鋆城乃是秦國和燕國交界之處,劉大龍言下之意便是隻要證明容衝確實是二皇子所放,他當親自護送容衝回燕國。
“也好,”容衝拍一拍手,站起身來,向劉大龍笑,“既如此,本王回國後當修書二皇子,着意提及劉將軍今日之情,”說着,他來到屋脊邊作勢下躍,火把映照下,劉大龍面露微笑,擺出誠摯迎客的樣子。
不想容衝一腳踏到屋檐邊,身子前傾欲跳之時,突然刷的將身子活生生扭轉,劈手奪下離他最近的一個護衛手中的兵刃,同時腳一蹬一踹,喝了聲,“去吧,”就見那護衛啊呀一聲撲通墜地,咚的砸在了劉大龍的跟前。而容衝卻已借那一踹之力彈飛出去,地面上的弓箭手沒有劉大龍的命令來不及放箭,而屋頂上的漁網陣也同樣沒有反應過來,等齊齊醒過神來,容衝抱着十七已去得遠了。
“放箭,追,”劉大龍恨聲怒罵,一幫人呼啦啦緊追過來,容衝抱着十七以輕功在屋頂上騰挪閃躲,堪堪就要出了府,十七見後面追兵緊迫,正要再讓容衝放下自己,突然容衝正奔跑的身子猛的一晃,隨即整個人直朝前重重撲跌了下去,十七下意識抱住容衝啊的尖叫,就聽“噗通”的一聲,二人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在跌的那一電光火石之間,十七分明覺得自己的方位被猛的一翻轉,本該是在容衝身下的她,居然瞬間被轉到了上面,這一來,容衝就成了那墊底的肉墊,而十七雖被摔得頭眼轟鳴腦子裡嗡嗡作響,身子卻無礙。
頭頂上,劉大龍哈哈大笑,“風王殿下,在下本想高牀暖枕待客,不想風王意趣非同常人,更願意與心上人在這隱私的地方你儂我儂單獨相處,如此,在下也只好主隨客便不好勉強,就請風王殿下安心住着吧。”
十七努力的昂頭看着,就見頭頂上很遠的地方,火把通明,劉大龍那張黝黑的臉正笑的得意。而藉着頭頂的火把,十七終於看清自己和容衝所帶的地方,居然是一口井。
所幸這是口旱井,井中無水,但空間狹小,又極深,別說十七,便是無人在井口攔着,但容衝自己只怕都出不去。
劉大龍說完那番話後,大約顧忌着容衝之前的話,他命人丟下兩牀被子,調侃道,“風王殿下,你儘管放心的和你的心上人纏/綿吧哈哈哈,在下不會讓人來打攪你們的,”話音未落,頭頂一黑,像是被什麼蓋住了那井口。
十七昂着脖子正看得脖頸發酸,待頭頂着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她終於有些沉不住氣,回頭對容衝道,“他把井口封住了。”
黑暗中,容衝的語氣聽不出情緒,“看見了。”
“那……怎麼辦?”
“放心,他不會殺我們的,”不知道是不是十七的錯覺,她居然從容衝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溫柔。
溫柔?
十七甩一甩頭,立刻否定,怎麼可能?他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人,怎麼可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