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liào 之外
馬千里在平靜中渡過一天,因爲平靜,馬千里變得不安起來。
如果象是這樣平靜地渡過了五天,馬千里將會永yuǎn 地平靜下去。
這一點他是深信不疑的。日寇的言行大多是表裡不一,但是針對xiàng 他這樣的中國人,說直白點,就是象他們這樣的漢奸走狗,日寇是不允許他們有半點的陽奉陰違。
馬千里實在是死心塌地地爲日寇賣命,他已經上了這條賊船,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可是日寇時時刻刻都在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容不得有半點不忠實於皇軍的苗頭的出現。
馬千里自己立下的軍令狀,一旦自己的斷言失誤,當然會落到身敗名裂的下場。
馬千里思前想後,認爲營救秋實的人沒有出現,極有可能是秋實關押在日寇憲兵隊,想營救的人無可奈何。
因此,馬千里私自將秋實轉移到了警察局,暗中加強了警察局周圍兵力的佈置,企圖引誘營救秋實的人自投羅網。
第二天,想搭救秋實的人終於出現了,但是,不是出現在警察局,而是直奔山口和善的辦公室。這個人是魯雄飛。
山口和善對於魯雄飛誘殺二龍山土匪成功的事情,感到很是滿意,此時又是爲了解救在誘殺土匪中,立下了功勞卻被憲兵抓回到憲兵隊的秋實。假若沒有馬千里立下的軍令狀,山口和善肯定會立即放了秋實。
“魯會長,我的大大的信任你的,既然的,秋實的是你的朋友的,我的一定的不會的給他的半點的傷害的。進入到憲兵隊的,總得走走過場的,三天後,你的將他的帶回去的。”
山口和善算得是老奸巨滑,既沒有拒絕魯雄飛,也不輕易地放過秋實和馬千里。
再過三天,就是馬千里許下的時限,到時,馬千里計劃落空,就是自己不殺馬千里,也要給馬千里一點顏色看看,讓馬千里感謝他不殺之恩的同時,全心全意地爲自己服wù 。
在這三天裡,真的象是馬千里所說的那樣,以秋實釣出了潛伏亂黨,那就是雙倍的收穫。殺死秋實,魯雄飛不僅不敢存在半點想法,而且,還可以因此而向魯雄飛施加壓力。
魯雄飛當然不是好對付的對shǒu ,要救出秋實,是他既定的想法,但是,他絕對不會相信,日寇會輕而易舉地讓秋實走出憲兵隊。
他前來拜會山口和善,目的是要麻痹住山口和善,好讓自己的營救計劃順利的實施。
魯雄飛營救秋實的計劃是:綁架憲兵小隊長的未婚妻,以此作爲交換的籌碼,迫使山口和善釋放秋實。
魯雄飛清楚,憲兵小隊長的未婚妻,是位基督教信徒,每個星期五,都要去南城門邊的教堂做禮拜。其時,也只有一位士兵和司機同行,是很容易得手的。
魯雄飛是在卻然大師和段虎他們出發的時候,纔來到憲兵隊,他要製造出假象,轉移山口和善視線。
山口和善裝出很和藹的樣子,親手給魯雄飛沏了茶,又天南地北地與魯雄飛閒聊起來。魯雄飛也表露出很不高興卻又無可奈何的模yàng ,神情沮喪地應答着山口和善。
當然,魯雄飛內心中,此時也是很焦慮地,這麼長的時間了,沒有聽到半點動jìng ,暗地裡擔心着卻然大師他們是否綁架成功。一旦錯過了這個機huì ,想救出秋實,就更難以尋找到合適的時機。
這時,憲兵隊小隊長帶領着一名憲兵和司機,怒氣衝衝地闖進了山口和善的辦公室。不待山口和善張口,小隊長動作粗魯地將一張書信丟在山口和善的桌上。聲若雷鳴般地叫嚷道:“馬千里的在哪裡?我的要砍下他的腦袋的!”
魯雄飛心中一陣子竊喜,知道卻然大師他們已經綁架了小隊長的未婚妻,營救秋實有希望了。
山口和善是莫名其妙,瞪着一雙佈滿血絲的大眼,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小隊長好半天。他沒有拿起桌上的書信,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鬼哭狼嚎般地向小隊長吼叫了一番。
小隊長囂張的氣焰頓時低落了許多,但是依舊瞪着眼睛,挺着脖子,顯得很氣憤地向山口和善說了一陣子。
“八嘎!是誰的綁架了杏子的有?!”
山口和善也許是憤怒至極,才說出如此的屁話。知道了是誰綁架了小隊長的未婚妻,小隊長還會跑到他這裡來麼?
