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清剛好轉身看到這一瞬,一聲驚呼,卻見本來雙眼緊閉的葉卿渝倏地睜開雙眼,臉上早已不見了之前那般蒼白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靜清明。
她幾乎眨眼之間便掀開身上的薄褥,捏住了那個接生嬤嬤的手腕,另一手接過掉下來的利刃,抵在了那個接生嬤嬤的喉間。
“你,你不是葉卿渝?”那個接生嬤嬤眸間一片冰冷,銳利的目光直直地朝着那揭下面皮的朱雀女衛射去。
想她纔是易容換面的高手,今日居然會被別人的雕蟲小技所矇騙!也是,之前她們的戲演得太過逼真,自己根本就沒想到這牀上躺着的居然會是個西貝貨!
葉卿清也舒了一口氣,雖然一早便知道這是個假的,可剛剛看着那個人突然下手她還是下意識地被嚇到了!若是,剛剛那個真的是渝兒,後果不堪設想!
楊嬤嬤走上前將那個接生嬤嬤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扯了下來,赫然露出的便是淑太妃的那張臉。
“果然是你!”葉卿清沒有一點意外。
淑太妃雖被朱雀女衛擒住了動不了身,可臉上卻是一片獰笑:“你知道了又怎樣?齊浩南在回來的路上被我派去的人截殺,如今定京城還有皇宮裡都是我的人,等拿下了你...”
她瞥了一眼葉卿清微微凸起的肚子:“等拿下了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齊子皓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所以,你這是等着我進宮之後纔開始發難,就打算來個甕中捉鱉?”葉卿清問道。
淑太妃眼裡泛着得意而又詭譎的光芒:“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
“王妃,屬下們護着您離開!”莫殤進來了芳華宮,帶着人上前道。
皇上有命,只要暗中潛伏的那些人一動手,馬上便要保護定王妃安全離開。
“想走?沒那麼容易!”淑太妃厲喝一聲,“還不出來!”
她話音剛落,一個全身黑衣包裹的男子彷彿憑空出現般將抓住淑太妃的朱雀女衛一掌打開,護在了她身前。
莫殤亦將葉卿清擋在身後,他雙眸微微眯了起來,身上釋放出的煞氣使得臉上那道刀疤更加地可怖滲人,對面那個男人便是那晚在回龍山上與他交過手的人。只是,莫殤很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武力值與那晚絕對不可同日而語。眼下不要說他一人,即便是他和兄長莫殤聯手,都未必能有勝算。而現在其他的麒麟衛被外面涌進來的黑衣人困住了,所以,眼下情況不妙!
葉卿清似乎是感覺到莫殤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她示意他退到了一旁,將自己暴露在了淑太妃與那個黑衣男子面前。
不僅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很是悠閒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淑太妃眼裡露出一絲不解與疑惑,直覺地認爲葉卿清還留着什麼後手。
“淑太妃?顧淑妃?”葉卿渝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嘴邊露出的笑容邪肆中帶着狡黠,彷彿對面站着的不是欲擒拿於她的人,“又或者...其實我該稱呼您一聲‘容華公主’?”
淑太妃,不,準確來說該是燕容微微愣了一瞬,而後眼裡閃出了一絲不可置信:“燕容?當初她不是被你們誅殺於錦央宮了?你們也從頭到腳將她檢查了一遍,她臉上可沒帶什麼人皮面具!”
葉卿清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的確,就如同,皇上的人暗中也將你裡裡外外觀察了一遍,你的確就是當年顧淑妃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能換了一副麪皮,但我很肯定你就是燕容!”
外面的廝殺聲依舊在暴雨裡叫囂鳴響,而燕容也不急着去拿下葉卿清,反正今晚定京城註定要落在她的手上,她也不急於一時。
她甚至饒有興致地坐到了葉卿清對面的椅子上,也沒有再否認自己的身份:“說說吧,怎麼發現的?”
