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蓮兒點頭道:“蕭公子可聽說過金蠶教?此教教主乃是本門叛徒,盜走教中寶物逃到中原,今日有消息稱其在武當山附近現身過,所以特命我前來將其捉拿回五毒教。因其善用蠱術,而且能以笛聲催動蟲蠱作亂,迷惑心智。思來想去也只有蕭公子這身神秘莫測的本領能與之抗衡了。”
蕭然凝神思索,腦中突然浮現出一人面容來。正是在洛陽城外深山中撞見過的綠袍男子。當初在獨眼金蟾的蠱惑下其採紫靈草莓,親眼見過綠袍男子爲了尋制蠱的爐鼎而施展的奇異笛聲,確實驚人無比。倒是和蕭然所習的“醉春風”心法有異曲同工之妙。至於孰強孰弱只有比試過才知道。
“如果讓我剋制他的詭異笛聲倒沒問題,此人能當一教之主至少也是後天巔峰境界的高手,至於出手對敵就愛莫能助了。”思量片刻後蕭然緩緩道。
鳳蓮兒面色一喜,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想必諸位還沒尋到此人下落吧,蕭某再此處尚有要事。等鳳姑娘找到此人下落知會一聲,蕭某自會趕到。”
兩名長老也明白找蕭然的意圖,點頭應許。在接下來的交談中,通過三人的描繪,熊安然終於確定這叫譚相之人正是當初碰到的綠袍男子。暗自慶幸沒和他動手。譚相果然是後天巔峰高手,兩名五毒教長老中只有那豹頭環眼的枯瘦老者有把握勝他。加上八字鬍老者和風蓮兒應該足以對付他了。當然這是在蕭然能剋制他那怪異笛聲的前提下,蠱術一旦失效,譚相和普通後天巔峰高手無,自然沒什麼好擔憂的。四談了一整晚,知道窗外雞鳴蕭然才起身離去。
鳳蓮兒緊跟而上:“我送送蕭公子吧。”
蕭然無聲默許,至無人的衚衕口才道:“你也該儘快行事了,蕭某能做的只有這些。如果你還是無作爲的話,以後也不用老煩我了。”
風蓮兒苦笑一聲道:“這些我自然知曉,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應該不會太久的。你應該知道江湖不會平靜太久的、”
“這樣當然最好,不必再送,告辭。”
蕭然閃身出衚衕,已經有買菜的小販擔着菜筐穿梭其間了,索性道街邊的小店要了碗豆漿,就這數根剛出鍋的油條當早餐。豆漿尚冒着騰騰熱氣,豆香撲鼻。略加點兒糖進去,和色澤金黃的油條一起想用,也是美味無比。這都是在平日吃不到的。粗糧自有粗糧的好處,平頭百姓口中的美味竟也讓蕭然細細回味起來。
蕭然自顧自吃着早餐,子背面來了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身粗布衣裳面色紅潤。身上背了個比自己身體還大的箱子,竟也不顯得吃力。自懷中掏出僅剩的幾枚銅板道:“來碗豆漿,一根油條。”
老闆打量着少年一眼,道:“剛出鍋的油條正熱乎,多來幾根吧。”
少年面色靦腆,臉色微紅低頭道:“我身上就這點兒錢了。”
老闆一愣,隨即呵呵一笑,道:“本店經營三年整,今天算你運氣好,多送你兩根吧。”
少年雖想拒絕,但肚子委實餓的緊,向老闆道謝後在蕭然背後的桌子坐下。蕭然面露笑意,繼續吃着自己的東西,並未揭穿老闆善意的謊言。世上總有些無聊之人,爲惡一方欺壓百姓。蕭然運氣很好,此際就有數十人趾高氣昂的向這賣豆漿的小攤走過來。
爲首的惡漢生菜魁梧,近兩米。蕭然只望了一眼就忍不住將喝進嘴的豆漿噴出來,之因此人面部長了一顆極大的媒婆痣,與這威武的壯漢形象實在有些襯。好在那漢子隔得遠。左右張望這收取保護費沒看到這一幕,否則又免不了麻煩。
店鋪老闆忽而眉頭一皺,向衆客人道:“你們走吧,今天生意不做了。
“大清早的怎麼不做生意了,那這飯錢怎麼算。”
老闆急道:“飯錢算我請,諸位大爺快走吧。”
還沒來得及收攤,那羣惡霸已經在領頭的漢子帶領下向小店走來。領頭漢子伸手指着店家呵道:“黃老四,你這月的利錢是麼時候交。”
店家手一哆嗦,將一摞碗打翻在地:“馬大爺,小的這是小本買賣。能不能再快線幾天?”
