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漸漸退縮,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漸漸顯出了那地牢的模樣,陰寒溼冷已然無法形容這裡,那溼漉漉的地面,以及各種動物的毛髮,甚至屍體,散發着腐臭的味道。
趙天霸的眉頭卻是越州越緊,到的後來幾乎都直立了起來。因爲他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方正的屍體。不管哪些動物如何兇惡,如何可怕,卻是不可能讓一個人憑空蒸發的,能夠憑空蒸發的只有神鬼,難道方正真的是被神鬼抓走了?
當然不是如此,但此刻方正此刻的情況卻比被神鬼抓走更糟,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那裡,會到那裡去,聽着身邊動物的聲音,剛纔的驚險卻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當他靜靜的站在地牢中,希冀能夠躲避過去的時候,他卻聽到了動物靠近的聲音,他的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但是令他意外的卻是哪些動物沒有馬上攻擊他,他聽到了動物們嚼食的聲音。
他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他想起了趙天霸送給自己的酒飯,想起了自己吃剩的哪些吃食,浪費不是一個好習慣,但方正此刻卻是因這個壞習慣得以救命,老天啊,你到底是怎樣在玩弄這些世人。
不過當時方正的第一想法,他就是恨不得擁抱趙天霸,對!給趙天霸一個擁抱,要不是他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度,給自己送來酒飯,現在被這些動物嚼食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但趙天霸不在這裡,所以他只能輕輕的跳起,落在了形體最大的一隻動物身上,輕輕的,就好似一隻跳蚤落在正在啃食青草的牛身上一樣,沒有任何的異樣。
不過隨即的一切,卻又讓方正掉入了冰窟中,他感覺到了動物移動的方向,他看不清任何東西,也不知道前方是什麼地方,所以他只能低下頭,儘量的低下頭,聞着動物身上發出的濃烈的臭味,沒有任何一刻讓方正有了割掉自己鼻子的想法,但這一刻方正卻希望自己的鼻子不存在,或者是完完整整的壞掉。
直到一炷香過後,還是在無盡的黑暗中,方正也不知道發生了,他知道這羣動物奔跑的速度不慢,但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光,也就是說還沒跑出去,趙天霸到底是從那裡找來的這羣動物,或者是說花了多大的力氣來圈養這羣動物?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方正感覺到自己的腰都快斷了,自己當初練功,被師傅倒吊在樹上整整十二個時辰,那個時候自己的腰也沒有這麼疼。
就在這個時候,方正卻是隱隱看到了前方出現了光,有光就一位着前面有人,或者是出口,或者是其他什麼,但不管是什麼,方正此刻都已經快要跳起來了,如果不是怕頭頂上層層疊疊的巖壁把腦袋撞幾個大窟窿,他一定會跳起來。
但是接下來,方正卻是不得不跳起來了,因爲他聽到了人聲,也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內容。那是一合門門衆在談論事情,談論的竟然是自己捉住豹老大的事情。
趙天霸果然花了大力氣來圈養這羣動物,這個念頭閃過,方正已經跳了起來,一般人肯定會把頭在巖壁上撞幾個大窟窿,但方正不會,只因爲他是方正。
只見他好似壁虎一般,穩穩的攀附在巖壁上,手腳並用竟然爬的一點不必在平地上慢,不一會兒就從那個巖洞中走了出來。
不過出去的是動物,不是方正,他此刻剛剛縮在洞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在觀察外面的情景。
此處卻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大到讓人懷疑不是在天津,而是在秦嶺。這是一個溶洞的入口,但此刻卻被一合門圍了起來,在外圍打了一圈鐵柵欄,將各種動物都圈養在其中。
此刻一些身穿粗布麻衣的精壯漢子在將哪些動物一一分開,趕入一個個不同的洞穴中,其餘在外面還有幾人,在不遠處閒談。
方正好似一隻等待獵物的獵豹一般,縮在巖壁上一動不動,他在等,等一個時機,一個能夠從巖洞出去的時機,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打暈驅趕動物的人其中的一個,他要混進一合門,弄清楚這一切,爲什麼一合門針對自己?爲什麼豹老大被救走卻又被殺?
上天總是會眷顧有心人,而對於方正這個有心人,命運女神降臨到了他的頭上。
只見那驅趕動物的一個漢子,將那動物趕進了洞穴,罵罵咧咧的,一邊解褲帶,一邊向洞穴這邊走了進來。
方正已經聽到了排泄的聲音,也聞到了那種氣味,不過他沒有動,他要保證必須不發出一絲聲響的達到目的,何況在這巖洞中,就好似隨身帶着一個大喇叭,只要發出一點點的聲響,就會變成廣播,所以他要等。
方正好似一隻看準了獵物的豹子,悄悄的靠近,近到直到看到了那人頭髮上頭皮屑,這才停了下來。
“晤……真他孃的舒服。”那漢子已然完了事,渾身一哆嗦,繫好了褲帶,轉身要走。
就在此刻,方正出擊了,身形輕輕落下,就好似一片在風中飄動的羽毛落地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方正落的快捷至極。
手掌如刀,斜切那漢子的左頸,那漢子就好似橡皮泥一樣,沒了骨頭,不吭一聲就倒在了地上。這漢子卻是絕對會想不到,自己只不過是尿急了一下,卻會遇到如此事情。
將那漢子藏好,方正就施施然走了出去,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你絕對想不到剛纔是他從地牢中九死一生跑了出來,打暈了一個人喬裝打扮的。
“老六,你好了沒有?老子要關門了。”在柵欄門前的一個漢子朝着方正喊了起來。
“好了,馬上就來了。”方正拱起腰,快步跑了出去,好似一個偷情在外的怕被老婆看到的男人一樣,遮掩着身子跑了出去。
“你小子撒個尿怎麼整的跟個小媳婦一樣,該不會是那活兒不行了,尿褲子了吧!”那漢子的笑聲在後面遠遠的飄了過來,方正卻早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