“從三年多之前見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認爲你是個不簡單的人,這種懷疑在我心中從未消弭過。當初賢太妃被誅殺,的確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她才應該是燕容,畢竟,擅毒、會易容術,又有着實實在在和燕容一模一樣的臉,的確沒什麼好懷疑的。其實那時候所有的人都被你騙了過去,要不是你對太后下手又令顧焱重傷,恐怕我也不會懷疑那個賢太妃或許根本就是個你製造出來的幌子。對你有了懷疑之後,皇上便暗中派人去檢驗了賢太妃的屍骨,那具女屍的確同你一樣有過孩子,但是卻滑胎了不止一次。而且她的左腕骨小時候曾經跌斷過。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人...是葉卿苑吧?至於真正的賢太妃,應當和當初皇家寺廟裡那些先帝的妃嬪一起,葬身火海了。”葉卿清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當年昭王在未曾娶親時,曾對淑妃有意,還試圖向顧家提過親,所以,這些年你以顧淑妃的身份一直暗中在同昭王有來往!”
說完這些話,葉卿清敏銳地捕捉到站在燕容身邊的那個黑衣人身體輕微地一顫,嘴角帶着算計微微勾起。
小的時候,葉卿苑貪玩曾從樹上跌下來,左手腕受過傷,葉卿清記得很清楚,因爲那次李氏甚至還拿這件事兒發作過她。而葉卿苑自齊浩南登基那次隨着西秦使團一起來過之後便消失無蹤了,所以,極有可能是落在了燕容手中。
至於昭王的事兒,雖說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便是如此。不管是真心還是因爲沒有得到,這些年他的確未曾忘記過顧淑妃。不久前,查到這條線的時候,定王府的人曾在廢棄的昭王府中的密室裡找到了大量顧淑妃的畫像,皆是出自昭王之手。
以前燕少桓曾說過,昭王妃生前極愛花花草草,而顧淑妃自從三皇子夭折後,便也一直寄情於花草之上。前後時間,亦是十分巧合不是麼!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當年顧淑妃在三皇子夭折後差點隨之而去後來卻又奇蹟般地好了起來。
“哈哈哈...”燕容盯着葉卿清明亮的雙眸看了一會兒,隨即大笑了起來,“果然聰明!難怪我那兒子會對你死心塌地,一直念念不忘!”
她甚至覺得,這會兒她對葉卿清都有些欣賞了!
葉卿苑那個沒用的東西,若不是當初看在身形與她有些相似的份上,她豈會花大力氣爲她重新改頭換面、又教她識毒習武?
世人只知道天水宮宮主擅使毒與易容術,卻不知她真正拿手的是換面之術。不過,改頭換面這種事兒一具身體一輩子只能經歷一次,但她也絲毫不後悔自己改成了顧淑妃的樣貌。
她燕容生來便是北燕唯一的公主、燕傲天唯一的女兒,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當初和親時,她第一眼看中的隆正帝齊承麟,在她眼裡,只有如隆正帝那般強勢俊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這個天之驕女,豈料,當初隆正帝不僅不接受她的示好,反而將她推到了那個廢物齊承佑手裡。即便當初她來東齊和親也帶着不軌的意圖,可隆正帝的拒絕還是讓她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尤其是成親之後,她發現那個廢物心裡居然也裝着別的女人,而那個女人還是隆正帝的女人,這簡直讓她心中有如火燒,恨不能毀滅一切!
從來就只有她燕容拒絕別人、不要別人的份!
隆正帝不是不要她麼?她偏要成爲他的女人,即便只是名義上的。再後來,這些年看着齊承佑被她在手中耍得團團轉,她不知道有多痛快!顧淑妃和那個三皇子,完全就是因爲這兩個蠢男人而死!
她不愛隆正帝,更不愛昭王。否則這些年也不會藉着送羹湯之便對隆正帝下毒,拖垮了他的身體;否則當初昭王被囚禁之後她也不會現身刺激於他、令他了無生意,生生在她面前自殺而亡。
想到這些事情,燕容就無比地興奮!
