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聽見秦憐問話,看向皇后,等她示下是不是要當着憐郡主的面回話。
“憐郡主等同於本宮,當着她的面說吧!無礙。”皇后看了秦憐一眼,發了話。
小太監點點頭,回稟道,“是永康侯府。”
“什麼?”秦憐頓時豎起眉頭。
皇后蹙了蹙眉,沉着地問,“你確定查得清楚明白了?的確是永康侯府?”
“是永康侯府,奴才動用的是您的近衛司,您知道,近衛司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便不會出錯。”小太監道。
“竟然是永康侯府!”秦憐猛地跺腳,“我明白了,定然是燕亭離開,永康侯府找不回而已,一直懷恨在心,去忠勇侯府鬧了兩次,忠勇侯府不搭理,又追去了玉女河畔,被我哥哥命人扔了出去,我說這些日子怎麼消停了呢,原來是在打這個主意。可恨!”
皇后面色凝重,對小太監問,“可是拿到了證據?”
“拿到了!”小太監謹慎地道,“奴才早先就說若是徹查,一定會鬧出動靜,如今法佛寺雖然依舊大火不滅,京中已經人心惶惶,但是,不少人還是耳聰目明時刻警醒着的。奴才查人的時候想着總歸會驚動人,於是當查出之後,便順勢將傳話那人給抓了。那人是個婆子,是永康侯夫人的陪嫁。”
皇后點點頭,“既然拿了人,那麼就看好了。別讓她死了。”
“是!”小太監垂首。
皇后偏頭看向秦憐,只見秦憐一臉的怒意,她寬慰道,“既然知道誰是主謀,也拿了人證。你也無須再生怒。待你娘和哥哥以及忠勇侯府的芳華小姐平安回來後,定然會找永康侯府討個說法。”
秦憐點點頭,擔憂地看着北方天空。
皇后對那小太監擺擺手,“派人去法佛寺打探一下,法佛寺的火是不是控制不住?”
小太監應諾,匆匆退了下去。
“娘娘,今日風大,您穿得單薄,不能在院中就待。染了寒熱之症就麻煩了。奴婢扶您回殿內吧!就算您和憐郡主待在這裡看着,也是幫不上忙。”如意小心翼翼地開口。
秦憐轉回頭,“皇嬸,讓如意姑姑扶着您進殿吧!我在這裡待一會兒。”
“我陪着你。不冷。”皇后搖搖頭。
“那奴婢去給您和郡主拿一件披風。”如意知道憐郡主不進殿,皇后也不會進殿,伸手招來一個宮女扶住皇后,她跑去了內殿。
秦憐看了一眼皇后的腿,有些不忍心,“我不看了,如意姑姑說得對,就算我們在這裡着急也只能是幹看着。還是回內殿等消息吧!”
皇后摸摸她的頭,這孩子對她還是有心的,北方天空紅成那樣,指不定大火燒成了什麼樣。她也不想和秦憐幹站在這裡,點點頭。
秦憐扶着皇后往內殿走。
二人剛走到殿門口,身後的風忽然停了,天空有簌簌的雨滴飄落下來。
皇后和秦憐齊齊一怔,同時回頭,便看到了身後已經下成了細密的雨簾。
雨飄下,開始的時候有些小,不出一會兒,便大了起來,細細密密,連綿不絕。
如意捧了兩件披風從內殿出來,也看到天空竟然落雨了,不由得呆住了。
這樣的初春伊始,天氣躁幹,按理說,是不該下雨的。哪怕是春雨,也沒有這麼早來。
可是外面下着的天空上飄着的的確是雨。
過了好一會兒,秦憐才歡喜地拉住皇后的手高興地說,“皇嬸,您看見了嗎?下雨了,下雨了。”
皇后回過神,忍不住笑了,“我有眼睛,且眼睛還不花,這麼大的雨,就在我面前,我怎麼能看不見?”
