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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瘦了,我倒瞧不出?”
張佳木呵呵一笑,mo了mo自己的臉頰,笑道:“倒覺得胖了些,你呀,盡nong些大補的東西給我吃,這陣子又沒空打拳,可把我養的胖了。”
說真格的,他倒確實是胖了一些。
勞心但不勞力,每早必做的功課都暫且停了,實在是太忙太忙,忙到沒有功夫來做以前的那些事了。
聽他這麼一說,公主卻是嗔了他一眼,用責怪的口ěn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擔任的責任可有多大,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說我們是夫妻的身份,就拿我公主的身份,你要生病了什麼的,我有什麼臉去見父皇”
“是是,是,賢妻”
張佳木喜歡眼前這個nv孩兒這種認真的勁頭。政務上的事,他從來不和她說,但公主並沒有拉下太多。
畢竟要和這個掌握天下權的男人有話說,不僅是後園裡的那些huahua草草,或是府中xiao廝看中了哪個丫頭,要不然就是婆婆最近愛吃什麼菜式。
這些當然也說,不過公主更願意和自己的夫君多談一些他正在做的事,稍做了解,說的不多……nv孩兒和張佳木在一起久了,知道他厭倦什麼,討厭什麼,而不能逾越的底線在哪兒,更是看的清楚。
這麼冰雪聰明,靈巧智慧,又善於把握分寸,閨房之樂,自然也就是張佳木充電的好地方,好去處了。
夫妻感情,也自然而然的一天深過一天,而就公主來說,對張佳木的敬佩也是一天大過一天,原本只是以爲他是一個勇敢和智謀兼有的武官勳臣,而現在看來,公主也是知道,張佳木所謀之大,所爲之深,只要成功,將來在歷史上的地位之高……換了一般nv人,哪裡懂得這些,但是她懂,每看到張佳木的進步和成就就會格外的欣喜,替他,也是替自己和大明高興。
皇帝那頭,這幾個月來也是對張佳木深爲滿意。
做的事多,但不攬權,不驕縱跋扈,也不貪圖享樂。不要說錦衣衛的錢了,就算是張佳木自己賺得的銀子,現在的享樂增長一百倍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要說在大明能評富,想來張佳木排第二也無人稱第一了。
當然,皇帝自己除外……
這麼一個人,叫皇帝除了喜歡,還能多說什麼?公主每次回宮,都是自己感覺待遇一天比一天強,歡迎的儀式一天比一天隆重。
她心裡清楚,這是因爲張佳木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是一天大過一天的原故,一般的公主和駙馬是夫以妻貴,而現在看來,她和張佳木的關係卻是反了過來,變成了妻以夫榮了。
這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啊……
“昨兒聽說,”公主一邊幫張佳木扣着領口,一邊隨口道:“要設什麼議曹了?”
“嗯,是的。”
“這不就是漢朝議郎麼?”扣完了最後一顆釦子,又端詳了一會兒,公主很舒服的嘆了口氣,又是隨口問了一句。
她並不是真的要nong清楚,一個公主當然會受到良好的教育,讀書識字,哪怕就是讀歷代後宮的規範讀物,但識字之後,一個寬廣深遠的世界之mén就爲她打開了,和當時普通的nv人大爲不同,她知道什麼是秦和漢,讀過賈誼的過秦論,知道秦漢之際的官職自然也不希奇。
“不一樣。”張佳木簡潔的答說着。
“怎麼不一樣啦?”
