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連街邊的路燈也露出了疲態,散發出昏暗的光暈,就好似老頭那菸袋裡的光芒一樣,在夜色的大幕下,顯得微不足道,天色已經到了深夜。
但方正還沒有睡,他屋裡的油燈在顫抖,他在屋裡踱步,而在那唯一的方桌前,那白白胖胖的徐福海則是滿頭大汗,不住的用一塊雪白的手絹擦拭。
“你爲什麼找我?”方正的腳步停了下來,面色陰霾,但對於這位曾經在自己初始進入警局的時候,就對自己頗多照顧的警長,他卻是說不出什麼來,縱然他現在性情大變,但舊日的恩情他卻不會忘懷。
“我這也是被逼無奈了,你走了之後,警局內無人能做成這件事啊。”徐福海好似很熱,汗出如漿,擦拭不及。
“我已經離開了警局了。“
徐福海看到方正的表情,心知不妙,一咬牙,好似做了什麼決定,從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是一塊鐵片。竟然和方正從老王屍體上找到的那塊鐵片一模一樣。
“你從那裡得到的?”方正的臉色變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這種鐵片?
“這是那件事情的主使人給我的,他說你看到這個一定會答應的。”徐福海的嚥了口唾沫,將一切都說了出來,眼睛時不時瞅着方正,顯然心中也是怕方正暴走。
“東西留下,你走吧!我答應就是。”方正端起茶杯,冷冷的丟出一句話,卻顯然是下了逐客令。
徐福海卻好似聽聞大赦,急忙走了出去,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已然是滿身冷汗。
“見鬼,這小子怎麼變成這樣了。”徐福海嘟囔一聲,匆匆離開了。
方正手中拿着兩塊一模一樣的鐵片,燈光幽暗,照射在方正的臉上,方正的神情也是變幻不定。
這塊鐵片到底和自己父親的死因有什麼關係?這鐵片到底是什麼?爲什麼會讓自己一直處於這種事情中?
但隨即他的神色就變的平淡了下來:護送一個人到東北?好,那我就看看你們這次會有什麼本事?
縱然萬般波浪至,我只中流砥柱留!
方正第一次看到那個少年,第一感覺這是一個富家大少,白皙的面容,金絲邊的眼鏡,談吐儒雅,舉止得體,好似一個前清時期的大儒一般。
方正絕對沒想到要自己護送的是如此一個人,愣了一下。
“你好,我叫傅新.”傅新走了過來,伸出手來,卻是純正的西洋禮節。
方正對此無感,抱拳爲禮,卻是不說話。笑話,他只是負責護送而已,其他的沒必要管。
“傅新先生啊,我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一旁的徐福海上來打圓場,爲官之道於此卻是頗爲熟稔的,抓着傅新的手就晃個不,全然沒看到周圍的那個一身洋裝的女子臉色已經變了。
“徐警長有勞了。”傅新不漏痕跡的抽出手,絲毫看不出不滿微微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徐福海笑的臉上的肉都堆成了一團,說不上的諂媚。
“好了,上火車吧!”傅新身後的那個洋裝女子冷冷的說話了,聲音嬌柔,但言語之冷,猶勝寒天冰雪。
傅新的面色僵了一僵,隨即回覆成滿臉的笑意,雖則這一下十分的短暫,但卻一切落在了方正的眼中,不過他沒心思想這個,他只想查出來有關那鐵片的一切事情。
所以他沒說什麼,轉身直接向火車走去,身後傅新也跟了上來,兩人上了火車。但就連方針都沒注意到,那洋裝女子在看到他們上了火車之後,眼中那一抹得意的神色。
火車飛馳,轟隆聲起,好似一頭巨龍在向前奔騰,方正眼望着窗外,景色更迭,看不盡的風光,但他的心裡卻不平靜。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上了火車,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難道身邊的這個年輕人有問題?
看着傅新那一臉溫文爾雅的模樣,他不相信這個年輕人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將頭轉了回去,過道里人來來往往,很是擁擠,坐在座位上,方正沒心思想那麼多了。
所以他將頭埋在了胳膊裡,他睡着了?
當然不是,因爲他突然動了,出手如電,向靠過來的一個人的腋下點去,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漢子,面容黝黑,粗布衣衫上還打着好幾個補丁。
但他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他拿出了一柄刀,一柄很鋒利的刀,鋒利到方正都能感覺到上面的寒氣,但可惜他的武功太差,還沒等他出手,他就被方正擊倒了。
但方正的臉色卻變了,變的很是憤怒:“找死!”
左手一揮,已經將傅新拉開,撕拉!作爲上出現了一個大口子,一柄大刀憑空出現。
方正怒不可遏,一腳踢出,風聲赫赫,
咔嚓!
那木質的座位被方正踢爛了,作爲背後是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衣衫上沾有一些灰土,顯然被方正那一腳踢中了。
“閣下如此對付一個讀書人,恐怕有點過分了吧!”方正的臉色不好看,說話卻是很客氣。
“嗨嗨……幹我們這一行的,顧不了那麼多。”絡腮鬍笑一聲,一臉的奸詐之象。
此刻整個車廂裡都就只有這三個人,其他人都已經跑掉了,但方正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但他沒時間來思考了,因爲絡腮鬍已經動了,大刀劈下,飛馳電掣,風聲烈烈,顯然有力量不小。
方正也動了,身形一側,欺進那絡腮鬍的身旁,他的手擡了起來,他要出手了。
“住手!”
方正身影一閃,竟然在那密不透風的刀網中退了出來,對着傅新出拳,一拳打了出去,卻沒有打在傅新的身上。
但他顧不得許多了,擊退了偷襲的一人,拉着傅新,竟然從車窗裡跳了下去。
火車飛馳,眨眼已過,卻已經看不到什麼了,他們的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