秦憐“唔”了一聲,“這樣大火就能熄滅了,希望這雨下得再大一些。不知道法佛寺如今情形如何?”
“皇上、你父王等人離開的功夫不大,法佛寺距離京城雖然不遠,但也不近。他們現在怕是還沒到法佛寺。別擔憂,你哥哥是個鬼靈精,他寧可躲開不救火燒了整個法佛寺,也不會讓自己被火燒傷。”皇后寬慰她。
秦憐點點頭,“那個惡人,的確是這樣。”話落,還是忍不住擔心地道,“我是怕有人趁機作亂。主要是擔心我娘。”
“王嫂可不是尋常女子。她嫁入英親王府時,清河崔氏就給她配了一隻隱衛。”皇后拍拍秦憐的手,“更何況大婚之後,王爺又給了她一支隱衛,她前往法佛寺,自己也調派了隨扈府兵。就算有人作亂,也不會拿捏不住。”
“這樣說來我是白操心了!”秦憐頓時笑了,到底是展顏了些。
“你以後啊,也是個操心的命。”皇后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秦憐對皇后俏皮地吐吐舌頭。
如意見二人站在殿門口,沒有回屋的打算,便將披風給二人披上。
二人站在門口看着外面的雨,齊齊想着,若沒有這一場及時雨,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又過了半個時辰,小太監回來稟告,“皇后娘娘,憐郡主,奴才查到消息,法佛寺的大火熄滅了,京中的女眷們無人傷亡,只是錚二公子似乎受了傷。”
“他受傷了?”秦憐心裡一緊。
小太監生怕憐郡主再發脾氣着急,連忙道,“雖然是受傷了,但是似乎無大礙。”
“被燒傷了?”秦憐追着問。
小太監搖頭,“有人趁大火作亂,要刺殺王妃和錚二公子以及忠勇侯府的小姐,錚二公子據說是被那刺客打了一掌,其他人無礙。”
“秦錚何時這麼廢物了?那刺客很厲害?”秦憐皺眉,哥哥也不叫了。
“咱們的人沒探聽到具體消息,只知曉了個大概。似乎是法佛寺戒律院的無忘大師趁着大火刺殺錚二公子。後來右相府的李公子趕去,救了錚二公子。”小太監道。
“法佛寺的和尚竟然敢背地裡搞刺殺?真是該死!”秦憐惱怒地問,“抓到人了嗎?”
“李公子抓到人了,但是無忘大師死了。”小太監道。
秦憐心口有一股濁氣,“什麼天下第一佛門聖地,原來內裡是藏污納垢!戒律院的大師竟然暗中刺殺英親王府的公子!真是活膩歪了。”
小太監垂着頭,不再搭話。
“皇上呢?人馬可到法佛寺了?”皇后也覺得原來法佛寺出了內鬼作亂,實在有些危險。
“皇上的人馬剛到法佛寺。”小太監道。
皇后對小太監擺擺手,“你下去吧!”
小太監退了下去。
“既然無傷亡就是好事兒。”皇后對秦憐道,“你也不用擔心了。”
秦憐點點頭,思索道,“法佛寺那邊一着火,京城這邊永康侯府就放出芳華姐姐的污濁聖佛的消息。皇嬸,您說這火是不說永康侯府作亂放的?想要害芳華姐姐,連哥哥也恨上了。”
皇后面露端凝,低聲道,“這種事情要查個透徹,不能依靠猜測。是不是永康侯府放的火,還是另外有人作亂,都要仔細地查明白。皇上、王爺、謝世子既然都去了法佛寺,定然是要追究這件事情的,我們婦道人家,就不要胡亂揣摩了。”
秦憐點點頭,只要是她娘、哥哥、謝芳華三人都沒事兒,她也就不擔心了。
二人又在門口站了片刻,進了內殿。
大約響午時,法佛寺又傳回消息。
小太監在外面稟告,“無忘的屍首本來抓住了,但在皇上到法佛寺的時候,竟然趁接駕的功夫悄無聲息地從達摩堂大殿佛祖佛像的密道下丟了。英親王妃拿捏住了兩個殺手,一個是死士,一個是假和尚。那個死士的身上竟然找到了一顆墨珠,腳下有柳條的紋理。那個假和尚被拷問出來,是受謝氏長房的人指使,要害了芳華小姐,毀其容貌。”
秦憐聽罷睜大眼睛,“你說什麼?那死士身上竟然找到了一顆墨珠?”
