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彬和哈銘老,皇帝面露憂煮。輕輕揮了揮年,所有的古的距離更遠了。
確實沒有人能聽到自己的話之後,皇帝對着皇后輕聲道:“你怎麼看?”
“兩個老實人,被佳木給拱來的。”
“吾意也是如此。”皇帝沉吟道:“石彪這廝吾早就知道,現在用他,也是不得已。不過,這一次他居然敢叫親藩下跪,這真是叫吾爲難了!”
以現在的朝局和邊境的局勢來說,留下石彪是正確的選擇。不過,叫親藩下跪就是蔑視皇權的一種表現,這樣的人久典重兵留於重鎮爲總兵,這個風險確實太大了一些。
“皇上”錢皇后很適時的接話道:“做事就在用人,用人用對了,事情就迎刃而解了。皇上憂心總兵官跋扈不法,臣妾到覺得,越是這樣的人,反而越好防備。”
“唔唔。”皇帝連連點頭。他自然也是這樣的看法,石彪他沒有放在心上,到是張佳木的意思,他想問一下皇后的意見。
不然的話,雖然仇儷情深,但能不讓後宮介入政治,皇帝還是不願意叫皇后置身其中的。當然,錢皇后自己也很防冉,所以帝后之間,在這種事上還是很有默契的。
果然,皇帝問道:“我要問問你,錦衣衛臣這麼做,是有什麼想法沒有?”
“佳木這麼做,怕是自己不好直說吧。”因爲有之前在南宮的交往在,錢皇后對張佳木一直很喜歡,說話時也並不純粹用官腔,當然,她的立場也是很明顯的,並沒有欺瞞皇帝的意思,所以在回答之時,只要順着自己的思路回覆就行,不需要特別的避諱。
“嗯嗯。”
皇帝不置可否,後宮可以用情感來決定好惡,身爲一國之君則萬萬不可。論起私誼來。他自然對張佳木也很喜歡和信任,不然的話,也不會把錦衣衛和幼軍都交給他,而且下力栽培,使得張佳木成爲能對抗石亨和曹吉祥等大佬的權臣。但私誼是私誼,國家政務,豈能玩笑?????“要知道,他也要防人說他結黨。”帝王心思,實在是很難以常理揣瘦的。再明顯的事,也要想個七八回,把淺的深的意思都想一遍,不然的話,心裡很難踏實。
皇帝再三的想,最後終於點頭稱是,張佳木的意思,怕就是如此了。
但這樣也給他帶來了難題,事情是知道了,如何處理,還是要拿出相應的辦法來纔是。
“明兒找他來問問就是了。”錢皇后不問政務,只是看出皇帝頗有點煩心的樣子,於是加以建議。
“嗯,也罷了。”皇聳覺得也只能如此了。
“對了”皇帝對皇后帶着一種警告的語氣道:“最近外廷的事很多,你是六宮之主,內廷的事你就多操點心吧。”
“臣妾份內的事,萬歲又何必這麼不放心呢。”
只有兩人相對的時候,彼此倒是不妨開點小玩笑。皇帝笑了一笑,提醒她道:“這裡頭的人心是最難測的,我覺得你立德是夠了,古往今來,說起皇后來,能和你比肩的大約也就是長孫後吧,不過她也沒有幫李世民納鞋底去換錢,所以你也不必她差。但你立威不夠,剛剛乾清宮外亂糟糟的,不成體統。你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實在是有點心太慈軟了。”
“唉。”提起這個,錢後也是有點煩心。在南宮裡頭,因爲伺候的人少,也根本沒有什麼嬪妃在,所以事情簡單,根本沒有什麼爭鬥。現在可不同了,皇帝原本的嬪妃就多,這幾個月又新納了不少,以前最寵的是周妃,皇太子,崇王、重慶公主,都是周妃所生,一個后妃接連生下皇子公主,就是受寵的明證。
太子和重慶公主是寄託在皇后宮裡,所以也算是皇后所出,崇王和德王都還年幼,並沒有就藩,現在也在宮中教養,總得再過幾年,纔在外頭建王府,十餘歲後,或是將來太子即位,諸親王就可以就藩之國了。
周妃之外,還有一個萬妃,生許王,德王,沂王,還有一個尚未封王的皇子,此外最近新納內寵頗多,皇帝已經有命了名的兒子九個,女兒八個”襁褓中的,未命名而天折的,更是許多,諾大後宮,總也得花費很多精神才行。
不過平時皇帝是不會提起這種話的,所出必定有因,所以皇后並不貿然說話,只是靜靜的等着皇帝的下文。
“重慶還”皇帝說到正題,斟酌着道:“佳木也不大,看看再說吧。
我知道彭城伯夫人找過你,連太后也說動了。我到也沒有什麼可反對的,但事緩則圓,我看不必急小也不要把風聲露出去,你覺得如何呢。”
重慶公主說是周妃親生,但自小是抱養在皇后宮中,皇后也是視她爲已出,所以格外疼愛。擇一佳婿自然就是最大的疼愛,張佳木當然什麼都好,少年英雄,長相也很不壞,家世清白,現在又是宣力大臣,樣樣都挑尖的。但就是太過得力了,皇帝的意思反而是不敢太快決斷了。
看到皇后用有點不解的神情看向自己,皇帝不覺嘆口氣,搖頭道:“外面的事,你婦道人家也不大懂,也不敢叫你太懂。總之,有些事,就算是身爲帝王,也不是能夠一意專行的。總之,看看再說,再說吧!”