大漢“啪”一聲拍在桌子上:“在寬限幾日?你讓這幫兄弟吃什麼喝什麼,少廢話,今天要不講利錢交上來就把你這破攤子砸了!”
店家翻遍錢櫃也只找出些許碎銀子,馬大爺一巴掌閃過去,突然痛呼一聲,自己反倒是先摔着手臂痛呼起來,望着四周之人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蕭然一愣,自己並未出售,而罈子上只有他和身後的少年,看來應該是他出手了。一時興起,蕭然倒也沒走,想看看此人如何收場。那少年抱起剩下的豆漿咕嘟咕嘟喝完,用袖子擦了擦嘴,望向壯漢道:“是我打的,你們別難爲他。”
馬大爺見對方孤身一人,又是穿着布衣的不同少年,心中少了幾分忌憚,道:“哪家跑出來的兔崽子,也敢管你大爺的閒事,給我打!”
一聲令下,身後的十餘名手持棍棒的壯漢齊齊撲上去。手臂粗細的短棒向着少年身上招呼,完全不講情面。那少年反應也快,一踩條凳將之提出絆倒兩人,身子向側一滑將那巨大的箱子抓在手中。退後數步。這樣一來棍棒都落在蕭然身上,也不見蕭然怎麼動作,衣袖一揮那些人都是倒飛而回。
馬大爺自然看得出蕭然是練家子,好在蕭然並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忙帶人向那少年打去。蕭然這纔看清楚這少年的面容,好像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打消了出手的念頭在原地觀看。那少年不敢疏忽,將插在木箱四焦的長鐵棒抽了出來,用力一振,只聽“啪”一聲,木箱子四塊木板裂開。出現個用布條包紮的人形模樣的怪東西。
手是一把鍋鏟和一把生鏽的菜刀,身體和腿腳是些用破爛的廢鐵綁起來的。頭是個打鐵關,如此也就算了,竟然身後揹着口大鐵鍋。而且鐵鍋還爛了個大洞。初時這些壯漢還嚇得不輕,躲在桌後以爲對方要拿什麼神兵利器出來,一看是這麼個怪東西,頓時笑得叉不過氣來。
“就憑這些破爛東西也向和我們動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狠狠狠打!”馬大爺一聲令下,這些惡漢復而衝了上去,那少年額頭雖有汗珠滴落。是面色堅定。忽而十指連動,那具人形怪物渾身劈啪作響竟然像有生命一樣動彈起來。揮舞着菜刀和鍋鏟向那大漢打了過去。
蕭然定睛一看,在超然的目力下看的那少年的十指上均纏着細線,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竟然可以傳送真氣。用這飛起物品組裝出來的傀儡竟然出奇的神勇。在少年沉着的操縱下連續打倒了好幾名大漢,每當避不開的時候就會刀鏟交叉抵住,或是轉身用那口破鐵鍋硬抗。沒過多久就成爲了無頭之物,好在這傀儡也不知疼痛,仍然可以繼續使用。
蕭然見那少年面色發白,已經到了極限。這才夾起幾根竹筷一一射出,大在幾人手臂上。數十人自然知道打不過蕭然,連‘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之類的狠話都沒說就飛也似的跑了、圍觀之人鼓掌叫好,蕭然留下一定銀子轉身離去,這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