“是,內衛是這樣稟告的,郡主您沒聽錯。的確是從死士身上找到了墨珠。”小太監回話道,“就是幾位皇子王孫以及謝世子和燕小侯爺身上纔有的墨珠。普天之下,只有十個。”
秦憐立即看向皇后。
皇后的臉色更是凝重,“怎麼會有墨珠?難道是幾位皇子王孫何人指使的那死士?”
“那死士已經死了,是其身上找到的墨珠。並不能確定皇子王孫任何人是主謀。如今皇上正在逐一徹查呢。”小太監道,“只能確定那死士應該是與幾位皇子王孫有牽扯。”
皇后點點頭,“你說那假和尚受謝氏長房的人指使,要害了芳華小姐,毀其容貌?”
小太監點點頭,“這個準確無誤,當時皇上親審,王爺、左右相、謝世子等人都在場。”
“好一個膽子大的謝氏長房!”秦憐冷笑了一聲,“同出一脈,竟然如此對一個弱女子下毒手,他們也不怕天打雷劈。”
皇后看了一眼秦憐,不太明白忠勇侯府的小姐怎麼短短兩次見面就讓她喜歡至此。就她所知,這麼多年,這孩子可是個小人精,雖然和宮裡的公主們關係都極好,但也都保持着三分疏離。但是對謝芳華就不同。讓她疑惑到底是因爲她是秦錚看中的女子,還是因爲謝芳華本身讓她喜歡。她壓住想法,問道,“既然查出來是謝氏長房,對謝氏長房如何處置?”
小太監道,“皇上已經下旨,命五千御林軍圍困住了謝氏長房的府邸。等待處置。”
皇后點點頭。
“如今謝氏長房已經一片雞飛狗跳了。”小太監話落,又道,“自從娘娘命奴才徹查散步謠言之人,奴才命人擒住了永康侯夫人陪嫁那婆子,永康侯府的人也坐不住了。”
“怎麼個坐不住法?”皇后問。
“奴才打探到,永康侯夫人似乎要進宮來見您。”小太監道。
“人若是來了,命人擋在宮外。就說本宮今日誰也不見。”皇后吩咐。
“是!”小太監垂首。
“關於墨珠之事,是如何徹查的?”秦憐板着小臉問。
“皇上當時查了在場的錚二公子、謝世子、八皇子,又將三皇子和五皇子叫去了法佛寺。”小太監看了皇后一眼,見她聽到三皇子和五皇子時立即立起了耳朵,他搖搖頭,“這五人身上都有墨珠,墨珠並沒有丟失。暫時排除了牽扯。”
皇后有些失望,“那其他人呢?本宮記得墨珠一共十個。除了這五人,另外還有嶺南裕謙王的兩位公子,以及英親王府的大公子秦浩,再就是永康侯府的小侯爺燕亭,以及鈺兒。”
“英親王府的大公子在昨日就被皇上派了差,去剿匪了,不知何時歸來。其餘人都遠在數千裡外。不是一日兩日能趕回來的。暫且還追查不了。”小太監話音一轉,“不過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說下個月是英親王的壽辰,請嶺南裕謙王帶着兩位公子進京給王爺賀壽。”
“自從皇上登基,裕謙王去了嶺南的封地後,再沒進京。這一回皇上是要招裕謙王進京了。”皇后怔了怔,立即急迫地問,“那鈺兒呢?關於鈺兒,皇上可有旨意?”
