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鼓鼓嘴,想到自己還有輛只用了一次的馬車一直寄在賣家,既然買了鋪子,自是要拉回來擱院子裡的,於是對肖蒙道:“蒙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僱兩個人過來的。”
肖蒙疑惑,蘇蘇遂將馬車的事告知於他。
肖蒙聽完,眉頭皺起:“你好歹是他們家少奶奶,作何這般難爲你,難不成用輛馬車也要難來難去?”
“哎呀,不管了!反正你聽我的便是!”蘇蘇粉脣微嘟。
看她這樣子,肖蒙再沒撤,乖乖地應下。
蘇蘇歡喜,轉面對掌櫃道:“陳掌櫃,如果您樂意,我們還繼續聘你任這家鋪子的掌櫃,你意下如何?”
陳掌櫃一時沒有找到更好的去處,自然願意先留下來了:“蘇小姐不嫌棄的話,在下當然樂意!”
“嗯,佣金的話,我會在你原來的基礎上再加五兩銀子,這鋪裡的生意你還是照常做,我剛纔盤了一下,現有的原料應該足夠一個月所用,待快用完時,你與肖大哥說知,我們會盡快進料。每隔七日我會來看看賬本!”蘇蘇繼續吩咐道,不管生意怎麼樣,先經營一個月看看,如果實在差勁,那就另想辦法。
“是!”陳掌櫃原以爲肖蒙是真正的買主,可眼下看來,真正的主子分明就是眼前這位小姐。
蘇蘇瞄見陳掌櫃打量的目光。想起一事:“陳掌櫃,若有人問起這家鋪面的主人,你便說是姓肖。萬不可將我透露出去!您是老掌櫃,該明白我的意思!”
陳掌櫃怎麼能不明白,兩萬兩銀子說拿就拿,此女定非一般人,背後有着什麼樣的身家,他不敢妄猜,此時聽她這麼叮囑。更坐實自己暗下猜測,躬身應道:“在下明白!”
蘇蘇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鋪面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她一個興奮,一舉帶回了不少現成的金質料材回府,準備待閒來無事時做些鑲嵌加工。
艾芙小心地將料材抱在胸前,這些在小姐眼中所謂的料材。其實都是已經加工成形的首飾,可以拿來就戴的。
下了馬車,林平和吳光駕着馬車原路返回,將車子送到大金樓的後院,然後兩人再步行回府。
蘇蘇和艾芙在通往素園的小道上一路走一路小聲嘀咕,蘇蘇顯然心情不錯,步履輕盈,雙手不時比劃,說到興奮之處。乾脆拉着艾芙原地停下,湊近了咬耳朵。
王洛堯摸了摸鼻子,不知是快步超過去。還是也跟着停下腳步遠遠隔在後頭。
他今日心情也是不錯,招安的事總算塵埃落定,有關跪拜的事情也被他想了個計謀順利解決,只等明日巳正時分舉行授銜儀式。
所以很難得,他下了個早班,也沒有在衙裡用飯而是直接回府。下了馬車。半道上即看到前頭兩道熟悉的身影,他便放慢腳步。等着兩人先行進園子,他隨後跟進。
不想兩人一路走得比蝸牛還慢,他只得走走停停,此時,素園的大門就在前方不遠處,結果兩人又停下來嘰嘰咕咕,他直是無語。
好在這次兩人沒有嘰咕許久,很快就重新前進,只是步子實在慢得可以,他這裡耐不下心了,一步一踱地按照自己慣常的步幅朝前走着,快至園門時,他與兩人並肩。
“是揀了金還是拾了銀,你還能更高興點麼?”王洛堯瞥了一眼艾芙身前抱着的包裹,又看到蘇蘇眉開眼笑的神情,禁不住打趣道。
蘇蘇本來就很高興,索性挑着眉頭承認:“我今兒確是很高興,高興到了極點,卻是沒法更高興了!”
王洛堯看她一臉得色,雖好奇她因着什麼高興成這樣,但知道問了也白問,遂一聲輕笑,打先邁進園門。
蘇蘇隨後跟進,艾芙最後。
這個時點,園內的人在準備晚食,艾蓉和石榴一手扯着一端立在正廳門前整理桌布,趙鳳玲和安容等人卻是因爲王洛堯事先沒有通知晚飯回來用,所以有些清閒地坐在西廂房門口嗑瓜子、做針線,她們的飯好做,過會兒簡單炒兩菜,煮個粥就行了。
當看到王洛堯一臉春風地跨進園子,身旁還跟着眉目輕揚的蘇蘇時,園內的諸人皆愣了一愣。
臨近傍晚的夕陽斜輝落在這一對的璧人身上,越顯郎才女貌,關鍵兩人雙雙面上含笑,分明郎有情妾有意的光景。
不過這樣的光景沒有持續許久,王洛堯和蘇蘇在進到園後,便分道揚鑣各進各的門。
衆人這才恍然,繼續做手上的事。
但是這一切看在趙鳳玲的眼裡卻不是那麼簡單了,蘇蘇她不知道,然王洛堯剛纔面上的神情明顯是歡愉的,雖然他的眼睛一直是直視,可她就是看出來他眼角餘光卻始終落在蘇蘇的身上,即便與自己擦身而過進到書房時,他的目光都沒有往自己身上移那麼一眼。
趙鳳玲不知道這兩人剛纔發生了什麼,又爲何會一起回園子,還一臉談笑甚歡的樣子,她心裡登時就不好了。
她在那兀自苦惱,安容等人卻是活套地忙起晚飯。
蘇蘇徑直走進裡屋,仰倒在牀,愜意地深吐一口氣,葉氏就知道鋪子的事成了定局,近一半的嫁妝就這樣投進了鋪子,前途未卜,想想她還是肉疼。
飯前,蘇蘇去了趟朝暉園,回來時,晚飯已經擺好。
她到淨房淨了手,出來剛要坐到桌前時,廳門口,安容端着一個盤子準備跨進門,盤裡擺着兩道精緻的小菜。
蘇蘇擡臉朝盤裡瞅了瞅,看色相還不錯。不過她這桌上已經擺了不少菜了,她一個主子吃不來那許多,遂對安容擺手道:“安容。你的好意思我心領了,你瞧我這桌上的菜已經夠多,你還是把菜端回給你家少爺吃吧!”
