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闕對散修聯盟的一戰,來的迅猛,結束的同樣快速。樂文移動網
只是一天的時間,戰爭就結束了,頗有些虎頭蛇尾的滑稽感覺。
五位大帝真君,數千萬甚至上億散修,第二天就明告九州,無條件投降。
此一戰,縹緲軍最精銳的特種作戰司令部,一共折損了十萬於將士,而散修聯盟去足足多出了幾十倍。可相比於雙方的比例而言,縹緲軍並不算撈了太多的便宜。
好在,因爲展白的出手,憑着手段以及心計,輕鬆的連殺塞太歲以及百眼魔君,徹底的震懾住了其他三人,最終提前結束了戰鬥。
戰後的收編事宜自是不用說了,數千萬的散修無條件投降,歸附東華帝闕,如何處置,無疑是個極爲重要的事情。處理的好了,對東華帝闕實力的提升是毋庸置疑的。可若是處理不好,也有可能成爲極大的負擔,甚至將東華帝闕拖累的萬劫不復。
就在這個消息剛剛傳遍九州,還來不及掀起巨大波瀾的時候,又一個震懾性的消息便緊隨着散播開來了。
就在戰後的第三天,展白突然開朝堂,並公開宣佈了一個極爲重要的旨意。
東華帝闕自此更名爲東華北辰帝闕,展白依然作爲最高的統治者,但在其下,卻封賜了一個前無古人的爵位一字並肩極天王。
字面上,一字並肩意味擁有跟大帝比肩的地位,“極”便是那一字,而天王又是勳爵。三者合起來,其意義就很明顯了。
一字並肩極天王,依然屬於王爵,名義上雖並肩,但實際上依然以身爲大帝的展白爲主,但在天王的行列中,卻是地位最高的。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時期,可以代展白而行大帝之職。
而享有這個尊貴頭銜的,無疑就是展亦白了。
展亦白並沒有封地,卻即將在東華帝闕的旁邊新建一座略小的宮殿羣,取名北辰帝闕。
新建的北辰帝闕內將設議事廳,又名小朝堂,一來打理北辰帝闕,二來也爲展亦白分憂解難,處理政務,其內文武皆由展亦白親自任免。
除此之外,展白還新建了一個實權部門,名爲司情直,分內直以及外直。
內直由展白親自主持,外直則交給了展亦白統領。
至於這新建的司情直是何用途,展白卻是三緘其口,列爲最高機密,直到很多年之後,才得以解密,事實上就是個秘密的特務結構,內直負責檢查內部,大到防範內部叛亂逆反,小到官員的瀆職懈怠等等,皆在內直的刺探行列。而外直則負責對外,秘密發展外部的密探,以獲取情報。
因爲北辰帝闕的建立,這塊飛天之地再稱作東華帝闕便已經不合適了,在這個事情上,展白沒有再強勢自專,而是放到了朝堂上,經過君臣的討論後,最終取名爲不離帝都。
不離,寓意不離不棄,其中的深意就不言自明瞭。
此消息一出,立時就超過了散修聯盟投降的熱度,引得九州震動連連。
知道的自然諱莫如深,而不知道的卻在到處打聽,這名爲展亦白的是誰,跟東華九霄大帝展白又是何關係?
不僅是外界,就是東華帝闕的朝堂上,也同樣掀起了極大的波瀾,而這其中最爲關注的無疑是鬼谷子了。
在展亦白沒來之前,鬼谷子無疑是朝堂上除了展白以爲,身份地位最高之人,可現在呢?
一字並肩極天王,都有隸屬於自己的小朝堂了,又豈是他一個大司空能掌控得住的?