本來她是有機會讓東齊皇室斷子絕孫的,只可惜算漏了一步,讓葉卿渝從她手裡溜走了!
不過也沒關係,拿下東齊是早晚的事!
聽燕容提起了燕少桓,葉卿清嘲諷了一句:“你兒子?你確定這些年拿燕少桓當你的兒子,而不是你手中的工具,甚至...只是一條狗?否則你怎麼忍心當初懷着他的時候便對自己下毒絲毫不管他的死活呢?”
葉卿清不禁想到當年燕少桓還是坐在輪椅上的昭王世子時,傳說他是因爲昭王妃懷孕時中了毒所以才生下來雙腿便不能行走。更有甚者,暗中傳言說是隆正帝對其下的手。
現在依燕容的瘋狂程度來看,恐怕這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吧,爲的只是讓昭王與隆正帝之間的積怨更甚!
都說虎毒不食子,燕容可真狠得下心!或許,在這個女人的心裡只有她自己一人吧!
“他是我生下來的,我給了他性命,要怎麼對他還輪不到你來置喙!”燕容冷嗤一聲。
這世上,只分兩種人,有用的和沒用的。即便是兒子又如何,不過是她當年拿來羞辱東齊皇室的工具罷了!
“定王妃,這拖延時間的事兒本宮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即便是你與本宮談到了明日早上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燕容冷笑一聲,對着身後的黑衣人道,“將她拿下,咱們準備出城!”
可那黑衣人卻第一次沒有按照她的吩咐行事,而是慢慢揭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一張與燕少桓極爲相似的臉龐。
葉卿清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氣,她手心裡滿是細汗,還好,這一出她賭對了!這個人,真的是燕少桓的生父!
“習明遠,你做什麼?還不快動手?”燕容有些驚詫,但臉上眼裡皆滿是不耐之色。
習明遠雙手在兩側緊緊握起,直直地注視着燕容的雙眼,她的容貌變了,可那雙眸子卻一如多年前那樣,明亮深遠。
即便她從來對他不假辭色,也不將他放在眼裡,可他對她的迷戀卻從未少過一分。
“爲什麼要這麼做?少桓他...畢竟是我們的兒子!”這是習明遠第一次對燕容提出質疑,他的心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疼。
他還記得,當年他一步步訓練着幼年的燕少桓,看着他爲了站起來吃盡苦頭,每邁出一步都有如行走在利刃上,可那麼小的人兒從來都不會喊一聲苦。那個年紀不是應當如顧韜那般無憂無慮的嗎?可她...怎能忍心那樣對自己的兒子?
燕容揚起手便是狠狠地一個耳光甩到了他的臉上:“習明遠,你以爲自己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我撿回來的一條狗罷了!你不是說,這輩子都會永遠聽我的話嗎?我讓你現在去將那個女人給我拿下!”
習明遠的臉被打偏到了一邊,他擡起手拭了拭嘴角的血跡,垂下的眸子裡蔓延上了無盡的哀傷。
當年他只是一個街頭乞兒,是燕容將他領回了公主府,他根骨奇佳,是練武的好材料。
同時,爲了能離他心裡的陽光更近一些,他拼了命的習武讀書,只爲了能站在她身邊。即便當時他們生下了燕少桓他也知道燕容不是因爲愛他,可他還是心甘情願地爲她打理着天水宮,在背後做所有她吩咐的事情,不論對錯。
一如現在,此刻。
幾乎是陡然之間,習明遠的掌風便掉頭對準了葉卿清而去,莫殤一直在旁邊嚴陣以待,幾乎立時便與她對上了手,楊嬤嬤等人將葉卿清圍在身後,燕容雖擅毒,可到底不是朱雀女衛的對手,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莫殤這邊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在打鬥中,習明遠宛如變了個人一般,絲毫不見在燕容面前的懦弱退讓。
莫殤堪堪抗下了他幾十招,便被幾乎震斷了全身的經脈,重傷吐血在地。
餘下的朱雀女衛見狀不好,紛紛朝習明遠圍攻而去。只是,對於習明遠來說,這些人無異於是螳臂當車,不過幾個回合,便全都敗在了習明遠的手上。
葉卿清身邊只餘下了楊嬤嬤一人,她拿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站在楊嬤嬤的身後不停地後退着。
她絕不能成爲威脅齊子皓的把柄!
