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又是空蕩蕩的,楊凡急匆匆的闖進來道:“二弟,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還能有什麼好消息,苦盡甘來,先說壞消息吧。”
“壞消失是柳芳菲也要走了,正在收拾呢。怎麼都選在同一天,女人還真是奇怪。不會是互相吃醋吧,看來二弟還要努力啊,所謂家和萬事興……”
蕭然急忙打住,否者說起來沒完了:“好消息呢?看大哥這麼高興會是什麼大事?”
“二弟,你要當爹了!”楊凡猛的拍在蕭然肩膀上道。
“什麼?”蕭然一時間愣住。
“弟妹有身孕了,你就要當爹了!還傻愣着幹什麼,快去看看啊。”
巨大的喜悅感衝上心頭,三女離去帶來的陰霍一掃而空。蕭然反應過來,顧不得大哥急匆匆向着唐婉的房間而去。
“婉兒……婉兒……”蕭然衝入房中叫道。
“噓!”唐婉做了個止聲的動作,已經換了一身寬鬆的衣衫。坐在椅子上滿是幸福的神色。
“大哥說的都是真的嗎?”
唐婉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笑道:“虧相公還是兩名神醫的弟子,這都看不出來嗎?”
蕭然猛一拍頭道:“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手指搭在唐婉的手臂上,脈象往來流利,入盤走珠,應指圓滑,往來之間有一種迴旋前進的感覺。蕭然面色一喜:“沒錯,是喜脈!”
“婉兒,我要當爹了。”蕭然激動道。將唐婉抱起來在房子中轉圈,大笑着。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又放了下來。
輕輕摸着唐婉的微微發鼓的小腹。將耳朵貼了上去,道:“讓我聽聽是男孩還是女孩?”
“相公,還早呢。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兒?”唐婉嘟着嘴道。
“都喜歡,男孩肯定像我。女孩肯定像你這麼漂亮賢惠。”蕭然笑道。
窗子旁,一道紫色倩影望着眼前一幕心中滿是苦楚。這一切都很溫馨,可惜豬腳沒有她。她知道以前的蕭然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莊主,有人求見!”一下人急匆匆道。
“讓他先等候着。對方是什麼身份?”蕭然正忙着與唐婉溫存,如果無名無姓的小人物也要挨個接見,那一天還不得忙死。
“好像是來送信的,不見到莊主不肯將信件交出來。”
“哦?”蕭炎略微驚訝,追問道:“對方具體什麼打扮?”
“穿的倒是體面,不過好像不是漢人。眼眶很深,身高體大,一臉的鬍子。”下人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怎麼表達。
唐婉勸道:“相公先去待客吧,也不急於這一時。”
“恩,我去去就來。這段時間就不要亂走動了,記得讓下人多買些補品回來。”蕭然有祝福了一番這才離去。
客廳中,來人果然跟下人描述的一樣,不是中原人士。對方仔細打量了蕭然容貌一番,道:“閣下就是將軍口中的蕭閣主吧,這有一封信是將軍命我親自轉交到你手中的。”
“你們將軍是?”
“我們將軍是簫閣主的結拜安達薛翎薛將軍。”
“三弟?”蕭然一愣,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不能親自前來,要派人來送信。顧不得禮貌問題,當場將信件拆開。只是看了不到一半,面色大變。急匆匆收如懷中。道:“壯士辛苦了,路途勞累。已經備好飯菜,請。”
下人帶着這信使道餐廳用膳,蕭然吩咐下人任何事情不許打擾,將自己所在書房中。蕭然平復情緒,這纔將懷中的信紙哪了出來,這確實是三弟薛翎的筆記。
“二哥,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被軟禁架空兵權了。無須擔心,我生父是突厥可汗,他們不敢動皇子。現在突厥正在整頓兵力,預計不下百萬鐵騎。會趁着大夏剛立國根基不穩,勢力割據的空當揮師南下,奪取整個江山社稷。………特告知,往二哥早作打算。三弟薛翎書。”
“好陰險,原來這麼時日沒有動靜是在調遣糧草兵。企圖一舉拿下。”
蕭然猛然一掌,書桌砰一聲震碎開來。夏霜天想借助突厥人的力量牽制住李顯,沒想到突厥也是在藉助他製造內亂,這下真的是引狼入室了。先不說夏家剛剛在於李家爭奪中慘勝,如今各路藩王勢力割據,誰也不服誰。短時間內怎麼可能整合到一起。就算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也不一定起作用,反而會引起民衆恐慌。國破家亡,江山易主,結果可想而知。
逃有什麼用,除非是逃到南疆萬里深山中去。自己可以帶着唐婉他們逃走。唐門怎麼辦,唐家堡數百年的基業絕對不會遷走的。峨眉派經歷大劫,更是受不起摧殘,葉凝雪肩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戰事一起,真正涉及到朝廷生死存亡,武林正邪兩道都會前線去支援。到時候戰火四起,十室九空。這纔是真正的生靈塗炭!千羽樓引起的災禍與它根本沒有可比性。
戰爭,最是無情。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它的殘酷。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死傷人數是以萬爲單位來計量的。突厥大唐雙方積累了百年的積怨,一旦爆發不敢想象。蕭然冷汗直冒。原來自己一直臆會錯了,這纔是玄苦大師預言的江湖浩劫。百萬突厥鐵騎,絕對不是現在的大夏國能阻擋得了的,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就算是“戰神”夏霜天也不肯能扭轉局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任何辦法。玄苦大師說的這一線生機到底在何處?