待到下朝之後,鬼谷子罕見的拒絕了一干同僚的宴請,面無表情的回了他在不離帝都的府邸,然後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展亦白的突然殺出,在外人看來更多的是意外跟疑惑,可對鬼谷子而言,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鬼谷子是個聰明人,事實上在他帶着一干散修投奔展白之時,就已經預料到,自己的舉動定然會引來展白的忌憚。
而爲君王忌,身爲臣子,無疑是極爲危險的。可作爲一個聰明人,鬼谷子還是這般做了。
原因很簡單,那便是在展白的勢力建立起前,爲自己爭奪更大的利益,獲取更大的權勢。
自古,君臣的關係都是複雜的。
君強臣弱,君弱臣強,皆非好事情。
展白看似文弱,但鬼谷子自始至終都從未看輕過他,只因爲他是伏羲轉世,洪荒時的九帝之一。
在這種千古一帝的手中爲臣,若是不能做到強勢,那麼極容易就淪爲附庸,而這顯然不是鬼谷子想要的。
爲了避免這種局面,他就必須在一開始建立起巨大的優勢,如此,日後纔有跟展白扳手腕的底蘊,以達到他想要的平衡。
可惜,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哪怕出於同樣的目的,其想法跟思路都是完全不同的。
於展白而言,他或許同樣知道君臣平衡的道理,待日後朝堂穩定後,也勢必會慢慢的向着這個方向發展,但身爲君王,卻有一個前提,那便是這種改變必須是在他自己的全程掌控之下。
而這便是他跟鬼谷子的矛盾根源。
哪怕兩人的最終目的相同,但卻都向着尋求主動,說白了,其實還是互相間並沒有完全信任的表現。
鬼谷子想要一開始就掌握更多的話語權,關鍵時候,甚至不惜綁架整個朝堂跟展白相爭。而展白則希望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下,朝堂上可以有分歧可以有爭論,但卻絕對不能觸及到他自身的利益,否則,若是做什麼事情都被下面的朝臣指指點點,那這帝王做的還有什麼意思。
爲此,兩人相繼出招。
鬼谷子招納數百散修最先投靠展白,以此換取了大量的官職勳貴,可謂佔到了先手。
相比之下,展白雖然也有所動作,比如封齊天大聖爲天王,又封了一些劍閣說屬的嫡脈,但在朝堂上,依然處於不小的劣勢。
好在,朝堂初建,外又有強敵環伺,使得鬼谷子更多的時候都表現的極爲低調,一切爲展白馬首是瞻,可日後呢?
這個問題總要解決。
酆都便是展白準備的後手,至於展亦白。
事實上,分封展亦白,展白根本不是爲了針對鬼谷子,因爲在他眼中,鬼谷子跟展亦白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層次上。
之所以如此,只是爲了給展亦白一個承諾,用行動表示自己的心意,僅此而已。
可他如此想,鬼谷子卻未必會善解人意。
此時,鬼谷子顯然已經將展亦白當做展白限制自己的後手了。
北辰帝闕政事堂的存在,無疑在一定程度上分割了大朝堂的權勢,而此時分割大朝堂的權勢,無異於也是在分割屬於鬼谷子的利益。
此其一。
其二,便是展亦白的封號,一字並肩天王,封號爲“極”,擺明了在地位上已經超過了鬼谷子擔任的大司空之職了。
這兩個還是主要的危險來源,至於其他的方面就更多了,比如那神秘莫測的司情直,雖然不知其職責所在,但能夠有展白親口建立,就絕非是無用的衙門。
既然展白已經出手了,那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
爲此,鬼谷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事必須儘快解決,這是必須的。
若是不趁着北辰帝闕還沒有建成,政事堂還只是個名字的時候反擊,等到一切塵埃若定,就一切都晚了。
但問題又回來了,該如何應對呢?
鬼谷子苦大仇深的臉上晦暗難明,此時他才陡然發現了一個於自己極爲不利的情況。
現在的朝堂因爲初建,除了封了大批的勳貴意外,文武百官竟然大多空閒。
而沒有了文武百官,他這個大司空幾乎就是個光桿司令。
依靠勳貴麼?
這確實是個辦法,卻也有着不小的困難。
展白對於勳貴可謂是極爲大方,不僅給了封地,更給了軍隊。可恰恰沒有給出在朝堂上明確的發言權。
換言之,鬼谷子若是想靠勳貴的力量對抗展亦白,就只有兵諫一途,而這顯然是絕對不能碰觸的禁地。
“嘖嘖,好一個展白,好一個伏羲,竟然悄無聲息中就給老夫挖了好大的坑啊。”一番沉思後,費勁腦汁也想不出好辦法的鬼谷子不僅喟然一嘆,但很快就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只是你如此煞費苦心的限制老夫,卻有沒有想過過猶不及呢?一字並肩極天王,又擁有開府建衙之權,隨着時間的推移,必定尾大不掉,甚至反噬自身,到了那時,你又該如何處置?”