漢朝的郎官很多,議郎是郎官中地位最高的一種,一般來說,漢的郎官都是要賠錢的,任何身家清白的良家子都可以到宮廷裡去當郎官,或是跟隨皇帝車駕,護衛左右,或是值宿宮廷,持戟衛護宮禁安全。
沒有俸祿,自己支付鎧甲兵器和生活費用,一年的hua銷絕不在少數。所以,不是家資足夠支持這種無底dong式的開支的,很難這麼做。
幸運兒只是少數,當郎官固然是在皇帝身邊和宮禁裡服務,但皇帝真正能見到的,留下印象的,又能談話後記住姓名,加以提拔的,自然更是寥寥無已。
當幾十年郎官仍以郎官身份黯然回家的,纔是主流。不過,議郎不同,能當上議郎的已經有六百石的俸祿,已經不低,而做爲郎中令最親近的下屬,議郎時刻被上司和皇帝召見,以備顧問。
軍國重事,議郎都要熟知,隨時加以建議,援救無辜被陷害的大臣,爲某種苛政上書皇帝,都是議郎的職責。
但,確實是和張佳木所要設的議郎不同。
前者,只是顧問,而後者,則是在規則之下議事,建言,不僅是被顧問,而是主動出擊,地方政務,任何可議者,議郎都可議論,當然,這是沒有法律效應的,只是政fǔ職能外的一種補充,建議。
能擔任議郎的,最少也曾經擔任過三百石以上的長吏,或是爲官一方退休致仕者,纔有資格。
爲了敷衍地方上的情緒,規定了商人賤役者不能充任議郎。當然,爲之對應的就是沒有任過官職的儒生也不可以。
只能是曾經的官員,而且,只限於文官,武官只有在涉及到軍事事務的時候派員參加會議,並且可以陳述意見。
這其實就是對現在士紳權力的一種妥協,錦衣衛的勢力和吏治改革已經進入南方,衆所周知,南方纔是大士紳和儒學勢力最牢靠的地方。特別是江南一帶,人文達,狀元翰林都毫無稀奇,尋常的舉人秀才到處都是,讀書人畢竟是好多於壞,就算是官紳地主一樣壓迫佃戶,但做的太過份的也不多,總比那些純粹的地主或商人要好一些。
所以在江南一帶,官紳地主的勢力極大,還有大量的儒生爲幫手,鄉里事物,基本上就是這些大鄉紳說了算,地方官安於位,老老實實聽話的還好,要是多事多爲,管教你官兒也當不下去。
全中國人十之**都知道的海瑞,就是在任江南巡撫時吃的大虧,是悶虧,暗虧,一生名聲,差點就毀在這裡。
江南士紳的能力和手腕,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就算是皇帝,也是一樣。
派在江南的稅監被攆走的不知道有多少,被打死的也有,不僅是煽動百姓抗稅,攆走皇帝派來的徵稅員,同時還編造謠言,敗壞皇帝名聲,在江南,不要說權臣大官,就算是皇帝也是這種待遇,你又其奈他何?
明中期之後,江南士風又是一變,除了把持地方,就是在朝中結黨。
在常州創立的東林書院,先是一個書生鬆散的組織,後來就慢慢變成了一個級大黨。這個黨都是大地方,富豪,但同時也是讀書人,是名士,是盤踞江南的官紳地主。赫赫有名的錢謙益,就是著名的大地主,東林黨的領袖人物,多半也是一樣的官紳地主。在掌握大量土地的同時,他們還是大商人,大海商,錢謙益自己就有海船出海,獲利極豐。
這樣一來,就是一個不可動搖的利益集團,對抗商稅,不繳商稅,就和蘇州一帶的傳統一樣,抗稅搞賦就是地方傳統。蘇州的賦稅固然定的不低,但也是從來沒有繳齊過,地方民風如此,士紳傳統如此,誰也沒法子。
這種情形,一直到nv真人殺過江才解決,短短几年,在江南殺掉的士紳地主和生員有好幾萬人,一切舊的前明勢力幾乎被一掃而空,然後代之以投效新朝繳納賦稅的新興地主。
一切都消停了,清淨了。
現在的官紳地主勢力已經極強,在江南推行新吏治就和別的地方不同,不僅要顧忌到百姓的負擔,吏員的人數多少和施政的困難程度,更多的就是要考慮士紳地主的配合於否。
與其對抗,不如合作。
與其叫他們暗中搗鬼,不如nong一個叫他們公然表演的舞臺。在一定程度上把這些傢伙的招數nong到明面上來。
當然,這只是最好的想法和打算,實際情形就是,雙方彼此都得到滿足,張佳木可以把勢力正式進入江南一帶而不至於引起大規模的暴動式的反彈,而士紳們不僅是在暗中,在表面上也能干涉地方政務了。
在短期上雙方算是合作雙贏,但張佳木也是知道,這種局面能不能長久,還在於雙方的剋制。
在他手中,對武力的使用當然是剋制的,但如果他身故之後沒有制約,下任的權臣是不是也會制約自己,可就難說的很了。
至於士紳們,是不是願意以合作爲主,而不是以自己的利益爲先,也值得存疑。對付他們,應該是不停的規範化,把暗的真正轉成明的。而以實際來說,他們算是對政權的一種真正有效的牽制,這種試驗如果能成功,則就算是一個良xìng政治的開始。
否則的話,也就只能大刀闊斧,先砍伐完了再說。
張佳木但願是沒有這一天。
這般複雜的事,幾句話當然是解釋不清,當下便是拍拍公主的xiao臉,笑道:“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將來便懂了。”
“哼,好稀奇麼,我自己會打聽。”
夫妻二人打鬧一陣,也就一起出mén,別處不去,先往徐氏太夫人的住處,晨昏定省的請安,費事費時,孝養雙親也不是在這種禮節上,但,這也是規矩,這一點xiao規矩暫且也破不得,涉及到張佳木的個人形象,由此可知,一個老而龐大的帝國要做一些真正的事,可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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