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仍有兩人備受矚目,夏若煙長嘆一口氣,沒想到僅有兩人敢站出來堅定不移的站在仁濟堂一方。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過來。一人是隻有四十五歲的少年,另一人則是四五十歲的莊稼漢。莊稼漢明顯腿腳不便,一手杵着柺杖,一手依在少年的脖子上。
“夏小姐。”
很難想像這一老一弱是哪裡來的勇氣,敢攔在一羣惡霸面前。夏若煙讚許的點了點頭,道:“叫什麼名字?”
少年從未見過夏若煙這麼漂亮的女子,半晌才道:“我就張玄,這是王二叔。”這二人正是因爲黃河決堤落水意外生還的張玄二人。張玄逃難南下,兩人又碰到一起了。
夏若煙道:“你們的病等會兒周郎中會替你們看,我這兒還缺兩個打雜之人,你們願不願意留下里。包吃住,每月三兩銀子。”
這已經適是十分好的待遇了。夏若煙正式見兩人老實可靠纔講他們留下來。兩莊稼漢感激道:“小姐若是不嫌棄,就麻煩小姐了。”
峨眉山,高聳入雲,霧氣繚繞,山色清翠。風過處,松濤陣陣,鍾天地之靈秀,匯日月之精華。峨嵋派開山祖師遊覽名山大川,至此處風景勝地乃開山立派。謂之峨眉。初始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而後歷經百餘年的發展,已經成爲正道五大派之一。尤其是蜀中西南一帶的勢力,可謂是獨佔鰲頭。自上一代掌門寒月師太仙逝,傳位於大弟子沈孤嵐。已經是第三十四代。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露出天際。衆峨眉弟子已經開始每日例行的練功。紫霞峰頂,大理石修建成的凌雲殿幻如仙境。凌雲殿前是九十九級石梯。石梯下是一塊寬闊的大理石地面。此時,數百名手持利劍的女子整齊立在廣場之上。
最前方則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冷若冰霜,容貌傾城。裙帶隨着三豐輕輕飄動,恍如九天仙子。衆弟子隨着她的劍法一招一式演練,都顯得恭敬無比。忽然豎發一頓足,崖石崩裂驚沙走。來去星女擲靈梭。喬矯矢翻翠袖,自身直指日車停………
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葉凝雪,峨嵋派年輕一代中當之無愧的高手。掌門沈孤嵐的關門弟子,內定的下一任峨嵋派掌門人。對此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數月前唐家堡大戰中廣受江湖俠士追捧。即便是同樣的招式,在不同人手中使出來也大相徑庭。
“葉師妹。師傅有事命你前往。”自不遠處出傳來一悅耳的女子聲音。
葉凝雪將手中長劍收回劍鞘,道:“柳師姐,師傅可曾說是何事?”
柳思月搖頭道:“師傅在凌雲殿等你,快去吧。”
葉凝雪點了點頭沿着白色石階向着凌雲殿走去。身後蒸汽流暢的數百名弟子習武,頗爲壯觀。自小,葉凝雪天分就異於常人。別人半個月才能領悟的武功,她只需要三五日便可,及十歲時,已經將同齡人遠遠甩在後面。這才被沈孤嵐看重,收爲關門弟子。
葉凝雪爲人冷淡孤傲,峨嵋派中真正的朋友並沒有幾人。師姐柳思月可以算一個,其他人要麼是他虛僞,要麼是嫉妒。沈孤嵐有意培養她當接班人。所以江湖上一些大事都是由葉凝雪代表峨嵋派出面。正式如此,唐家堡與天魔教一戰纔會在場。門派中一般弟子都是交給其它弟子去辦,唯有事關峨眉聲譽與武林安危之事纔會安排葉凝雪去。葉凝雪也從未讓沈孤嵐失望過。
凌雲殿,香爐輕煙繚繞。沈孤嵐盤腿靜靜坐在但換色鋪墊上。望着窗外的白雲。天際,朝陽初起,蔚藍色的天際襯托着朵朵白雲。竟然會想起同師妹江雪暗一起在峨眉學藝的日子。想的只是除暴安良,造福蒼生。時間如蒼狗過隙,誰會料到多年後的今日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守着紫霞峰。到底當年所爲是對是錯,除了這掌門之位,又得到了什麼。
“師傅。”一聲輕語打斷了沈孤嵐的沉思,葉凝雪恭敬的站在門口。沈孤嵐點了點頭,將手中拳譜放回暑假,示意她進屋說話。
“凝雪,近來黃河氾濫,災情危機數個州縣,你可曾聽聞?”
