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落盡階前月,象牀愁倚薰籠。遠似去年今日,恨還同。雙鬟不整雲憔悴,淚沾紅抹胸。何處相思苦?紗窗醉夢中 。
比賽當天,安若一身火紅色的抹胸長裙,淡紅色的綾羅罩衫,胸前白皙的皮膚一覽無遺,又遮蓋的剛好,既不輕佻還有點小女人的嫵媚,頭戴紅寶石的髮釵,一個純金色花卉的金步搖,顯得人更鮮活,亭亭玉立,媚眼如絲,櫻脣如黛,萬種風情只爲這一眼,平常就是個美人,這樣一打扮簡直讓人移不開眼,清沫又在觀望臺上看了一圈,除了個別幾個,別的姿色也算上乘,但是與安若一相比就能比出高下,凌香今天沒有平時張揚的嬌豔,鵝黃色的長衣布裙,淡黃色的罩衫上,能看到胸口上若隱若現的一個臘梅四瓣花的刺青,爲主人更增一抹了淡雅的氣質,整個人顯得清麗脫俗,與那紅灩的安若站在一起,一時分不出上下,當一曲曲的彈奏,一個個的舞蹈過去後,終於迎來了凌香的節目,凌香站在臺上,身上纏着一個三尺綾羅,淡淡的笑容,讓人想起回眸一笑百媚生,右手搭着綾羅,揮舞出一個弧度,左手將綾羅抖動起來,人輕盈的轉了一圈,綾羅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和凌香一起轉動了起來,有點像現代的綵帶舞不過難度肯定超過了綵帶舞,因爲凌香已經有用藏在裙子下的小腳施展其輕功,在半空中揮舞着綾羅,自己則將腰下彎,彎成一個弧度時,正好輕功落下,半跪在舞臺上,雙手擡起,眼睛看着臺頂將三尺的綾羅在臺中打繞,像是兩條自己會嬉戲玩耍的游龍,纏繞追逐,凌香慢慢起身,將整條綾羅拋擲空中自己則用輕功追上綾羅,乍一看只覺得一位美人追着一條綾羅絲帶,在空中嬉戲,搭配上今天的衣服像是仙女一樣,唯美的讓人不敢粗聲喘息,深怕嚇走了這名仙女,在一翻動作之後,凌香把綾羅在空中饒了幾下,系在的臺右上角的架子上,儼然是一朵嬌盛的牡丹模樣,博得了重聲喝彩,用綾羅纏繞成一朵牡丹的模樣,系掛在舞臺上,這樣的獨具匠心的思量,讓臺旁的評委都已經看直了眼,評委都一時沒緩過神,直到轟鳴的掌聲才讓愕然的評委們回神,評委們已經用表情給了凌香的高度評價,墨軒滿意的笑了笑,賀森此時才知道爲什麼墨軒對自己的人那麼有自信了,凌香沒有彈奏自己平常在在行的曲子,也沒有顯露自己得天獨厚的歌喉,僅僅用一隻綾羅就舞出如此絕美的舞蹈,果然值得墨軒說出,要是連一個大家小姐都比不過,這幾年也是白培養了。清沫看着凌香的表演也有些震驚,看慣了現代的吊鋼絲的舞蹈表演,還能覺得凌香的舞蹈讓人驚豔,用手膀拐了拐龍展柯,說道:“不錯吧,你的安若可能比的過去嗎? ”
龍展柯畢竟是混過江湖的,雖然有些時候神經很粗,可是敏銳的洞察能力還是在的,龍展柯蹙眉說道:“舞蹈確實很美,可是她一個煙花之地的女子,能用輕功在空中不借助外物停留,還有動作,這麼高的輕功造詣,怎麼會留在煙花之地呢? ”
清沫完全沒有想到這點,她想想也不知道啊,輕功對於清沫就像魔術一樣存在,玄乎其玄的東西,但是清沫知道凌香是墨軒的人,墨軒的人有些能力也是正常的,不過龍展柯開始懷疑了就不好了,清沫慢慢的側過頭看龍墨軒,墨軒顯然聽到了龍展柯的話,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從他緊蹙的眉宇間可以看出墨軒在擔憂,薄脣微抿成一條直線,清沫只有假笑的打着圓場說道:“說不定人家就只會輕功呢,是爲了跳舞所練也說不定啊 ”。
龍展柯顯然對清沫的話不置可否,但是也沒有表露出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可能吧 ”。
很快一個上午的比賽就結束了,在午休的時候,看到了安若,一襲紅衣,嬌豔可人,不過眉目中能看出有些擔憂的表情,安若參賽者一直在後臺,沒有看到凌香的表演,但是從道聽途說中也大概知道了凌香的表演有多精彩,草草的用過午膳,墨軒就不見了,清沫當然不會去管
