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格七殺道:“的確,但不止是他哦。”
貪狼道:“看來還需要這世上最兇險的星象,也就是我們,殺破狼局。對嗎?”
元格七殺道:“你的確聰明,聰明的讓我忍不住想殺了你。”
貪狼卻笑道:“我怕你會捨不得殺我。”
元格七殺道:“哦?說說看,我爲什麼會捨不得?”
貪狼道:“你猜呢?”
元格七殺道:“我最不喜歡猜了,你還是直接宣佈答案吧。”
貪狼道:“因……”
沒有答案,他還沒有說出答案卻被一隻手扼在咽喉之上,隨即殺氣開始蔓延,入侵到骨髓之中,填滿骨髓,再填滿整個身體!
貪狼猛的仰起頭,好像有什麼哽在咽喉,吞不下,吐不出,但卻又好像隨時會爆出體外!
啪!
兩道血霧夾着一種少見的黑色液體迸射而出,自貪狼的雙目之中,這殺氣之強,竟讓貪狼雙目爆裂。一聲哀嚎,貪狼幾乎昏厥,但隨之而來那徹骨的疼痛卻讓他不得不繼續維持着清醒的頭腦。那疼痛傳自骨髓,是一種將骨髓榨乾的疼痛!
呃……
一身發自靈魂最深處的低吟,貪狼卻已成爲一具乾屍,那聲音顯然不是他有意發出,而是他的肺乾癟時擠出的氣透過那乾癟的喉嚨時發出的聲音。
放手,這乾癟的身體摔在地上,碎成了粉末,骨灰一般的粉末。
而見到貪狼慘死,七煞便拔腿而逃,他沒有足夠的實力與這個人對抗,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的速度,速度!
元格七殺卻笑道:“難道你以爲我會不想着提防你這天下第一的飛行術嗎?”
七煞仍在飛,卻已飛不出這七煞廟下的地宮,因爲這裡瞬間便被一張鐵網籠罩,洞口除了一張鐵網之外更有十六根鋼筋扣合。的確,七煞的確可以衝破鐵網,折斷鋼筋,但在那同時他便會被元格七殺扼住咽喉。
元格七殺雖不及自己迅速,卻也不慢。
七煞在飛,飛的時候元格七殺並未出手,只是一動一靜,動的自然要比靜得那個更加耗費體力,所以很快,七煞的速度便逐漸減慢,直到慢得可以被元格七殺一把抓住,然後,他就如貪狼一般碎成了粉末。
元格七殺收手,目光轉向一旁的破軍,問道:“你是打算被我吸乾,還是打算掙扎一番之後,再被我吸乾?”
破軍道:“我打算……”
她的打算,便是出手!
單掌轟出,拼盡全部修爲!
但卻不想,元格七殺也在同時出手,單掌送出,他卻是要硬接破軍這一掌!
雙掌相擊,一道氣浪隨之激盪而出,震得這不大的地宮幾乎塌掉。但這一掌對於元格七殺卻似乎沒什麼作用,而且此刻破
軍與他掌心相對,破軍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涌入他的體內。他仍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破軍,也許是在笑。但卻不想破軍此時又送出一股比之前更爲強悍的力道,元格七殺猝不及防,本能的生出一股勁力反擊,卻想不到破軍藉着這反擊之力用脊背撞破洞口的鐵網與鋼柱,然後繼續向後飛蕩而去……
元格七殺本打算去追,但只是在這裡,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做。而且此刻貪狼幾乎被他吸乾,即便追不到,他也沒有多久好活。
單掌提至丹田,將方纔吸入體內的殺破狼真氣導出體外,灌注與托盤之上的木魚、銅鏡和那把生了鏽的出頭。而此時雖然看不到這三件寶物有什麼變化,但就好像活人與死人的區別,雖然看上去差不多少,但其中卻存着最明顯的差別,那就是生命的氣息。
得到殺破狼真氣之後,那三件寶物,就彷彿擁有了生命,好像隨時都會從托盤上跳起來一般。而在這時,只見他左掌在右手腕劃過,一道鮮紅血痕登時出現,血流噴涌,迸濺在三件寶物之上,原本被賦予了生命的寶物,這一刻卻更好像擁有了自己的意識,這托盤似已容不下他們,劇烈的抖動從他們這裡開始蔓延,直到這房間的盡頭,地宮的棚頂已有灰塵簌簌落下,似因恐懼而落下的淚。
陡然,這三件寶物同時從托盤上跳了起來,然後開始朝彼此猛烈的撞擊,每一次撞擊都好像要將對方震碎,也好像是要將自己震碎。終於,也不知是那一次撞擊所引起的,這地宮也筱的顫抖的一下,擺在書架上的那隻白玉淨瓶卻隨之倒下,瓶塞被震掉,裡面那絕世孤高的靈魂,終於重獲自由!
