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一愣,沒想到李泰居然想到了風四中身上,風四中反正是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便讓他背了這個事也沒啥了不得,只別牽連了恩人就好。
於是她就笑得意味深長,“我又哪裡知道是誰贖的我呢?我只驚訝我竟然值好幾百兩!”
李泰的神情就覺得這是篤定了的,他點頭,“除了風王,誰也不會花幾百兩銀子在你個……,”說到這兒,他朝十七看了看,“你雖是有幾分姿色,卻也算不得傾國傾城,風王肯在你身上花這樣的心,倒是難得了。”
他言下之意,就是以十七的容貌,根本不值幾百兩銀子。
十七也不氣,她雖然不知道那白衣男子到底花了多少錢贖的她,但想來也是絕不會有幾百兩之巨的,李泰不算說錯。
但她更知道李泰話裡的意思不在這上面。她忍着身上的傷痛,將身子坐得正了一些,再對李泰搖頭,“就算是他肯爲我花幾百兩銀子,但那什麼藏寶圖若是真有,也必定是個極重要的東西,他是不會告訴我的,並且,那次我在河邊救他時,爲弄清他的身份,他渾身上下里裡外外我全都瞧了,沒什麼東西看着像是個藏寶圖的。”
李泰聞聽不言,卻去懷裡掏出來一塊玉佩,放到十七的面前道,“你口口聲聲說只是他的救命恩人,那麼這塊玉牌是怎麼回事?”
“玉佩?”十七一愣,這塊玉牌正是青州城中風四中死乞白賴撒潑打滾強拴在她脖子上的那塊。她回手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果然空空如也。
“我救了他,他無以爲報,送塊玉牌當酬勞,有什麼奇怪的,”說到這兒,十七瞅了瞅李泰,“你既然喜歡,拿去便是。”
“到了這時候,你還不肯說真話嗎?”李泰拎起那塊玉牌,笑得猙獰,“這塊玉牌上刻的是六爪龍,皇室中唯有皇子才能配有,而每一位皇子一生也只能有一塊,這樣的玉牌如果是在一個女子身上,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這位女子是那位皇子的王妃。”
“啥?”十七真的驚住了,她大瞪着眼睛看向李泰,“王妃?”
不可能吧,這塊玉牌這麼重要?
可這麼重要的玉牌,風四中居然送了她?
她細想風四中將這玉牌送她時,明明說的是她以後有難處時,可以拿這玉牌去找他而已。
她看看李泰,就鄙視起來,年紀不大,眼神兒不好,又或者是腦子不好,一個破玉牌子而已,居然就認定她是什麼風王妃了。
“哈哈哈,風王妃,”李泰笑得得意,“我知道你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身份,這才試探試探你。若你一口承認了,我倒要疑惑一下真假,可你越是巧言詭辯,我便越是明白你的身份。”
十七懶得再多跟他扯,而且她坐了這麼一會兒,傷口已疼得她渾身冷汗,她將身子慢慢下滑躺下,道,“他這些年來都在長安,有沒有娶妃你們不知道嗎?”
李泰的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