“是,臣妾知道了。”
彭城伯夫人進宮說項的事,連周妃都不知道,處於嚴格保密的階段。既然皇帝如此說,皇后雖然心裡熱切,也只得答應下來。
第二天早朝之後,皇帝先傳見張佳木。
“這什事,你們錦衣衛不知道麼?”皇帝一副震怒的樣子,問張佳木道:“如此失職,豈能姑息?”
“是!”張佳木答應一聲,答道:“駐大同的錦衣衛官全部拿捕下獄,嚴審拷問處置。鎮守中官非臣能處斷,臣不敢妄言。”
這件事,當然是鎮守中官責任最大,他是駐當地的皇帝親信。是內廷的代表,這麼一宗嚴重侮辱皇家尊嚴的大事,當地的鎮守中官居然沒有回報,論起責任來,當然是司禮監最倒黴,因爲各地的鎮守中官都是從司禮監派出去的。
在場的司禮大佬們都是面無人色,大同的鎮守中官原本就是司禮監的一個少監,在宮中呆的無聊,喜歡出去走走,結果就運動了一下,上頭一羣大佬覺得讓他出去也沒有什麼,就一起決定把他給派出去了。結果捅出了這麼一個大漏子出來,現在就只能一起下跪認錯了。
從曹吉祥到牛玉等一起跪下,大家叩頭道:“奴婢等用人不當,請皇爺重重責罰。”
“各人說各人的賬,先派錦衣衛把人抓回來再說。”皇帝面無表情,吩咐道:“但事機要密,比如巡按御史也沒有報來,但此人就不要追查了,由錦衣衛設法,將來想辦法治他的罪就是了。你們司禮監自己的人,暗中處置了吧,今天的事,誰若泄密出去,聯重責不饒!”
在場也就是張佳木和幾個司禮大佬,連皇帝身邊伺候的小宦官都被趕的遠遠的,一旦事機不密泄露了,總歸就是這幾個人的責任,所以大家都是一起躬身,凜然答道:“是,請皇爺放心就是了。
”
皇帝揮手斥退諸人,只留下張佳木一個,這會兒,皇帝露出點疲憊的表情來,他看着張佳木,問道:“你怎麼看呢?大同總兵官勇武過人,是個好將軍。但如此跋扈不法,聯該拿他怎麼辦?”
“皇上不如說,拿忠國公又怎麼辦?”張佳木一語中的,答道:“忠國公畢竟是京營總兵官,如果皇上要治大同總兵官的罪,則忠國公也難逃國法。但忠國公現在畢竟無大過,皇上也無心如此。既然這樣,臣的意思,不如姑且待之吧。”
張佳木的話,也並沒有直吐胸臆,皇帝用忠國公壓曹吉祥,也在暗中壓他,現在是三方角力,皇帝不願任何一方再繼續強大,要維持這種平衡,所以不願輕易動手。總要等他的忍耐到了最後關頭,再忍下去可能會危及皇權的時候,他纔會選擇動手的。
所以,一進不如一退的好。
果然,皇帝很欣慰的道:“卿果然是公忠體國,也知道聯的心意。”????“是,皇上過獎了。”
“那麼”皇帝俯過身去,問道:“卿覺得,處置這件事的時機在什麼時候呢?”
“臣覺得再過一兩年吧。”張佳木答道:“臣的錦衣衛會注意保喇和蒙古諸部的消息,現在保喇已經狗急跳牆,臣推論,這一兩年內總會有大戰發生,到時候一戰而定北疆之後,皇上要怎麼做,就都從容的很了。”
“嗯,對!”皇帝對張佳木簡直就是讚賞有加的樣子,他笑一笑,向着張佳木誇讚道:“就是這樣,卿真是可謂算無遺策矣。”
“其實這些皇上也想到了。”張佳木倒並不是很高興,只是道:“臣不過是提醒一下罷了,聖明不過天子,臣算不得什麼的。”
如此君臣對話,自然是從容的很,彼此氣氛也是很好,在敷衍皇帝的同時,張佳木自己也是在想小這一兩年內,政局上的事是可以放一放了,大家都在等待。
但自己手中要做的事,倒是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