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火繩槍的製造原理很簡單,蛇形杆夾持着緩慢燃燒的火繩,拉動扳鬼的同時龍頭下壓點燃**室的**,利用**在**室燃燒產生的威力將鉛子打出去殺傷敵人,槍機上有簧片,拉動扳鬼之後龍頭自動回位,以供下一次點燃……
說着簡單,可是知易行難,一個槍機就難了陳鐵頭和王大錘大半天,火門得是能自由開閉的,槍機尺寸還得和槍管契合,簧片要能經得住來回的折騰復位……看着兩個人緊皺眉頭、滿頭大汗的樣子秦嶽都有點心疼了。
“大當家,您說的這個火繩槍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俺陳鐵頭忙活了好幾天,可到頭來就是照葫蘆畫葫蘆,對您說的這東西到底能幹嘛到現在心裡還沒底,您說的這個叫**室的東西難不成以後就要往裡邊放黑**?可這,可這東西俺還從來沒見過呢。”陳鐵頭一邊用銼刀***機,一邊說道。
“是啊,大當家,您的這個東西俺也沒搞明白,就這不到一尺長短的東西,看着怪模怪樣的,您還說能打贏那個吳六子,俺是幹活兒琢磨,睡覺也琢磨,這東西真能贏那吳六子?這東西還能從吳六子耍的密不透風的刀劍中穿過去不成?”一向不怎麼愛說話的王大錘這會兒也說道。
“啥?你們兩個匠人也不明白?俺看着你們做的風風火火的,還以爲你們兩個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沒成想你們也是在閉着眼、摸着黑的幹?”猴子吃驚道。
衆人一時間齊刷刷的看着大當家,他這是要搞什麼鬼?三天的期限馬上就過去了,不抓緊練功,或者弄幾樣厲害的寶貝取取巧,這會兒一直在上杆子的造這麼個沒人見過的東西,到底是何用意?難道是麻痹吳六子?
“你們別用這麼白癡的眼神看我,我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的。”秦嶽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東西到時候裝進**拉動扳鬼就是人擋殺人、佛擋**的神器,莫說吳六子了,就算是關二爺現在站在面前,一樣能摟下他一縷鬍子來。”秦嶽玩笑道。
“裝**?黑**?從哪裝進去?”猴子奪過槍身抓着來回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門道。
“行了,你們啊,就給我安安穩穩的先造好火繩槍,造好了大當家我自然是有賞賜的,白銀、銅子、女人都少不了你們的,肯定不會虧待你們。”秦嶽說道。
“走,猴子,咱倆做火繩去。”
“啊,真涼,大當家,這大冷天兒的,你讓這硝石進到水裡是什麼道理,俺以前聽老當家說過,東京的大戶人家夏日閒着沒事都會用這硝石製冰,這寒冬臘月的難不成您還要制點冰出來不成?”猴子把手往倒過硝石的水裡一探,凍的齜牙咧嘴道。
“你這個呆子,現在滿地的冰溜塊子,咱還用得着自己製冰?咱這是要做火繩,一會兒把這布條丟到裡邊,浸透了然後再攆緊,攆的越緊越好,可千萬別偷懶,你這殺才貨,讓你一直攪一直攪,誰讓你停下來的,一停下來這東西就會結冰的,你傻啊!”秦嶽把一根布條丟到猴子腦袋上說道。
猴子無奈,只得照做,天知道大當家的腦袋裡爲何總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
“六哥,我聽說大當家這幾天也不練功成天跑到北山校場那邊,你說他這到底是何用意?”蠻牛問道吳六子。
吳六子此時正在練功,滿頭大汗,一脫衣服全身冒着騰騰的熱氣,像是剛出籠的饅頭一樣,脫下衣服之後也未停下,邊練功邊說道:“管他是何用意,老當家以前說過,敵不動我不動,任他能耍出什麼手段,可總得過的了我這一雙鐵拳才行,他去北山校場愛幹嘛幹嘛,只要上山拜堂子的時候輸給我,咱們兄弟的恥辱就算是洗清了,到時候看他怎麼下臺。”
“要說功夫,六哥你在咱清風寨敢認第二可沒人敢認第一,您打小就天生神力,經過老當家一指點更是突飛猛進,尤其是您的長槍,耍的那真叫一個漂亮,就大當家那樣的軟漢子,您一支手都能提個十個八個,到時候,嘿嘿。”蠻牛奸笑道。
“不過六哥,這事兒我總覺得邪性,我聽黑子說大當家這幾天就讓那兩個匠人在那敲敲打打根鐵管,你說他這會是在造什麼神兵利器?六哥您聽說過什麼兵器是要用什麼鐵管的?據說還得是前細後粗,陳鐵頭他們打了好幾個時辰纔打出來,大當家當時看了就挺滿意的,你說這會是啥東西?”蠻牛還是忍不住問道。
“十八般兵器讓他打,他現在還不是大當家,已經在私自動用山寨的庫房了,這個郝瘸子,定規矩的人都不知道守規矩了,不過沒關係,到時候所有的賬跟他一起算,拜堂口的時候輸給下戰書的兄弟、尚未做上大當家就私自動用山寨裡的庫房,兩罪並罰,也夠他喝一壺的了。”吳六子揮着拳頭狠狠的說道。
“俺可聽說了,這幾天寨子傳的兇,說什麼大當家是殺神下凡,竟然天生就懂那五行八卦神術,我聽李石頭說大當家打造的應該就是什麼八卦的神器,到時候六子哥可要小心點好,這次拜堂口的比武兄弟們都押大押小,大就是六子哥你,小便是那大當家,前幾天寨子裡所有兄弟都押的六哥你贏,可這傳言一出,竟然有幾個兄弟押那大當家贏了,這個大當家,骨子裡就有股邪性。”
“邪性?哼,長槍一出什麼妖魔鬼怪不得靠邊站?前幾年都傳着女真人是喝了符的死士,刀槍不入,可老當家以前去北邊送鏢的時候還不是一刀劈死了兩個女真勇士?邪性?再邪不過刀劍!”吳六子狠狠罵道。
“嗯,有道理,六哥說的話一句頂十句,可是,到時候六哥贏了那大當家該如何做?俺聽人說這個時候要是殺了那大當家反而不好,不如,不如學那曹操,挾天子令諸侯,到時候幹什麼都順當了。”
“哼,大當家打你的時候可想過後果?他私自動用山寨的庫房老子都沒跟他計較,爲的就是還當年老當家的恩情,我讓他第一次,就不可能在讓他第二次,要是他輸了,我們就攆他下山,山下城破,全都是流民,讓這個細皮嫩肉的大當家下山自生自滅去吧,咱清風寨不用這樣狗屁不懂的秀才公!”吳六子說道。
“還有,蠻牛,湯陰城破了,你跑去城裡百花樓把那花娘接到山上來,這事兒雖然你沒說,可是我怎能不知?剛纔你說的聽人說莫不成就是聽她說的吧,你這個憨腦袋能想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意?哼,婦人見識,男人大丈夫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大當家若是此戰輸了,我必讓他有來無回!”吳六子說着一拳劈到案子上,這一拳,勢大力沉,似乎都能聽到風的聲音,一拳砸下來案子碎的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蠻牛嘿嘿奸笑兩聲:“還是六哥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