葉凝雪不知師傅將自己叫來說這些有何目的,仍舊是照實答道:“弟子這幾日也有耳聞,聽說師傅已經派師姐們帶隊下山賑濟災民了。”
沈孤嵐道:“昨日,們衆弟子帶回消息。冀魯一帶出現個自稱天陰教的幫派。以賑濟災民爲藉口宣揚邪教,不少不明情況的災民加入此教。爲師怕是有心人趁此大災的機會籠絡人心,意圖不軌。你帶幾名弟子山下去查查。”
相比整天在在峨眉山苦練,葉凝雪更願意在江湖中歷練,未經過思考點頭應許。正欲離去,沈孤嵐卻又將它叫住,道:“聽聞武當、少林等門派弟子去查探,凡事小心。勿意氣用事,莫丟了峨眉臉面。”
葉凝雪柳眉不經意的一皺,隨機消逝,道:“弟子謹遵師命。”
沈孤嵐此話並非空穴來風,武當派才俊施卓航追求葉凝雪的事情江湖皆知,沈孤嵐哪能一點都不知道。雖然並不是十分反感,但從小看着葉凝雪長大,對葉凝雪的性格十分清楚。意在提醒她同各大派搞好關係,別做的太過了。
本來還大好的心情,卻參雜意思陰霾。施卓航是武當年輕一派中的敲出,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師傅青松道長是武當代掌門。掌門一嗔道長一心鑽研武學。武當派上上下下都是青松道長在打理。一嗔道長又未收過弟子,施卓航在武當的地位可見一斑。
他便是如同一塊美玉般的男子,爲人謙和。找不出缺點。葉凝雪卻對他沒有一點兒感覺。順着凌雲殿前的石階拾級而下,晨練的弟子纔剛剛散去。
“葉師妹,又要下山去嗎?”柳思月遠遠道。
葉凝雪正在發愁找誰同行,此可見師姐柳思月迎面走來,露出一絲笑容,道:“柳師姐,我正準備去找你,沒想到這麼巧。”
“師妹別整天冷冰冰的,多笑笑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年才俊。師傅有什麼事交代下來嗎?”
葉凝雪將沈孤嵐交代之事遠方說了一遍,柳思月笑道:“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看你這發愁的樣子,剩下的師姐妹我負責去找,聽說施卓航施少俠也會去,又有的瞧了。”
“他去不去與我有什麼干係,師姐就別操心這些了。”
柳思月也知道葉凝雪的脾氣,道:“好好好,不逗你了。這次下山的半個月,你去收拾行李吧。”
“謝師姐。”
另一面,西北大漠之中,風沙四起,吹的人睜不開眼,四處可見森森白骨。除了耳邊忽忽而過的風聲,就是駱駝脖子上繫着的鈴鐺叮噹作響,一行商隊正緩緩向沙丘爬去。自益州出塞外,已經有七八日。果然如預料的那般,隨商隊出境沒有盤查。
出了這沙漠就是白雪皚皚的天山,薛翎已經是急不可耐。唐問影給的時限是兩個月,早一刻將雪蓮摘到手總歸安心些。沙漠中行走異常艱難。前腳剛踏出的印記,轉眼便被風沙抹去。得益於從小苦練,過了兩三日變習慣了。
薛翎、劉浩走在商隊中間充當着鏢師的角色。一路相安無事,商隊規模不算小,販賣香料、毛皮、絲綢、茶葉、珠寶,除去一些上下打點必不可橫掃的銀兩,來回一趟也能賺不少銀子。沙漠缺水,風沙又大,不少人都是嘴脣乾裂,動一動嘴就會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