本是無心的抱怨,卻讓鬼谷子眼睛陡然一亮。
對啊,這不正是自己的機會麼?
一旦日後北辰帝闕出現喧客奪主的跡象,那麼到時,自己不正好可以順勢而爲,若是操作得宜,不僅可以將那展亦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甚至可以趁機而起,以達到限制展白的目的。
當然,這個前提是北辰帝闕必須有奪主之意,但在鬼谷子看來,這幾乎是必然的。
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前期,東華、北辰或許能相敬如賓,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利益的推動下,哪怕那個展亦白沒有此心,也會被手下強行推動,甚至黃袍加身的。
那麼,剩下的問題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耐心。
鬼谷子只需要耐下心來,低調中慢慢的積蓄自己的勢力,便不難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耐心麼?老夫十幾萬年都等的,還有什麼等不得的。”有了定計之後,鬼谷子微笑撫須,哪裡還有之前的忐忑焦躁。
同一時間,展白跟展亦白則分主賓坐於偏殿立劍閣內。
“你這番舉動,可是將我推倒風口浪尖了。”展亦白望着氣定神閒的展白,不無苦笑道。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本事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放着你這麼一個大高手過安逸的日子,我纔是個傻子呢。”展白微微一笑。
在此之前,展白原本還想着在東華帝闕內獨立出一些宮殿給展亦白住,但後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最終還是捨棄了這個方案。
要麼不玩,要玩就玩大的。
更何況如此一來,也不至於日後讓展亦白生出寄人籬下的感覺。
“你這麼一搞,今天晚上怕是有很多人會睡不着覺吧。”展亦白顯然沒有展白那般輕鬆,他在提前得知了展白的決定後,便已經梳理出,這番變動有可能引發的結果了。
東華帝闕的朝堂自不用多言,絕對足以讓那鬼谷子好好的擔心上一番。而對外,這個消息將更具有爆炸性。
展亦白突然大帝真君境的消息怕是在那天在花果山之時就已經傳入其他幾位大帝乃至天庭的耳中。
而展白迫不及待的分封展亦白的舉動,無疑在很大程度上,默認了其他幾人最爲關心的問題。
那便是展亦白的身份,說的更直白些,就是昊天轉世了。
東華帝闕,北辰帝闕,這無論怎麼看都是相同的地位。而一字並肩天王,看在那幾位的眼中,也不過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等到天下大定,說不得,這一字並肩天王就變成了完完全全平行於展白的另一位大帝了。
如此一來,也就變向證明了之前的推測。
伏羲跟昊天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明一暗,協同發展。伏羲在明,昊天在暗,兩人因爲地位的原因,這份協議必定是平等的。換言之,在前期,伏羲雖然佔據了優勢,但日後,爲了兌現承諾,必定會一步步的將昊天扶持起來。
而封賜一字並肩天王,便是伏羲扶持昊天的第一步。
“展亦白必定就是昊天,昊天也必定就是展亦白。”相同的話語,在天庭、鉅鹿、春秋、地三洲乃至於道門蓬萊以及佛門方丈某地響起,異口同聲。
同時這也是一個信號。
昊天終於忍不住寂寞,要轉入明處了。而在炎、黃兩位大帝結盟之後,伏羲跟昊天也第一次以結盟的方式展現在天下人的眼中。
“老師,咱們是否該跟蚩尤談談了?”春秋之洲,太昊站在一座大山之巔,不無憂慮的對菩提建議道。
菩提彷彿沒有聽到一半,俯視之下,望着大山腳下熱火朝天的景象,答非所問道,“以現在的進度,這百座大山想要像那不離帝都一般拔地而起,怕是還需要一些時日啊。”
“老師,都到這種時候了,哪還有時間去關心這些小事?”太昊焦急道。
“哎,此事咱們雖然有心,蚩尤卻未必有意啊。說白了,咱這邊的情況跟炎、黃、伏、昊有些不同啊。”菩提正了正顏色,不無凝重道。
“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