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睡的很舒服,那是一種從心底裡發出來的舒服,所以他一覺睡醒感覺很愜意,渾身舒泰,那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
但隨即方正就發現不對,因爲他發現客棧的門前似乎有很多人,他探出了頭,他的臉色變了,因爲他看到了血,場景幾乎和那次在秋叔家沒區別。
這是一個小鎮,小到只有一個警察租了一間民房當做警局,而此時那個警察已經手足無措了。
他走了下去,他看到周圍街坊的眼神,他沒有理會。蹲了下去,查看傷口,那是一道很深、很長的傷口,三具屍體上都是如此。
方正的心頭暮然沉了下去:這傷口和秋叔秋嬸身上的傷口一樣,甚至手法都是一樣。快、準、狠,皆是一擊致命。
突然方正跳了起來,他衝上了樓,他在衝的過程中喊醒了還在睡覺的傅新,腳步沒停,衝到了秋婉的房間前面。
方正站住了,那種在秋叔家查看的心情又冒了出來,他十分想衝進去看看,但當他站在門前,他卻不敢進去了,他怕見到的是一具屍體。
“你們怎麼了?”就在這個時候,秋婉卻是從打開門走了出來。
秋婉已經梳洗打扮好,穿着一身功夫裝,襯托出曼妙的身姿,但最美麗的是戴在手上的白紗,將那粉雕玉琢一般的手指盡皆隱藏在白紗後。
方正當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爲他整個人已經呆掉了,秋婉的冷豔的氣質配上這套衣服,簡直好似仙女下凡。
方正只覺得大腦空白一片,眼前只有這一個人,時間也在這一刻停留了下來,此刻,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子。
“出事了,你們快來看看!”傅新好似自從昨天之後,那大嗓門一直都未曾改變,又不合時宜的喊了起來。
秋婉面無表情,繞過了方正,朝着傅新喊話的地方走了過去,留下方正一個人。
方正苦笑一下,也跟了下去,此刻傅新一臉嚴肅的也蹲在屍體面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看到秋婉和方正走了下來,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秋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們幾個都明白,這批人是因爲自己三個人來的,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這可憐的店主人成了替死鬼。
“咦?這是什麼?”傅新的大嗓門再一次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他卻毫無所覺,從地上拿出了一塊鐵片。
方正的呼吸變的很粗,他在顫抖,從傅新的手中幾乎是搶過來那塊鐵片的。
那是一塊漆黑上面有着菊花圖案的鐵片,和方正見過的那幾塊一模一樣。
方正感覺到胸中有東西在燒了起來,他的眼睛幾乎都燒了起來,所以他不顧那個警察的勸阻,將那塊鐵片放入了懷中。
“先生,這個你不能帶走的。”那個警察還在糾纏,不肯讓方正離開。
方正的眼睛好似要噴火一樣,看着那個警察,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要逼我,我不想殺人。”
那個警察向後退了一步,他還想說些什麼,來挽回自己的尊嚴,但是他發現自己幾乎都無法說出話,尤其當他看到方正的眼神的時候,那是一種野獸般的眼神,滿滿都是要吞噬一切的模樣。
“警察先生,這個是這樣的啊……”傅新看到情況不對,將那個警察帶到了一邊,不知道去說什麼了。
“你爲什麼這樣?”秋婉看到那個小警察走開了,盯着方正的眼睛。
方正感覺到胸腔中一種東西壓下了那股怒火,一瞬間好似變成了另個一人,說道:“沒什麼,小把戲而已。”說着竟然還聳了聳肩,走到了一邊。
秋婉張嘴卻什麼都沒說,轉身又去看那屍體,沒想到一般的女子,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早就躲在一旁了。
方正的耳朵豎了起來,他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好似是女子的聲音。
他循着聲音走了過去,那是一個碩大的廚具,大到足以可以藏下一個人體型瘦弱的人。
方正一下子拉開了那廚具的門,他愣住了,那裡面竟然有個女孩子,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女子看到方正打開了廚具的門,立馬就神經質的大喊了起來。
方正出手如電,在那女子的身上連點了幾下,那女子安靜了下來,她睡着了,方正點了她的穴位。
“大哥,怎麼了?”一旁早就搞定了那警察,並且驅趕了圍觀衆人的傅新,聽到聲音也趕了過來。
“一個逃出來的女孩。”方正沒有擡頭,將那女子女子抱了起來,當先走了出去,這個地方,已經不可以再留下來了。
方正和傅新、秋婉已經那不知名的女子,已經在相鄰一個市鎮中的一家小旅館中。
方正在給那位叫做蓮故的女子包紮傷口,那是在手臂上的一道刀傷,細心而輕柔。
傅新和秋婉呆在一旁,桌上還擺着盛過湯藥的小碗。
三個人已經明曉了一切,蓮故將那一切講的生動至極,甚至包括那幫拿着長刀的人,如何進入屋內,都說的清清楚楚,清楚的就好似親眼看着這一切。他們三個明白,那是追殺自己三人的那夥人。
所以他們對這個女孩滿是歉疚,這是人通常都會有的心緒。
方正已經包紮完了,在桌前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卻沒有喝下去,說道:“以後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