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個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陽光透過淡淡的清新的霧氣,溫柔地噴灑在窗前,別有一番令人賞心悅目的感覺。溼潤潤的風輕輕地掃着,透過竹林穿了進來,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跑走了。東方出現了絢麗的朝霞,飄着縷縷炊煙,空氣中瀰漫着輕紗似的薄霧。從東方灑下的一片霞光,把對面的山細抹得清晰明朗。此時,除了清脆的鳥鳴從竹林中傳來。奏響了一曲優美的晨曲。
“怎麼還沒出來?”唐婉道。
“丫頭,你是着什麼魔了。不認識的人也敢往金蟾島帶,現在還賴在這兒不走了。”
唐婉沒好氣道:“回唐家堡做什麼,天天憋在房子裡悶死了。還不如來這兒陪三爺爺說說話。”
“陪我?我看你是等那小子吧,丫頭,腦中到底在想什麼?”唐問影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當初見到用他的時候就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好像多年未見的故人一般。”唐婉道。
唐問影道:“奇怪了,我怎麼沒感覺到?”
“三爺爺,你該不是沒治好吧?”唐婉疑惑道。
“胡說!你三爺爺還有治不好的病。”唐問影氣的吹鬍子瞪眼。
“那可說不準,不然蕭公子怎麼不喜歡和人說話。”
唐問影一指按在唐婉額頭上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他準是遭受過什麼打擊。你就別瞎操心了,女孩子家,像什麼話。”
唐婉“哼”了一聲,向着蕭然住屋走去。
房中,蕭然怔怔望着窗外發呆,“活着,爲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同樣的天地,物是人非。知道現在他還是不算接受這個事實。爲何不論怎麼說服自己,心中還是會抗拒?原來這一切不是夢,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窗外,一羣鳥雀嘰嘰喳喳的在竹枝上鳴叫着。蕭然意念一動,四五隻鸚鵡飛到蕭然肩頭。一抹陽光斜射,蕭然嘴角微翹,帶起一笑意似有似無的笑意。還好上天並沒有帶走自己的一切,異能還在。
門前,唐婉升起的手指遲遲未落下。從門縫中清清楚楚看到這一切。小嘴緩緩長大。眼前這一幕幕完全超越他所理解的範疇,難道他能與這些動物交流?這怎麼可能,但確實是是自己親眼看到他一揮手那些鳥兒就向他飛去了。而且這些鳥兒越聚越多。或許是太過於驚訝,不覺手臂對用房門,發出“吱呀~”之聲。衆多鳥雀受到驚嚇,四散飛向窗外。蕭然望去,卻見唐婉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
蕭然暗道不妙。一時間大意竟然讓人發現他使用異能。還好不是特別明顯,編個理由應該能混過去。雖然自己是習以爲常,對旁人來說未免有些驚世駭俗。蕭然本是不欲多做解釋的。一想到唐婉於自己有救命之恩,暗自提醒自己以後得注意些,免得徒生事端。蕭然道:“唐小姐,有事進來吧。”
唐婉這才支支吾吾道:“剛纔…那些鳥雀…”
“你都看見了?”蕭然道。唐婉緩緩點頭。
蕭然道:“小時候就是如此,一個人四海爲家。少有能交心的朋友,所以這些動物相處的久了,大概能猜得出幾分它們所想……”這些話也不全然是假的,故而語氣誠懇。
唐婉不忍勾起對方痛苦回憶,打斷道:“是婉兒多心了。想那古書記載能以音律駕獸的例子比比皆是,沒想到今日一見還是有些失態。”
蕭然頓時醒悟,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見蕭然發呆,唐婉提醒道:“蕭公子,該用膳了。”
飯桌設在屋前的竹林中,可以聞到一股竹子的清香之氣。唐問影早已經按捺不住,抱着一罈花雕自顧自喝着,一副十分愜意的摸樣。唐婉道:“三爺爺,客人都沒來,就不能再等等、”
唐問影笑道:“哎,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啊。”
蕭然並不在意,一笑而過。端起一碗酒道:“讓前輩久等了,這杯算是賠罪。”
“好,幹!”
