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翻抓起長槍,刺破一官軍的胸膛狠狠一甩,這人就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狠狠的落地,雖說身子進了山寨,可是依舊倒地吐血而亡。
“殺啊……”
官軍一撥一撥的像是潮水一樣的衝上來,戰事發展到現在,火器已經發揮不上作用了,依靠的,就只有刀起刀落的白刃戰。
長槍隊的長槍依舊在虎虎生風的揮舞,大刀仍舊在呼呼的狂砍,刀劍入肉,長槍加身,一時叮叮噹噹好不熱鬧。
幾千官軍,有的奢望從營門一馬平川的衝進來,有的就攀爬起營寨的柵欄,木板鋪起這就健步如飛想要攻入大營。
透過柵欄縫眼、透過據馬欄,長槍大刀不斷的刺挑出去,佔據地形優勢的清風軍憑藉自己手裡的兵器不斷的在給官軍巨大的殺傷,可是官軍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像是蝗蟲一樣鋪天蓋地,彷彿根本斬不盡,殺不絕。
後勤隊這也抓着大刀上場了,自古打仗都是如此,戰事真正緊張的時候軍營中那就得是全民皆兵,身穿一身山文甲的秦嶽如今也抓起了一把大刀,猴子拼命的護在秦嶽周圍,誓死要保大當家周全。
韓世忠手捉大刀已然衝到營前,大刀揮舞的密不透風,穿過槍陣,竟然一來就取了兩個長槍兵的腦袋!要知道,老於行伍的种師中當初就是敗在這密不透風的長槍下的,可見韓世忠的刀法之精湛。
密集的揮砍讓人牙齒一陣陣發酸,大刀狠狠的撂砍在骨骼上,那股子聲音簡直能把人逼瘋!刀劍加身,血花一浪高過一浪,官軍的、清風軍的,血花像是噴泉一樣洶涌而出,絲毫不停歇。
木柵欄這一側的官軍奮力攀爬,那一側的清風軍就死命揮砍,肆意直刺,噗呲噗呲的聲音卷帶着人身體裡的血漿像是破裂的暖瓶,嘩啦一下全都流了出來,大冷天的還汩汩的騰騰的冒着熱氣。
再次揮砍在一個長槍兵的肩膀上,只一下,韓世忠這就捲刃了大刀,身上已經被長槍刺的多處受傷,你說也邪性,當年對陣西夏的鷂子軍自己也沒見這麼費力啊!
趙義抓起長槍,狠狠一個直刺,一槍這便穿了兩個官軍一個透眼透,兩人被串成糖葫蘆,口吐鮮血,倒地狂吐一口鮮血。
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到處都是鮮血橫流,不一會兒,營門這就血流成河。
眼看營門不得過,官軍這就加強了對兩翼的進攻,奮力的抓起木板鋪在這營寨的柵欄上,這就像是靈猴一樣想要攀爬入寨。
一刀砍斷木板,那頭這便轟隆一聲倒地,隔着營寨的柵欄,雙方展開了你死我活的爭奪,無不是寸步不讓,嶄新的柵欄不一會兒這就傷痕累累,變成了血的顏色。
四處的喊殺聲音、吶喊聲根本無法停歇,兩軍只要接上頭,那就是不死不休。
一處營寨的柵欄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地,藉着缺口,一股官軍這就一股腦的衝了進來。
“衝上去,堵住缺口。”
嶽翻一邊說着一邊就揮舞着大刀朝缺口處運動,手中的大刀揮舞的更甚,砍在精鐵製作的鎧甲上一下就能把鎧甲劈的甲葉脫落,火星四濺。
藉着突破口,官軍像是潮水一樣從營柵的缺口處一股腦的衝進來,長槍兵整齊的揮舞挑刺,人太密集了,簡直是刺無虛發,只一小會兒這就刺死怕是不少於幾十人的官軍。
可是無奈官軍人多,蝗蟲一樣的這就朝大營衝了過來,取了幾十名的官軍性命的那幾名長槍兵不由飲恨倒地,口吐鮮血被人踩成了肉泥。
“殺啊……”
藉助突破口,官軍的精神無不爲之一陣,無數官軍這就像是浪濤一樣前赴後繼的朝大營衝了進來,人數一時就達到了少說百人之衆!
一個官軍步子快,衝到秦嶽的面前,手中大刀這就高高的舉起。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秦嶽揮刀,好在有驚無險。
仗打到這個份上,無人可以置身事外,一向不着一刀的秦嶽這也揮舞着大刀殺入戰陣。
“保護大當家。”猴子尖叫一聲,一刀推開面前一個官軍大聲喊道。
眼瞅着大當家這裡危急,溫林朋、吉倩等人這都不管不顧任手中大刀殺出一條血路,絲毫不顧個人生死,刀起刀落,不知道砍了多少官軍的腦袋。
“各自爲戰,保住大營,休管我是生是死!”
秦嶽大呼一聲,手持大刀、火槍加入戰陣,瞅着從來未曾上陣的大當家如今也如此賣命,清風軍無一不是血氣上涌,一虎子力氣上來,又要挑翻幾個官軍腦袋這才罷休!