“我跟你走!”葉卿清突然朝着燕容出聲,“你也不必再多傷及無辜!”
燕容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是因爲單純地欣賞葉卿清還是別的原因,總之是命令習明遠停了下來:“你若是早點識時務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葉卿清在她的目光注視下走了過去,與此同時,已經靠近了燕容的楊嬤嬤突然擡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頭上的簪子抵在了燕容的喉間。
“習明遠,我知道你身手快,但即便是你殺了我們,楊嬤嬤也能讓燕容一起陪葬!”簪子只要再進一步,便能取了燕容的性命!
葉卿清料定習明遠捨不得燕容的命。
習明遠一雙厲目陰狠地瞪向了葉卿清,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開口:“你放了她,我自是會放你一馬!”
葉卿清諷刺一笑,放了她?那豈不是將自己送上了死路!即便習明遠說的是真話,可她信不過燕容!
燕容一時大意被楊嬤嬤制在手中,也不敢輕易使毒,如同葉卿清所說那般,她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起來,屋外的打鬥聲還在繼續,那些人猶如源源不斷般砍殺不盡,這時候,葉卿清只能寄希望於齊浩南能帶着人及時趕到!
只是,她的這個計策雖是拖延了一時,可她們被困在了芳華宮中出不去,楊嬤嬤要同時兼顧着她與燕容兩人,終究是力有不逮,尤其,面對的還是習明遠。
沒多久的時間,楊嬤嬤微微分神之間便被習明遠找到了空擋一拳擊中心口。
燕容脖頸間沁出絲絲血跡,卻並沒傷到要害,她咬牙切齒地吼道:“給我將這個小賤人抓起來,我們先出宮!”
死到臨頭還敢算計她,就算是要拿她來威脅齊子皓,她也定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只可惜,燕容的願望是沒有機會達成了。
葉卿清冷眼看着習明遠朝她走來,快速擡手轉動手上的戒指,八枚淬着毒的銀針直接朝着習明遠飛去,而藉着習明遠去擋銀針的機會,她疾步往芳華宮的大門奔去。
身後,幾乎能感覺到燕容那追隨而來的掌風,葉卿清以爲自己必是非死即傷,可最後關頭,卻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終於等來人了...
那接住葉卿清的人小心翼翼地將她交給身後的紫苑:“先帶她離開!”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只是比記憶中長高了不少,也長大了...
是他回來了!
。
葉卿清被帶去了滎陽宮,葉卿渝也是被提前安置在了這裡,這會兒已經順利產下了三個孩子。
葉卿渝生產的時候頗有些兇險,幸虧是齊浩南及時趕了回來,這會兒她力氣用盡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三個都是小皇子嗎?”孩子被奶孃抱下去休息了,葉卿清也沒見到面。
齊浩南緊繃的臉上現出了些柔和:“大皇子和兩個小公主。”
兒女雙全,也是大吉大利。而且,皇家最怕生下雙胞胎皇子,否則以後帝位傳承怕是會有不少麻煩。如今這樣是再好不過了!
顧青蘿撇了撇嘴,趕緊上前替葉卿清把了個脈,確認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事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同時對站在一邊的齊浩南心裡也有了些微詞。
這幸虧王妃機智,拖延了這麼些時候,否則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齊浩南的身上看起來也有些狼狽,衣角甚至還染着些血跡,顯然是從外面剛剛殺回來的!