從接到信件直到天黑,蕭然呆在書房中一直沒有出去過。直到唐婉來敲門蕭然怕她擔心纔將書房門打開。看着蕭然一臉憂慮的神色。唐婉道:“相公,到底出什麼大事了。別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蕭然笑道:“怎麼會,我有那麼笨嗎,安心養胎不許想別的。”
唐婉搖頭道:“你呀,一天都不讓人鬆心。走吧,飯菜都涼了。”
每日用餐,是如何也避免不了與衆人見面的。柳芳菲的位子空着,蕭然道:“她什麼時候走的?怎麼招呼都沒打一聲。”
“也不知道你突然發什麼瘋,除了弟妹誰敢去叫門。柳芳菲當然是下午走的。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嗎?”楊凡道。
蕭然道:“可能過一段時間要出去一趟,婉兒有孕在身。就麻煩大哥帶爲照顧了,不如大哥吧金薇也接過來吧,人多熱鬧。”
“她啊,還是讓我消停些日子吧。”衆人有說有笑。唐婉沒有想象中的強勢,知道什麼該管什麼不該管,很易與人相處。夏若煙這些日子也是融入其中。只是沒有私下裡那麼放得開。
“蕭哥哥,我想回去看看爹孃。”
“恩,過一段時間再說。伯父處理事情較多,估計這段時間也忙不過來。”
這種所有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感覺真的很好,一想到薛翎所言眉頭緩緩皺起,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夜色如水,蕭然躺在屋頂,仰望明月。聽雨閣的名聲在江湖上越來越響亮,無論是正魔兩道都會給蕭然幾分面子,如今的一切是以前想也不敢想象的。如果沒有遇見他們,沒有被捲進這些誒事情中,肯定會是另外一種光景。然而在這種虛假的繁榮下,即將到來的而一切蕭然不得不早作打算。
自己不是個稱職的丈夫,連妻子有身孕這種大事都毫無察覺。也不是稱職的二哥,從來都是他們圍着自己轉。人生中總有些決定很難抉擇,如果沒有經歷這一切,孤身一人。他會毫不猶豫選擇逃避。命運就是如此奇妙,你越是不願意做的事卻非做不可。
一路走來,薛翎、楊凡、唐婉、夏若煙、葉凝雪、柳芳菲………太多太多人,他已經完全融入這江湖中。這江湖陰謀、算計、恩怨從未斷過。任逍遙復仇,尊主報復李顯,夏霜天篡位,蘇驚濤蟄伏,這些人在算計別人的同時也被人算計着,當你以爲自己站在最高點看着這一切,永遠不知道是否有另外一個人在更高的地方譏諷着你。
千帆過盡,皆不是我所愛;弱水三千,哪一瓢知我冷暖?紅塵中,不過是自尋煩。
想了越多就人就越痛苦與無奈,所有的思念都在包圍在腦中。趕也趕不走,無力的掙扎中卻是那麼的無奈,只聽到心裡痛苦與無奈的悽叫聲。誰又能將一切都看的那麼透徹。望着月亮漸行漸遠,天邊已經有一線慘白,天亮了。
“大哥,你見到蕭然了嗎?今天一大早都沒見到他人影。”唐婉道。
楊凡道:“會不會有什麼急事出遠門了?以二弟如今的武功江湖少有敵手,弟妹安心養胎,我再去找找。”
“我就怕他有什麼事不說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相公這幾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如果出遠門不可能不留口信的。”唐婉急道。
“你問過夏若煙了嗎,是不是陪她回長安了?”
“她也正在找相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