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買此物,當然不能裝出太在意的樣子。沒必要牽引起對方的懷疑,否則平地起價就虧大了。薛翎笑道:“只是這羊皮紙上的文字與一本古書提及有些相似。我正好有收集這些的嗜好,難不成這殘卷還是藏寶圖嗎。”
那老者心想也有理由,反正留着也無用,不耐煩道:“快些給錢走人。”
陌纖芸抽出三張一百兩的金票正欲遞過去,確實有一人提前將錢過去,道:“這羊皮紙我要了!”
薛翎正欣喜,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要不是有禁止出手的規定,恐怕就打起來了。薛翎冷冷掃視來人。一股殺氣從周身三法。陌纖芸眉頭緊鎖,看來薛翎是真的怒了。平時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意,發起脾氣來如此嚇人。
“原來是你。看來是認出我了?”
來人一身黃色衣衫,面對這黃色衣衫也有些動容,道:“難道就許你買,不許我先出手嗎。雪崩都壓不死我,你認爲我會不記得你的聲音。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劉浩也想起此人正是在雪山截殺的那位鄭家信少爺,道:“師兄都談好。關你何事。”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那個黃衫少年道:“你出三千兩白銀,我出四千兩便是。”那口氣彷彿錢財連糞土都不如。
此時,那個盤坐的紅髮老者道:“我說三千兩便是三千兩,多一分都不要。”陌纖芸一愣,這才發覺這怪老頭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不是見錢眼開之輩。濃烈的時殺氣已經引起了不少高手注目。
“看來又有人要被逐出場了嘍,應該是第十二個了吧。”
蕭然指着前方圍坐一團的人羣道:“煙兒,別走散了。一起去看看是什麼異寶引起爭執。”夏若煙點頭緊跟其後。
場中,雙方已經是劍拔弩張。薛翎冷笑道:“同樣的價錢,又是我想談好的,憑什麼讓給你。”
“就憑我有這個!”那黃衫少年笑道。說這右手一擡,從掌心繫着的紅線後掉出個綠色的令牌,其上雕刻着複雜的劃分。
“青木令?”圍觀之人中已經有識貨的認出來了。
“不是要在今晚寄拍物品的貴客纔有資格嗎?聽說同價錢的時候有優先購買權。”
“哎,看來這人是撞上鐵板了,自認倒黴吧!”
陌纖芸有些擔憂道:“翎兒。”
薛翎冷笑一聲:“給你。”
那黃衫少年笑容更勝,伸手去接那羊皮紙。突然憑空出現的一隻手從中間攔截而下。淡淡道:“這東西我要了!”
衆人皆是一驚:“怎麼又多出一人爭搶,難道真是什麼寶貝?”
夏若煙這才發現一直站在身邊的蕭然不知何時闖入場中,蕭然將羊皮卷握在手中。滿是不屑的望着黃衫少年。薛翎只覺得此人背影有些熟識,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縱使這羊皮卷不落到自己手中,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那黃衫少年笑道:“你想皮壞交易會的規矩嗎?”
蕭然也不說話,甚至懶得望他一眼,與黃衫少年同樣的動作,伸出右手,紅線上西這一塊令牌。不同的是這塊令牌是暗紅色的。“朱羽令!”不僅是圍觀之人,連黃衫少年也是已經。整個交易會,朱羽令劇毒不超過八塊,青木令又在朱羽令之下,剛好被壓得死死地。赤裸裸的羞辱啊。那黃衫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站住。”蕭然這兩字吐字雖輕,確是擲地有聲。
那黃衣少年道:“閣下還有何時?”
“欺負完人這就想走了嗎?“
黃衫少年忍住怒氣道:“閣下還想如何,想動手。希望你不會爲今日的舉動後悔。“
蕭然語氣平淡,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剛叢安旁邊的攤位購買了一本秘籍吧。我要用同樣的價錢購買下來!你出多少我出多少!“
“打臉啊,看見沒,這就叫打臉啊。”
“總算是遇到惡人了,剛纔還張狂。活該,哈哈哈。”
“手持朱羽令的人年紀似乎也不大,不知道是什麼*。”
那黃衫少年怒道:“別欺人太甚,不怕告訴你。本少爺是鄭家的人。”
大唐三大家族之一的鄭家!這人連自己身份都說出來了,看來那東西對他也很重要,被逼到如此地步。黃衫少年恐怕是交易會上第一個報出身後勢力之人。蕭然對此置若罔聞,有些鄙夷道:“鄭家的人又如何,難道鄭家的人就可以仗勢欺人。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平日裡被鄭家欺負的人也不少,蕭然替他們出頭。一番話下來自然少不了叫好的。黃衫少年緊咬牙關道:“算你狠,這仇記住了。”說完仍下一本秘籍,再無臉面留在場中,悻悻走了。蕭然看也未看封面就將之後收起,將令牌遞給買主記錄。同時將羊皮卷遞給薛翎。
薛翎拱手道:“多些兄臺仗義出手。”
夏若煙也不知蕭然我這是爲何,從人羣中走出,道:“蕭哥哥,這是?”
聽得這姓,再想到眼前少年說話的聲音。薛翎突然反應過來。激動道:“大哥,是你。”
“二弟,看來你真是快將我忘了。”兩人爽朗一笑,周圍之人這才知道是兩兄弟,沒熱鬧可看,也就散了。夏若煙、陌纖芸、劉浩同時愣住。
“二弟?”難道蕭哥哥還有兄弟嗎,一直沒聽他提起過啊?
“這就是翎兒口中的結拜大哥蕭然?好霸氣啊。”
蕭然指着薛翎道:“這就是我的結拜義弟,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方便細說。”又指着一身水綠長裙的陌纖芸與劉浩道:“這位應該就是與二弟共患難的弟妹吧,另一位應該是劉兄弟了。”
夏若煙微微點頭,一一打招呼。陌纖芸悄悄在背後佳掐了掐薛翎,小聲道:“無賴,我什麼時候同意嫁給你了。”薛翎帶着面具,也不知道是什麼痛苦表情。蕭然與夏若煙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暗自發笑。
薛翎乾咳一聲,指着下拖延道:“這位就是大哥的紅顏知己吧,雖不能視其面容,也知道必定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
夏若煙笑道:“薛公子過獎了。”
薛翎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問道:“大哥,好福氣啊在,這是哪家千金小姐。”
蕭然還沒達到傳音入密的境界,在薛翎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薛翎心中一驚,心道:“難怪比纖纖也不遑多讓,竟然是絕色榜的榜眼夏若煙。大哥就是大哥,找的大嫂都不是一般人。”
陌纖芸一愣:“翎兒不是說他大哥的意中人蜀中唐門的大小姐唐婉嗎,怎麼姓夏?”還未開口,薛翎已經一把將她捂住,低聲交代了幾句什麼。看的蕭然大惑不解。
蕭然道:“相隔數月,沒想到會在此處相遇。不如就一起四處看看吧,會後再好好聚一聚。”
“一切都聽大哥安排。”
五人一路走一路攀談着,都說女兒是誰水做的,天生就比較合得來,陌纖芸與夏若煙很快打作一片。不是在耳邊竊竊私語,傳來“咯咯咯”的笑聲。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蕭然笑道:“看樣子你和陌姑娘相處的不錯,什麼時候請大哥喝喜酒。”
薛翎無奈一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呢,聽纖纖說他的爹孃也會來江寧城,說不定現在就在這大殿的某一處呢。等見過他父母再說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蕭然也知道這些是相當講究的,道:“事在人爲,大哥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