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殺驢
秋實將那塊青石枕放在馬千里的辦公桌上,馬千里臉上的神色,與青石枕沒有太大的差別。就是那張擁有密密麻麻的麻坑的臉上,閃動着一層汗水,給人一種目睹了光照魚鱗的感受。
秋實沒有想到最終是這樣的結果,儘管他盡了最大的努力,卻無法改變這樣的結果。他甚至還暗地裡咒罵過管仲,作爲一代相爺,官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後人想要個玉石枕頭,怎麼就不能幹點成人之美的事情?
一塊普普通通的青石塊作枕頭,讓幾多人成了跳進開水鍋裡的麻雀,沒有得到半點的收穫,卻落得一身的傷痕。也難怪激起人們的憤慨和憤恨。
馬千里轉彎抹角地向範統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和結果,從他接聽電話的神色和表情上看,範統即使沒有罵盡他的祖宗八代,肯定也是將他訓斥得如狗血噴頭。
秋實和馬千里雖然都難過了一陣子,但各自對這個事情作了一個交待,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只要再不因爲這件事情引進新的波瀾,他們都覺得這個悶氣受着是窩囊了一點,但讓一件煩惱的事情塵埃落定,還是值得的。
可是,他們沒有預料到,這曲戲纔剛剛開頭,真正的**就在醞釀之中,準確地說,是在進行之中。他們想退出舞臺,是不可能的。他們想保住身家性命,也不是隨心所欲的。
秋實和馬千里都淡忘或是忽視了杜辰去向杜宇報信的細節,他們也確實是不太瞭解杜宇的底細。儘管先前介紹到杜宇,爲了讓秋實和馬千里死得瞑目,還是贅言幾句。
杜宇是湯恩伯的心腹愛將,於湯恩伯有救命之恩,眼下正是湯恩伯麾下的師長,戰功赫赫,功勳卓著。不說是紅得發紫的人物,絕對有着如日中天的氣勢。
杜辰和杜仲向他訴說了家中的情況時,杜宇就是火冒三丈,自己在前方浴血奮戰,家中卻面臨着滅門之災,他能嚥下這口氣?
不是湯恩伯一面恩威並濟的勸導,一面信誓旦旦地承諾派人出面調停此事。杜宇第二天就會興師問罪,攪得榕城天翻地覆。
第二天天黑的時候,第二批報信的人狼狽地趕到了杜宇的駐地,其時,湯恩伯也在其場。聽完家人的彙報,不說杜宇當時的心情和態度,湯恩伯也是心如刀絞,拍案而起。
湯恩伯當時撥通了蔣委員長的電話,如實地說明了杜家峪的事實。最後兩句話語擲地有聲:黨國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情,湯某不得不伸張正義了。
湯恩伯的話語是有些張狂,但是,此刻卻沒有讓蔣委員長感到很憤怒,因爲,他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已經得到了範統關於玉石枕的彙報。原本對夢想成爲了泡影,就滋生一股無名的怒火,這時又聽到湯恩伯的鳴冤叫屈,他的憤怒是情理之中。
他絕對不會幹出沒有逮住狐狸,卻惹下一身腥臊的事情,也不可能讓如此的醜聞風傳天下。他安慰了湯恩伯後,立即向範統下發了指令。不愧是偉人,言簡意賅:嚴查深究。
範統當然領會其中的意義,什麼叫嚴查深究?就是殺人滅口!
範統哪裡敢遲疑和怠慢,命令憲兵營副營長花似錦,帶領兩個連的憲兵,星夜兼程,直奔榕城。
花似錦帶領的憲兵,一進入到城防司令部,馬上接替了馬千里的警衛連,近乎戒押地將馬千里送到範統的辦公桌前。
馬千里嚇得魂飛魄散,雖然不知道發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從眼前的陣勢和範統的神色上,他斷定是出了大事情,是危及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
範統總是沒有忽略先聲奪人的處事方法。馬千里剛一站在辦公桌前,範統已經一巴掌重重地拍向桌面,粗聲重氣地說道:“馬千里!你知罪麼?”
馬千里根本就不知道範統提及的是哪方面的事情,儘管不想引起範統的憤怒,的確又回答不出來。他招起袖管偷偷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低若蚊嚶地說道:“請特派員明示!”
“你身爲堂國的軍人,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更不是屠宰牲畜的屠夫。讓你去杜家峪執行一項任務,結果怎樣?無功而返,卻殘殺同胞。證據確鑿,不是冤枉了你吧?!”
馬千里聽出了名堂,自作聰明地認爲,盜墓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頭頭腦腦們是要堵住他們的口,纔給他下馬威。他那緊縮的心暗地裡輕鬆了不少,聲音也高亢了許多:“那是誣告,我會盡快查明事實,平息風波。”
“你真是不知死活,你有機會和能力去參預這件事情嗎?湯司令狂言逼宮,委員長十分震怒。”範統繼續拍着桌子,把話挑明瞭。
馬千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目呆滯地望着範統,哀求道:“範特派員,念及我爲黨國效勞多年的份上,饒我不死吧!”
“不是基於這一點,我是不會親自來榕城。”範統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接着說道:“你明天就歸隱老家去吧,我也有個向杜師長解釋的理由。杜家峪的人,要求是要誅殺元兇,我只能這麼辦了。”
“我不是元兇,真正的兇手是秋實和任逍遙。是他們自作主張,製造了這場血案,我正在追究他們的責任。”
馬千里從範統的話語中,聽出了希望,只要是抓出了兇手,殺之而平息了民憤,自己就能逃脫了干係。因此,毫不猶豫地推出了秋實和任逍遙。他不會愚蠢地丟棄自己的前程,更不會去考慮什麼不能當飯吃,不能當錢花的虛仁假義。
範統當然心知肚明真正的兇手是誰,他要懲處的就是杜家峪的人認爲的兇手。既然馬千里能替罪羊,他也樂意做個順水人情。當着杜家峪的人殺掉幾個所謂的兇手,遠比因此而撤消馬千里的職務更得民心。況且,留下了秋實和任逍遙,就是留下了口實。
“你是第一知情人,鬧出冤案來,丟掉腦袋的就是你和全家老小。”
“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任逍遙自恃吉慶堂勢力雄厚,草菅人命快成了他的個性。朱秋實自從當了個營長,兇殘的本性也逐漸地顯露了出來。我的失誤,就是不該聽信了他們的毛遂自薦。”
範統沒有心思去聽馬千里這些鬼話,他不用調查瞭解,事情的內幕他心中早就清楚**分。況且,這也不是一個能搞個水落石出的案子。只要能在短暫的時間裡,平息了杜家峪的民憤,就是大功告成。
範統命令馬千里協助花似錦立即展開抓捕行動,準備在明天的中午將兇手送往杜家峪,就地正法。
抓捕秋實沒有費半點周折,彷彿是三個指頭撿起田螺一般。秋實沒有反抗,也沒有言論,他覺得自己是欠下了杜家峪人們的血債。就是死,也談不上是冤枉。
抓捕任逍遙當然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說吉慶堂的弟兄不會輕易就範,就是讓任逍遙束手就擒,那也是異想天開。
何況還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任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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