那小太監聞言立即笑了,作揖道,“奴才恭喜娘娘,皇上已經傳出了話,說四皇子在漠北立了軍功,如今又趕上墨珠之事,經英親王、左右相附和同意,讓四皇子攔截住燕小侯爺,即日起回京。只不過聖旨要明日才下達下去。”
皇后本來坐在踏上,聞言騰地站起身,因她腿不好,險些栽倒,被秦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免於栽倒,秦憐正驚嚇的空檔,卻見皇后彷彿不知道疼一般,盯着小太監歡喜地問,“真的?你說皇上真傳出話了?”
“奴才怎麼敢說胡話糊弄您?皇上是真這樣說。據說當時三皇子、五皇子的臉都變了。”小太監立即道,“娘娘您可得注意些,別因爲太高興而不顧及身體,否則四皇子回來見到您腿傷不能走路,肯定要傷心一番的。”
“憐兒,你聽見了嗎?皇上終於吐口了,鈺兒就要回來了!”皇后緊緊地握住秦憐的手,激動得不能自己。
秦憐也十分高興,歡喜地道,“皇嬸,我長着耳朵呢,且耳朵好得很,聽得清楚。是皇叔終於鬆口放秦鈺哥哥回京了。這可真是大好事兒。秦鈺哥哥回來,又有人陪着我玩了。”
“你呀,就知道玩,都多大了。可該議親了。”皇后歡喜地敲了秦憐腦門一下。
“我纔不要。要議親的人也不該是我。應該是秦鈺哥哥。秦鈺哥哥跟我哥哥一般大,算起來,比我哥哥小半個月而已。”秦憐嘟起嘴。她可不想這麼早就議親嫁人。
“是啊,鈺兒是該議親了。等他回來,我就好好地摘選些閨閣小姐,讓他好好選。”皇后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由秦憐的婚事兒說到了秦鈺的婚事兒。
秦憐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想着秦鈺哥哥未必想這麼早議親。不過世間的事情也說不準。本來她以爲她的哥哥秦錚清心寡慾的模樣,這麼多年脾性古怪,除了個聽言不讓婢女近身,以爲一輩子會打光棍,讓他娘愁翻天,誰知道他卻是突然之間又有了婢女又有了準媳婦兒,腦子像是開竅了一般,如今是整天圍着她的婢女和未婚妻轉。雖然沒讓她娘愁翻天,但是讓皇叔愁翻了天。
“如意,給小方子看賞,要重賞!”皇后欣喜之下,吩咐如意給小太監重賞。
如意也歡喜不已,四皇子走的這大半年來,娘娘是日也思,夜也念。一日日擔心不已,不得安寧,如今四皇子要回來了。這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兒?她連忙從櫃子裡拿出一錠足足有五十兩的大元寶遞給了小太監。
小太監頓時眉開眼笑,接過元寶,“奴才謝娘娘重賞。”
“你做事兒利索,好好幹,本宮虧待不了你。”皇后笑着擺擺手,“下去吧!”
