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杜如月擡頭,看到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有些驚訝,連連點頭,說:“我是爲了你而來的,等我,我馬上上去……”看到杜如月這明顯的對比,小二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尷尬的說:“我明明方纔也是這樣的意思啊。怎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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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雅間中,那屏風只是稍微的擋住,便是看不到外面,也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言語生,龍傲天既然沒有帶着小廝進來,杜如月也不好違背這樣的情況,只能是對春濃說:“你也出去守着吧,這裡沒有什麼事請!”春濃點點頭,也是退了出去,這茶樓的雅間有些狹窄,龍傲天將窗戶關上,既看不到外面的說書人,也讓這房間更加侷促起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杜如月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開口挑起話題。
龍傲天撐着下巴,慵懶的看着杜如月,說:“我還以爲,你是在等我呢。沒想到竟然是問我爲何而來?”他這般的模樣,杜如月有些承受不來,只得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拱手說道:“竟然沒有想到,閣下竟然是黑風寨的大當家,着實是讓我驚訝,上次若是有所得罪,請多多見諒!”
“哦?你覺得驚訝?那你心中,大當家應當是什麼模樣?平日裡喝酒吃肉,燒殺搶奪,無惡不作?臉上最好還是有幾分疤痕,刀疤最好?”龍傲天說完,看到杜如月頻頻點頭,脫口而出的說道:“與你描述的倒是差不多!”等開口說完,杜如月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又連忙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見到她如此有趣的模樣,龍傲天也是歪頭,看着窗戶上面的雕花,說:“沒想到,朝廷中竟然還有着如此有趣的人,就這樣的讓你去送死,我也有些捨不得!”他這話說完,杜如月想起岳珂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連忙開口,說:“上次你與我說出的一番話,我想你留在黑風寨中,也是情不得已!”
“所以,你若是能夠幫我們,剿滅黑風寨,我自然會在皇帝面前,爲你美言兩句開脫,保你不會有任何的事情!”杜如月說完,中間還甚至是停頓了片刻,思考自己究竟是否說錯了什麼?因爲她看到龍傲天那雙深紫色的眼眸,又是危險的眯起來。
這話,說的倒是有趣,想來也是別人交給她的,若是她自己,定然是想不出這套說辭來,明明是冠冕堂皇的官場話。
“我只有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若是你能夠回答上來一個,我便是立刻二話不說的幫你。”龍傲天豎起自己的三根手指頭,杜如月想着,這到底是什麼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就算是天文地理,自己也算是知道不少,三個裡面回答一個,自己還是有這樣的本事的!杜如月用力的點點頭,說:“你問吧!”
龍傲天見到她那般全力以赴的模樣,也是模棱兩可的將身子斜靠在牆壁上,衣襟略微有些敞
開,能夠看到裡面那若隱若現的……杜如月覺察到自己的失態,也趕緊是讓眼睛盯在桌子上那繡着青花的茶杯上。
“黑風寨是我生長的地方,我的家,你讓我協助你,剿滅黑風寨,事情成功之後,我又改何去何從,住在何處?”這第一個問題,便讓杜如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也是將心比心,若是讓她去對古鎮縣做什麼事請,她也是不想的,即便是在京城中住了幾日,去也是有些想念,更何況,杜如月明白,此番若是剿滅黑風寨,就永遠不會再有這裡了。
她尷尬的低下頭,眼神躲避着龍傲天,說:“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
“好,那便是問你下一個問題,按照你所說,我幫了你,你只是說去皇帝面前幫我求情。當今皇上的性情如何,想來也不用我跟你解釋。到時候,你立下大功,皇帝定然會嘉獎你,你在他面前替我求情,他說不定真的會欣然允許!”龍傲天的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那聲音,讓杜如月莫名的有些心慌。
龍傲天像是隨意的說出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般,說:“可若是你離開了,又如何能夠保證他不派人跟隨着我,痛下殺手?我是黑風寨的大當家,手中握有黑風牌。若是他日東山再起,對他來說仍舊是隱患,斬草除根,始終都是他的拿手好戲,你用什麼來保護我的安全,給我承諾?”
