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十七瞪大眼,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道歉。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之前被他掰斷的手,久久不語,下一刻,他伸手抓着竹筐上的繩子使勁一晃,對上面喊道,“好了。”
繩子被拉起,竹筐帶着十七慢慢離地,容衝低低叫道,“你的東西被我放在城外土地廟中的土地爺神像後,你逃出去後去那兒找。”
竹筐越升越高,十七扒着竹筐,眼見自己離容衝越來越遠,她十分的想說點什麼,是叮囑又或者問點其他,可一時間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十七不重,搖索架的士兵沒費什麼事就將她拉了上來,劉大龍一見竹筐裡的是她,便笑得意味深長,“風王殿下果然憐香惜玉,他是怕老夫拉上他來後,便不再管你了吧,所以居然是讓你先上來。”
十七這才明白容衝爲何執意要讓她先上來,否則以他的身份,自是該以他爲尊先行纔是,斷沒有讓她先走的道理。
十七站在井邊,只覺心下恍惚,她突然覺得風四中自落入井底後,就好像變了許多。
然而此時此地,也沒空多想,見劉大龍命人放下竹筐,十七忽然心念一動,她轉身看向劉大龍,壓低了聲音面若寒霜疾言厲色,“劉守備,你好大的膽子!”
“嗯,”劉大龍一愣。
十七上前一步,眼神更爲凜冽,“你攪亂了宰相大人的計劃,你活膩了麼?”
“什麼?”劉大龍倒退了一步,驚愕的看着十七。
十七昂然越過劉大龍,只留給他一個傲然的背影,“井下這個是何等人物,那張圖若能容易到手,宰相大人何須等到今天,如今我眼看就要得手,你卻在這時候橫插一刀,劉守備,你就不怕宰相大人要了你的腦袋?”
“等等,”劉大龍頓時大驚,他一擺手命士兵暫停放下竹筐,上前對十七一拱手,“姑娘請借一步說話。”
十七也不客氣,面不改色昂然前行,劉大龍看着十七的氣勢,再想想她的話,雖將信將疑,心裡卻也不免發虛,他將十七帶到一座假山後,才恭恭敬敬的道,“姑娘方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十七冷笑,“宰相大人一路派人追殺,卻只有你青州守備能抓了他,難道是除了你之外,宰相大人手下的其他人都是膿包嗎?”
“啊,”劉大龍大驚失色,“難道,難道說之前的追殺都只是……都只是幌子?宰相大人他並不是真的要……,可,可是老夫接到的公文上不是這樣說的啊……”
“哼哼,”十七一臉譏諷的看他,“你這話說給宰相大人聽,你覺得宰相大人會信嗎?”
“姑娘,在下真是冤枉,在下確實……,”說到這兒,他突然臉色一變,上下打量了十七幾眼後,他忽然陰陰的笑了起來,“這麼說姑娘當真是宰相大人的人了?那爲何在下之前問你,你卻不肯說?”
“啪,”劉大龍話音才落,就捱了十七狠狠的一個耳光,十七大怒,“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小小的青州守備,宰相大人的事兒是你問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