“我終於出來了!”這靈魂在狂笑,可笑聲尚未停下,他卻看到這空中撞擊的那三件寶物,他竟然想去伸手觸摸這三件寶物。可他的手還未擡起來他卻已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引導着自己,讓自己接近這正在撞擊的金屬。
南宮涵自己也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卻已感覺到那股吸引力越來越大,大到他已無法抗拒。
元格七殺在旁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會給你找一具最完美的身體,有誰的身體會比這千劫更爲完美呢?我沒有撒謊,所以你該謝我。”
屠善無間想說話,可他還能說什麼?
他已沒有嘴,沒有眼睛,沒有手腳,他已融入千劫之中,成爲了那件兵器之中的一部分。
然後元格七殺接住了那間兵器,兵器卻一下子變成一根鐵絲鑽入他的體內,隨即,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代表着災難的紅色光芒。
段痕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哪裡,那裡是留榭香居的方向,他要去找逐一挑戰十六縱列之中的一切高手然後將他們擊敗,他還要去找屠善無間,與他進行那一場決定這天下命運的決鬥。他這麼想,只是因爲他還不知道
,十六縱列已經沒了,屠善無間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路上,一條寬敞的路上,段痕卻又看到一個人橫在路中。只是這人不像是要有意找茬,他看上去就快要死了,而且這人的身影似乎頗爲熟悉。
段痕一步衝上前去扶起那人,當他看到那一張五顏六色的臉譜時,他已知道這人的身份。只是他還不知道,是誰能讓破軍傷的如此之重。但不管怎樣,救人要緊。扶起破軍,單掌抵在其背心之上,一道雄渾真氣緩緩流入破軍體內,但半個時辰過去,破軍卻仍不見甦醒。原本再重的傷,在段痕如此救治之下也定然能讓那人醒過來,但破軍不單是功力全失,就連生命也被吸走,段痕所能給他的,只有生命,卻沒有力量。
南宮涵便盤膝坐在段痕旁邊,一同爲破軍輸送真氣,又是半個時辰,破軍才終於睜開了眼睛。但這雖然讓她甦醒,卻也不能幫她維持生命。
“快……快去找到元格七殺,然後馬上殺了他,再遲,再吃就……沒有機會了。”破軍再也沒有力氣維持自己那粗啞低沉的聲音,但她的女生卻讓南宮涵頗爲驚奇,也許就連他也想不到,堂堂破軍會是一個女人吧。
段痕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破軍道:“千劫,他馬上就要鑄成千劫,快去阻止他,否則來不及了。”
南宮涵卻道:“不管發生什麼,救你的命最重要。”迎合着破軍的呼吸,南宮涵輸送的真氣更加劇烈澎湃,段痕也不是示弱,已同樣的方式灌注真氣。這兩人體內本藏着勢不兩立的佛魔修爲,但段痕與南宮涵本爲一人,更曾有一根命線作爲兩人的連接,種種奇妙因果,卻讓這原本的勢不兩立變成了互補不足。
而這力量卻讓破軍爲之甦醒。、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破軍終於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開口說話,而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們兩個白癡,你們知不知道這千劫兵器如果鑄成,這世上會徒添多少亡魂嗎?”
南宮涵笑道:“想不到糖糖破軍也會悲天憫人。”
段痕則冷冷說道:“即便所謂的千劫已經鑄成,我便不信一個人會對付不了一件兵器。”
破軍道:“你這麼說是因爲你根本就不瞭解這件兵器,那是一件擁有自己意識,甚至可以控制持有它的 那個人的意識和身體,而這件兵器最擅長的,就是製造劫難。”
“所以這兵器才被取名千劫,就是說這兵器要製造滿一千個劫難纔會停下來,對嗎?”段痕在問的同時似乎已經躍躍欲試。這樣的兵器,這樣的挑戰,他如何能不心動。就算此刻已是天下安危的關鍵時刻,他卻還是難掩心中急切。
“你說的沒錯,而這兵器製造的下一個劫難,就是屬於你的。”回答他的不是破軍,而是破軍方纔要他殺死的,元格七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