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維元夜很想快點說,只不過方纔尤子君幾平將他給掐死,導致他這會兒咳嗽個不停,根本沒辦法說話。他心有餘悸的看着尤子君,一邊咳嗽一邊往後退了稽許,免得尤子君等不了他緩過勁來又上前掐他。
幸好尤子君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了,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尤維元的喉嚨舒服了之後,這纔開口說道:“少爺,這一次少夫人的病其實是自己弄的,所以只是風寒,並沒有什麼大礙。”
“她自己弄的?爲什麼?她是不是要託你轉告我什麼話?她要我去救她嗎?我立刻就去!“尤子君霍地站起身來,一顆心已是急如焚了。
“不不,少爺請稍安勿躁,少夫人並不是要少爺前去尤府,而是托維元將少爺帶去一個地方取一樣東西。
”尤維元急忙說道,又給冷莉使眼色,這才合兩人之力將尤子君給攔了下來。
“一次性說完!“尤子君不耐煩地說道,想見秦漫的心卻更加急切了。這麼多日沒見,她好不好?瘦了沒有?皇甫正有沒有虐待她?他都想知道個一清二楚,更想親眼看看。
尤維元趕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明明白白,雖然月成只對他說了最關鍵的部分,但其他事情他也都猜出了大概。說完後,他懇切地看着尤子君道:“少爺一定要以大局爲重,如此纔不至於辜負了少夫人的一番忍辱負重啊。請少爺立即隨維元去震遠鏢局取虎符,以解救天下黎民百姓,解救兩方將士。“
此時,尤子君的心在顫抖,尤維元后再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見。漫心……,漫兒演了這麼一出苦肉計,竟然就是爲了讓尤維元告訴他這個天大的秘密……她不管到什麼時候心中都還有他,教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尤子君下一刻便站了起來,忍住心中的激動,厲聲問冷莉道:“突破尤府,有幾成勝算?”
冷莉知道虎符一到手,戰爭就會停止了,而尤子君問的正是營救秦漫之事。但她仍舊是老老實實地答道:“一成也沒有。“
“不過是個皇甫正和一羣窮途末路的暗衛而已,你竟連一成勝算也沒有?”尤子君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拳砸在一旁的桌上,桌子頓時破了個大窟窿。
冷莉也沒想着給尤子君的手做包紮,而是實事求是的說道:“如果要殺了他們,易如反掌。但要安全救出奶奶、少夫人、小少爺,那屬下一成把握也沒有。少爺,做大事必須有犧牲,屬下雖然也難過,但此次只怕奶奶、少夫人、小少爺都無法安全脫身了。”
尤維元卻還沒想明白,大驚失色:i,爲什麼?難道你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子一個皇甫正?“要真是這樣,秦漫和月成如此苦心安排,卻最終只是自送性命嗎?
冷莉苦笑了一下:“尤大夫你想想清楚,這一趟你出來告訴我們虎符一事,必是少夫人從皇甫正口中聽來的。而皇甫正不是傻子,一旦我們兩軍息戰,他必定會聯想到虎符的下落是少夫人泄露給你、你再通風報信給少爺的。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會饒過少爺的三位親人嗎?他已經是一死,又何惜再添幾人陪葬?“
“糟了,那少夫人豈不是自斷後路?“尤維元心裡也十分難受,這一次的計劃喧,他是由衷佩服秦漫和月成的,就連男人也做不到這樣天衣無絕,唯有女人的心細纔可以。可沒想到,天下安寧了,少爺的三位親人卻要……唉!
尤子君冷冷一笑:“真是划算的買賣,我尤子君犧牲了大半輩子精心籌劃,到現在還要犧牲我的母親,犧牲我的夫人,犧牲我的兒子。冷莉,我看不如連我也犧牲了吧,這樣一來少主纔會安心,不是麼?”
“少爺!”冷莉大驚,立刻跪了下來:“少爺心中悲痛,屬下知道口可是少爺萬萬不可將這一切責任推給少主,少主對少爺一片敬佩,絕不會忍心看着少爺這樣。少主無辜,請少爺切勿再說此類話。”
“無辜?姨娘不無辜?硯兒不無辜?漫兒不無辜?我們都該死,你們都無辜是不是?!!!“尤子君滿心憤怒無處泄,將身邊的桌椅全部踢翻,只恨皇甫正沒在眼前,好一槍取了那卑鄙廝的狗命!