一邊揮舞大刀,秦嶽扣動手中的短版火槍這就丟掉火器專注廝殺,抓住一杆刺過來的長槍,狠狠來了記纏頭裹腦,取下一個官軍腦袋。
雖說是後世人出身,不過由於長時間待在山寨,秦嶽也學了些武藝,雖說比不了猴子、吉倩這些大漢,不過戰場揮舞起來也算自如。
在秦嶽親自上陣的鼓舞下,清風軍無不是以一當十,一時殺的數千官軍竟束手無策,不能前進絲毫,缺口的官軍這又被大刀、長槍硬生生的給擋了回去!
一處剛剛擋回去,另一處這又破。
木頭的柵欄經不起刀劍幾下揮砍,眼看卻纔的缺口如今被死命的防守住,揮砍柵欄,官軍這又破開兩處營柵,一時間,又有無數官軍洶涌而入。
牽一髮而動全身,營南一處約摸幾十步長的營柵這就被官軍用長槍挑起,狠狠的丟了進來,無數官軍藉着巨大的缺口,像是洶涌的長江水一樣嘩嘩的衝了進來。
到處都是刀光劍影,此時加入戰陣的已經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金鐵相交、刀劍入肉,已然失去憑藉的清風軍這會已經失去了任何優勢,只能依靠血肉之軀直面這數千虎狼之敵了!
兩軍直面、攪在一起的廝殺是絲毫沒有戰術可言的,拼的就是耐力,拼的就是誰不畏死!
長槍兵的陣型絲毫不亂,依舊是三五成羣,長槍揮舞,大刀隊的大刀依舊是虎虎生風,火槍隊的兄弟們開完最後一槍這也背起火槍手捉腰刀加入戰團,誓要用大刀來個不死不休。
蠻牛的錘子揮舞的人只能看到一絲殘存的影像,被打中的官軍腦袋全都被砸個稀巴爛,碎成一灘爛泥;衆將這都使出渾身解數,誓要殺個痛快!
憑藉人數佔優,當下的官軍尚還佔優勢,大刀、長槍全都一窩蜂的刺進山寨,吶喊聲音 一浪高過一浪,憑藉如此氣勢,蚍蜉也能撼樹,何況是氣勢雄渾的幾千官軍。
咣咣咣。
秦嶽已經不知道砍殺了多少名官軍了,如今秦嶽滿手是血,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作爲大當家的他也是頭一回上陣殺敵。
清風軍的戰鼓咚咚咚的響起來,擂鼓助威者,正是徐茂才!
徐茂才屬於鬍子一大把的年紀了,上不得馬拉不開弓,可如今竟也爬上高臺幹起了擂鼓助威的營生,咚咚咚的鼓聲傳出老遠,聽着熟悉的鼓聲、步點,清風軍的將士無不精神一振。
“殺啊……”
“大丈夫立功名,就在今天。殺啊……”
清風軍的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長槍、大刀舉起來都絲毫沒有半分猶豫,大刀硬生生的劈下來,彷彿空氣都要被刺破,氣勢駭人的一塌糊塗。
一記長槍刺破一名官軍胸膛,溫林朋悶吼一聲,這就推動官軍出營門,力氣之大,身後幾十人的官軍竟不能擋,一個個全都被硬生生的推出了門外,藉着溫林朋的餘威,長槍隊大刀隊這都瞅準機會,反而一陣殺出營外,官軍的腦袋一時像是麥穗一樣稀里嘩啦的這就掉落下來。
“犯我清風軍者,死。”
威武、威武、威武。
藉助戰鼓的聲音,將士們漲紅着臉大喊,胸中憤懣之氣全都化作一身的蠻力和武藝使喚出來,一個骨瘦如柴的長槍手在長槍折斷之後這都抓起了兩名官軍空中掄了兩個大圈之後這才狠狠的丟落出去!
噗呲噗呲長槍、大刀入肉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清風軍此時的士氣更甚,這是在自己軍營的戰鬥,只有贏了,自己才能生存!
韓世忠咬緊牙關,兩肋夾住兩支長槍,猛的一發力,可是被掄起在空中的兩名清風軍仍舊戰意高漲,儘管身體失去平衡,仍舊是一刀兇狠的劈落下來,韓世忠揮刀擋刀,雖未身死,卻也受了重傷。
張浚的情況一樣好不到哪裡去,身上鮮血橫流,渾身刀傷怕是不止十數道,從軍多年,最爲激烈的戰鬥竟然是今日對戰起這清風軍的匪子,說來好笑。
兩名一馬當先的主將這都負了不輕的傷,那個地球儀一樣的男人這又帶着兵馬衝了出來,已經直面官軍,卻纔還士氣有些高昂的官軍如今心理上不免有些動搖,今日一戰,到底戰果會如何?能保住自己性命?
颯颯生風的長槍、刀劍揮舞起來仍舊是密不透風,整齊威武,清風軍的每一個將士都是整體的一部分,不是老弱病殘,也不是裹挾來當炮灰的,他們都是爲自己而戰,多戰多得,敵人的頭顱,就是白花花的銀錢,就是自己的好日子!敵人的頭顱,就是別人的尊重,就是自己的尊嚴!
溫林朋隨手抓來的長槍狠狠的扎進張浚的肚子,張浚口吐鮮血踉蹌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