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蕭瑟,枯樹半乾,沒有一片的葉子,甚至沒有一絲的綠色,顯得死氣沉沉,上面的幾隻烏鴉的叫聲更是增添了一兩分的悲涼之意。
一座小小的土墳,或者說是一個凸起更加貼切,在那土墳之前乃是一塊木板,上面寫着幾個字:恩師方通之墓。
方痛死了,他拼着命掙扎了回來,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方正,然後就死了,不過他死的很安詳,他是含着笑去世的。
方正站在墳前,手中緊握寶刀,腦海中方通的言語卻是迴響個不停:你父親乃是和那山川大藏比武之時,被那山川大藏暗殺而死,當初我的這條腿也是因此而落得殘廢。
我逃了回來,就是因爲你父親囑託,讓我照顧好你們母子,可是我沒辦到,我一時疏忽,你母親還是被人暗害了……
滄浪
寒光閃過,好似蛟龍出世,在空中盤旋飛舞,空中似乎有狂風呼嘯,一刀劈下。
咔嚓!
那棵足有兩人合抱的枯樹,卻是被從中一刀剖成了兩半,倒在了地上,濺起漫天的灰塵,遮天蔽日。
方正自那灰塵之中緩緩走出,手中的寶刀閃着寒光,五彩斑斕,好似巨龍在世。方正面色嚴峻,好似寒鐵一般,渾身筋肉緊繃,好似一頭隨時準備撲出去的豹子一般,給人一股危險的氣息。
夜色正深,巨大是月亮好似一個鐮刀一般,淺淺的一彎掛在天上,幽幽的散發着寒光,不遠處有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散發着淡淡光芒。
光芒鋪灑在地上,好似白霜一般,不由讓人想起唐代大詩人李白的那首靜夜思。
方正所居住的哪所小院內,油燈仍舊亮着,方正和秋婉兩人都沒有睡覺,方正端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杯茶,卻已經涼透了。
秋婉坐在牀上,臉色卻是有些說不出的神情,兩人都盯着眼前的一封書信,卻是不說一句話。
“你真的要去那九菊門?”秋婉猶豫了一下,卻開口說話,臉上滿是關切之意。
方正盯着那封書信,眼光沒有移開,透露出一股陰狠之意,說道:“是!這一切的一切的仇怨,不能不有個了斷,尤其是那山川是那山川大藏的徒弟。”
“那難道不能換個方法嗎?幹嘛一定要打上門去?還一定是比武?人家可是有槍的。”秋婉聽聞此言,第一次臉上失去了平靜,站起身來,臉幾乎貼到了方正的臉上,顯然是心中也很是不平靜。
看着秋婉臉上的淚痕,方正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不過一瞬間他卻又堅定了剛纔的想法,緩緩站起身來,將滿臉淚水的秋婉攬入懷中。
“這一切都必須解決,乖!等我做完這一切,我就回來帶你去一個沒有任何仇殺的地方,好不好?”
“真的嗎?”哭的梨花帶雨的秋婉,聽聞此言,擡起頭來,眼睫毛上的淚水還未落下,卻是一臉的希冀,開口追問,愈加顯得楚楚可憐。
方正擡起頭,將眼淚擦乾,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是真的了。”
“好!”秋婉擡起頭了,重展笑顏,卻是笑的好似孩子一般。處在愛情的迷暈中的女孩,卻是對於男孩的任何許諾都深信不疑的。
看着笑的如同孩子一般的秋婉,方正心中微微嘆口氣,對於山川的那一刀,他實在沒有把握接下。
“那明天你要帶着我去!”秋婉擦乾了眼淚,重又回覆了那副堅毅的模樣。
“好!恩?你說什麼?”
方正晃神之中,沒有聽清秋婉說什麼,恍恍惚惚答應了,突然之間卻是發現不對。
“你明天去和那山川決鬥的時候也要帶着我!”秋婉擡起頭,吐了吐舌頭,卻是一臉的調皮。
“胡鬧,那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不能去!”方正面色一肅,卻是斷然拒絕。
“行,不答應明天我自己去!”秋婉眼珠一轉,轉過身走來,卻是低聲嘟囔着,只不過這嘟囔的聲音有些大。
“額……你站住!”方正不由覺得頭疼,急忙叫住了就要去睡覺的秋婉。開玩笑,如果讓秋婉一個人去,那自己更是十萬個不放心了。
“那你帶不帶我去?”秋婉轉過身來,卻是一臉的得意模樣,可愛無比。
“好吧!但是明天一定要聽我的話。”方正權衡半天,終於決定了下來,卻是板着面孔,同意了秋婉的要求。
秋婉聽到方正同意,面上掠過一絲喜色,卻沒有說話,雙眼卻是盯着方正,好似這個世界只剩下了方正一個人。對於兩個相愛的人來說,縱然一起赴死,那又何妨呢?
夜色漸深,已經有淡淡的薄霧開始出現,方正和秋婉兩人卻將一切在如此的情況下決定了下來。而兩個人的命運也就此決定了。
朝陽初升,透過薄薄的薄霧,將金黃色的光芒撒向人間,人們也開始忙碌了起來,聲音漸漸顯得嘈雜了起來,一切都顯得生氣十足。
但方正和秋婉住的那個小院裡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整個屋子都已經空了,沒有一個人,他們倆已經出發了。
方正和秋婉此刻都身着功夫裝,站在了租界的門前,那裡就是那個漆黑鐵片的產地——九菊門。而在天津衛發生的一切的一切,也都是在這裡的源頭,而今日在這裡就一切解決。
“怕嗎?”方正轉過頭,面色淡然,看看秋婉,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秋婉深深呼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不怕!“
方正微微一笑,緩緩將寶刀抽出,一片宏光閃爍,對着秋婉低聲道:“跟緊我!”
話音未落,身形如同閃電,對着那幢碩大的有着兩個獅子的屋子,衝了過去。
作者注: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但是祝願每個點開這本書的人平安夜快樂,快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