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這兩天有點事兒,結果就耽誤了,後面基本上不會再斷更,對不起大家】
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在夾縫中生存。
漸漸地發現楚恆也是個可憐的人,她爲她身不由己的欺騙而內疚,爲楚恆的柔情而感恩,能想到的報答方式就是幫他登上太子之位。
如今願望得以實現,十七告訴自己沒有必要再作繭自縛,楚恆已經是太子,心裡對他的內疚感恩該放下了,全心幫着容衝救出容清漪纔是。
眼下,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好主意,碧水橋之變讓形勢發生了質的變化,各種關係正處在混亂之中,是容清漪出逃的最好時機。
燕皇病重,容衝着急帶着姐姐回國見父皇最後一面,必會做出鋌而走險的事情來,只怕到時候不但救不了容清漪,反而搭進去自己,十七不敢再想下去。
她必須儘快利用這個大好時機,展開行動,救出容清漪,完成容衝的心願,也了了她這個在長安的最後一個心願。
而後才能離開長安,離開容衝,找到她的親生父親,替娘問一問他爲什麼一去不回,棄她於不顧,而後尋一僻靜之所,一個人安靜地生活,直到終老。
容衝是燕國唯一的儲君,將來就是皇上,不適合她,後宮的生活不適合她,她只是一個閒雲野鶴的鄉野女子。
這就是她今天特別高興到門口迎接楚恆的原因,兩件事,已經成了一件,還有一件勝利在望,想着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擺脫掉如履薄冰的日子,心情從未有過的雀躍。
雖然離開容衝會痛苦,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一想到自由的日子,她還是很開心的。
楚恆的太子之位帶來了一系列連鎖好運,十七第一次覺得命運對她也是眷顧的。
她的開心,感染到了翠蘅,這幾日她都愁眉不展,讓她心疼。
今個自從王管家傳回王爺榮登太子之位,王妃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落過,她忍不住打趣道,“王妃,在你心裡喜歡哪個太子爺多些?”
十七聽了,不由收攏表情,啐罵道,“翠兒,多嘴不是,王爺成爲太爺是整個王府的大好事,跟喜歡不喜歡什麼關係。以後再亂說,看我不……”
後面罵人的話,終沒有說出口,卻狠狠地瞪了翠蘅一眼。
翠蘅自知失言,垂手侍立再不敢多說什麼。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楚恆皺起眉頭望着心早已經不知道到哪裡神遊的十七沉聲問道,他說話的時候她就沒有專心過,難道他對她就那麼雲淡風輕?
她在想那個擄質麼?
看着楚恆眸底明顯的微怒,十七漫不經心的轉移話題,“我在想,楚楓會不會用的苦肉計,緩兵之計,讓你放鬆對他的戒備,這樣他好東山再起,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舅舅的勢力還在,而且苦心經營這麼多年,難保不有一批誓死效命於他的力量,你一定不要對他放鬆警惕。歷史上,這樣的例子也不少,有些人甚至爲了騙取信任,還裝瘋賣傻,吃人糞,就是爲了讓政敵徹底的放鬆警惕,認爲他亦不會再成氣候,等待時機,便是扭轉乾坤的大政變。當然,既然皇上已經開恩於他,你只需多派人手密切關注他王府,還他舅舅,並且把他的力量儘快的收爲己用,纔是。”
聽了十七的話,楚恆眸中的憤怒,悄然逝去,涌上的是內疚和自責。
“十七,謝謝你,你真是我的福星,你提醒了我,以楚楓的性格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會佈置好天羅地網,等着他再次送上門來,到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逃脫了。這口二十幾年的怨氣也該是我出的時候了。”
十七很認真的點點頭,“越是勝利的時候,越不能放鬆警惕。”
或許,楚恆會因爲她這句好心的點撥,而把重心放在對抗和收服楚楓勢力上吧。
但願她儘快救出容清漪的計劃能順利進行。
用過午膳,太陽不錯,十七坐在窗下對着陽光,懶懶的看着自己纖纖玉指,甚是無聊的樣子。
“十七,很悶麼?”正要離開暢幽園的楚恆,有些不落忍的問道。
“是啊,悶死了,整天就在這麼巴掌大的地方,王爺,現在已經是太子,而且二皇子被父皇禁足府中,如此是不是我就安全了啊,我可以回到沅香苑去住嗎?那裡還敞亮些。”十七皺起小臉,可憐巴巴地仰頭請求,楚恆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十七,心驀然被觸動了,或許她真的很悶,巴掌大的地方。
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十七本該在四方庵的,如若在沅香苑出現,那可是欺君之罪,楚恆就是同犯,皇家規矩豈是兒戲,只怕還沒有捂熱的太子之位也會被褫奪。
再者,好不容易有跟十七同房的機會,他又怎麼捨得讓她離開暢幽園呢?