憲兵和司機的臉上,比賽一般地流淌着冷汗,一唱一和地,添油加蠟地,推缷責任地將教堂裡發生的事情講述出來:
他們守在教堂的門外,杏子進qù 後不久,他們就聽見教堂裡傳出一些不同尋常的響動。他們急忙趕到教堂,發現幾個蒙面人持槍劫持了杏子。他們奮力出擊,但是,蒙面人的火力的確猛烈,況且,人多勢衆,最終杏子被蒙面人劫持走了。這封書信就是蒙面人留下來的。
憲兵和司機,說出了一部分的真話。卻然大師他們是蒙面潛伏在教堂外,確實不假。但是,與憲兵們沒有發生過槍戰,確切地說,憲兵和司機甚至是連卻然大師他們一行是多少人,都沒有看清楚。
轎車來到教堂的門口,卻然大師他們就出其不意地衝了出來,包圍着轎車。憲兵和司機,當時是嚇得屁滾尿流,顧頭不顧屁股鑽進座位下,哪裡還顧及得上什麼杏子和李子?彈指間,嚇得半死的杏子就被卻然大師他們劫持走了,將一封書信丟在憲兵的頭頂上。
“書信上是怎麼說的?”魯雄飛裝出驚yà 和關心的樣子,湊上前來問道。
“天黑前的沒有將秋實的送到教堂的裡面去,我的杏子的就死定了。”小隊長急得團團轉動,忽然停住了轉動,右腿力度很大,速度很快地跺着地面叫嚷道:“馬千里的死了死了的!沒有他的瞎折騰的,杏子的安全。”
“山口聯隊長,你們放心,我這就去帶領維持會的人馬,在全城進行大搜捕,抓着了他們,將他們碎屍萬段!”魯雄飛在山口和善面前,將胸脯拍得山山作響。說罷,轉身向辦公室門口方向走去。
“不行的!不要行動的!杏子在他們的手裡的,他們的暴徒,什麼的事情的都能幹得出來的。”
小隊長一步跨向魯雄飛的跟前,擋住魯雄飛的去路,手舞足蹈地說得口水四濺。
“那就將秋實的送到教堂的去。暗中的埋伏在四周,救出杏子的,將他們的一網打盡!”山口和善雖然很氣憤,但是不得不答應了小隊長的請求。
魯雄飛心中沒有半點的恐懼,山口和善如此的陰謀,早就在他們的意liào 之中,也早就作好了應對的準備。
魯雄飛剛要離開山口和善的辦公室,準備安排下一步的行動方案的時候,派出去提調秋實的憲兵,慌慌張張地衝進了辦公室,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好,秋實的、、、被人的、、、帶、、、帶走了。”
“你的,給我的說清楚的?!”小隊長大吃一驚,伸手抓着憲兵衣領,將憲兵提了進來,鼻尖差點頂着憲兵的臉面,聲音顫抖地問道。
“馬千里將秋實私自的轉移到警察局的,有人的從警察局的將秋實的帶走了。”
“杏子——!我的杏子——!”小隊長重重地推過憲兵,高舉起雙臂,發瘋般地狂叫。
魯雄飛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敢肯定,帶走秋實的人絕對不是卻然大師他們。哪又是誰能從警察局裡將秋實順利地帶走?
他們帶走秋實的目的是什麼?
山口和善頓時是火冒三丈,咒罵着馬千里膽大妄爲,咒罵着警察局裡的人是草包泥胎。帶走秋實這樣的事情,竟然沒有向他稟報,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膽。
他目前考lǜ 不到杏子的安危,單憑警察局的舉動,就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輕視。他是不會輕易地放過警察局的局長的。
“帶領你的小隊的,去警察局的有!”山口和善怒氣衝衝地取下的指揮刀,吼叫了一聲,率先衝出了辦公室。
魯雄飛不用山口和善的吩咐,急忙緊跟着他的身後,趕往警察局。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要藉此探聽虛實,打聽到是誰帶走了秋實,以作出新的營救方案。
憲兵隊的人馬,風風火火地趕到了警察局,原本是一頭霧水的馬千里,突然看見山口和善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更是如墜煙中霧裡。他匆匆忙忙地迎上前來,剛要開口詢問原委,沒有防範着衝上前來的小隊長不問青紅皁白地抽了他一記耳光,同時,舉手將槍支抵着他的腦袋。
魯雄飛眼疾手快地舉起小隊長的手臂,砰的一聲,槍彈正好擊中了警察局門頭上的電燈,發出清脆的爆響。
馬千里嚇得魂飛魄散,象是見了貓的老鼠一般,一溜煙地衝到山口和善的身後,拖着腔調叫喚道:“山口聯隊長!救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