“亞父息怒。”一聲嘆息從門口傳來,卻是在外站了許尖、聽了許久的皇甫錦。他擡手製止了冷莉的欲開口解釋,緩緩走進屋來,站在尤子君的面前。
尤子君此刻的心全在秦漫身上,壓根也不會正視皇甫錦一眼。他也沒打算去取虎符,因爲一旦取了虎符,他的女人他的母親他的兒子就會死。
“亞父,我不但不安心,而且還會痛不欲生。“皇甫錦誠懇地看着尤子妄,說道:“一個是將我從小養大的爹,一個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任誰出事我都會痛苦。更不提,姐姐爲了我,犧牲至此。”
尤子君慘淡地道:“痛不欲生也罷,歡天喜地也罷,無論取虎符與否,我們一家人都是死路一條,我已看透。”
“亞父還從未這般消極過,倒是着實讓我吃驚。”皇甫錦欲伸手去拍拍尤子君的肩,不過伸到半路又放下了。他微笑着道:“我出一計,不如亞父聽完之後再做定奪吧。”
說着,皇甫錦將被尤子君踢翻在地的凳子扶正,在上邊兒坐了下來,徐徐地說道:“現在,立刻,派人將尤府團團圍住。同時,城外掛免戰牌,派人前去談判。亞父既可以取到虎符平息戰亂,也可以防止虎符到手的消息傳進皇甫正的耳朵裡去,一舉兩得。到戰亂平息之後,我會出面與皇甫正講和,要求他放人,我放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該相信我當着全城將士、百姓的面說出的話,不會是誆他。亞父以爲,此計如何?”
尤子君側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怕皇甫正狗急跳牆,根本不想活了。待到他知曉皇宮被佔,大軍歸順少主的消息,他便會立刻殺了你姐姐她們。“但不可否認地,他心中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或許……皇甫正也是怕死的。
“亞父放心,我可以冉項上人頭作保:皇甫正一定會放人求生,因爲據我所知,他在北邊還有大批效忠他的死士。
等到城外大軍歸順之後,我暫時不會動他北邊的勢力,而他也一定會往北邊逃竄伺機東山再起。“皇甫錦信心十足地說道,“他嗜權之極,絕不會因爲眼前一點挫折就放棄。以他的性格,他是一定會捲土重來的。否則,他這段日子也就不會僞裝如此之久了。”
尤子君終於擡起頭認認真真的看着這個未來皇帝,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問道:“少主不擔心……這麼做會讓皇甫正成爲以後的心腹大患?”
皇甫錦淡然一笑:“如果我真的有幸坐上龍椅,那麼這片江山就是亞父與姐姐給的,我又怎麼能因爲害怕一個敵人而犧牲了功臣呢?”
劣b臣……”尤子君喃喃重複,頓覺這兩個字猶如千斤般重。權勢是可怕的,可沒有權勢卻更加可怕,他頭一次感到做人的無奈。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如今也只弈錦兒這一計策可以實施了。他定了定神,看了冷莉一眼嗤笑道:“還請少主令,因爲我已經命令不了這些,部下,了。”
冷莉慌忙跪了下來:“少爺息怒,屬下不敢。”
皇甫錦手一擡,命令道:“冷莉,迅帶三幹兵馬將尤府前後團團圍住,不許任何人進去,也不算任何人出來。如果走漏了虎符的消息,被尤府內任何一午人知道,那麼你與這三千人便提頭來見!”
“遵命,少主!”冷莉立刻站了起來,匆匆往外去辦事了。
尤子君便也站了起來,說道:“少主請隨我與維元走一趟吧,據漫兒說,虎符就在震遠鏢局。”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六王爺竟然將虎符給了沈玉涵!若是早知道,今日也就不會生這麼多事了。怪他,怪他沒有將事情告訴給玉涵知道,原本一片好心卻不想造成了今日種種困擾。只能說,天意弄人啊……
皇甫錦領,便命尤維元帶路,與尤子君帶了一支兵馬一同往震遠鏢局匆匆趕去。
而冷莉此時也遵照了皇甫錦的吩咐,帶齊三千兵馬將尤府團團圍住了。這個,圍“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人與人並肩守衛,裡三層外三層。就算人可以自天上飛,他們也能將人從天上射下來!
尤府內的暗衛立即向皇甫正稟告了,皇甫正便派人出去問話,得到的結果當然是一一“我們少主說了,城破之日,就是與皇甫正同歸於盡之時!”
皇甫正此刻也有些着急起來,派去取虎符的幸還沒有消息回來,而這皇甫錦和尤子君卻似乎已經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如何能教他不急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