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杵到**芯上,藥芯這就嗤嗤的燒了起來。
砰砰砰
幾十把火繩槍一起開火,噼噼啪啪的聲音震的人的耳膜都是一陣發疼,槍隊前的煙幕久久不能散去,列成三列的火槍隊齊齊發火,絲毫不停歇,連續射擊的鉛子像是雨點一樣噼噼啪啪的射將出來。
中槍的官軍無不是應聲倒地,鉛子打在盾牌上滋啦一聲擦出很強烈的火光,巨大的衝擊力讓手持盾牌的士兵都有些感覺手腕發酸;中槍的馬車鉛子魚貫而入,誓要奪人性命;一匹匹的大馬也是哀嚎着倒地,蹄子無奈的在空中亂蹬。
山谷中的人馬一時頗有些混亂,許多中槍中炮的人馬這都無奈的倒在了血泊中,死命的哀嚎,或者用盡身上的力氣掙扎,樣子煞是殘忍。
轟隆、轟隆。
巨大的炮聲再次響起,虎蹲炮這就急不可耐的發火了,炮口猛然發出一陣刺眼的火花,炮彈這就呼嘯着飛向敵羣。
炮彈所到之處,這就一片火海。
一個成年男子死命的用力或者還可以藉着盾牌擋住火槍的攻擊,但是想要指望這鋪着鐵皮的獸面盾牌抵擋虎蹲炮的攻擊那就是說笑了。
轟隆一聲,中彈的盾牌這就四分五裂變成一片齏粉,劇烈的爆炸卷帶着盾牌和人馬這就在空中翻滾了起來,直接被打中的官軍根本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冷不丁的這就變成了一堆碎肉!
啊……
人羣中一片火海,炮彈的爆炸在空中捲起了巨大的氣浪,炙熱的氣浪卷帶着身邊的人馬像是火山噴發一樣極速的飛上天空,狠狠的落地,摔成一灘爛泥。
轟隆、轟隆。
***散落的鉛子、石子像是下雨一樣在整個盾牌陣面前傾瀉而下,稀稀落落的砸落下來,砸在盾牌上的無不是一個趔趄,砸到人身上,那便是頭破血流、不省人事。
轟隆一聲,兩顆實心鐵球衝到了敵陣中,原本包圍周整的包圍圈這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無數中槍中彈的官軍這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一個個慘不忍睹,傷痕累累。
“鎮定,鎮定,弓弩手,弓弩手!”
李國忠如今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只一會兒這就眼珠子通紅,渾身氣的發抖,自己現在負責的是大宋上皇的身家性命,這差事要是完不成……李國忠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突如其來的爆炸和劇烈的火光弄的官軍心裡都是一陣發毛,不過訓練有素的官軍仍然用最快的速度形成了一股子新的包圍圈,盾牌陣包圍其中,將中間那幾架馬車包裹的嚴嚴實實。
弓弩手張急忙慌,急忙張開大腿搭箭,弩弦特有的吱吱聲響再次響起,目前仍舊是形勢不明,這個時候貿然出擊明顯是不明智的,官軍此時只有用弓弩回擊!
萬箭齊發。
張弓搭箭的非常艱難,但是死命咬着牙的官軍仍舊是做到了,弩弦撲騰撲騰的沉悶聲響響起,弩箭這就刺破空氣呼嘯着飛向兩旁的山坡。
“放箭,放箭,不要停,放箭!”
李國忠死命的嘶吼,一衆官軍不敢怠慢,不顧大腿和手臂劇烈的酸楚,這就趕忙的搭弓射箭,腦袋上豆大的汗珠流下來也絲毫不顧。
弩箭弓箭像是下雨一樣飛了出來,扎向兩旁的山坡,官軍這會兒如果想要佔回主動權,只能依靠手裡的弓弩了!
唔……
一位清風軍的士兵悶哼一聲,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弩箭這就狠狠的扎進身體,神臂弩的勁道兒很大,這麼近的距離上殺人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剛纔悶哼一聲的戰士這就不可避免的被這神臂弩一箭死死的扎到了地上!
萬箭齊發,因爲速度太快,羽箭似乎都在空中發出呼呼的特殊聲響,閃電般的羽箭這就扎向兩旁的山坡、兩旁的清風軍。
弩箭實在過於密集,官軍陣中的弓弩手起碼有兩百,一時弩箭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羽箭幾乎都要遮蓋住天空的光華,陰天黑地,令人心裡一陣發毛。
又是幾個清風軍的戰士被弩箭狠狠的紮在了地上,身上仍舊在不住的抽搐,嘴裡的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
箭雨之下毫無躲避,如此密集的箭雨,就算是佈下盾牌也是無濟於事,很多弩箭見縫插針,就着盾牌的縫隙這就撲了進來,死命的扎進清風軍士兵的手臂、腦袋、大腿……
山谷裡一聲聲慘叫,山坡上一樣是一陣陣哀嚎,箭雨實在過於密集,避無可避,很多清風軍的戰士這也中箭,好多身中數箭,渾身鮮血橫流,被射成了刺蝟。
炮手低着頭死命的在清理炮管、點燃火把,弩箭射在、擊打在頭盔上發出金屬撞擊的牙酸聲音,隱蔽好的好多都被這巨大的衝擊力一下衝掉頭盔,隱蔽不好的只有飲恨倒地,沒得說頭。
“再放一炮,再放一炮。”
一個炮手一邊清理炮膛一邊大吼道,他知道這個時候再發一炮的意義。
官軍此時已經圍成了一圈巨大的盾牌陣,那盾牌是鐵皮包裹的獸頭大盾,僅靠弓箭和火槍是很難破陣的,如今想要破陣,清風軍也只能依靠手裡的虎蹲炮!
