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手持紫簫,在不多言。施展迷蹤步向靠近窗戶的地方掠去。林雲志、洛冰等人便是靠窗坐着。‘翻江龍’趙信、鐵掌無敵二人同時出招,一左一右,四道掌風,任天南遲疑片刻,怕被這二人搶風頭撿漏,不落人後緊跟着出招。手中竹筷一晃,徑直向着蕭然胸口點去。
在衆人眼中,蕭然便是羊入虎口,捉拿他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不過是怎麼分配功勞的問題。就在蕭然幾人突襲之事,蕭然袖口幕然射出幾枚拇指大小銀丸。“茲”的一聲,眼前強光一晃,升騰起大量強光煙霧。來不及閉上眼的人頓時眼前一片白光,失去蕭然的蹤跡。
衆人急道:“堵住門窗各處出口,防止蕭然趁亂逃走,靠近者自動視爲敵人。”
蕭然趁亂抓起數名武功低微之人向着出口處扔去,“砰砰”數聲悶響,慘叫聲傳來。既然都是想渾水摸魚之人,蕭然也不必客氣。那就把水攪的更渾吧。施展迷蹤步,快速穿梭在人羣中。出招即走,絕不停留。
“誰在偷襲……啊…”
在場不乏有舊仇的人,又莫不清狀況。彼此猜忌中大打出手。濃煙尚未來散去已經是大作一片。蕭然身軀微彎。半蹲在一處角落。只待出現時機便衝出去。眼見濃煙漸散,蕭然手握“神火飛鴉”。右手拿着火摺子。準備用最後的手段,轟出一條血路來。雖然會誤傷很多人,但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他不介意再背上個屠夫的罵名。
便在此時,腦中突然傳來個冰冷又有些熟悉的聲音:“不要回頭,從西北面中間的窗戶逃走。我會掩護你的!”
“玉羅剎?”蕭然雖然不懂得這個冷血的女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間客棧,更不清楚她爲何要幫自己。但這無疑是雪中送炭,求之不得。既然有她掩護,恐怕再多一倍人數也卡攔不住吧,江湖第一殺手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當然不再猶豫,腳尖一點,身輕如燕向着窗口掠去。守在窗戶旁的幾人未立即發覺,刀劍齊出,向蕭然身上招呼。蕭然還未出招,幾縷極細小之物已從其身後飛過,搶先一步擊中來人。幾人像是中邪一般,立在遠處不動,確保持着出招的姿勢。蕭然擦身而過時打量了一眼,這纔看清楚三人眉頭上插了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吱呀……”窗戶似不耐煩的響了一聲,蕭然縱身掠出。身後不斷響起慘叫聲,無一人追上來。大多是在靠近窗子前就中暗器。過了不到半盞茶時間,濃煙散去。地上多了幾十具屍體。無一列外是眉心中招而死。
持金色銅錘的漢子查看已趕到:“這幾人的面容還保持着驚恐的表情,這幾人連反應都來不及,好詭異的功夫。”
林志雲哼道:“現在蕭然已經逃脫,是該算算剛纔的帳了。林某的女兒可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林大俠,剛纔是弟兄們考慮不周。這兒而有一枚小還丹,算是給林小姐壓驚了。”
林志雲不怒反笑:“好!林某先打你個半死再用九轉金丹來賠償。”客棧中再度大作一片,洛冰冷哼一聲,輕蔑的眼神一掃而過。安慰着懷中少女。待聞風而至的武林中人趕到時,哪還有蕭然的身影。人羣中,兩個身着白衫的少年互望一眼,皺了皺眉悄悄離去。
“大哥,不知道剛纔那人是否真的是二哥。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些消息,卻擦身而過。”薛翎嘆息道。
“這消息一經傳出,恐怕江湖中人都會蜂擁而至餘杭,道路一旦封住就麻煩了。以二弟的性子,逼急了肯定會闖下大禍的。”
薛翎道:“眼前已經不是小麻煩了,還有比這更糟的嗎。希望我們比幾大派早一步找到二哥吧。”
楊凡點頭道:“我總覺二弟在躲着我們,否則不會看不到我們留下的信號的。”
“爲何,難道是不想連累我們。既然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就當生死與共。二哥何必一人承擔。”薛翎心中也是着急,語氣有些動怒。
楊凡沉默半晌,道:“這確實是二弟的性子,報喜不報憂、你也別怪他了,還有人比你我更着急的。”
薛翎似明白了,張了張嘴沒有在說什麼。
“報……邊塞五百里加急密件。”一身着厚實的傳令兵衝進帳篷,呈上一封信件。
帳篷正中披着長袍的男子擺手道:“呈上來!”
