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娘娘,醒醒,皇上來了。”
她似乎……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娘娘……啊呀,好燙——娘娘好像發燒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莫慌,皇上不是在外面麼?快些去稟報皇上啊!”
“哦!對對對,找皇上!”
“娘娘,您怎麼樣了……”
好吵!好討厭!她已經這般不舒服了,頭那麼痛,腦袋滾燙滾燙的,爲何仍不讓她好好休息?
很快,柔軟錦被被一隻大掌探入,帶着一種炙熱的溫度,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地抓住她的柔荑——
“該死,爲何這麼燙?還傻愣着做什麼,快些去叫御醫啊!”咆哮聲驟然在耳畔炸響,只覺得原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更是被震暈了。這人怎麼……鎮日除了咆哮還是咆哮呢?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是!”有倉皇的腳步聲急促往外跑去,且越來越遠。
“你這女人,平時不是挺能折騰的嗎?怎一旦生起病來,就脆弱窩囊得像只懨懨的病貓了?”一隻大掌摸上她的額頭,另一隻握着她柔荑的手忽然爬向她柔軟的纖腰,一個包攬,便將她整個人捲入他的懷裡。
這人,他這是……在趁機佔她的便宜麼?
不過,他的懷抱倒是挺舒服的,嗯,至少……比那一牀冷冰冰的錦被暖和!
懷中人兒忽脣角微微噙起,散發着幽香的身子忽在他懷裡蠕動了幾下,臉蹭了蹭他的袍,尋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沉睡過去。那愜意的模樣,果真像一隻貓,不過不是病貓,而是一隻吃飽饜足的懶貓!
墨曦脣角微揚,沒有察覺到自己眸中所閃爍着的柔光能將天上最亮的星辰比下去。這個女人,也僅有在病着的時候,方能將那一身刺人的棱角磨平,方能將那一身扎人的刺收起,方能讓他真正地靠近。
將她緊緊橫抱在懷中,他脫下腳下的蟠龍靴,擡腳跨上榻,平躺於牀上,順手拉起那柔軟的被褥蓋在她和自己的身上。而雙臂,則橫亙在她不盈一握的腰側,將她緊緊收攏在自己的身上。
柔若無骨的嬌軀,浸透入骨的馨香,絕美清雅的五官……這個女人,這個常常能將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的可惡女人,在他心中,到
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墨曦垂眼,狹長的魅眼細細地打量着懷中的那張嬌臉,心中一隅浮升起一股異樣,垂放在佳人腰側的手也不由自己地慢慢上移,最後停留在菩淚的臉上。指下是柔膩的凝脂,帶着異乎常日冰冷的熾熱,他輕輕地撫摸,帶着眷戀癡迷,每一寸肌膚,都帶給他一陣戰慄的悸動。
眸光漸漸幽暗,他微微側臉,吻輕輕地落在她挺秀的峨眉之間,帶着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小心翼翼。
接下來,是光潔的額,眼睛,秀鼻,臉頰,最後,輾轉到她柔軟甜美的脣上,沉迷癡戀,貪婪地汲取着佳人的芳脣。最令他憎恨,卻也是令他着迷的,便是這張嘴了!即便每次從這張嘴裡邊說出來的話屢屢令他暴怒異常……對啊,她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能輕而易舉將他的怒火挑起的人。可,這脣上的銷魂滋味,他卻恍若汲取母乳的稚兒,仍是深深沉溺於其中。
這個女人……她倔,她不受教,她還孤傲清冷,明明每次相見都是不歡而散。可,每次負氣而去,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燃生了……不捨和癡戀。
癡戀……已經到了癡戀的地步了麼?
是何時開始癡上她戀上她的呢?是她躺在梅樹下酣然入夢的時候?是她在承乾殿翩然起舞豔若天人的時候?是她在天牢裡脆弱落淚的時候?還是……更早以前?
可……何謂更早?他……之前並不認識她吧?
墨曦深深地吻着懷中的人兒,抱着她纖腰的鐵臂不斷地加緊。他知道自己不該趁人之危,可是體內的那股蠢蠢欲動的火焰仍是“茲茲……”地瘋狂上竄,絲毫不受他的控制。
“嗯……”呼吸被奪,菩淚難受地輕吟了一聲,卻更惹得他瘋狂的掠奪。
“難受……靳……淚……”好難受,靳哥哥,淚兒好難受!
感覺胸腔之中的空氣都被貪婪之人汲盡取盡,脣瓣更是麻痛不已,好難受!
“靳……放……”她柔若無骨的手無意識地抵在他的胸前,她要呼吸啦!靳哥哥難道是想憋死她不成?
脣被鬆開,終於能呼吸了!她緊緊抓着他胸前的蟒袍,急劇地呼吸着,眸亦隨之緩緩睜開。
噫?這人不是靳哥哥哦?
噫?!!
朦朧的
水眸漸漸清晰,伴隨着的,還有逐漸明朗的思維。
“皇、皇……上?”不可謂不驚訝,甫一睜眼,便發現自己躺在妖魔鬼怪的懷裡,有幾人能不驚不訝的?她方纔……沒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夢話吧?
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的神色,發現後者臉上雖無怒色,卻眸中幽暗,箍着她細腰的手也是滾燙熾熱的,他看起來怎那麼像……慾求不滿?
“你……你再用這般的眼神看朕,朕便——”墨曦臂力收緊,拉她更加貼近自己火熱的軀體,眼神之中有惱,更有……欲!
“……便怎樣?”
“便讓你侍寢!”男人不滿地大吼。她身爲人妃,他卻不曾真正碰觸過她,且在他品嚐過她芳脣上的美味之後,叫他如何能繼續做到對她無慾無求?
……果然夠色!
菩淚咬牙:“皇上,臣妾如今身染風寒,恐怕不能伺候皇上。”
“這種事兒,又不需要愛妃出力。”某人甚是不以爲然。
……愛妃?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這人,她之前怎麼沒發現他的臉皮竟是恁樣的厚呢?
“那是什麼意思?”
“臣妾的意思是……”
“皇上,御醫來了!”
……好事被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皇上很生氣!
就見墨曦回頭,狠狠地瞪視了那躬身以待的老御醫一眼,惡狠狠地厲叱:“還不快些滾過來?耽誤了宸妃的病情,朕讓你人頭落地!”
“奴才遵旨——”老御醫周身一凜,忙不迭地“滾”過來了。
“若治不好,朕讓你滿門抄斬!!”
“……”
“杵着做什麼,還不快些把脈?你的項上人頭真不要了是吧?”
“是……啊啊,不是不是!奴才這就給娘娘把脈!!”
監督着菩淚喝下老御醫所開的藥睡過去之後,墨曦才起身,離開了那柔軟幽香的嬌軀,飽含鬱卒之情離去。
行至宮外,他這才憶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不是爲了蘭淑妃的事,特地來向這個可惡的女人興師問罪的嗎?怎還什麼都不曾提問,就這麼空手而歸了?
……罷了!她至今仍然病着,還是待身子養好了些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