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不在於此,如果是其他人叛國,就算是兩個三個先天高手他們都可以不在乎,蕭然的底細手段他們最清楚:不打無準備的帳。既然他揹着所有人投奔突厥可汗,說明雙方實力差距之大不可想象?
皇城校檢、大鬧皇城婚宴、囚龍山之戰,君山之戰,這些案例都清楚的說明此人才智卓絕,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原本是衆人寄予厚望之人,突然變作自己的對手,這巨大反差豈是一時半刻轉的過來的。
江湖就是如此,能讓你瞬間好的萬人朝拜,能讓你壞的人神共憤、豬狗不如!
既然已經成事實,這一刻沒有人再去追究蕭然叛國投敵的原因。如何應付接下來的攻勢纔是最重要的。
任逍遙道:“蕭然投靠突厥可汗確實是我們沒想到的,不過他也很難得到重用。大局上還是要聽從突厥可汗的指派。所以我們還是依照原計劃進行防禦,不必看的過重。”
駱千峰道:“老夫也贊成這一點。目前主要是安撫人心。只要軍心上下一致,他們也很難佔到什麼便宜。”
“………”
衆人再度商談事宜,直到深夜才散去。
雙方在城東對峙了數日,除了偶爾的小規模交火。無論突厥人怎麼叫罵夏洛始終是不派兵迎敵。行軍打仗之道,將士們可以忍,武林人士可沒這麼好的性子,“射日箭”沈少澤站在城牆上就是一尊殺神,凡是百丈之內敢上前罵陣之人,沒有一個不是中箭而歸。久而久之罵陣都不敢離得太近。
這一日天晴氣爽,豔陽高照。城下有了大動靜,大批軍隊集結,雲梯,投石車等物都搬動起來。突厥可汗的旗幟十分搶眼的亮了出來。突厥騎兵滾滾如雷的蹄聲遠遠傳來,隨風搖擺的旌旗遮天蔽日,彷彿滿天涌動的烏雲。
夏洛站在城樓上靜靜地感受着大地的搏動,測算着敵軍的數量和距離。面對着排山倒海的突厥大軍,洛陽城守軍沒有一個人的臉上露出懼色,大家都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將領下一個命令。關乎國家存亡的戰場,這些將士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統帥手中。他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漸馳漸近的突厥騎兵的隱約身形,以及飛揚戰旗上的狼頭圖案。
夏洛緩緩轉過頭,對身邊的令旗兵低聲道:“擊鼓!”
洛陽城城頭同時響起驚天動地的戰鼓之聲,鼓聲彷彿天邊滾雷,富有韻律地隆隆作響,如怒如訴的鼓音彷彿在向全天下宣泄壯士滿腔洋溢的激情熱血。
“殺!”突厥可汗一聲令下,清越的鋼刀出鞘聲在場中整齊響起,肅殺的寒光映照着初升的豔陽。鋪天蓋地的喊殺聲中,塵土飛揚。突厥大軍發動進攻了。
城上城下的箭雨沒頭沒腦地漫天飛舞,在人羣如此密集的地方,只要拉弓放箭,必有所中。數十架雲梯密密麻麻地搭架在城牆之上,淺藍色戰袍的突厥大軍冒着大夏將士的滾石檑木、槍林箭雨,潮水般涌向城頭。與此同時,大批戰船從上東門與建春門之間的洛河順流而下,準備以水路作爲另一個突破口。
洛陽城是因爲洛水穿城而過所以對於水道的防禦比其他的城市更加嚴密,在進入洛陽的水道中佈置了一下可以移動的尖銳木柵,同時還有橫江的鐵索防止敵人的水軍進入洛陽。突厥水軍船隊來到洛陽之前就想到了這一點。這些佈置在水中的尖銳木柵要清理起來十分困難而且極爲花費時間,再加上弓手的騷擾讓清理的工作變得更加不切實際。
如果想要通過洛河進入洛陽城內,必須先攻打洛陽的西城郭。由於洛陽大部分的守軍都被牽制在了東郭城的上東門和建春門,所以西城郭並沒有多少守軍,突厥的三萬步兵在一架架的雲梯下很快登上外郭城,只要進入城內對水道邊上的弓手進行處理,船隊就可長驅直入,到時候守軍將面臨腹背受敵的尷尬局面。
“將軍,西郭城告急!”
“將軍,老夫帶兩千人去支援。”駱千峰。
“長廈門告急!”
“定遠門告急!”
“可惡!已盡沒有多餘人手了,動員城中民兵支援。”明知道對方不會在其他城門下大力氣,只是分散自己兵力。依然是不得不救,戰爭虛虛實實,突厥大軍本生兵力佔優勢,誰能保證對方不會從薄弱的地方破開一道口子。洛陽城是一個整體,只要讓對方打進城就會造成恐慌。
“殺!”
任逍遙同衆多“天罰”義軍堅守城池。凡是通過雲梯登上城牆的突厥士兵站穩腳跟便能造成極大殺傷,“天罰”義軍的任務及時就是將這些武藝高強的突厥人擊殺。憑着這一股子狠勁兒,硬是讓突厥大軍不能再進分毫。任逍遙、宇文蒙、慕容雲風三道身影更是搶眼,不知疲倦揮動着手中兵器。連毫不畏死的突厥高手都膽寒。
每有一座雲梯搭上城牆,迅速有人冒着箭雨合力將雲梯向着相反的方向推倒。這些都不懂絲毫搏殺技巧的平民,雖然他們能做的只有這些,依舊身處死亡邊緣。
“射殺他們!”突厥可汗指着任逍遙三人道,他看得出這些是首領。
城外迅速架起的塔樓上架起上百架重型弩箭,每一次可以同時發射上百枚利箭。就在雙方人馬混戰在一處的時候,數聲拉絃聲四面響起,上百隻枝快若閃電的金羽箭朝着任逍遙三人的全身要害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