唐婉從五種端出幾盤小炒,隨時簡簡單單幾道菜,卻也做的乾淨利落,香氣宜人。殘陽西下,映紅了天際。一陣清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偏偏竹葉從空中飄落,宛如天女散花。蕭然不禁吟道:“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唐問影道:“好詩,看不出你肚子裡還有些筆墨。”
不過是盜用古人語句,蕭然淡淡一笑,不多做解釋。作爲一名特工,蕭然各個方面都是十分出色。這其中吃過的苦處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唐婉已經回唐家堡,一想到過幾日要離去,蕭然也是敞開與唐問影喝個痛快。天色漸黑,兩人就在這林中賞月拼酒,倒也愜意。
“嗷……”
“吼……”
兩聲巨厚從天際傳來,打破夜空的寧靜,似乎是什麼巨獸憤怒的咆哮聲。聲音低沉充滿敵意。唐問影陡然驚起,臉上哪還有半分醉意。兩道細流順着小指流出,竟然是用內力將酒精逼了出來!望向金蟾島的東側,眉頭緊鎖。面色肅然道:“小子,在這兒老老實實的帶着,老夫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轉眼間便失去蹤影。同樣的獸吼,聽在蕭然耳中自然大不相同。分明是兩隻巨獸起了爭執。蕭然心生疑惑,其中一吼聲似乎十分熟悉,在昏迷時分明有這麼個聲音在自己身邊說過什麼,一時間想不起來。這“萬毒園”蕭然曾經聽唐婉說過,建立在金蟾島上,乃是唐門三大禁地之一。島上帶毒的植物鳥獸遍佈,就是“鬼醫”唐問影都不敢說全部認識。也是唐門所有毒藥研製之地,想必唐問影就是守護這萬毒園之人。
雖然萬般警告,蕭然怎麼可能會懼怕這些。除了幾處同樣有人鎮守的地方,整個島逛了個遍。這些毒物躲避他還來不及,哪敢住招惹他。唐問影這老者不拘謹,又是自己救命恩人。蕭然怎麼可能真的坐視不理。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在房中取了把巨斧,便摸黑向着金蟾島東面而去。
一路上蕭然不敢大意,意念全開,注視着四周。只要是周身十丈之內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應。更多毒物感受到蕭然的氣息,主動避讓。雖然控制它們不難,但是費心神。再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順着獸吼聲,終於是在一片靠湖的樹林旁發現了身源。縱使蕭然見慣了大場面,也不免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靜靜盯着場中的形勢大氣不敢出一口。他沒有把握對對付其中任何一隻異獸。
林中靠近山崖的一處,有一處裂縫。山泉順着巖壁汩汩而下。山縫中上長着一株不知名的淡紫色植物,其上結了三枚紅彤彤的果子,不過荔枝大小,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掉下來。蕭然隔着近二十丈遠,依舊是能聞到一股誘人的氣息。一隻比水缸還大的巨龜守在裂縫前,低聲嘶吼着,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探起兩隻兩支鋒利的前爪,幾道鋼鐵般的利刃從爪中伸出,蓄勢待發。
離巨龜數丈開外,一直黑色巨蟒身軀立起,正絲絲吐着蛇信。巨蟒頭略微扁平,頭上有兩處突起的肉瘤。張開蟒首,口中滿是惡臭難聞的腥氣。身軀十餘米,水桶粗細的蛇身遍佈黑色鱗甲,夜光下反射着黝黑的光芒。巨蟒亦是雙目圓睜,死死盯着朱果。一副誰也不相讓的樣子。蕭然終於想起,正是在這場中的巨龜在忘情湖馱着自己,在不至於溺水身亡,否則等不到唐婉就自己就沒命了。雖然不知道這朱果有何用,肯定不是尋常物品。想必對兩獸都大有裨益。凡是天材地寶,都有靈獸守護,看來此言非虛。巨龜也有恩於自己,說不得要暗中幫它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