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謝謝君君雪妖送的平安符~O(∩_∩)O~
阿林爭不過沈夫人,沈夫人也不能說服阿林,最後決定還是做一套胡服好了,近來很少有人穿,又不至於像男裝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雙卿心下一盤算,便想着給阿林做出一件類似現代軍服的胡服。胡服的特點是翻領窄袖對襟,長度及膝,下面穿瘦褲子和長靴,最適合騎馬打獵。用牙白色挺括面料做出來,再配上鍍金鈕釦和皮革腰帶,就是穿到現代去也是極時尚的。
且說慶親王府後宅,小郡主的閨房裡坐着幾個來做客的小姑娘,正說着上巳節穿什麼戴什麼。小郡主阿尼寫了一張帖子,細細的把墨吹乾,正要命人送去靖國公府上,徐芳卿走了過來,笑道:“這帖子是給誰的,卻要勞郡主大駕親手書寫?”
小郡主晃了晃帖子,道:“給靖國公府的羅姑娘寫的,雖然沒見過面,但是總要下個帖子請一請纔不算失禮。”
徐芳卿會意一笑,道:“我倒是見過羅姑娘一面,我的族姐正是羅姑娘的二嫂,不如我順路幫你把帖子送過去。看在我的面子上,想必羅姑娘一定會來赴約的。”
聽說徐芳卿見過羅姑娘,小郡主略有些好奇,道:“府裡的下人們都說從邊關回來的人比京郊鄉下的農戶還不如,靖國公府的姑娘太太們也是這樣嗎?”
要想徹底融入“高雅”的上流社會,靖國公府至少要經過兩代的聯姻,這之前只怕都會被人看做“暴發戶”“土財主”。畢竟羅家真正發跡還是在不久前,在小郡主等人的眼裡,羅家姑娘的底蘊還不如徐芳卿這種世家大族的旁支。
聽小郡主這樣問起,徐芳卿有些爲難的樣子,含蓄道:“羅姑娘與京城仕女不同,行事頗爲豪爽,不拘小節。”暗示阿林禮儀不過關,緊接着又忙笑道:“不過聽聞靖國公夫人特意請了宮裡出來的嬤嬤教導羅姑娘禮儀,想來現在應該好多了。”
小郡主點了點頭,悟了:臨時學了那麼一點禮儀能有什麼用,她們這些人都是從會走路便開始學,如今一舉一動都是優雅高貴。羅姑娘雖然看似身份貴重,但是就像那中年才考中進士的窮酸官員的女兒一樣,她們在小地方長大,即便身份變得高貴了,但是真正有底蘊的人家是不屑於與之來往的。
上一世阿林學武長大,從戰場上下來已經十七歲,隨即被指婚給睿親王,禮儀什麼的都是宮裡賜下的嬤嬤突擊訓練的。偶爾出席宴會,阿林時常做出驚人之舉,惹得衆人側目——其實那也只不過是在沙場上養成的習慣罷了。至於這一世……唉,這一世改變太多,就連徐芳卿自負聰明過人,也猜不到阿林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因此不動聲色往阿林臉上抹黑的同時只好再往回圓一圓,省得回頭出了岔子。
徐芳卿從小郡主手裡接過那張帖子,想着也該去靖國公府探一探了。靖國公的案子越拖越久,沒有絲毫進展,皇帝不表態,那些跟風的言官大臣們紛紛上摺子參靖國公,甚至還加上在禁衛軍任職的羅承固和在京郊大營任職的羅承嶼,充分展示了何謂“牆倒衆人推”。
兩世爲人的徐芳卿比那些跟風的大臣看得更明白,羅文簡在皇帝心中地位不低,雖然上一世的事實證明了皇帝也一直忌憚羅文簡手裡的軍權,但是同時也證明皇帝要做“明君”,而不願做那種濫殺有功之臣的昏君。
徐芳卿有信心可以扳倒靖國公府,就像上一世那樣讓靖國公府只剩下孤兒寡母,可是那需要時間——照現在的情況看,睿郡王陸昀有可能到十六七歲便大婚,以便早些爲皇室留下後嗣,離現在只有兩年。要想在兩年時間裡扳倒靖國公府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更何況自己的目標只是成爲睿親王正妃,除了阿林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懷春少女要防着。
下午申時初,二門上的婆子傳了消息到豐樂堂,說是二少奶奶的妹子來看她。沈夫人看了看拜帖,寫的卻是徐侍郎之女徐芳卿,微一沉吟便叫人去告訴二少奶奶,直接領徐姑娘去二少奶奶那裡。
雙卿得了信便應了下來,心知婆婆不耐煩見徐芳卿——不過是個不親近的族妹罷了,且這次彈劾的事他父親只怕也沒少在下面作怪。
春芳打發人去廚房要新鮮點心招待客人,轉回屋裡笑道:“要不要去請姑娘來坐坐,姑娘上回來還說起徐姑娘呢。”
雙卿搖搖頭,徐芳卿這丫頭頗有些古怪,估摸着她看不見阿林在場一定會主動要求見一見阿林,到時候再說罷——直覺告訴雙卿,讓阿林跟徐芳卿混在一起總是不那麼安全。
徐芳卿在靖國公府的二門前下了馬車,一個穿着體面的婆子上前行了禮,引着她往內院走去。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徐芳卿都沒有來過這座府邸。此時正是春日樹木抽條,百花盛開,隨處一看都是景,頗有目不暇給之感。
雙卿所居院落名叫紫雲軒,院落裡外種了許多高大的紫荊樹,此時尚未到花期,想來過個一兩月定然景色極美。
院子門口站着一個丫鬟,身上穿的湖藍比甲鑲寸長牙白寬邊,頭上簪着一隻喜鵲登梅銀簪,笑微微的迎了上來。
徐芳卿知道這一定便是族姐身邊得用的大丫鬟,不由多看了兩眼。上一世並沒有機會見這個族姐,但是關於她的回憶卻幾乎沒有好的。冥冥中有些人改變了,但是有些人仍舊是順着命運的軌跡前進。
上一世這個族姐命運頗爲不濟。嫁了羅府二少爺,夫君英挺瀟灑,還不染二色,且因靖國公府的大少爺戰死沙場,嫡長孫年幼,今上便冊封他爲靖國公世子。本來是極美滿的生活,可是她卻偏偏不能生育,京城裡想要做靖國公世子妾室的人何其之多,就連皇后也隱晦的敲打過她一回,後來族姐不得不從外面擡進一房妾室,夫妻兩個幾乎鬧得反目成仇,真是叫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