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番理直氣壯的話說完,先把苟老闆的氣焰給鎮了一下。但這傢伙畢竟非等閒之輩,立刻冷笑一聲說:“邢副總,你就別玩高大上了,你自己留着這兩個小美女盡情快活,卻對我們這些客人講什麼訓練,說出去讓別人來聽聽,會不會貽笑大方?你還是認了吧,別再遮遮掩掩了,咱們都是男人,誰都好這一口,你何必要裝得那麼小清純呢?你只要承認了,再叫她們跟着我走就行啦。”
看來這傢伙是吃定我了,非要帶走遠甜和小瑜不可。我要是再堅持的話,他更發起瘋來,恐怕難以收拾這局面。我靈機一動,瞅着遠甜問道:“你剛纔總要上衛生間,是不是那方面來了?”
遠甜何等機靈,立刻悟到我要說什麼,連忙捂着肚子,哎喲喲地叫喚起來:“我確實來了,今天一直肚子疼,我只是怕影響訓練所以一直忍着呢。現在我要上廁所了。”說着就向衛生間跑去。
我瞥見小瑜在偷偷地笑,但強忍着沒有明顯露出來,以免讓苟老闆看出破綻。
苟老闆似乎怔了一下,向我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講?難道她連這方面來了都不知道,還用你來提醒嗎?”
我咧咧嘴角說:“她是不肯對我說實話,其實她有痛經的毛病,一痛起來就會冷汗直冒,但在我這個副總面前不敢明說,畢竟我是男人,她不好意思嘛。不過我作爲副總,還是要多關心她們,你說對不對?”
一會兒遠甜從衛生間出來,兩手還抱在肚子上,臉上一股疲乏的樣子。
苟老闆盯着她問道:“妹妹,你今天不能陪人了?”
遠甜無奈地搖搖頭:“我從來沒有陪過人哪,不知道怎麼陪。”
“可你現在是這裡的服務員,是無極山莊的頭牌花旦呀,我就是衝着你這位花旦來的,今晚上能不能到我那裡去睡?”
“不行不行,我……肚子痛,我痛得厲害了會咬人的!”
“什麼,咬人?”苟老闆大驚,遲疑了一下,只好沮喪地搖搖頭,“看來我來得不湊巧,偏趕上你花旦來這個。”
這時我擔心他又把目光盯上小瑜,就搶過話頭說道:“苟老闆,如果你真需要有人陪,我可以爲你提供一個,包你滿意,而且絕對不願讓第二個人跟你搶了。”
“是誰?是她嗎?”苟老闆指指小瑜。
“不是她,另有人。不過今夜不在山莊,明天怎麼樣?我叫她過來。”
“那個美眉長得怎麼樣,有這花旦那樣漂亮嗎?”
“反正你見了愛不釋手。”
苟老闆頓時心花怒放,眉開眼笑了:“好好,這樣就好,那我今夜就熬一夜了,明天你一定要把這位漂亮妹子叫來陪我呀。”
然後他又貪婪地盯了遠甜幾眼,才戀戀不捨地離去了。
小瑜從窗戶裡望見苟老闆已經下樓到外面了。她纔回來,輕聲問我:“小蒙哥,你說的另一位,是誰呀?她現在在哪裡?”
我連忙擺擺手說:“不要多問,我自有主張。明天看我的吧。”
老實說這個主意比較損人,我也真不想使出這一招,無奈苟老闆這麼盯緊遠甜,我也豁出去損一把了。
看看離天亮還有一點時間。我囑咐遠甜和小瑜呆在我臥室別出去。我自己要出去活動一下。她們問我去幹什麼?我叫她們別多問,反正我是去幹正事,很重要的事情。
我就藉着夜色掩護出了山莊。當然是開車離開的,到大門口對保安說要去接一個客人,保安也沒懷疑。
車子一路奔馳,來到了一個小城,我把車停在一個夜總會後面的停車場上,然後靜靜地等着。
沒多久就見一個人朝停車場走來,這是一位苗條的美女,打扮時尚,婷婷玉立,十分美貌。她來到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前,手中一按車鑰匙,然後一手拉開車門。
而她上車後關上車門,我迅速跑近去,拉開副駕位的車門擠了進去。
姑娘藉着路燈的光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擠進來,大吃一驚,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你爹的朋友。”
“我爹的朋友?我怎麼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你是小青芽對不對。”
“很多人都認識我,可我並不認識他們,你說認識我,並不等於就是我爹的朋友吧。”她依然懷疑地瞪着我。
我有點煩了,虎起臉說道:“不要廢話了,想活命就跟我走。”
“跟你走?爲什麼讓我跟你走?”她威脅道,“你既然知道我爹是誰,該知道他的厲害吧?”
“你爹確實厲害,可你可能不知道,我比你爹更厲害。”
“你想幹什麼,綁架我嗎?”
“說對了,所以你不要試圖抵制,乖乖順從吧。”
“我要是不願意呢,你會殺了我嗎?”
“那倒不會,我只想帶走你,不想殺掉你。”
她冷笑一聲:“剛剛不是說想活命跟你走嗎,現在又改口說不想殺我了?”