小太監連忙應聲,告退着退了下去。
皇后又歡喜了片刻,才冷靜了下來,拉住秦憐問,“這一路關山迢迢,鈺兒可怎麼回來?別看倚翠宮和玉芙宮那兩個賤人和賤人生的皇子這麼長時間行事低調夾着尾巴沒弄出動靜來。那是他們拿準鈺兒沒這麼快回來,是想要想個妥當的辦法將他永遠地留在漠北。但是如今不同,鈺兒在漠北立了軍功,又因爲墨珠之事,皇后招他回來了。他們豈能讓他順利地回京?這一路上指不定有什麼障礙和殺手等着他呢。”
“娘娘您且寬心,皇上既然下了聖旨,召回咱們四皇子,定然是心裡有考量。不會讓他困難重重的。”如意低聲勸說,“奴婢看皇上前幾日就有讓四皇子回來的打算,沒準密函早就傳遞漠北去了呢。只不過如今是趁機下了聖旨告知天下而已。”
“你是說……”皇后一怔,看着如意。
“奴婢說得就是這個意思。奴才跟隨您進宮,在宮裡伺候您多少年,就看了皇上多少年了。皇上的心思雖然深,但是在您面前還是寬鬆幾分。奴婢是前幾日看着皇上有那個意思。只不過沒吐口而已。畢竟四皇子也是皇上喜愛的皇子。”如意道。
“我怎麼不曾發現?”皇后有些不確定。
“自從四皇子走後,您一直心心念念他。整日裡神思恍惚,總是想着四皇子,哪裡注意到皇上有何氣色變化?奴婢也是猜測,也當不得準。不過四皇子離京時是帶着一隊隱衛離開的。那隱衛您知道,後來四皇子雖然去了漠北,但是皇上並沒有召回來。而您也派了一隊隱衛去了漠北保護四皇子。況且四皇子這麼多年也有自己的親衛。”如意勸道,“所以,奴婢覺得您不用憂心四皇子的回京之路。”
“你這樣說我也覺得有理,心裡就踏實了些。”皇后輕吐了一口氣,“鈺兒是我的命根子,這半年來,發生了這麼多事兒,他從雲端跌落到谷底,再從谷底爬上雲端。一波三折。我這個當孃的,幫不上他什麼,只有操心的份兒。”
“皇嬸,您可別說這泄氣的話!您怎麼就幫不上了?您是後宮之主,倚翠宮的沈妃和玉芙宮的柳妃就算再有本事,再會勾引皇叔,但在這後宮裡不也是聽您的嗎?”秦憐哼了一聲,“只有您掣肘住她們,別讓她們的爪子伸出宮外去,就算三堂哥和五堂哥聯手,也未必是秦鈺哥哥的對手。”
“你說得對。”皇后頓時笑了,拍拍她的手,暖心地道,“有個姑娘在身邊,真是小棉襖。”話落,她感慨地道,“我奪了你娘這麼多年的母女愛,實在是有些自私。待鈺兒回京後,就讓你搬出宮外回王府住吧!”
秦憐一愣,“皇嬸不要我了?”
“傻孩子,哪裡是不要你。經過鈺兒的事兒後,我是反省了一番。可憐天下父母心。都是女人,都是當母親的。你娘這麼多年,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指不定有多想你。你在宮裡陪了我這麼多年。如今快及及笄了,及笄之後就能議親了。將來要找婆家。最多留在身邊也就短短三兩年的事兒,也好好陪陪你娘。”皇后慈愛地道。
秦憐眼圈頓時紅了,伸手又抱住皇后,忍着不讓自己流下眼淚來,“皇嬸,您真好。”
皇后也紅了眼圈,“我好什麼啊?你娘纔是真的好。若是將你娘換做我,她是有本事拿捏住皇上和朝臣,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的兒子去漠北受苦。而我就不行,總歸來說是後宮的婦人。沒有先皇太后的手腕,也沒你孃的堅韌。”
“皇祖母有皇祖母的好,我娘有我孃的好,您也有您的好。”秦憐道。
皇后忍不住笑了。
秦憐抱着皇后不離開她的懷裡,這麼多年,深宮的宮牆讓她一次次地期待飛出宮外,十分羨慕哥哥在孃的身邊被寵得無法無天,而她的性子卻被拘着。如今總算是等到了皇后開口讓她回府,可是心裡卻是如此的不好受和捨不得。
如意在一旁看着二人,這麼多年,皇后娘娘最初爲了奪回皇上的心賭氣奪了憐郡主,英親王妃大度,從來不計較,皇后娘娘後來發現即便奪了憐郡主,也不能奪了皇上的心,便也死了心,加之憐郡主是真的乖巧可愛懂事兒,讓她對她如一個母親一般地盡心看顧。
多年下來,不是母女,也勝似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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