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敢相信,“你,你們真的放我回家?”
他們可是花了好大一包銀子錢買了她出來的呢。
邊上的黑衣少年卻已不耐煩,“我家少主都說了是不忍你無辜喪命,是以順手救你,你還不接了銀子進屋,我們還有事呢。”
十七後退兩步,撲通跪倒一個頭磕下去,“公子大恩,便是世世結草銜環也無以爲報,只求公子賜告尊姓貴名,十七當給公子立長生牌位,一世焚香祝禱。”
白衣男子將錦袋放到邊上一樹樁上,清朗而笑,“姑娘不必太過在意,佛家常說因果,今日和姑娘這一遇焉知不是前世果報,且安心吧。”
說完一抖繮繩,衆黑衣人擁着一襲白衣策入夜幕,馬蹄得得轉瞬即逝,若不是十七的鼻翼間還留有絲絲縷縷薄荷清香,分明,他們根本就沒來過。
外面的動靜自然傳進了屋內,就聽院內腳步聲響,隨即院門咯吱被拉開,有人直衝出來叫,“十七,是你嗎?”
十七霍然回頭,居然是江誠。
藉着院內廊下昏黃的燈光,江誠一臉驚喜,“十七,真的是……你!”
他顯然不敢相信。
十七突然一個激靈,她顧不得和江誠說話,拔腿就向屋裡衝,“娘,娘。”
屋內燈火通明,正屋內柳大成正陪着江父在說着什麼,而內房中,柳葉抱着青姨哭得兩眼紅腫,滿臉是淚,江母在邊上正細細的勸慰着……
“娘,”十七沒想到公婆居然也在,但她一心只惦記着孃的病,柳葉臉上的淚驚得她魂飛魄散,難道娘她……
十七如風般的突然出現,滿屋子的人都怔住了,隨即,在青姨一聲“十七”的驚喜尖叫聲中,衆人回神,柳葉瞪大眼指着十七,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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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隻顧撲到牀頭,“娘,您怎麼樣?十七不孝,讓娘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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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姨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她哆哆嗦嗦的捧着十七的臉看了半晌,才哭了出來,“十七,你,你終於回來了?”
“娘!”十七抱住娘大哭。
邊上江母終於回過神來,“十七,不是說你被衙差給抓了嗎?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母這一問,青姨也止了淚,正色問十七,“柳葉說她親眼瞧見你被官差抓走,江誠去縣衙裡找人打聽,說是你窩藏了江洋大盜,已是下了獄的,連見一面也不許。十七,這……”青姨上下打量着好端端站在眼前的十七,一臉疑惑。
十七一路上都在想要如何跟娘解釋,此時,江母、江誠、娘、柳葉都在等她開口,她避無可避,卻又唯恐驚到孃的身子,無論如何不敢說真話,只得咬牙扯謊,“我去鎮上給娘抓藥,經過十字渡時因臉上髒了,就去河邊洗臉,不想正撞上官差去那河邊的廢草屋內抓什麼江洋大盜,偏說十七跟他是一夥的,女兒百口莫辯被他們抓走。不過,如今已真相大白了,所以,官差老爺就放了女兒,送了十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