“今日的事情是出了狀況麼?”要不然,依着他們原先商定好的,絕不會拖到現在。
齊浩南點點頭:“燕容手下的那批死士吃了秘藥,所以才拖延了這麼久。”
這些都是他和葉卿清始料未及的。
而剿滅那批死士,他們的人也是傷亡慘重,幸虧他不放心提前從西邊將葉卿嵐召了回來。
他帶着京都護衛軍一路剿滅了燕容手下的那些埋伏,再助魏英傑一起殺回了宮裡,否則,只怕是不能及時救下葉卿清。
從顧焱出事開始,葉卿清便派了人秘密進宮說懷疑當初死的那個根本不是燕容,而他們證實了之後,便一起設下了一個套引誘燕容跳了進來。
燕容對顧焱下手,盯上的無非是御林軍,而她選在北燕與東齊開戰的節骨眼上,定是打上了拿葉卿清威脅齊子皓的主意。與其讓她在背後使一些小手段,不如將計就計,一舉將她背後的那些人揪出來。
於是,當初太后出了事,齊浩南便順勢離開了定京城,同時也將葉卿渝秘密安置了起來。
“這次是朕失策了!”
葉卿清無謂地笑了笑:“如同咱們所想的那般,燕容本就沒打算現在取我的性命。與其讓她的人在暗中盯着定王府和我的兩個孩子,這一趟也算值得。”
這也幸虧是他們設下了此計,否則怎會知道燕容還留有這樣的後手!
“啓稟皇上,已經將此次的叛賊還有燕容全都拿下了!”莫其和葉卿嵐並肩走了進來。
如今的葉卿嵐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半大少年了,十五歲的少年郎,出落得越發精緻,比當年離京時黑了一些、結實了一些,可看起來纔是一個名副其實、不靠祖蔭的榮國公。
“大姐!”葉卿嵐走上前,笑容一如當年的那般親切,只不過葉卿清如今看他都要擡起頭才行了!
“習明遠如何了?”
莫其皺了皺眉:“已然被誅殺了!他服了藥,幾乎是刀槍不進,幸虧葉將軍習過偏門的醫術,找到了他的命門。”
說起這件事,饒是莫其從小就在麒麟衛長大,厲害之人事也不知見過凡幾,可習明遠着實還是讓他心中一陣後怕。
若是今日的死士吃的都是如習明遠這般的秘藥,只怕等不到援兵前來,他們就會全軍覆沒了!
齊浩南看着他胸口的血跡,淡淡地道:“你先下去療傷吧,莫殤那邊,肖揚會去救治!”
葉卿清微微沉思:“皇上,能否將燕容交給我審問?”
齊浩南挑眉,一時沒能明白過來她的用意。
“現在前方戰事膠着,我只是想幫子皓一把而已!”
燕少桓打着當初東齊聯合燕隨欺辱北燕的名頭伐齊,那她就讓世人知道這十幾年的暗茫之下,究竟是誰先挑的頭!
。
昏黃幽暗的刑獄裡,燕容形容狼狽、雙眼無神地倚靠在牆壁上,靜靜地盯着地上的某個點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這是葉卿清第一次來定王府的刑獄裡,沒有想象中的血腥恐怖,但與那些犯了過尤其是大罪進來的人,這裡顯然便是他們的地獄!
燕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少個時辰,滴米未進,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可在看到葉卿清站在牢門外的同時,她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幾乎立時便跳了起來,拼命地砸着牢門:“你這個小賤人,若不是本宮一時心軟,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賤人!”
餓了這麼久還有力氣?要知道,這刑獄裡的監牢可都是玄鐵打造的,沒有幾分功力想撼動牢門都難!
還有這燕容嘴上說的倒是好聽,的確今天自己是有運氣,可不是因爲她的心軟,而是因爲她的自大,過於自信不就是自大麼!
齊北端了一張椅子過來,葉卿清坐了下來眉梢帶笑的看着對面的燕容。
二人一光鮮亮麗、一狼狽至極,放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題外話------
燕容,我想想要給她一個最好的死法~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