杜如月本來以爲這三個問題,是極其簡單的,可如今看來,是龍傲天反駁自己的理由罷了。這些話說出來,讓杜如月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更是不敢開口去勸說他。
眼看着要無功而返了,杜如月只能是垂頭喪氣的說:“這個問題,我也無法給予你肯定的回答。我心中大概已經知道你的答案,我會回去與他們商議,再想出一個儘量兩全其美的法子來,今日打擾你的時間了!”
“兩全其美的法子?別說笑了,若是一旦開兵,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什麼兩全其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龍傲天看到已經走到門口的杜如月,猛地拽住她的手,感覺到這股力道,杜如月茫然的回頭,對上那雙眼睛,聽見龍傲天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還有一個問題,你可是不想回答了?”
杜如月面露難堪,撓着腦袋,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說:“你的問題太難。”
“最後一個問題,我給你三日的時間思索,三日之後,天降暴雨,到時候黑風寨的防禦最爲薄弱。你若是回答了我,我便是與你裡應外合,助你將這裡剷平,爲你填上一件功勞!”龍傲天沒有等杜如月說,就將她想要拜託的事情說出口,聽到這話,杜如月也是有些不安,想要解釋的說:“我並不是想要爭取什麼功勞。”
龍傲天無所謂的揮着手,笑着說:“這些已經無所謂了。”
“那你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杜
如月有些好奇,想着若是十分難回答的問題,自己便是在這裡拒絕他好了。反正到時候岳珂也一定會想出好辦法來的。杜如月正在走神的時候,好像聽見龍傲天開口,說了一句:“留在你身邊……”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杜如月趕緊是“啊”了一聲,抱歉的說:“方纔我在想其他事情,沒有聽清,可否再說一遍?”
龍傲天點點頭,認真的盯着杜如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若是我助你,你可否願意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做一個貼身侍衛?保護你的安全!”
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麼事請?杜如月總覺得自己這兩日是在夢中,爲何總是會出現這樣奇奇怪怪的事情,她擰起眉頭,剛要開口,卻被龍傲天攔住,說:“我說過給你三日的時間,你便是三日後再來回答我。”
“你不用擔心,這中間的事情該如何處理,我自然會找一處假的屍體來替代我,說是黑風寨的大當家已經在那場雨夜的大戰中戰死,而我用新的身份,在你身邊就好。你身爲女子,身邊若是沒有人保護,也不是什麼好兆頭,若是受傷,落入危險,該如何……”
“我身邊有……”杜如月剛要開口說,便看到龍傲天已經起身離開了。
那瀟灑的背影,讓杜如月也是頗爲傻眼,他這到底是葫蘆裡面打的什麼算盤?身爲女子,難道他是在用自己的身份和秘密來威脅自己麼?想來若是留在自己的身邊,也或許是最安全的,到時候皇帝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誰來給我一個解釋!”杜如月趴在桌子上,恨不得仰天長嘯,她腦袋裡面都是趙書恆的名字,心想着:“如果你此刻在我的身邊,是不是還會幫助我思考幾分,該如何處理纔是最爲妥當的?”
遠在京城中的趙書恆,本來是在看着黑風寨的消息,卻也是忍不住的打了兩個噴嚏。
看到他這副模樣,馬威也是趕緊遞上手帕,說:“王爺,你這可是受了風寒?不如我去讓外面的大夫給你煎兩幅湯藥喝喝?或者,飛鴿傳書給江神醫,讓他送回來兩包?”馬威這般沒安好心,讓趙書恆也是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王爺,那邊有岳珂公子在,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區區幾個山賊,難道嶽公子還無法對付麼?”馬威看到趙書恆如此愁眉不展的模樣,心中也明白,自家公子從那客棧中對杜如月一見傾心後,只要有關她的事情,便都會謹慎小心,思慮再三的對待。
趙書恆聽到他的話,也是將手中的書信放下,說:“你覺得我是在看黑風寨和古鎮縣那邊的消息麼?”馬威聽到他這樣反問,也有些納悶的蹙起眉頭,湊過去,看到信件上面明明白白幾個大字,寫着“黑風寨”的字樣,說:“是啊,王爺可是最近日夜操勞,有些疲憊了?我這就去給你準備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