墨軒去哪裡,但是她隱約感墨軒的離開和龍展柯剛剛說的話有關,午休很快就過去了,在下午的比賽中,也有幾個稍微吸引人的讓大家眼前一亮,但是一直等着,一直等着都沒有等到安若出場,直到到了客棧也沒有看到安若回客棧,所有比賽的人當然會統一安排住處,這點龍展柯他們自然沒有奇怪,不過清沫心裡卻盤算起了什麼,安若一整個下午沒有參加比賽,晚上也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雖然安若對自己並不好,但是畢竟也是弱女子一名,清沫在吃飯時不時的看墨軒一眼,看着墨軒沒有任何表情,又繼續吃飯,大概可能看的實在多了,最沉不住氣的龍展柯說了起來“清沫你想和墨軒說什麼就說,別一會一看一會一看的 ”。
清沫張張嘴又覺得不關自己的事,還是不多事了,就撇撇嘴說道:“沒有事 ”。
接着再也不看墨軒繼續吃飯了,墨軒也不明白清沫到底想和自己說什麼又爲什麼沒有說出口,等到晚膳結束,清沫還是沒有問出口,清沫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房間轉悠,不一會兒有人敲門,清沫開門發現是墨軒,墨軒氣勢的坐在清沫房內問道:“你今天到底想問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
清沫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也沒別的意思,那個安若今天沒參加比賽,那個? ”
“哼,”墨軒用鼻子回答了清沫的問題,在說道:“你以爲我會用那些下三濫的方法,今天凌香的舞還用得着這些手段嘛 ”。
清沫趕緊附和道:“就是,我就知道你不會的,那安若爲什麼沒比賽? ”
墨軒看着清沫有些無奈,說道:“花都仙子從參加的就有一百五十多人,一天哪能都比的過來啊,安若應該明天的吧 ”。
清沫終於明白了,他們這裡是沒有什麼海選,一百進五十這樣的制度的,現代的選秀制度還真是比較完善的,不然那麼多人要怎麼選啊。清沫終於理清了這件事,一個小烏龍事件,歉意對墨軒笑笑,墨軒不搭理的說道:“你就爲件事不高興到現在?安若對你沒有好到讓你爲她抱不平的地步吧 ”。
清沫訕訕的說着“我不是爲她抱不平只是覺得可雖然可惡,但是也是條人命 ”。
“我在你眼中就是草菅人命的魔鬼了嗎? ”
清沫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只是你有時的做事方法我有點不能接受,我們理念不同而已 ”。
墨軒不明白的清沫的說的理念,但是大概的意思還是明白的,清沫只是不希望他會殺人而已,墨軒嚴肅的告訴清沫“一將功成萬骨枯,我是要奪回大統的人,我身上一定會揹負人命,以後還有可能會大戰,人命更多,清沫,這個世界是殘酷的,你不殺別人,死的就是你,你明白嗎?我不能像你一樣有這樣的想法,不然我也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
清沫點點頭表示着理解,但是理解她也還是不能接受,清沫可以接受你在受到危險後反抗但是不能接受你主動出擊致別人與死地,也許這就是現代與古代最難以逾越的代溝了,兩人此時相對無言,各自都在遷就着各自理念,或者說是忍受着,也許哪天就會爆發了,墨軒坐了一會就離去了,清沫沒有在糾結在這些事上,因爲她知道她要糾結是糾結不過來的 。
次日,一整個上午都沒有看到安若,但是看到了之前陸明介紹過那個錢員外的小女兒錢玲兒。錢玲兒人如其名看起來玲瓏剔透是個可人兒,身材沒有凌香那麼的高挑也沒有安若那麼凹凸有致,但是嬌小玲瓏,小家碧玉的江南風範,也讓人耳目一新,錢玲兒彈奏着古箏,一曲江山鐵馬蓋公祠,真是大氣磅礴,悽悲慼戚,彈奏的心腸澎湃時也爲之惋惜,清沫感嘆道:“這大賽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
龍展柯一副你太孤陋寡聞的表情,沒有理會清沫,上午的終於過去了,在下午剛開場不久,終於到了清沫擔憂了很久安全
