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想入非非是一種比較,我是想如果我不是受了遠甜的央求,成爲一個追蹤攫靈道士的人,那麼我如果高中畢業不考大學了,直接投奔到張忌陽這個大老闆門下來,他會不會像現在那樣熱情地歡迎我嗎?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幾乎等於零。我們素昧平生,他跟我無親無故,憑什麼要那麼照顧我這個平民家出來的小青年?他即使願意把我納入親信範圍,至少我要在這裡幹上一段時間,他一點點看中了我才行。
而現在我依然不是他的親戚,也沒有熟人推薦,是他直接留言歡迎我加入他的行列,同時他也樂意收我爲徒,這種待遇不是普通刁絲能隨便撞上的。
現在看來,張忌陽收我爲徒沒問題,問題還是他收了我,是否真願意教我功法?會不會他只把我收進來加以控制,讓我不再跟他作對,不提遠甜和小練的事了,也不妨礙他攫小女孩靈魂的勾當了,讓我死心塌地跟着他享福,滿足於口腹之慾,再給我一點小恩小慧就什麼也不管了。那我拜了他爲師不還是一場空歡喜嗎?
張忌陽看我不說話了,就問我在想什麼?
我支支吾吾說我真想拜他爲師,就怕不知哪年哪月能得到他的教授,因爲我現在還是個學生,總不能就出來當個打工仔吧?如果張老闆收下我爲徒卻不知何時纔有時間教我本事,那我考慮是不是過一段時間再來啊?
張忌陽一看我打起退堂鼓來,連忙笑着勸我道:“如果你真心誠意拜我爲師,那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地空耗時間,我雖然忙得要死,但平時總能擠出點時間來教你的。”
然後他一擺手說:“你今天開始就留下來吧,先熟悉一下山莊裡的人員。反正現在馬上要天黑了,你先住下,我這裡有的是空房間,還包你吃喝,你有什麼可擔心呢。”
一聽在這裡有吃有喝有住,我就心花怒放,怎麼會不同意呢?
先留下來美美地享受幾天再說。
張忌陽向保安耳語幾句,保安就走了。很快他就帶着兩個小美女來了。我一看就叫起來:“蕙紫,秋秋,是你們呀。”
“哈哈哈,小蒙,是你的熟人了吧?”張忌陽笑着吩咐兩個小美女,好好照顧我。
他說另有工作要去忙了,叫我跟着兩個小美女就是了。
而此刻蕙紫和秋秋全然不是帶我來時那付面孔,在路上她們嘻皮笑臉,時不時玩一玩捉迷藏,顯得既頑皮又開心。而現在她們臉上嚴謹,微微勾着脖子,連頭都不敢擡,不敢正眼看着張忌陽。聽着張忌陽吩咐就低眉垂眼說“是”,完全一付小丫環的謹慎和順從樣。
“先生,請跟我們來。”蕙紫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然後是她在前面帶路,秋秋走在我後面,這是標準和引領貴客的姿態,將客人夾在中間是一種尊重,顯示前有引領後有護送。
我也感受到她們在主子面前的誠惶誠恐,就說聲好,跟在蕙紫後面走。
走出三區圍牆大門,拐向別墅區。
別墅區一幢幢獨立式的建築,樣子一式,小巧精緻,像這樣的別墅不是給哪戶人家長期居住,而是臨時租給來旅遊度假的人,有的可以攜家帶口,但更多的恐怕只是男的帶個情人來,兩個在這裡暫築野窩,盡情地享受家外家的樂趣吧。
我是個小光棍,卻也一個人被分到一幢別墅了。進去後蕙紫和秋秋直接把我領到樓上的客廳。
她們請我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蕙紫留下給我泡茶。秋秋說到浴室裡給我往浴缸裡放熱水,這樣一會兒可供我泡熱水澡了。
看她們態度那個恭敬,我也不好意思了,就對她們說道:“不要這樣,我又不是什麼貴客,咱們之間別搞得像客人跟服務員好不好。”
蕙紫問:“那我們應該是什麼?”
“朋友哇。”我驚訝地說,“難道你們不是早把我當朋友了嗎?一路上過來,你們跟我有說有笑的,就像早就是好朋友一樣,爲什麼到了這裡,你們反而是這付腔調?就不能這麼嘻嘻哈哈啦?”
秋秋從浴室裡出來,小聲地說:“你也知道我們如果被主子召來,就是這裡的奴僕,是要侍候客人的。在路上我們可以說說,但在這裡絕對不可以的,主子對我們是有嚴格要求的,決不允許在客人面前沒大沒小,而是要小心侍候,如有怠慢,主子會嚴厲懲處我們的。”
說到這裡兩人臉上都有些恐懼。
我也不好勉強她們了,看來她們是受到強力束縛的,我不能硬要求她們嬉皮笑臉,萬一張忌陽察覺她們是這付腔調,動起家法來就不好收拾了。我還是入鄉隨俗,跟她們一本正經吧。
喝了一杯茶後,我也很想洗澡了。這麼熱的天走了那麼多山路,身上的汗出過幾茬了,衣服溼了又幹,連自己都覺得汗臭,在兩位小美女面前有點掛不住。我就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推開浴室的門,還是相當驚愕,浴室遠不是我想象中一個小間,而是一個大間,就像一個客廳,中間一個圓形的浴缸,抵得上我們家浴缸三個了,雖然不是溫泉池,不過三四個人一起洗也夠了。
浴缸邊的玻璃臺几上,放滿了洗髮劑和洗浴露罐頭,還有毛巾,肥皂,甚至電動剃鬚刀。
除了浴缸,靠牆還有淋浴籠頭。
但更叫人驚奇的,浴室裡居然有兩個牀。
一個在浴缸旁邊,這是一個按摩牀吧,真皮的面,不怕打溼,上面放着浴巾。而另一個更寬大,是雙人牀規模,靠牆放置,上面鋪着雪白牀單,有枕頭還有毛巾被子。
哇噻,這是神馬地方,到底是臥室還是浴室?難道是臥室跟臥室合併了?