撕開信件,在油燈上烤了片刻,立即出現幾行字。男子看了半晌,朗聲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感謝上天恩澤。”
一追身着盔甲的將士起身道:“可汗,是不是薩馬爾將軍找打了唐軍佈防的破綻了。”
可汗笑道:“是比這更好的消息,你們都猜猜。猜中有賞。”
衆人還未見過可汗如此高興過,一身高八尺將領道:“唐軍大將鎮守邊關數十年,我草原勇士多次交手,依舊未突破。是不是中原皇帝昏庸,聽信讒言將他撤職?”
“不可能,雖然在數年前中原動亂中有功高震主之嫌,但此人主動請纓鎮守邊關。不是不識時務的人。況且大唐夏家兵權過半,不敢輕易動他的。”山羊鬍老者不急不緩道。
可汗讚賞的點頭,笑道:“大唐皇帝是不會動他的,如果是家族內鬥呢?”
“可汗,阿奴赤只知道帶兵衝鋒,這實在是難猜,就早些說吧。一想到有仗打就渾身都是力氣。”
“哈哈哈……”衆將領也知道他是急脾氣,笑做一片。
可汗道:“據大唐傳回的密報,夏霜天被人刺殺,至今昏迷不醒,這算不算是好消息?”
“這消息可靠?夏霜天有武功高強的護衛,怎會犯這種錯誤,會不會是圈套。”一將領道。
可汗眼中異芒一閃即逝,道:“此事錯不了,本王自會派人證實。塔爾圖克將軍無需擔心。”
“可汗英明。”
待衆人散去,可汗與山羊鬍老者坐在帳篷中,老者道:“可汗,部落中多次偷襲唐軍受阻,塔爾圖克會不是就是泄露消息的探子。”
可汗嘴角露出絲絲笑意道:“是不是很快就知曉了。先派人盯着他,別打草驚蛇。”
山羊鬍老者面色微驚道:“可汗早就改寫哪了?既然消息屬實,爲何不立即出兵攻打大唐,大個措手不及。一旦他們將戰備準備充滿充足,想要攻克就困難了。”
河漢搖頭道:“這麼多年都忍過去了,不急於一時。等時機成熟,我草原鐵騎必將踏遍大唐每寸土地.”
見到可汗皺眉,老者似乎想到什麼,試探道:“可汗是不是在談心四王子安危,科爾沁、納古斯德、兀良哈顏三人已經去了中原年許,應該查到些線索纔是,至今未歸,難道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可汗回憶往昔道:“本網以四萬大軍,向後擴張,歷經十餘年,向後滅亡八十多個部落,征服草原子民過千萬,可謂風光無限,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烏蘭朵。如果不是他的支持,怎會有今日的成就。如果連他留下的一絲血脈都保不住,百年間之後有何臉面見他。”
山羊鬍老者道:“烏蘭朵王妃在天有靈,知道可汗心意也該瞑目了。”
“前幾日已經收到回信,四王子已經查到了。”
“那爲何……”
“時間不多了,到時候他還不肯回草原,就是草原勇士南征之日。烏蘭朵,不要怪本王無情。”
柔和的燈光照亮房間,牀榻上,夏霜天面色隱隱泛紅平躺着。房中木椅上,德叔目光深邃,似乎在想些什麼。劍眉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