問題的安若,安若還是一身紅衣,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今日安若的笑容少了些委婉多了些張狂,卻不讓人討厭,像是她天生就應該這樣的一樣,安若四周放了大小不一,排列整齊的鼓,安若手中拿着兩隻木槌,木槌上用紅色綢布包裹着,整個紅色席捲的了舞臺,安若遊刃有餘的在鼓中穿梭,一旁的琵琶,古箏,蕭笛做着配音,安若的歌聲響起,嘹亮又不失女子的清麗“怒紅顏不及寒門糟糠,喜知己怨言漸生薄情,一顧在顧三顧城未傾,人未惑,佳人不似初見。美嬌顏假愛慕換嫁衣,戲子無情只是多情恨,一顧在顧三顧朱顏老,知天命,願佳人如初見! ”
安若抑揚頓挫的唱着這段千古絕唱,《情九時》,讓所有的人都感受着她感染的力量,彷彿都感同身受般爲她的歌聲傾狂,清沫覺得這一曲也算是豔驚四座了,在兩天冗長的比賽中,清沫已經能判斷出整個龍翎朝的審美眼光了,兩天的初賽終於結束了,第三天下午將前十名的名單貼出,安若由於餘毒未清,又使用內力動武,一下臺就一個趔趄險些暈過去,支撐着走了幾步,還是沒有抵抗的過,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在客棧,賀森正在嚴肅的爲她把脈,龍展柯在旁邊轉悠,賀森的表情越來越嚴肅,搭脈的手指從中指到無名指不停的變換中,安若只覺得胸悶喘氣有些辛苦,賀森放下安若的手腕,拿出了套針,鍼灸習慣的安若自然知道賀森要做什麼,配合着的躺下等待着疼痛的將臨,不一會兒疼痛遍佈全身,慢慢的小小的如螞蟻嗜咬,不是最疼,卻難忍,安若在快要忍不住時賀森收了針,安若平定了呼吸,發現已經沒有胸悶的感覺了,身體也有了一些力氣了,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我怎麼了? ”
“你餘毒未清,又運功氣血上涌,便暈了過去 ”。
安若知道是自己今天的節目造成的,本來這個節目是準備在後面身體好一點纔拿出來的,可是凌香她們的節目一個比一個精彩,自己產生了擔心,所以纔出此下策安若有些擔憂的問道:“那我現在好了嗎? ”
“好了? ”
賀森提高着聲調,表示着自己的不滿,說道:“我們幫你壓制下的毒性,可以慢慢自己排解掉,現在倒好毒性隨血液上涌,你沒當場死亡已經萬幸。 ”
安若對賀森的話自然不疑有他,便虔誠的問道:“那我現在要怎麼辦? ”
賀森看着安若的表情惡劣趣味又縱生,揶揄道:“還能怎麼辦,準備後事唄 ”。
一旁的龍展柯最先被嚇到,趕忙的問出“不,不是吧,不會的,你不是神醫嘛,怎麼會醫不好? ”
賀森看着龍展柯沒心沒肺的說道:“在好的大夫,遇到的不配合的病人也只有當庸醫了 ”。
安若自知賀森是在說自己違揹他意思的事,便訕訕道歉起來,在怎麼樣也沒有命重要,最主要的是,光初賽自己就把殺手鐗拿出來了,後面的比賽自己也沒有把握了,與其到時候丟人,不如現在華麗的退出,安若道歉道:“賀神醫,之前的事是安若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安若現在一心只想醫好病,別的都不重要,還請賀神醫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女子一般見識,接受安若的道歉 ”。
安若這番話說的是情深意貌,讓賀森都不禁有點相信安若是真心道歉的,不過真心還是假意這次的目的也是達到了,賀森便不再與她刁難說道:“道歉就不必了,你以後好好配合我的工作就可以了 ”。
安若欣然同意,第二天迷倒衆生的盟主之女,因身體不適退出比賽,比賽經過了兩天的角逐終於選出了十名,凌香自然在十名入選之內了,安若配合着賀森的用藥施針顯得異常乖巧,連賀森有意施針錯了,她都只是疼的流汗沒有說什麼,吃藥也很爽快沒了以前的討價還價,對賀森的態度與其說恭敬不如說有害怕,做什麼都乖巧,乖巧的不像平常的樣子,賀森覺得物極必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