我站在鏡子前,正在脫衣服,那邊傳過來一個怯怯的聲音:“小蒙哥哥,要不要我們陪你一起洗?”
回頭一看是蕙紫和秋秋,她們已經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每人裹着一塊浴巾,浴巾的上沿到胸脯,露出上半部球球了。
而下面光着兩條腿。
她們的頭髮都捲起來,頭上戴着一個塑料頭套,以免長髮在洗澡時被打溼。
我嚇得把還沒完全脫下的衣服又穿上,朝着她們連連擺手:“哎呀呀,你們怎麼進來了,快出去出去!”
“小蒙哥哥,你不喜歡我們陪你一起洗?”秋秋有點不解地問。
我也顧不上自己的態度,板着臉訓斥道:“當然不喜歡,我在這裡洗澡,你們怎麼可以進來呢,就算你們要洗,也得等我洗完了,你們再進來。”
她們似乎對我反應感到愕然,都瞪着一雙秀目不知所措。我只一個勁地揮手驅趕她們。
終於她們從門裡退出去。
等我把門關好插上栓,又嚇出一身冷汗。這不會是一個考驗吧,是張忌陽故意設置的,目的嘛很明確,要看看我是不是個無恥之徒,剛纔我擅自闖入三區,就給他留下了來事的印象,現在他更要考一考我的本質是什麼樣,就命令蕙紫和秋秋來陪洗,如果我欣然接受,他可能會很失望,認爲我是一塊朽木不能雕,有可能就不願收我做徒弟了。
蕙紫和秋秋都很美妙,這對我的誘惑也超級大,正因爲如此我纔要拼命拒她們以門外。我可不能中了美人計。美人境的經歷是個很大教訓哪。
估計也沒有人來打擾了,我把衣服一脫就滑進浴缸,舒舒服服地泡上了。
洗完後走出浴室,蕙紫和秋秋在外面等我,她們已經換上原先的衣服,就把我領到臥室去。
臥室裡竟然不是一個牀,也是兩個。其中一個是雙人牀,另一個更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寬大的牀,估計可以睡四個人吧?
難道這是大車店的炕?叫客人睡統鋪不成。
我對這種設置處於似知非知間,好像明白這裡面的念義,又怕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就不去多想了。
還好這回蕙紫和秋秋送我到門口,她們停在外面沒有進來。我對她們說聲辛苦,就把門關上,插了門銷。
我已經累得不行了,剛纔泡澡就差點在浴缸裡睡着。趕緊就想跳到牀裡去睡。那麼睡在哪隻牀裡呢?我心裡涌上一股調皮念頭,乾脆就睡在那隻大的上面,我還沒睡過這麼大的牀,躺在上面一定相當安全舒服吧。
牀是有軟墊的,躺上去果然分外舒服。我躺在最中間,實在是太爽了。
把燈熄滅後我很快就睡着了。
忽然間我被一陣聲息驚醒了,睜開眼一看,牀前站着一個影子。
我嚇了一跳,連忙開了燈,細看是一位陌生的少女,應該跟我一樣大。
這位少女身姿也是很好,皮膚白白的,剪着短頭髮,身上穿的是翻領的T 恤衫,下面是黃色的褲子,顯得很輕盈。
她見我開了燈,開口就叫:“小蒙哥哥,你來這裡了?”
我用手揉揉眼睛,小心地問道:“你是誰呀?”
“我是榕榕。”
“榕榕?我怎麼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我是遠甜呀。”她又說道。
我更糊塗了,瞪着她看了半天,搖搖頭說:“你怎麼會是遠甜呢?你不是說你是榕榕嗎?”
“我確實是榕榕,但我也是遠甜啊。小蒙哥哥,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來了嗎?”她急切地問我。
她的聲音的確有點像遠甜。可是她的容貌並不是遠甜。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到底是榕榕還是遠甜?”
“我是榕榕,我也是遠甜,小蒙哥哥你還不明白嗎?”
她急得哭了起來。
我突然似乎有點明白過來,急問道:“你是不是說,你的身體是榕榕,但你的靈魂是遠甜?”
“對對,就是啊……”榕榕一屁股坐在對面的牀沿上,捂着臉嚶嚶地哭着。
我從大牀跳起來,縱到那隻雙人牀裡,瞪着她連聲問:“那我該叫你什麼?”
“當然叫我榕榕,因爲我的外貌就是榕榕的。”
“那榕榕的靈魂呢?”
“這個,我一時也說不好。”
我還是有點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我問她難道真是遠甜的靈魂嗎?怎麼證明是遠甜在跟我說話而不是榕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