我咧咧嘴:“我說的活命,不等於會弄死你,懂嗎,跟殺你是兩碼事。當然你不會懂的,因爲你不知道我是誰,不知我是誰就不知道我是什麼本事。”
她更冷笑了:“我確實不想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有神馬本領,但我想提醒你,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本領。”
“我知道,小青芽是這個市的武術全能七項冠軍,一般來說對付十個普通男生小菜一碟。”
“好呀,你對我算了解,那你怎麼敢闖進我的車裡來?你以爲我坐着就不能對你動手了?你要明白鐵砂掌是坐着也可以用的,我曾一掌壁斷六塊磚頭,你的腦門有六塊磚頭那麼硬嗎?”
我摸摸自己的腦瓜,做個鬼臉,“你爲什麼把我的腦門只比六塊磚頭呢?太少了。”
“咦,那你的腦門能比幾塊磚頭?”
“恐怕,你得挑一擔來。”
“哼,你的腦門有這麼硬嗎?還是你的嘴硬吧?”
老實講,她發起火來的樣子真的可愛極了,我差點把正事給耽誤了,只想着一直跟她這麼逗下去,再逗下去就要天亮了。
我猛地醒過神來,不能再這麼無厘頭玩了,我必須趕緊完成緊要的任務。我一指她的腦門說:“妹妹,你的腦門很軟吧,我的手沒有鐵砂掌功的,但你敢不敢讓我碰一碰?”
“不行,別拿你的臭手碰我的腦門。”她厲聲喝道。
我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來。
這是一個小小的陶瓷瓶,樣子像個小葫蘆,大小隻像一截大拇指,所以又叫拇指瓶。
如果姑娘是個識貨的人,一見我掏出這個瓶子來,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連喊救命的。可是這位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玩意兒,她還當是一個小古玩呢。
“你這是什麼?”她問道。
“猜猜看。”我說道。
“我又不懂古玩,不感興趣。”她雖然這麼說,還是猜道,“是不是一個鼻菸壺?”
“唷,你還知道鼻菸壺呀?不錯嘛。能不能跟哥哥講一講有關鼻菸壺的典故?”我忍不住又逗開了。
她把小嘴噘得像個雞屁股,白我一眼:“我只是從書上看到過一些照片,我又懶得研究它,跟你扯什麼淡?”
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決定動手了,“好吧,好妹妹,哥哥要對不起你了。”
“怎麼,你真的想跟我打?我還不忍心對你動手,你居然要自找苦吃?”
她忽地掄起右手,把掌沿對着我,示意我看她這手掌的厚度。
確實她手掌下沿很厚,不像普通姑娘那麼嬌美,這說明她打過沙包,確實劈過磚頭,是典型的鐵砂掌手。
我已經是武林中人,一眼就能辨別出真假高手來,這小姑娘練的是真功夫。
可惜她撞上我邢小蒙,也是小小的悲哀呀,雖然我不會真的傷害她,但也要借用她一下了。
我漫不經心地擡起左手,輕輕地握在她右掌的下沿。
這是我們較量的開始。
馬上我感覺一股大力向我推來。
這不是普通的外力,而是一股醇厚的內力,她是想一上來就把我唬倒,讓我知難而退。
我也略施內力加以抗拒,這份內力只用了0。5個百分點,如果我用到1,就會把她的手完全擒住,但我不想這麼做。
她馬上感覺到內力的回抗,臉上頓時一驚,並且一股恐懼之色浮上來。
行家遇行家,出手就知道,她知道遇上勁敵了。
她嗖地縮回手,想掙脫掉我對她手掌的把握,然後手型一變,五個指頭一張,就向我的手腕抓來。
“嚯,蒲扇擒拿手?”我微微一笑,就讓她把我的手腕給握住了。
雖然她的手是鐵砂掌,但畢竟是姑娘的手哇,肉質還是挺柔軟的,握住我的手腕,一股電流就從我全身竄過,差點破了我的抵抗心。人就是這麼怪,手掌練得可以開石,卻終究是肉做的,她的手是女人手,握我這個男人手腕,我那感覺就是不一般。
但我不能掉以輕心,她抓住我的手腕後立即想來個擰轉,把我的手往我身後擰,如果我被她擰過去就成了她的俘虜。
這怎麼可能呢,我不會做你的俘虜呀,親愛的妹妹,是我要俘虜你呢。
她一擰,我也擰,一下子她的手被我擰在前面,揚在空中,然後她的小嘴張開,想叫又叫不出的樣子。
“嘿嘿,怎麼樣,你輸了吧?”我朝她壞笑着。實際上我並沒有擰痛她,只不過控制了她的手而已。
她臉上掠過一絲沮喪的表情,馬上就顯得火氣沖天,左手就一拳朝我眼前崩來。這一拳是要穿過被我擡起的胳膊而來的。
我抓住她的手往下一擋,她的拳頭就正好打在她自己的胳膊上。
她肯定沒覺得疼,我相信她也練了鐵胳膊,但她明顯嚇了一跳,左拳縮回去停在空中,愣愣地看着我。
“你到底要幹什麼?”她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高手之間是不需要更多較量的,我們一來一往兩招,她已經知道我的深淺,深知不是我的對手。
“跟我走一趟。”
“到哪裡去?”
“這一點你先不要問了。”
“那我怎麼跟你去?你來開車嗎?”
“不,我會叫車送你去的。”我說道,然後拿起拇指瓶,“請吧。”
“什麼意思?”她感到莫名其妙。
我把瓶口對準她:“妹妹,請你到裡面去呆一呆吧。”
話音未落,我把瓶口扣在她的腦門上。立刻她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