聞言,安容腳下一滯,眉尖凝結,擡臉語道:“少奶奶,這個……這個就是給少爺吃的菜!”
此言一出。蘇蘇主僕幾人都愣了,蘇蘇當她初來。耐心教道:“既是少爺的菜,你該端到他的書房去!”
安容原地不動,扭頭朝右側看了一眼,卻是徑直跨進廳來。將盤中兩道菜擱到了桌上。
“安容,你沒聽到我的話嗎?”蘇蘇立時冷了臉。
安容對着蘇蘇福了福身,站到牆邊去,沒有應話。
蘇蘇將要再發作,廳門口忽地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斜陽本已微弱的光芒。
“是我讓她把菜擺進來的!”王洛堯沉聲說着,腳下已經邁進門檻。
蘇蘇腦際一懵,好容易找到話,對着王洛堯指使道:“你……你讓她把菜擺到書房去!”
“呵。難道我堂堂男主人還得屈居到書房用飯不成?”王洛堯衣袖一甩,撩衫坐到主位上。
“什麼屈居?你以前不都是在書房用的,哦。今兒個突然憑空就變成屈居了?”蘇蘇覺得此人真是言之可笑。
“除了早食、夜宵,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正經的午食、晚食是在書房裡用了?”
“當然有了!”蘇蘇想都沒想。
“什麼時候?”王洛堯拿起的筷子又放下,擡臉定定地看向蘇蘇,挑挑眉,問道。
聞此,蘇蘇又是一懵。腦子裡快速搜尋記憶,可搜來搜去。竟真想不起來王洛堯在書房用午食和晚食的場景,貌似他這一月來每天都回來的很晚,唯一回來早的那晚,好像還是休沐,後來是和自己在朝暉園用的晚飯。
半晌功夫下去,蘇蘇愣是沒吐出一個字來,怔怔地迎視王洛堯,忽地胳膊一揮:“我想不起來了,反正你有在書房裡用過!”
王洛堯譏誚一笑,低頭拿起筷子,發現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各式菜餚糕點果盤,而屬於自己的只有剛纔安容端上來的兩盤。
她是豬嗎?
自己一個七尺男兒每頓只兩道菜,她一個女兒家有必要這麼鋪張浪費?
想着,王洛堯伸箸朝着桌央一盤沙魚膾夾去。
“喂,那是我的菜!”蘇蘇看到,立時就指向王洛堯的一雙筷子,開口阻道。
王洛堯咬咬後牙,忍住不去看四周奴僕丫環面上的表情,執筷轉向自己的那盤炒白腰子。
蘇蘇一直沒有坐下,就立在桌旁看着他吃,每當他的眼睛在瞄向她的菜食時,她就會適時地嗓子不舒服,輕咳那麼一聲半響。
王洛堯也不招呼她,自顧自面不改色地、動作極盡優雅地吃完,然後慢悠悠地擦淨嘴,迎向蘇蘇冷冰冰的視線,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你用!”
語畢,即起身跨出飯廳。
蘇蘇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深喘一口氣,方纔命道:“開飯!”
一天的好心情被這頓飯絞得稀爛,氣呼呼地吃完,蘇蘇放下碗筷,問向屋內衆人:“你們有沒有見過他在書房用過飯?”
“正如少爺所說,除了早食和夜宵,沒有!”綠蘿因爲老往小竈房跑,知道得清楚些。
聞言,蘇蘇咬緊下脣,忽覺脖子處癢,狠狠一巴掌拍過去,卻並非什麼蚊蟲,而是自己的碎髮扎到了皮膚,氣得以縮回手。
書房內,王洛堯坐在書案後頭,一口一口吐着濁氣,一頓飯過來,他可是憋了一肚子氣,趁着沒人,還不得吐個痛快。()
ps:暈死,下午削蘋果把左手大拇指割傷了,痛死!
偏好又是打字時最常用的手指,指着它摁空格鍵,簡直沒法碼字,還好手上有些存稿,但是也只能將就把這個月雙更撐到底。
下月1號起,我保守估計每天只能上傳一更了,保持不斷更,因爲手指傷口挺深,不知道哪天能恢復正常碼字速度!
如果一更的話,要是有變化,我會提前通知大家的!
訂閱不給力,動力也飽受摧殘!嗚嗚!
親們,你們一定要跟着我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