藉着弩箭重新搭弓射箭的間隙,一個炮手死命的放好虎蹲炮,瞄準,點火。
轟隆一聲,官軍中頓時又是一片火海。
卻纔被弩箭壓制的擡不起頭來的清風軍胸中一陣,火繩槍頓時也響的更加密集,弓箭也是呼啦呼啦的一撥撥射下來……
官軍手裡的盾牌如今成了刺蝟或者一個個大洞的東西,劇烈的鉛子和石子時不時的打在盾牌上,雖不至於所有的東西都能貫穿盾牌而入,可是也夠嚇人的了,巨大的衝擊力簡直都能沖斷人的手腕,好多官軍戰士只一下這都被上了手脖子,可這會兒又不敢鬆,只能咬牙忍着。
虎蹲炮每次發射都能在官軍的盾牌陣中撕出一個好大的口子,每一次劇烈的爆炸都能把一大片的盾牌和人馬變成一片血霧和齏粉,可是爲了保護趙佶的安全,一行官軍也只能死命的挨着,不斷的縮小自己的包圍圈。
“愛卿,愛卿,外邊的形勢到底如何了?到底如何了?我大宋爲何會如此亂?怎麼我大宋還有人膽敢劫我的架?快,快去,消滅他們,消滅他們啊!”
趙佶在馬車中抱着腦袋着急忙慌的說道,雖說這會兒的馬車像是包餃子一樣被盾牌圍在了中間,可是聽着外邊慘絕人寰的哀嚎和看着時不時倒下的禁軍士兵,趙佶知道外邊的戰事一定很激烈,而且自己這方很明顯此時並沒有完全的勝算!
“上皇,卑職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保得上皇的安危。上皇切勿憂心。”
雖說如此說着,可是童貫此時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抱着腦袋靠在馬車旁邊,石子和爆炸時不時的從四面八方打過來,幾乎毫無死角,無奈這個童貫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扭着屁股就趴到了馬車底下。
兩軍仍舊在對射,在搞不清對方虛實的情況下很明顯對射是不個不錯的主意,一邊弓弩齊發,一片火槍火炮齊鳴,轟轟隆隆、槍炮聲、弓弩發射的聲音、人受傷的哀嚎慘叫聲,這都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只有戰場上才能聽得到的命運交響曲。
李國忠的眼珠子如今變得通紅,緊緊的握住大刀,很明顯對自己的盾牌陣傷害最大的是東邊的大傢伙!那根粗粗的黑管子只要一響,都會在自己的盾牌陣中撕開一個很大的口子,讓子受很大的損失。
“奪了東邊幾個大傢伙!”
李國忠咬着牙狠狠的下令道,如今爲了保護上皇的安危,也顧不上槍林彈雨了,必須趁早拿下那幾個大傢伙。
幾十個死士咬着長刀,這就從盾牌大陣中爬了出來。
更加密集的弩箭射往東邊的山坡,縱使訓練有素的弓弩手此時也是手臂一陣痠麻,可是根本都顧不上了,就是死了,這會兒自己也不能停下自己手中的活計,自己身死事小,可是如果上皇有了任何閃失,自己怕就會被抄家滅族!
弩箭此時更加密集,果真像是雨點一樣這就咻咻作響的飛向兩邊的山坡,一時間人根本無法擡頭!
官軍手裡的盾牌此時大多已經不成樣子,可是清風軍一樣好不到哪裡去,弩箭下雨一樣的不停的射過來,很多沒射中的弩箭齊刷刷的立在地上像是一個個灌木叢,讓人心裡忍不住一陣發毛。
一名炮手悶哼一聲,喉結被弩箭射碎,一個後仰倒地,口吐鮮血,身體忍不住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對射仍舊在繼續,這個檔兒根本不能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對手如果喘過氣來,那被壓制的就會是自己!官軍的弓弩手早就達到了人身體的極限,弓弩死命的拉着,手臂和大腿早就沒有了知覺,幾乎是下意識的,這就張弓搭箭,放箭,似乎是直覺的就要這在這麼做。
兩軍對射,誰的火力強誰就能佔得先機,如今兩方誰都不願意放棄,都在牟足了勁兒,緊咬着牙,對於雙方而言,失敗就意味着身死。
對射仍舊在繼續,只是變得更加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