聲並不是平白得來的,對於黃巾賊他是讓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啃其骨飲泣血的天大仇人,可對於天下受黃巾軍荼毒的百姓和大漢朝廷來說,他是堪稱力挽狂瀾的英雄人物,軍功赫赫、聲威震天,但越是如此,越讓人不能夠小瞧他本身的實力,更何況是何苗這個連戰場都還沒有上過的“小‘花’苗”?
凌巴和何苗,兩個人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原來都是坐着的,可早在衝突正式開始的時候,就都站起來了,何苗的確是不愧爲“屠戶世家”的出身,他的體型和他的‘性’格一樣彪悍有得一拼,當然這種所謂的彪悍,和典韋這種洪荒大漢型還是有着本質區別的,他的身上恐怕連真正的肌‘肉’都找不到多少,至於力量,別看那衝過來來勢洶洶,可一來速度上就不夠,受到了身體拖累有了極大的限制,然後是他本身能夠支使出來的力道,相比起他的體型來說,實在是小得可憐。
就看現在,那麼短的距離,平常人也只需要幾步就夠了,而何苗因爲體型的關係,相對應地跨步也大了許多,但也只是跨了幾步,對他來說居然也顯得有些吃力,顯見是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即便名爲禁衛軍的校尉,可實際上他真正去軍隊裡面又有過幾次?
沒動過什麼真刀真槍,就算以前欺負人,明擺着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卻不知道碰到一個他其實也算惹不起的凌巴,凌巴又豈會怕他?當然更不可能像是他以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樣做戲,就看他迎着何苗只是跨出了一步,眼看着就迎面要和何苗巨大身軀撞在了一起,不少人甚至不忍看下去,或是閉上眼睛或是側過頭去不想再看,都覺得會是慘劇,當然是何苗的慘劇,但等了良久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傳過來,便睜開眼看過去,卻一個個目瞪口呆。
原來此時的何苗,‘肥’大的身體在凌巴相對“瘦小”的身體裡,卻像是直接依偎在後者的懷中一般,不那麼小鳥依人,有點令人噁心,而凌巴一隻手正抓着何苗的兩隻手腕,當然是並抓在一起,另一隻手則是扶住何苗的身體,何苗身體還不斷扭動着,口中叫囂着,凌巴哪裡會理會他那麼多,一手就死死地鎖住他的關節,就是讓他怎麼掙扎都動不得分毫。
其實大家是沒想到,對於何苗這樣的對手,反正凌巴心中也是沒有殺意,只是單純的想要教訓一下,所以直接他是一把就將那碩大的身軀束縛住,在旁人看得眼‘花’繚‘亂’的時候,何苗居然已經被凌巴制住,任他龐大的身軀怎麼掙扎,卻都無可奈何,凌巴的一隻手,卻好似牢固的鐵鉗子一樣,那虎口只微微一緊,就扼住了何苗的兩邊腕關節。
何苗身體不斷掙扎,口裡還在叫着:“放開我、放開我”可凌巴只是冷笑,看着他什麼話也不說,又看了看周圍,那些被他視線掃到的立刻都是默然退到一邊去,這種事情並不是他們摻合得了的。
何苗因爲在洛陽也一向是橫衝直撞慣了的,對於這種被慣壞了的孩子,通常有兩種結果,一種自然就是走向墮落,而另一種可能後來因爲際遇的關係會有所變化,但何苗顯然在碰到凌巴之前並沒有碰到能夠而且足夠使他變化的際遇,所以他整個魂‘亂’的世界觀和人生概念裡面,現在的自己,就是被欺負了的,而表現出真的孩子被欺負了一般表現的樣子,何苗或許也是凌巴見到這麼多這年紀人當中的獨一份兒了。
“你剛剛可是要打我呀,還想我放過你?”凌巴看着何苗,如貓看着老鼠一般的戲謔眼神,不過更多隻是僞裝,他還真把何苗當成孩子了,對於偶爾犯犯錯誤的孩子,某人可是一向很仁慈的,最多也就是打斷‘腿’、‘抽’調手筋順便再邪惡恫嚇一番給他小小的心靈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呃,真的是很仁慈的嘛。
“你敢不放過我?”何苗被凌巴反手束縛住,看不到凌巴,心中卻更是恨恨然,哼道:“那你就等着教訓吧,最好別到時候嚇得逃跑沒骨氣”
“那我放過你,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何進哪裡肯依?聽到這句話卻是心中暗喜,在他看來,這句話至少表明,凌巴也不過就是‘色’厲內荏而已,自己可是皇親國戚,當今洛陽,有哪個沒眼‘色’的會來招惹自己?對於這種人,何苗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不過是想要嚇嚇自己,實際上他們自己心裡更怕,而他現在是有恃無恐,受點委屈沒關係,當然更不會被凌巴這樣就直接嚇住,只是雙手手腕的疼痛讓他頭腦有些‘亂’,‘亂’得心中忍不住就要求饒,但他頭腦一轉,就想出了一個自以爲很妙的主意,便道:“好好好啊,你先放了我,什麼事情都算了……”心中卻想着,等到放了自己,馬上去搬救兵,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哈哈自己有一天也懂了這麼個道理,果然有進步啊
凌巴哪裡會不知道他打的主意?眼珠一轉,冷笑道:“以爲我不知道你想着什麼麼?若是不從你身上收點兒利息,你以爲會輕易放過你?”
“你……你有種你就打我試試,我看你有沒有……”何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住了,他說不下去了,實在是……他的雙手還被縛在身後,眼睛也看不到自己的臉,可他卻能夠感受到從面部那軟神經組織傳過來的一陣麻麻的刺‘激’,還帶來了絲絲的羞辱,不由顫聲道:“你、你、你……你怎麼打人啊?”
“嗯?”凌巴滿嘴的無辜,“不是你叫我打的嗎?”
“我……”何苗無話可說了,真的感覺憋屈,這下更不敢‘亂’說話了,可他不說話,凌巴就會放過他了?
顯然是異想天開……
“呃,你怎麼又打我?”何苗感受着臉部同一個地方,那脆弱神經現在幾乎已經麻痹了,凌巴的下手可真是一點也不輕啊。
這個時候凌巴也已經將他翻過啦,只是看着他微腫的臉,還有臉上那表情活像是被**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的少‘女’一樣,委屈、無辜,真是不一而足,看得凌巴都覺得一愣一愣的。
呃,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實在是太邪惡了,哦不,太噁心了,看到何苗這大胖臉,誰還有胃口啊?
“嗯……”不管心中想法如何,凌巴表面上的表情卻很神聖,而他的目光也很深邃,看着何苗,好像裡面有一個黑‘洞’要把他吸進去一樣,“其實這一巴掌和兩巴掌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學問的,你想不想知道?”
何苗果然是個好學問的好孩子,頭點得像是啄木鳥一樣,眼角的餘光卻不經意瞥到了立在凌巴身邊看似無動於衷,那雙眼睛卻時刻掃描着何苗身體透‘露’着警惕與警告意味,冰冷的目光讓何苗一觸即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那可是真正殺過了人的屠夫纔會有的冰冷眼神,何苗這點看出來的眼光還是有的。
凌巴笑得依然很神聖,好像在這一刻釋迦牟尼、儒家孔子還有道家老子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