私底下,他正打算趁着兩人同居一室,跟十七圓房。
女人嘛,都經不住柔情蜜意的,只是這幾天忙於太后薨喪之事絆住了身子,還沒有騰出空收拾她。
堂堂信王正妃嫁進王府也有幾個月了,竟然還沒有圓房,這種事說出去誰信?楚恆自己都不信。
“可是,你現在應該在四方庵的,若是突然出現在家中,只怕……”後面的話楚恆沒說,相信十七會明白。
“王爺,你去四方庵把我接回來,就說,寺內姑子說我只是頭疼發熱,原不是風寒,且在寺中靜養了幾日,已然痊癒,你看可好?”十七徵詢楚恆的意見。
楚恆略一思索,此事倒也說得過去,畢竟特殊時期,太后駕薨,皇上龍體違和,禁不起任何事端,王妃身體不適,小病當大病防範,也在情理之中。
就點頭答應了,“好吧,下午我親自去把你接回來,然後雖然進宮面見父皇母后說明原由,證明你已是無恙,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以後你必須住在暢幽園。”
十七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住在暢幽園,這裡可是楚恆的臥室,這不明擺着就是要跟她圓房同房,不行,不行,若是住在一起,一次能敷衍過去,兩次三次只怕就惱了,強行把她要了去怎麼辦?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兒之身,何況心已相許容衝,就算她不在容衝身邊,也會爲他留一個清白身子的。
看到十七緊張害怕的樣子,楚恆面色一沉,“怎麼?不答應?那我再不去接你,讓你老死在四方廟,老死在着暢幽園!”
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是楚恆生氣真的不去接她,那怎麼行?她還要去救容清漪呢。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十七雙眸中起了水意,低垂了眸子,羞澀又委屈支吾道,“我這幾天身子感覺不舒服,好像要來葵水了,怕髒了王爺的牀,纔會猶豫的。”
反正再忍幾天,把容清漪救出來,她就會離開王府,離開楚恆,也不顧什麼羞恥感了,把閨房之事說與楚恆聽。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你是我的王妃,怎麼會嫌棄呢?對了,既然從四方廟回來了,你就是自由得了,可以任意出入王府各處,當然,不要到王府外面去,雖然楚楓被禁足宮中,也要防止他的爪牙作祟。”楚恆見十七的理由竟然是閨閣私事,不由心情大好,這樣私密的話題都對他說,可見十七對他也不算沒有一點感情,便格外的開了恩,允許她四處走動。
十七自然是高興,只要能四處走動,容衝進來找她私會就會方便很多。
下午進宮去,她就能見到玉貴妃,把自己的主意說與她聽,然後再好好籌劃下,玉貴妃出宮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這樣就不用容衝鋌而走險冒死進宮,也算十七給容衝一個交代了,她走也能走的安心了。
皇宮內,白綾縞素舉宮哀痛,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着一層哀傷,硃紅的城牆下,白玉石的宮道上,宮女太監行色匆匆。
雖然沒有見過皇太后,十七觸景生情,驀然想起青姨和未見過面的孃親來,忍不住悲痛難以自制,熱淚潸然而下。
楚恆緊緊握着她的手,以爲她是在爲太后哀傷,豈不知她是在感傷自己的身世,爹爹如今還是渺無音信,天下之大,單憑一個雲姓,一塊玉佩如何找得。
找不得也得找,她要代娘問一句,爲什麼拋下她們母女再無音訊,青姨交代的她一定要去做,就算不爲孃親也要爲自己問問。
她都長這麼大了,難道爹爹從來沒有想過要見見自己這個女兒?還是壓根就想不起有她這個女兒。
重華宮內,皇后娘娘哀傷的臉上難掩眸底的喜悅,楚恆終於榮登太子之位。
她和麗妃多年的明爭暗鬥,總算塵埃落定,她的皇嫡子成了皇太子。
多年壓在心中的一口惡氣,總算吐出來,可以暢快的呼吸了。
只是,那絲喜悅之中略帶落寞,她最重要的東西終究是得不到的,想到那個人心頭驀然一揪,忍不住想嘆息,不過在出口的那一剎那轉爲平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